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就是想寵你》作者:暖夕夏

文案

陸少言這輩子有兩個目标:

一:賺很多錢養自家秘書

二:帶自家秘書去領證,從備胎轉為正式工

內容标簽: 強強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少言玲珑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狐貍精VS大魔王

立意:宣揚獨立自主正确價值觀

第 1 章

晚上10點,長安街中心,TK大廈,燈火通明。

26樓,秘書室裏,玲珑第97次瞄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黑白格調、奢華大氣的總裁辦公室,陸少言目光冷厲,将一沓資料扔進了垃圾桶。

玲珑透過窗戶看了眼,是下午財務總監剛呈上來的投資報告。

是財務部和市場部熬了一個月的成果。

玲珑唇角彎起幸災樂禍的弧度,頗有些期待明天的好戲。

不過下一秒,她便立刻站起了身,往總裁辦公室裏走。

神經病剛剛撥了內線。

玲珑彎起标準的八顆牙笑容,清脆嬌美的嗓音裏藏着冷淡:“老板,有什麽吩咐麽?”

陸少言眯着眼,瞧着眼前恭敬有禮的秘書。

葉玲珑,TK總裁陸少言的首席秘書,一位巧舌如簧、心有九竅的蛇蠍美人。

業務能力極強,精通日、英、法三國語言。

外界傳言,她深得陸少言器重。即使陸爺那種陰晴不定的性子,她都能摸清個六七分。

最關鍵是,長的極美。

柳腰玉肌,眉眼含魅,妖媚之姿,風月皆妒。

可也只有陸少言明白,自家這位漂亮秘書,心腸有多黑。

要不然也不會跟他這樣默契。

陸少離曾送了兩人四個字:狼狽為奸。

形容極其中肯。

陸少言半側着身,黑色西裝褲下包裹的兩條大長腿散漫的搭在實木桌上,聲音含着三分浪蕩三分慵懶:“小狐貍,陳德标那個老不死,今兒下午背地裏竟然敢罵爺小白臉,你說該怎麽辦呢?”

玲珑嘴角笑意不變,語氣平緩:“已經給陳總老婆傳了一份高清無/碼的視頻。”

視頻裏,陳德标跟他包養的小情人颠鸾倒鳳,翻雲覆雨,做的極為酣暢淋漓。

陳德标是入贅的女婿,靠老丈人發家。

在外的形象一向是懦弱無能,極聽老婆的話。

現在被他原配知道他在外面包養情人,想也知道往後他是沒好日子過了。

陸少言笑了笑,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上揚了三分,極為勾人。

“還是你懂我。”

玲珑沒接話,心裏毫無波瀾。

陸少言看了她一會,見她沒反應後,無趣的轉開了視線。

手指一勾,車鑰匙落入掌心。

他放下兩條大長腿,站起身往門外走。

邊慢悠悠的道:“下班吧,不用跟着。”

等聽到電梯關門的聲音後,玲珑才松了肩膀,揉了揉肩。邊收拾東西,邊碎碎念罵了一句:“狗東西,神經病,現在才下班。”

要不是看在工資豐厚的份上,她早炒了他鱿魚。

北京交通向來堵,東三環更甚。

從TK到三裏屯不過10分鐘的車程,陸少言愣是堵了半個小時。

GC會館,三裏屯裏最大的酒吧。

陸少言避開群魔亂舞的妖魔鬼怪,熟門熟路的上了6樓的包間。

房間門一打開,陸少離撕心裂肺的歌聲便震的他倒退了兩步。食指晃了晃耳朵,等舒服了些後,這才進了房間在沙發上坐下。

碰了碰正在發短信的顧南起,問:“這丫的,又受什麽刺激了?”

顧南起關掉手機屏幕,笑了笑,聲音溫潤:“小歡兒三天沒理他了。”

“活該,”他拿起桌上的煙盒,抖了一根兒,含在嘴裏:“讓他成天作,活該到現在還沒将人拐到戶口本上。”

“你甭說我,”陸少離長了雙狗耳朵,聽見他的話,話筒直接扔一邊,目露嫌棄:“你還比不上我呢。我好歹跟小歡兒是确定心意的,你丫的呢,玲珑恐怕只拿你當上司吧。”

這一刀紮的,快準狠,直擊命脈。

陸少言眼裏毫不掩飾的露出絲不屑:“你懂什麽,這叫情趣。讓小狐貍一點點的自投羅網,才是上策。”

