第2章 (2)

難猜的。”

兩人嘴角微抽,心裏同時想到,整個四九城誰不知道,就算陸總心思再怎麽陰晴不定難以猜測,你也能猜個六七分。

不過兩人都不敢将心裏的悶氣對着玲珑發出來,她可是陸少言的首席秘書,稍稍吹點風,就能給他們穿個小鞋。

最終兩人曬曬一笑,吊着一顆心,慢吞吞的挪進了會議室。

開會時,玲珑坐在陸少言的左手邊,身前擺着輕薄的筆記本,方便随時做會議紀要。

陸少言則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在,輕松惬意的模樣。

與之相反的是,各位高層一個個安靜如啞巴了,畏畏縮縮的恨不得直接隐身消失。

玲珑心裏偷着樂,暗地裏細細查看着各位高管如同便秘的臉色,面上卻一本正經的,等着陸少言發言。

秒針一圈圈的走,整個會議室裏的氣氛也一寸寸的緊張起來,空氣跟被抽走似的,呼吸都覺的困難。

直到到了臨界點,許多高管額頭都出了細汗,陸少言才大發慈悲的開了口。

不過剛開口,那炮火便直接對準了李海榮和何濟。特別是他說話時慢悠悠的,不急不慢,更顯的陰陽怪氣,諷刺意味十足。那話更跟淬了毒似的,疼的人心肝脾胃都擰在了一起。

“李海榮你財務總監的職位是不是不想幹了,給爺的那是什麽投資報告。你是覺的爺錢多,可以拿去打水漂?還是爺若是賠了錢,你要賣身抵債。”

“還有你何濟,總監做久了,成天在辦公室裏呆的腦子不轉了是吧。市場調查懂不懂,大數據比對懂不懂,你TM随意從網上抄了些數字,瞎分析一通,就讓爺去投資。怎麽,對方公司是你爺爺麽,成天想着免費給人送錢。”

“你們兩個還名牌大學畢業呢,我看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人家小孩兒都知道不好吃的東西直接扔掉。你們可倒好,都親眼看見了李坤那偷稅漏稅的德性,你們還往他公司砸錢。你們腦子是有坑,還是剛出生就沒腦子。”

陸少言一口氣說完,喘了一下,身邊便遞過來一杯茶。

他偏頭看了眼,玲珑低眉淺笑,很是妩媚漂亮。

就是眼底的幸災樂禍過于明顯。

他家小狐貍就喜歡看戲。

他接過茶,喝了口潤了潤嗓子,然後又看了兩人一眼。

“也別說爺搞獨/裁主義,給你們兩分鐘自我陳述和檢讨的機會,若是再說不出讓爺滿意的話,你們兩個今天就卷鋪蓋滾蛋。”

李海榮摸了把頭上的虛汗,緊着嗓子道:“陸總,我們當初想投資是聽到了風聲,說這次的政府競标是有內定的。”

陸少言不輕不重的看了他一眼,頓時讓李海榮準備的措辭忘的一幹二淨。直到身旁的何濟提醒他,才有些緊張的繼續道:“李總有個小舅子,位置說高也不高,可恰恰是管這次競标的事情。聽說是已經暗中操作,讓李總的公司接這次的拆遷建樓的項目。所以我們才想着投資李總公司,也好多拉近些關系。”

陸少言沒應,只是看向何濟:“你也是這麽想的?”

直到對方點點頭,他才扯着唇角笑了笑。

然後茶杯直接扔到桌上,發出“嘭”的一聲脆響。

何濟和李海榮心尖顫了顫,白着嘴唇不敢出聲。

陸少言語氣說不出的諷刺,繼續道:“你們消息可夠靈通的,李坤有個小舅子在政府管競标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們竟然知道。怎麽,你們是把人列祖列宗掘地三尺,挖了個幹淨,從不知哪個角旮旯裏找出了個人,強行認定那是他小舅子麽?”

玲珑看了眼兩位總監,心知他們是在TK呆不下去了。

陸少言喜歡聰明人,也敢放權。

但這都有個前提,你是有真本事并且衷心。

可若你是自作聰明又吃裏爬外,那只能被他趕盡殺絕。

這兩位總監,算算時間跟在陸少言身邊也有五六年了。陸少言對自己屬下向來大方,年終獎金一向豐厚。也不知道對方給了他們什麽誘惑,竟然能使他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說到這份上,兩人也知道陸少言定是察覺知道了什麽。

當下什麽話也不敢多說,怕多說多錯。

陸少言也懶的再看兩人,捏了捏後勁,看向玲珑。

玲珑會意的點點頭,對兩人道:“二位,請先跟我到隔壁會客室坐一會吧。”

兩人看了陸少言一眼,見他正低着頭懶散的轉着手機,一點反應都沒有。玲珑是他身邊首席秘書,她的意思便代表了他的意思,兩人沒敢反駁,跟着她出了會議室。

會客室裏,兩人焦灼的看向玲珑:“葉秘書,陸總是個什麽意思?讓我們來這裏,是有什麽話要單獨跟我們說麽?”

何濟更是一臉迫切的看着她:“葉秘書,陸總沒有想開除我們的意思吧。我們在公司這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偶爾犯一次專業上的錯誤,也沒什麽嚴重的吧。”

玲珑笑意不變,柔聲道:“陸總對二位沒什麽想法和意見。”

她話音落下,兩人同時松了口氣。只是那口氣沒松下多久,玲珑便又一臉溫柔假笑的道:“陸總只是讓你們在這裏等一下,待會兒警察會過來,你們配合調查就好。”

“警察?”何濟身子有些發抖,看着玲珑顫巍巍的問:“陸總怎麽會叫警察來。”

“何總監放心,只是慣例問話,只要你們是清清白白的,便沒有任何問題的。”

兩人心裏一驚,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底的驚疑和灰敗。

他們哪裏是清清白白的?

從敢做出那份投資報告開始,他們身上便不幹淨了。

玲珑卻是不再管二人,搖曳生姿的扭着水蛇腰便回了會議室。

只是在進會議室前,讓幾個保安看着會客室,別讓兩個老東西跑了。

她依舊在陸少言身邊坐下,那雲淡風輕、笑意嫣嫣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剛剛将兩個人推入了地獄。

一衆高管看着兩人嘴角翹起的相似弧度,打了個冷顫,便立即低下了頭。

那兩人背後,跟有兩只巨大的狐貍影子似的,都悠閑的擺着尾巴,嘴角上翹着,可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殺戮,毫無人性。

一連拔出兩個重要部門的總監,陸少言方寸不亂,穩坐泰山。

只是擡手輕輕敲了敲桌面,下一秒便從門外進來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大,笑容爽朗。女的身材曼妙,精致漂亮。

他彎着嘴角,慢悠悠的介紹:

“王浩明,常春藤畢業,財務部新總監。”

“秦雨,常春藤畢業,市場部新總監。”

說完,也不管底下一衆神情各異的高管,接着開會。

在TK,幾乎是陸少言的一言堂。

所以衆人倒是對他的安排沒有反駁,只是有些驚訝他的手段和速度。

能在今天把兩位前總監拔掉,又極速度的安排好新的繼位人,恐怕已經是籌謀多時。

就等着何濟兩人自投羅網。

而令衆高管更詫異的是,公司新的工資改革體系,新任總監王浩明已經拿出完整的薪酬體系報告書。

賞罰制度條理清晰,羅列分明,薪酬增比結構簡單易懂,合情合理。

面面俱到,所有重點無一遺漏。

陸少言彎了彎唇角,一錘定音:“報告書每人一份,下周晨會舉手表決是否實行。散會。”

**

總裁辦公室裏,玲珑将剛泡好的龍井放在陸少言的右手邊。

語氣輕快的彙報:“秦雨和王浩明已經在安排工作交接,齊總助理剛剛來電,齊總車子已經出發,大約半個小時後到達TK。”

“嗯。”陸少言整個人靠在老板椅中,雙腿交疊翹着,眉眼散漫,随意應了聲。

玲珑彎出八顆牙的弧度,點了點頭,便要退出辦公室。

“等下,你過來。”

玲珑步子才往後退了一步,陸少言懶散的聲音便慢悠悠的響起。

她擡頭看他,便見他眉目不耐,兩指粗魯的扯着領帶,看着她道:“過來幫我把領帶拿下來。”