陸少離怼他,還頗有些幸災樂禍:“就怕到時候投的不是你的網。”

整個北京商圈,追玲珑的人能從長安街的東西兩個單口排個來回。

四九城裏,最不缺的便是有權有錢的青年才俊,所以這塊香饽饽還真不一定能落入他口裏。

顧南起樂的看兩人鬥嘴,也不插話。

大概是同類相斥,兩人從小便不和,一見面就得吵幾句。

兩人是堂兄弟,陸少言能比陸少離大幾個月。

兩個人的長相,也有些相似,微微揚起的桃花眼,能勾人魂兒。

兩人早些年的緋聞更是滿天飛,像是互比似的,今天你帶某小花出入酒店,明天我就帶着某女星海邊度假。

那一陣兒,氣的陸老爺子摔斷了三根拐杖。

兩人的性子還都有點離經叛道,通吃黑白兩道,邪性的很。

不過還是有一點不同。

陸少離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更是被陸老爺子時不時的扔到部隊裏訓練,再怎麽犯渾,骨血裏還是有着軍人的坦蕩忠誠,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心裏門兒清。

可陸少言不同。

雖都是陸家子孫,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陸老爺子兩個兒子的性格和為人便是南轅北轍。

老大陸正威也是陸少言的父親,是個花天酒地、貪財好色的性子。當年陸母還懷着孕時,便在外面包養了好幾個小情人,最後鬧到正室這裏,結果便是難産而亡。

陸父內心半點起伏沒有,正妻屍骨未寒,下葬不到一周,便直接娶了位美嬌娘進門。

親爹不疼,後媽厭惡,陸少言的少年時期便過的格外悲慘。

一直到上初中,他才要求陸老爺子将自己送出國,這才沒了後媽的虐待。

顧南起雖沒親眼見過,但這些年聽到的傳聞也不少。

他一介少年,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華爾街金融中心站住腳步,不用想,也是踏着血海屍身,功成名就的。

比起陸少離只是在道德邊緣試探,他是真的在黑暗世界裏揮刀殺戮,踐踏法律底線的人。

做事做人自然也更加随性,完全按照他的心情來。

也只是回國後,怕給陸老爺子和陸少離的爹惹麻煩,行事才稍稍收斂了些。

陸家從政,樹大招風,他自然不會給家裏人添堵。

畢竟在陸家,除了他那對奇葩父母對他不好外,陸家人是真的疼他。

兩個小時後,桌面上擺滿了空的酒瓶。

兩人都是毫不客氣的往對方心口上戳,戳完洞,還得撒點鹽。

那種悶的疼,也只有酒能麻醉。

顧南起揉揉眉心,看着兩個有了醉意的人,好脾氣的道:“你們是打算怎麽辦?去樓頂睡一晚,還是我把你們送回去。”

“不用你送,”陸少言靠在沙發邊,微眯着眼醒神,嘴角卻彎着抹笑意:“我有人來接。”

顧南起了然的不再多問,又看向陸少離。

陸少離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邁着八字往外走:“你也不用管我,我今晚睡樓上。”

兩人都有了決定,顧南起也不再管,拿着鑰匙回了劇組。

**

雖然陸少言是個神經病,毛病又多,但工資開的是真高。

年薪80多萬,也足夠讓她在北京付個首付買個房。

玲珑回家後,洗了個澡便直接睡覺。雖然她天生麗質,但美容覺還是要睡的。

淩晨12點半,放在床頭的手機開始震動,屏幕上陸少言三個字清晰明亮。

玲珑捂着腦袋清醒了一會,将心裏所有髒話罵完後,才捏着假笑,接了電話:“老板,有什麽事麽?”