他語氣悠悠的,帶着絲漫不經心,只是在看向她時,眼底卻蘊含着一絲光亮。

第 5 章

玲珑腳步停頓一瞬,下一秒,便彎着笑意,搖曳生姿的往他面前走。

她偏愛紅裙,修身掐腰,前凸後翹。

一雙筆直纖長的腿又白又嫩,陽光微微灑照,都白的發光。

她站在他身前,微微探身,去解他的領帶。

他卻是輕笑一聲,散漫中勾着不正經:“你離那麽遠幹麽。”

說着,便伸手低在她後腰,往自己身前一推。

他敞着腿,她便自然的站在了他雙腿之間。

兩人四目相對,鼻尖相抵,呼吸可聞。

他眼底含笑,目光專注,一雙微揚的桃花眼裏只有她淺淺的倒影。

她淺笑淡然,狐貍眼裏毫無波瀾,只是手指微動,專心的解領帶。

兩人背後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陽光西斜,光芒傾灑而下。

映出的兩道影子,相互交纏,親密無間。

看着面上毫無波動的小狐貍,陸少言心裏不是滋味。

他一把抓住她解領帶的手,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玲珑擡眸微笑,對他的動作沒有任何抵抗,只是眼裏泛着恰到好處的疑惑。

陸少言心裏微動,突然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角吻了吻。

細膩嫩滑的觸感,芳香宜人的味道,讓他眼裏的愉悅更大了些。

他嗓音壓低,聲音溫柔又蠱惑:“小狐貍,你怎麽都不害羞呢。”

玲珑紅唇微勾,眼裏笑意更甚。

她雙手微微用力,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又故意跟他靠近了些,唇與唇的距離咫尺之隔。

然後一手搭在他肩頭,一手放在他胸前。

一雙狐貍眼毫不避諱的直視他,左手更是大膽的順着他的胸膛順勢而下。

在腹肌處打着圈圈。

聲音又柔又媚,酥酥麻麻:“我不會害羞呢。”

陸少言只覺的被她摸過的地方有電流滑過,渾身有些僵硬。

他眼角泛出絲愉悅,覺的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小狐貍勾引起人來,奪魂償命。

他右手伸出,剛想把她按進懷裏,她卻像是早已預料,輕巧的一個轉身,脫離他的掌控。

小狐貍抿着壞笑,扭着小蠻腰,踩着高跟鞋,咯噠咯噠的往門外走,只留給他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

臨關門前,還聲音愉悅的提醒道:“陸總,20分鐘後,別忘了跟齊總的會議呦。”

陸少言低低笑出聲,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舒暢愉悅。

眼底更是泛着一絲志在必得和不可忽視的占有欲。

讓小狐貍在外面野了什麽多年,也是時候捉回家了。

**

3點半,新能源公司齊總準時到達會議室,兩人對第二年的投資計劃做具體安排

5點左右,齊總離開,陸少言無縫銜接的打開攝像頭,跟澳大利亞分部進行視頻會議。

陸少言的英語口音,是純正的倫敦腔。

華麗優雅,磁性溫柔。

他好像就是古王國的貴公子,一舉一動高貴紳士,卻又帶着點勾人的風流。

十分令人着迷,甚至是欲罷不能。

玲珑跟在他身邊多年,卻也始終沒有免疫。

兩個小時以後,陸少言關了視頻,揉了揉眉心。

玲珑卻是依舊對着電腦,十指如飛,将剛剛會議上的重點重新整理一下。

陸少言看了會兒,唇角微揚,伸手“啪嗒”一聲,将她電腦合上。

玲珑目光略帶控訴的看着他。

陸少言卻絲毫沒有罪惡感,拿起桌邊的鑰匙,理所當然的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不顧她的掙紮,聲音含着笑意道:“帶你去吃飯。”

吃飯的地兒在臨近南板橋胡同的一家四合院。

玲珑這些年跟着陸少言去了不少好地方,這座四合院便是其中之一。

據陸少言跟她說的,這座四合院往上數兩輩兒,是清朝一位閑散王爺的府邸。王爺沒別的愛好,就是愛那麽兩口吃的。因此府裏養了好幾個手藝一絕的廚子。

後來清朝倒臺,改革開放,一波波新文明沖擊下,這座四合院也轉了幾次手。可裏面的廚子卻是一代代留了下來。

再後來局勢穩定,這四合院的主人便坐起了餐飲生意,不過招待條件苛刻的狠。

一天四桌,上下午各兩場,預約的場數,已經排到了明年年末。

陸少言能随時來,不用預約,還是因為他跟四合院的老板有點過命的交情。

玲珑推測過,大抵是發生在美國的事兒。

也只有那段時間,是陸少言手上沾血最多的。

四合院的門是清朝時的紅木大門,門口坐着兩座高大威武的石獅子,單是遠遠的瞧一眼,都知道,這裏面的人非富即貴。

陸少言在門口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便有人帶着兩人進了西邊的廂房。

廂房內的擺設全是清朝時官邸遺留下來的文物,雕梁畫棟的屏風,上好檀香木的桌椅,晶亮剔透的琉璃盞,千年金絲楠木的美人塌,件件價值連城。

就連來伺候的侍者,都是小斯打扮,頗為還原清朝時的穿着。

他一邊給兩人倒水,一邊道:“菜按照原先點的一會兒就端上來,陸爺要是還想吃什麽,盡管告訴我就是。”

陸少言看向玲珑,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玲珑大方笑笑,搖搖頭。

等人走了,陸少言這才靠着桌子,手撐着腦袋,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他本就長的好看,冷白皮,天生多情桃花眼,精致的線條輪廓沒有一絲瑕疵。旁邊琉璃盞泛着淺淡的光暈,融在他身上多了幾分暖意。眼裏微微露出的溫柔情意,像是初夏上午的太陽,暖意洋洋,讓人沉溺。

玲珑眼中卻是一片清醒,沒有半分沉醉。

眨着一雙狐貍眼,又魅又坦然。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個盡興。

等她拿起茶杯抿了口,潤了下嗓子,才輕笑着開口。

“陸爺,你要是真想看美人,可以回家自己照照鏡子,不用這樣盯着我。”

“情人眼裏出西施,在我眼裏,你就是最美的。”

玲珑唇角微勾,也學着他的模樣,靠在桌上撐着腦袋,與他四目相對。

聲音柔柔甜甜,比春風都解人意。

“爺,你知道的,你對付小姑娘那些花招對是我沒用的。”

“爺知道,”陸少言捏起她身前一縷頭發,兩指磨了磨,眸中興味盎然:“所以爺打算跟你慢慢耗。”

他靠近她,鼻尖蹭了蹭她的,語氣暧昧。

“看最後,是爺把你這個小狐貍抓回家。還是你把爺勾的,丢了命。”

玲珑眼底的光芒越積越盛,波光流轉間,一片潋滟妩媚之色。

她紅唇輕揚,一身魅惑勾人的氣勢幾乎與他勢均力敵。

像是棋逢對手,越戰越勇,将她心底那點好勝心徹底激發。

她絲毫不落下成,雪白纖細的手指撫在他臉頰,由眼睛到鼻子再滑到唇邊,行盡暧昧不明頗具勾引之事。

紅唇輕啓,吐氣如蘭。

“那我拭目以待。”

**

有眼力勁兒的小厮,在呈菜時,先在門外敲了敲,等聽到裏面的應答後,這才帶着身後幾人進了房間。

小厮麻利兒的将菜端上桌後,便立即帶着人退下,絕不打擾兩位貴客用餐。

玲珑看了眼手裏的玉筷,暗嘆聲奢侈後,這才夾了塊魚肉。

陸少言則是自然的将一只剛剝好的清蒸大蝦放入她碗裏。

玲珑瞧了眼,面色不變的塞進嘴裏。陸少言挑挑眉,他雖然本就沒指望這個小狐貍能露出什麽感動的神情,但她吃的倒是也太理所應當了一點。

察覺到他的目光,她眉梢微揚:“怎麽了?”

陸少言笑笑,動作極自然的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湯汁,神情中帶着絲調戲:“沾上東西了。”

說着,将拇指放在自己唇邊舔了一下。

動作極其色/情,下流。

玲珑媚眼一閃,立即反攻,紅嫩小巧的舌尖舔了下唇瓣,暗示性十足,柔聲問:“還有麽?”

陸少言眼神幽深又克制,壓着聲兒說:“小妖精,你最好別真的勾起了我的火。”

玲珑不是被吓大的,眼神直白又勾人:“若是勾了火呢。”

他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捏了捏,反問:“你說呢?”