電話那頭極安靜,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

玲珑耐着性子等了三秒,決定三秒後他再不出聲,她就直接關機。

倒數第二秒,陸少言終于開了口,聲音低壓散漫,透着股慵懶勾人的勁兒。

“我在GC,你來接我。”

玲珑職業假笑,使勁擠出自己最後一點耐心,溫和開口:“老板,我們當時有簽過合同。12點後,只要不是工作,任何事情,我都有權力拒絕。”

那邊像輕輕笑了下,那笑意似是透過電流,打着卷鑽進了她耳朵裏,酥酥麻麻的,讓她身子一顫。

“給你加工資,1萬。”

玲珑半夜睡覺被打擾的不悅,頓時被撫平。笑容都多了兩分真心。

“好的老板,我馬上過去。”

玲珑算是GC會館的常客,陸少言有時請人喝酒或着跟陸少離幾個聚聚的時候,都會選在這。畢竟是陸少離開的,安全性和保密性極好,在這裏自在。

她作為陸少言的首席秘書,跟着來的次數自然不少。一路坐着電梯到了6樓,極為熟悉的找到666包間,推門而進。

陸少言正躺在沙發上,半閉着眼睛像睡着了。可聽見推門聲望過來時,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他黑色襯衫頂上的兩顆扣子已經松開,露出冷白的皮膚,和半截鎖骨。薄唇帶了點緋色,眼角微紅,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正直直的看着她。

玲珑一直知道他長的好看,那種好看是風流中帶着點邪氣,卻不下流。

極勾人魂,讓人欲罷不能。

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女人争先恐後的往他身上撲。不沖他的身份地位,單是那張臉,睡了也不吃虧。不過到今天,她才知道,喝醉酒的他,可以更好看。

那種好看是透過皮囊,看了骨相,也覺的此人是人間豔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卻是少有的二者皆占,皆為上上乘。

第 2 章

陸少言直勾勾的看她半響,便彎着唇角坐了起來。然後大爺般的朝她伸手:“扶我”。

玲珑彎起職業假笑,傾身上前,扶住他一只胳膊。

她身上有股沐浴後的清香,淡淡的山茶味,甜而不膩,十分好聞。

陸少言故意松了大半身子的力道,壓在她身上,與她靠的更親密了些。

唇角,更是翹起得意的弧度。

玲珑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狠狠的喘了口氣,第二十次默默提醒自己,不能跟神經病一般見識,不能發火,畢竟年薪八十萬呢。

玲珑臉上笑嘻嘻,心裏MMP,格外官方的問:“老板,送你去哪兒?”

陸少言聲音散漫,慢悠悠的道:“你決定就好。”

玲珑想了想,說:“下班之前,秦小姐有來過電話,說好久沒見你了。”

旁邊的人沒吭聲。

玲珑又道:“前幾天葉冉小姐,有給我發信息,說希望你有時間能去找她。不管多晚,她都會給你留門的。”

旁邊的人依舊沉默。

玲珑轉頭看他,妖嬈的狐貍眼中帶了絲疑問:“陸總?”

陸少言胳膊搭在她肩上,見她望過來,也毫不避諱的直視着她的眼睛。

只是意味不明的問:“還有麽?”

玲珑腦子轉的飛快,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地兒,便開了口。

“柳心小姐昨天剛回國,現在住在萬豪酒店,我送你過去麽?”

陸少言真的是被氣樂了。

一雙桃花眼半眯着,眼底光芒流轉間,露出幾絲邪氣,讓人心肝兒顫。他半翹着嘴角,就着搭在她肩膀上的姿勢,順手掐了一下她的臉頰,擰了擰。

“我的好秘書,爺就不能回自己家麽?”

玲珑有些意外。

回自己家?

自己一個人睡?

能睡的着麽?

這一個月來,也就那麽五六天他是回家睡的。其餘時間,哪個晚上不是夜宿溫柔鄉。

心裏百轉千回,面上卻不顯分毫,只是裝着恭敬道:“我送你回去。”

陸少言在北京城有不少房産,距離公司最近的,當屬CBD頂樓的公寓,市值上億,卻鮮少居住。

也有兩座明清時期留下的四合院,更是連看一眼都吝啬。

只是留着,當個地位門面。

唯一能稱的上家的,常年居住的,便是燕西別墅。

頂頂的富人區域,北京九大別墅區的,京西第一城市山水別墅區。

北有三大國家森林公園,南有淨水青龍湖,東有南宮溫泉,西有皇家修行千年古寺。

風景極好,交通也便利。開車30分鐘直達長安街。

從他手心扣過車鑰匙,玲珑扶着他出了包房。

陸少言撤了身上力道,只是手依舊搭在她肩上,看上去,像是将她親密的環在胸前。

電梯從頂上往下降,陸少言看着那跳躍的數字,開了口。

“以後少把我往外推。”