玲珑嫌棄的抽出手,撇撇嘴,直接道:“我看直接剁了比較好。”

“真狠心。”他嘴上微嘆,眼裏笑意卻不改。

玲珑卻是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下那盤大蝦,使喚起人來毫不手軟:“再給我剝一個。”

陸少言被她自然的态度樂的笑出來了聲,也甘願聽指揮,當下慢悠悠的帶着笑兒回。

“是,小祖宗。”

到底是清朝皇室傳下來的手藝,随随便便幾道菜,味道卻極好

玲珑放下筷子時,是真感覺吃多了。

她懶洋洋靠在旁邊軟榻上,一動都不想動。

陸少言正想過去坐一會兒,手機便響了起來。屏幕上碩大的“木琳”兩字,隔着老遠,玲珑也看的清清楚楚。

陸少言也沒避諱,在她身邊坐下後,光明正大的的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柔柔軟軟委屈中又帶點控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陸哥哥,今晚不是約好一起吃飯的麽,為什麽爽約了。琳琳好想你,好像見你啊。”

第 6 章

包廂裏安靜,兩人又離的近,電話那端的聲音自然會被聽到。

玲珑眼裏泛着打趣和好奇,呼吸都放輕了,準備好好聽一場戲。

陸少言看清她的心思,當下直接摁了免提,淡聲道:“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你也沒必要說的這麽深情款款。現在我沒了那份需要,我們關系自然要終止。”

語氣冷淡,十分渣男。

不過玲珑卻沒有絲毫意外。

陸少言這個人,要說真話,不只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他要疼一個人的時候,是真會把你寵在心尖上,要什麽給什麽。可若是他翻了臉,那也比儈子手都狠毒,一腳便會将兩人所有牽扯徹底碾碎。

對面的人顯然十分震驚他會這麽說,沒一會兒,便傳來她抽抽嗒嗒哭泣的聲音。

都說美人落淚美,可玲珑倒是覺得,可以再加上個美人哭聲也挺美。

那軟軟的如同貓兒撒嬌般的哭聲,讓人一聽便恨不得捧在心尖上哄着。

哪兒還舍得讓她落淚。

不過顯然陸少言不是一般人,聽着她哭哭啼啼的聲音,只覺的厭煩。正想掐斷電話,便又聽那邊帶着哭腔道:“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為了你的錢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我們認認真真的談個戀愛好不好?”

玲珑簡直要為這個小白花點個蠟燭,找陸少言談戀愛?她腦子真的沒落在胎盤裏麽。

這位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

對于他來說,只有一時興起而已。

玩膩了,自然是一腳踹開的。

陸少言嘴邊的絕情話在看到玲珑臉上的表情後,頓時轉了個彎,語氣淡淡:“明天下午3點,TK樓下咖啡廳等着,會有人跟你說個清楚。”

話說完,便幹脆利落的挂了電話,沒有絲毫不舍。

玲珑将他剛剛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頓時明白過來。

微揚着臉看他:“你打算讓我替你去辣手摧花?”

陸少言眼裏三分和煦,三分坦蕩,毫不掩飾自己那點算計:“讓你去斷了這些爛桃花,不是能更加分麽。”

“不是,”玲珑不帶半分停頓的,直接道:“只會讓我覺得,你更無情冷血而已。”

他也不介意,眉眼間都是舒暢。手裏挽着她耳邊一縷長發,打着卷把玩,聲音慵慵懶懶的,像是随口一問:“那你去麽?”

玲珑狹長的狐貍眼一亮:“陸爺,這算是公事還是私事?”

陸少言順手掐上她白嫩的臉捏了捏,吐出兩個字:“1萬。”

玲珑頓時滿意了,笑着将這事兒應承下來。

陸少言有些心塞。

大概世界上也只有他獨一份了,為了讨小狐貍歡心,得自己花錢請她去滅桃花。

想想就有點憋屈。

**

兩人從四合院出來時,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北京城霧霾重,到了這個點,更是連顆星星都看不見。能照明的,是每隔十米亮一處的路燈。

這處地方周圍都是幾座四合院,有錢人的地兒。因此也少了些燈紅酒綠和街邊小販,難得清靜的就只有夏日微風和遠處蟬鳴。

玲珑坐上副駕駛,“啪嗒”一聲先扣好安全帶,拒絕了某人蠢蠢欲動的殷勤。

陸少言臉上帶着笑,也不介意。心情頗好的哼着小曲,打着方向盤往玲珑家的方向開。

半小時後,陸少言将玲珑送到她公寓樓底下,手指敲打着方向盤,問:“不請我上去坐坐?”