這一層都是VIP包間,隔音效果極好,即使房內再鬧騰,走廊裏也寂靜無聲。

他聲音雖低,卻格外清晰,帶着往常的散漫和慵懶,慢悠悠的一點一點的砸進她心裏。

她沒那心思琢磨他話裏的意思,只是聽過就忘。

畢竟這位萬花叢中打滾的大少爺,一向耐不住寂寞。

今兒也可能是太晚了,不想瞎折騰。

等明兒,有漂亮姑娘送上門,剛剛的話,就會被忘在姑娘的紅唇上。

到了一樓,電梯門剛打開,震耳欲聾的音樂便蜂擁撲來。淩晨将近2點,還是有很多妖魔鬼怪不知疲倦,夜夜笙歌。

玲珑扶着他往門口走,微微低着頭看路。

直到身前被堵,她才擡起了頭。

男人,長相中等,平頭,目光渾濁,襯衫西裝褲,尋常牌子,三萬左右。

玲珑快速掃了一眼,心裏有了估量。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狹長的狐貍眼跟放電似的,聲音又柔又媚。

“這位帥哥,麻煩讓一下。”

玲珑擡起頭那一刻,陳青眼裏浮現驚豔和占有。

本來要挪動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他看向她身邊的男人,雖然長的好看了點,但也沒放在眼裏。

在四九城,長的好看有P用,有錢有勢才是爺。

他微微一笑,自認極帥氣的道:“美女,沒在這裏見過你啊,第一次來?”

陳青是一樓的常客,以他的身份也只能在一樓玩。自然沒見過每次來都直接往六樓走的玲珑和陸少言。

玲珑好脾氣的笑着,妖媚的笑容,晃的人心裏癢癢:“對啊,不過我們要走了,麻煩你讓一下吧。”

嬌嬌柔柔的聲音,像是帶着勾,一點一點的勾着你上瘾。

“急着走幹麽,”陳青聽着她的聲音,只感覺渾身有螞蟻爬似的,恨不得直接握着她的手給自己揉揉,自然不能就這樣放她離開:“時間還早,留下來,哥哥帶你好好玩玩。”

玲珑看到他眼裏的深意,頗有興趣的彎了彎紅唇。

她一身紅裙,身姿曼妙,本來就妩媚多情的精致臉蛋笑起來時更是妖氣橫生,活脫脫的狐貍精再世。

勾着人犯罪。

從GC開業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在這裏碰到搭讪找事兒的。

她下意識的舔了下唇瓣,心裏那點心思開始蠢蠢欲動。

瞥見正在往這邊走的經理,她暗中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別過來。

她還沒玩夠,自然不能讓人壞了她的興致。

經理看了眼陸少言,見到他眼底的縱容後,便知趣的帶着人在角落裏候着。

玲珑看了眼陸少言,指了指他身後的座椅:“你先坐一會?”

陸少言看清她眼底的妖氣和那絲迫不及待,也沒拒絕,只是将她耳邊的頭發挽到耳後,低聲的,帶着點縱容的意味:“好好玩。”

他說話時,呼出的灼熱灑在她耳邊,癢癢麻麻的,讓她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

陸少言輕笑了兩聲,聽起來心情極好,然後慢悠悠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看着前面一步之遙的小狐貍,眼底的笑意逐漸擴大。

他的小狐貍是有兩面的。

平常對着他時,恭恭敬敬,只要是他交代的公事,她一定辦的穩穩當當,漂漂亮亮。

可只要牽扯到下班後的私事,她雖依然做的漂亮,可內心裏卻一定會将他罵個狗血噴頭,并且還是在額外付工資的情況下。

可只要是對着別人,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妖孽惑人的笑容,引誘着你一點點的掉入她布好的陷阱。

你若是乖乖掉進去,還好說,她覺得沒了趣味,或許能讓你少受點罪。

可若是你掙紮,小狐貍便會伸出爪牙,将你撕的粉碎。

琉璃沒跟在他身邊之前,嘴雖然毒了些,可做人做事到底會給對方留幾分顏面,也算給自己留條退路。

可她沒發現,自從跟在陸少言身邊後,她的脾氣被養的一天比一天大。

即使對方身份地位是在四九城能說的上話,排的上名號的,只要是惹了她不快,她也敢伸出爪子去撓幾下,讓對方流點血,她才甘心。

而她敢做這一切的底氣,都是陸少言給的。

說白了,就是狐假虎威。

可偏偏,陸少言就是愛慣着。

玲珑狹長的眼眸眯了眯,笑容擴大了些,對着陳青道:“可我不想玩,想回家怎麽辦?”

陳青被玲珑一個笑容迷的暈頭轉向,卻還是記得要把她帶走的想法,當下笑眯眯的道:“那可能不太行,今晚我們倆有緣,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哦?”她媚眼流轉,語帶疑惑。

然後試探着往前邁了一步,故意激他:“若是我一定要走呢。”

“那就跟我走吧,”陳青笑容裏帶了點得意,伸手就要握她手腕,想将她拉入懷裏。

陸少言目光冷冽,看着他那只鹹豬手,心裏琢磨着是一刀剁了,還是直接讓将軍給他咬下來。

将軍是他前幾年買的一只藏獒,野性未訓,性子殘暴的狠。

平常除了喂養的人,幾乎沒人敢靠近。

也只有在見到陸少言時,能低低叫喚幾聲,跟撒嬌似的。

玲珑往右邁了一步,躲開他的拉扯。

彎着唇角,聲音淡淡的道:“這位先生,動手動腳的不太合适吧。”

陳青顯然是被美色沖昏了頭,忘記這是陸少離的場子,也敢在這做些強人所難的事。當下冷哼一聲,不屑的道:“動手動腳又怎麽了,在四九城有錢有權的才是爺。爺今天就是上定你了,我看誰敢攔着。”

“呵,”玲珑冷笑一聲,慢吞吞的撈過吧臺上放着的酒瓶。

她擡手掂了掂,試了下重量,是還沒開瓶的。

她臉上的笑容跟三月初開的桃花般,貴氣又豔麗。

然後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道:“我也很認同,有錢有權才是爺這句話呢。”

然後随着她話音落下的,是她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酒瓶。

滿滿當當一瓶酒,兜頭砸下。

酒瓶玻璃四散,酒水飛濺,陳青滿頭血液順着臉頰蜿蜒而下。

陳青被砸蒙了,一時看着她的笑容沒反應過來。

玲珑倒是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手,彎着笑容道:“以後出來混,還是多看着點人好。別等惹了不該惹的,下場可就沒有我這麽好說話了。”

她說完,也不再看他,轉頭看向陸少言,語氣随意:“老板走麽?”

陸少言笑的一臉滿意,跟在她身後出了會館。

等人走了,陳青才從剛剛被開瓢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拔腿就要去追玲珑。

卻被經理帶着人先一步堵住。

經理滿臉笑意,客客氣氣的道:“陳少還是先去醫院比較好。再繼續糾纏下去,得罪了我們會館的貴客,可不是一酒瓶就能解決的。”

第 3 章

陳青目光兇狠,一身暴力氣息肆虐。

不過也沒被怒氣沖昏了頭腦,記着這是GC會館的經理,陸少離的手下。

四九城陸家,百年望族,枝繁葉茂,不是他們家能惹得的。

他憋着氣兒問:“蔣哥,那兩人是誰,憑什麽我就惹不得了?”

蔣年平看着他眼裏的狠厲,想着畢竟是會館的常客,便提醒了一句:“那位小姐,你不認識也正常。可她旁邊那位先生,你就真沒印象?”

陳青眉頭皺緊,被砸的腦袋暈暈乎乎的,費勁兒的回想剛剛站在旁邊的男人長相。

皮膚白了點,長了好看了點,其他的便沒什麽印象了。

看他一臉懵逼的表情,蔣年平笑了笑,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似提醒,似警告。

“那位先生可是我們陸少的鐵瓷兒,你要真想做點什麽,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能被稱為鐵瓷兒,那都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可陳青即使到了醫院縫線的時候,都愣是沒想起陸少言這號人物。

猜來猜去,最後下了個愚蠢的結論:可能是蔣年平怕他多生事端,砸了會館的招牌,特意胡編騙他的。

其實倒也不怪陳青不認識陸少言,他一富二代,每天只知道花錢享樂,醉生夢死。對于商圈和娛樂圈的事情是真的不關心。

**

陸少言的車是輛藍色的布加迪,打眼一掃,在諾大的停車場很是顯眼。

玲珑解了車鎖,坐進駕駛座。

陸少言一邊将安全帶扣上,一邊打量着她的神色:“很開心?”