玲珑推開車門,紅唇微勾,語氣冷淡:“陸爺,慢走不送。”

說完,“啪嗒”一聲,将車門響亮一關,便直接進了公寓。

“真絕情,”陸少言看着她潇灑的背影,默默嘀咕了句:“一看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狐貍精。”

還不到11點,陸少言也不急着回家。

翻開微信,找到名為“金槍不倒”的群,先發了個紅包後,才打字問:都在哪兒?

五秒鐘後,紅包搶光,才有人回複。

顧南起:劇組。

陸少離:你TM也太摳了,紅包發五毛,你周扒皮麽。

陸少群:出任務。

涼湛:家裏。怎麽,你要來?

陸少言看了一圈,@了陸少離:你在GC?

陸少離回複的很快,像是怕打字他體會不到自己的嘲諷一樣,直接回了語音: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誰有病大半夜去酒吧。也就你這種孤家寡人,被窩裏沒人疼,才想着大晚上去GC找樂子。

陸少言磨了磨後槽牙,毫不客氣的直接插了兄弟兩刀,@了涼湛:這婚都沒求呢,有人竟然敢直接先上車。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去打斷他的第三只腿?

打完這行字,陸少言便直接将手機扔到副駕駛。

沒人在GC ,他一個人去也沒意思,便直接開車回了燕西別墅。

**

第二天8點半,玲珑剛下樓便看見公寓樓前停了一輛明黃色的法拉利。

這種嚣張招搖的顏色,玲珑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陸少言。

法拉利的駕駛座車門被打開,陸少言長身玉立的站在車邊。

他今天倒是穿的頗為休閑。

一身淺灰色格子衫式的西裝,敞着口,露出裏面白色T恤。

俊美優雅中,帶了幾分少年氣。

陸少言看着人走過來,先是吹了一聲響亮的流氓哨,這才走到副駕駛,給她打開車門。

明晃晃的笑容,耀眼又勾人:“小狐貍,早啊。”

玲珑站在車邊,手撐在車門上,紅唇翹了翹,道:“陸爺,你還記得我們倆誰是老板麽?”

陸少言十分流氓的傾身聞了聞她身上的香水味,一臉魇足的靠在她耳邊:“我一點都不介意,你爬到我頭上。”

他這話說的表面上看沒什麽意思,可眼裏的神色卻是不正經的。

玲珑向來能摸清他的性子六七分,又怎麽會不了解他的意思。

當下一個眼神也不甩,直接坐上副駕駛,關門的動作幹脆利落,毫不留戀。

陸少言摸了摸鼻子,有些感嘆,小狐貍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他怎麽就看着那麽可愛呢。

**

玲珑家距離TK不遠,平時開車也就半個小時。

陸少言将車停在專屬位置上後,突然道:“你別忘了今天下午去趟咖啡廳。”

玲珑解下安全帶,應了聲:“拿工資幹活,自然會幫老板處理的漂漂亮亮。”

陸少言伸手摁了電梯,轉頭看她一眼:“葉秘書,有些實話也不需要說的。”

“好的,老板。”

玲珑知錯就改,爽快應下。

今天陸少離會議不多,主要是跟進國外的幾條生産線。從成本估量到産線運營以及後續的優化處理都需要他一一簽字過目。

生産線的落實是個大工程,看着幾頁薄薄的彙總報告,可真要落到實處,也讓他打了好些電話。跟國外分部的總經理一一核對,每個細節都不能出差錯。

身為他的首席秘書,玲珑工作自然也不輕松。

大量的外文報告需要她一一審閱,圈出重點,然後拿給陸少言等着他做具體裁決。

這期間,還要時不時的接幾個預約電話。然後分輕重緩急和來電人身份地位,依次落實到陸少言之後的行程安排。

就連午飯時間,兩人也忙的腳不沾地,時間幾乎掰碎了用。

直接叫的助理訂的外賣,兩人都是随便吃了幾口又一頭紮入工作中。

陸少言雖然平時愛玩,但真的工作起來也是一絲不茍,跟個機器人似的,熬夜通宵,能連軸轉好幾天。

直到下午三點時,玲珑才從一堆報告中擡起頭,透過玻璃看了總裁辦公室一眼,便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漆黑明亮的桃花眼。