玲珑眼底光芒流轉,唇角微翹,像是偷腥成功的小狐貍:“很開心。”

“開心就好。”他輕笑一下,眼底隐藏着縱容。

藍色的布加迪下了東三環直奔京港澳高速,流暢的車身線條像是将氣流分割,躍在風面上奔跑。

陸少言倚着靠背,渾身慵懶的勁兒像在度假。

搭在腿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等下了高速進了別墅區,他才慢悠悠的開口。

“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知道那是什麽人麽,也敢随便打。”

他話音冷淡,散散漫漫的,說不上高興,也算不得生氣。

玲珑轉了一把方向盤,腳下離合剎車配合,一個帥氣的擺尾将車停在別墅前。

對他似是而非的态度沒有丁點害怕,反而笑意盈盈,柔柔媚媚的嗓音比糖心都甜。

“我這不是先幫老板遞個火折子麽。”

你想放火,我便給你遞火折子。

又怎麽會害怕你生氣呢。

陸少言側身看他,眉梢微挑,示意她繼續。

玲珑指尖把玩着鑰匙扣,不急不緩的模樣跟陸少言有三分相似。

“陳青,二十五歲,陳德标的兒子。是家裏的掌中寶,動了他,就等于捏住了陳德标的七寸。”

市政府最近在招标,計劃将城西的一片居民房拆遷重建。不說其中多大的利益,單是能跟政府合作,留個印象,也足夠讓能排的上名號的公司蠢蠢欲動。

陸少言既動了心思,自然将所有對手的資料摸的一清二楚。

在四九城,能跟TK進行最後一輪競标的,也就只有兩家公司。

中關村第一家網絡安全公司,諾首。

老牌房地産公司,長盛。

而長盛恰好是陳德标老丈人的公司。這幾年他老丈人已經逐漸放權,公司的大事裁決基本都交給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和女婿。

若是三方公平競争,堂堂正正的比一下,TK也不怕。

可偏偏陳德标是個拎不清的,昨天下午在酒局上竟然敢罵陸少言是個小白臉。

他這話落地兒不過三四分鐘的功夫兒,便已經有人将這話傳到了陸少言面前。

陸少言向來不是什麽君子,說小人都是贊美。

真要惹了他不高興,讓你傾家蕩産都是輕的。

将你扒皮抽筋,連筋帶血的打碎,才是他的本意。

陳德标不知輕重,真以為陸少言年輕好欺負,一句不輕不重卻認真的玩笑話,他以為是自己過過嘴瘾,殊不知,卻是真讓陸爺動了怒。

小白臉三個字,向來是陸少言的禁忌。

所以昨天下午,不用他說,她先将陳德标出軌的視頻發給了他的太太。今晚又直接一酒瓶破了陳青的腦袋。

他想放火,作為他的第一秘書,自然要提前準備好燃料,及時遞上火折子。

助纣為虐、火上澆油的事情,她向來做的得心應手,并且樂此不疲。

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別墅,車內是他緩緩散開蕩漾的笑意。

陸少言的好看,是模糊性別的美,卻沒有一絲娘氣。

冷白的皮膚,上挑的桃花眼、線條流暢挺立的鼻形。淡色的薄唇,看起來冷清薄性,卻偏偏在勾起時,勾人晃眼,妖孽至極。

他一直說自己是小狐貍,狐貍精。他卻不知道,自己妖孽的道行,不及他十分之一。

三月初春桃花開,都不及他眼底一絲笑容來的明媚好看。

玲珑強撐着鎮定,默念20遍神經病,才沒被他勾引的失了神。

心思剛落地,便又聽他慢悠悠的道:“都說禍不及妻兒,你覺得,我動他兒子,是不是挺沒有底線的?”

玲珑一臉“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語氣極其坦蕩自然:“商場如戰場,一招差錯便是滿盤皆輸。成人的世界,哪來的和氣生財。互相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才是生存法則。這次陳德标若是真的落個淪落街頭的下場,也只能說他技不如人。”

陸少言這回是真的笑了。

不是微扯着嘴角,浮于表面的虛假笑意。而是真真實實的,開懷大笑。甚至整個胸膛都起起伏伏,看起來笑的格外開懷。

玲珑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目光看着他,忍不住問:“陸爺,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難道是突然有了良心,要放人一馬?”