陸少言口型示意她:咖啡廳。

玲珑勾了勾唇角,鎖了電腦,拿着包下了樓。

TK樓下的咖啡廳,是陸少言開的,裝潢大氣明亮,咖啡豆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味道極其醇厚香濃,TK的員工可以享受半價優惠。

玲珑到咖啡廳時,木琳已經到了。

她長的很漂亮,精致的臉蛋,白嫩的皮膚,一雙一笑起來就完成月牙狀的大眼睛。聲音也好聽,不嬌軟造作,性格也可愛開朗。

不過此時,她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沒有半分笑意,正一臉郁郁寡歡的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

而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踏在明亮幹淨的地板上,聲音清脆有力,極像去找茬的小三。

兩人是見過面的。

陸少言第一次帶她去開房,還是玲珑去接的人。

看到她,木琳微楞,緊接着就紅了眼眶:“陸哥哥,不來見我麽。”

玲珑在她對面坐下,紅唇微勾,笑的大氣又妩媚。

“陸總他現在很忙,走不開。讓我來見你。”

木琳低下頭,聲音軟軟糯糯的,很是委屈傷心:“他是讓你來,跟我提分手的麽。”

玲珑揉揉眉心,在心裏罵了陸少言那個神經病一百遍。

若是換成他的其他幾位前女友,她便不會客氣,冷嘲熱諷也能将對方一顆芳心碾的七零八碎。

可對方是木琳,一位性格軟萌的好姑娘,她實在下不去手。

到也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木琳太像琉璃了。

同樣純粹幹淨的眸子,同樣軟萌的性格,都讓她有些想護短。

第 7 章

玲珑低着頭攪拌着瓷杯裏的咖啡,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皮膚都白的有些透明,讓她身影多了幾分朦胧。

那份美豔絕色,也更加豔麗逼人。

木琳本是偶然的一個擡眸,卻愣是被驚豔住。

呆呆的張着小嘴,不敢輕舉妄動,怕驚擾了這份美麗。

玲珑正低頭細細措辭着,怎麽說,才能讓小姑娘死了心,又不傷了心。

當她彎着笑容擡起頭時,便見小姑娘正盯着她一動不動。

她彎了彎眉眼,一雙狐貍眼跟放電似的:“這麽看着我幹麽?”

木琳被驚醒,忍不住紅了臉,卻是實話實說:“你長的真好看。”

說完,似乎又洩了氣:“怪不得,陸哥哥不喜歡我。”

玲珑紅唇翹了翹,狐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真的那麽喜歡陸少言?”

“很喜歡,”小姑娘一副堅定的模樣,眼底卻是一片水漬。

玲珑放下湯匙,看向她:“為什麽?”

“陸哥哥長的好看,人又好溫柔。總是能照顧到我所有的情緒。”

玲珑一言難盡的看着她,格外誠心實意的道:“我告訴你,陸少言那張臉是整出來的,不是天生長的那麽好看。”

小姑娘顯然是被她這番話震驚了,呆呆的大眼帶着不可置信。

玲珑淡定的喝了口咖啡,繼續一本正經的騙人:“他去的那家整容醫院,還是我給聯系的。就在韓國明洞附近。”

木琳是知道明洞的,韓國有名的整容一條街。

可木琳還是不相信,糾結着一張小臉不死心的說:“可我看陸哥哥那張臉挺自然的,不像整的。”

“那是因為他錢花的多,又注重保養,自然是看不出來的。”

玲珑毫不猶豫的将污水一盆盆往陸少言身上潑:“你既然喜歡他,那也應該知道,陸少言經常不定時的去韓國吧。”

木琳點點頭,她有查過陸少言的行程,每年是要飛好幾趟韓國。

玲珑一錘定音,給了個肯定話兒:“他那就是去整容保養的。”

看着玲珑一副認真誠懇的模樣,木琳小嘴動了動,卻是沒說出一個字。

顯然是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兒。

玲珑卻是嫌打擊不夠似的,又繼續道:“還有你說的溫柔,那就更錯了。”

“陸少言說白了就是一禽獸,為了哄騙你們這些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跟他上床才特意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可只要一下了床,他便會立即提上褲子不認人,冷血的狠。這個你昨天不是已經見識過了麽。”

看着眼淚搖搖欲墜,一副不敢相信模樣的小姑娘,玲珑又加了一把火:“陸少言上過的女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都擔心他得花柳病。所以啊,待會你回去,最好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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