“怎麽可能,”他頓時收了笑意,打開車門,一只腳已經踏在了地面上。車外路燈散過一束光芒,照在他半截側臉上,光影明滅間,像是撒旦在世。

“爺只是确認一下,你是不是跟爺一條心的。”

“那爺,你确認了麽?”

他輕笑一聲,含着濃郁的滿意。

“爺确定,你跟爺一樣,是個黑心黑肝兒,沒有底線的人。”

陸少言進了別墅,玲珑開着他的車回了家。

她降下車窗,點了一根兒煙,猩紅火光明滅之間,後視鏡上倒映出一點影子。

女人勾着紅唇,媚眼含笑,多情妩媚間,沒有半點憐憫。

妖精之所以迷人,是因為她沒有半點人類的同情心。

這是她在陸少言身上學到的第一課。

第二天下午,陸少言才開着一輛紅色邁巴赫來了公司。

陸少言的作息十分規律,若是前天晚上玩的太晚,第二天又沒什麽要緊事兒,他一般下午才會來公司。玲珑将他的習慣摸的清楚,因此也只是比他早來一個小時。

他今天穿的很斯文敗類,銀灰色筆挺的西裝褲,小半截白色襯衫塞在褲子裏,同款色的西裝外套,看起斯文禁欲。

路過大廳時,還對着前臺的幾個小姑娘笑了笑,誇了句身上真香。等惹了小姑娘臉頰嫣紅,雙眸含情後,他人早已經坐着專屬電梯到了頂樓總裁辦公室。

玲珑從位置上站起來,自然的跟在他身後,語速平穩輕快,彙報今天下午的行程。

“2點整,公司內部會議,對公司所有人員體系薪酬進行改革。”

“3點半,跟新能源公司的齊總約了商談下半年投資比例問題。”

“5點20,跟澳大利亞分部有視頻會議。”

“晚8點,約了木琳小姐共進晚餐。”

前幾句,陸少言還聽的好好的,到了最後一句,他卻是轉了身看向玲珑。

玲珑眼睫微眨,再次核對了下行程,沒出錯啊。

陸少言半坐在桌子上,一雙大長腿交叉疊着,眯着眼看着她。

“你是不是沒把爺昨晚的話,放心上?”

玲珑一雙狐貍眼泛出一絲茫然,魅惑裏夾了絲清純,更為致命。

陸少言卻沒提醒的打算,只是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占有欲十足。

等瞧夠了,這才漫不經心卻帶着控訴意味的說:“你以為爺是鐵打的麽,工作這麽久,還要去陪個不認識的女人吃晚餐,爺哪來那麽多精力。”

玲珑心裏活泛,罵了句神經病,明明上個周你剛誇過人家長的好看,說起話來甜美的跟林志玲似的。結果現在轉個身就不認識了,果然是個渣男。

可面上,她卻是恭敬道:“好的,我立即取消餐廳預約。”

“不用取消,”他截了話頭:“晚上你陪我去吃。”

玲珑眼角眯了眯,柔着聲音問:“老板,這算公事還是私事?”

陸少言一雙桃花眼微微上翹,深邃又情深,聲音也帶了幾分暧昧不明:“你說呢?”

“不去。”玲珑立刻斬釘截鐵的拒絕,下班時間跟他去吃飯,簡直是浪費大好青春。

“工資一萬。”

“好的,老板。”玲珑立刻換上笑臉,谄媚的道:“能跟你共餐,是我的榮幸。”

第 4 章

下午1點50多,公司各部門高層陸陸續續往會議室走。

玲珑正在收拾開會用的資料,擡頭便見財務部和市場部兩位總監一臉讨好的站在她面前。

想到昨晚陸少離一臉嫌棄的扔掉的那份投資報告,她心底便升起一抹看好戲的期待,也明白幾分兩人來找她的目的。

她臉上一片笑意,輕輕柔柔的問:“兩位總監,是找我有什麽事麽?”

兩人對視一眼,財務總監李海榮将手上拿着的咖啡放到桌上往玲珑身前推了推,一邊輕聲問:“陸總昨天看了我們交的投資報告了麽?”

玲珑笑的滿面春風,将心裏那點蔫兒壞捂的嚴嚴實實,很是真誠的道:“看了。”

“那……他滿意麽?”市場部總監何濟急忙問。

玲珑笑意不改,一臉恭敬有禮:“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老板的心思一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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