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分喜意。

正如陸少言放下的話,只要TK競标成功,官網便會立刻挂出拆遷房的兌換比例。

衆老總都還沒走出市政府大門,便已經收到了TK官網的推送信息。

上面信息羅列清清楚楚,條理分明,是真的有備而來。

而且是胸有成竹。

一衆老總心裏對TK的評估又翻了一翻兒,到底是後生可畏。

兩人本來是要回TK,結果路上接到陸少離的電話,讓去GC會館聚一聚。

顧南起和傅為止都回來了。

玲珑不想打擾他們男人間的聚會,便想着自己先回公司。

陸少離大抵是知道玲珑現在肯定在他身邊,當下笑道:“讓玲珑也來吧,小歡兒也在呢。”

幾人在GC有固定的包廂,兩人熟門熟路的上了樓。

一打開門便看見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打着牌,小歡兒和一位長相甜軟的姑娘靠在一起說悄悄話。

陸少言走向男人堆,玲珑則去了小歡兒那邊。

經小歡兒介紹,玲珑才知道,這位長相甜美,說話輕輕柔柔的姑娘是傅為止喜歡的人。

除了在國外執行任務的陸少群,大院兒四個正枝嫡根兒的太/子/黨算是聚齊了。

傅為止子承父業,軍途坦蕩風順。

陸少言和陸少離則是開了公司,每天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顧南起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蟬聯3年影帝。

這群人,打小聰明,如今積攢下的身家地位,都是別人不可仰望的。

四人也不打牌,就坐在一起閑聊。

顧南起提了句最近看好的劇本,陸少言和陸少離便二話不說直接投資,連作者是誰,導演和主演還沒定這種事情都不在意,是完完全全對顧南起的信任。

傅為止随口道:“我那張卡裏的錢,你看着用好了。沒錢了再跟我說,獲利了就不用告訴我了。”說完,又是漫不經心的笑笑:“過一陣兒,要去敘利亞支援,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花。”

他說這話時,是看着盛淺予說的。

眼裏盡是不舍和愛意。

陸少言踢了他一腳:“瞎說什麽呢。光是我們每年在你們裝備上投資的錢,就能讓你們在敘利亞橫着走了。說什麽喪氣話呢。”

陸少言和陸少離看起來不正經,前半生又是花天酒地的性子。

可正經事兒卻沒少做。

傅為止和陸少群都是在軍隊,這幾人祖祖輩輩就算往上騰三代那也是兵蛋子。

即使顧南起三人沒有走軍政,但從小在軍區大院兒也不是白呆的。

平日裏,一個個看着沒心沒肺,只顧着自個兒高興。

可一顆心,熱血灑長空,保家衛國,那都是藏在骨縫裏,從不讓人瞧見的。

也只有身邊的好友知道,這幾位都是鐵骨铮铮的無名英雄。

光是每年捐給國家做科研,保障軍資的錢,都是十個億往上的。

倒不是傅為止杞人憂天,只是這一陣兒利比亞局勢很不明朗。

戰火連天,沒一天安寧。

陸少群都被派去2個月了,到現在都沒個消息。

安煙作為軍區醫院的醫生,過一陣兒都要随軍去支援。

陸少離敞着腿,大大咧咧的,語氣卻是認真的:“有需要就說,哥幾個兒萬死不辭。”

傅為止輕笑:“萬死不辭倒是不用,就是幫我照顧好淺予。”

“放心,都是自家人,肯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陸少言轉頭往那邊看了眼,三個女人靠的近,小狐貍更是眉目生動,笑意盈盈。

依着現在情況看,盛淺予怕是很得她喜歡。

萬一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惹了她,小狐貍怕是第一個沖上去将人廢了。

傅為止顯然也看到三人說着悄悄話的模樣,轉頭打趣的看了眼陸少言:“怎麽,還沒追上?”

“自作孽呗,”陸少離翹着腿,得得瑟瑟的晃着:“讓他以前不幹不淨的什麽女人都往床上帶,現在遭報應了吧。”

陸少言踹了他一腳:“你可閉嘴吧,說的跟你幹淨似的。”

“嘿,你這話還真別不愛聽,”陸少離眼裏一片明晃晃的幸災樂禍,就等着看好戲了:“剛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可是發話了,讓你今晚回去吃飯。”

老爺子愛念叨,最看不慣他成天花天酒地,醉宿溫柔鄉的流氓樣兒。

這次被叫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頓唠叨。

衆人一起吃了午飯,又玩了一下午才散了會。

玲珑沒跟着陸少言走,極其潇灑的揮了揮手,便自己打車回了家。

陸少言在車邊看着很不是滋味,小狐貍真是太沒把他放在心上了。

絲毫不帶留戀的。

陸少離幾人對視一眼,頗有些幸災樂禍。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陸少言總算有人收拾了。

**

陸少言兩人回到陸宅時,陸老爺子正帶着老花鏡研究一副山水畫。

不時的點點頭,看起來很是滿意。

陸少言和陸少離兩人則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三米遠的地方,不敢出聲打擾。

半個小時後,陸老爺子才放下老花鏡,看向陸少言:“舍得回來了?”

陸少言摸摸鼻尖,将早已想好的措辭說了出來:“最近忙着追您孫媳婦兒,所以忘了回來看您。”

“孫媳婦?”老爺子來了幾分興趣:“舍得定下心了?”

陸少言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正色:“心之所歸,唯她一人。”

陸老爺子定定看了他幾秒。

半響才笑了笑。

陸少言是三個孫子裏,他唯一看不透的性子。

行事狂妄,亦正亦邪,常常踩着道德邊緣做事兒。

下一秒能做出什麽事兒來,誰都猜不準。

可卻偏偏最得他心。

他身上總有股精神勁兒,雖然看着散漫了些,但心志堅定。

而且心裏有大愛,卻從不張揚。

“能定心就好,改天将姑娘帶回來看看。切勿委屈了人家。”

陸少離在一邊忍不住拆臺,笑着道:“爺爺,哥他還沒追上呢。”

“哦?”老爺子來了幾分興趣:“倒是個好姑娘,知道你不能輕易托付。”

陸少言面色有些無奈:“爺爺,你這樣說你親孫子不太合适吧。”

“你自己之前什麽德性,你不知道麽。”老爺子虎目一瞪,是當年上場殺敵的架勢:“活該今日受些委屈,也算是抵消你之前做的那些糊塗事。”

陸少言也明白這個理兒,因此只是安靜的聽着,不敢回話。

末了,老爺子又問了句:“聽說今日招标會,是TK競标了?”

陸少言點點頭:“僥幸而已。”

老爺子又豈會聽不出他話裏的随性,當下也只是道:“公司越大,承擔的責任越多。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憑心情,只是在有能力的時候,還是要多往民生之事上站一站。這江山社稷,國泰民安,說白了,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

“男兒四方志,豈能久困泥沙。你們兩人要常常去看一下逶迤大河,壯闊河山。心中志氣要長存,千萬不要被眼前的爾虞我詐,商人銅臭蒙住了眼睛,失了本性。”

兩人神色都鄭重了些,乖乖應下。

陸家三個孫子輩的人物,在外面都是響當當的存在。

可一到老爺子面前,便個個乖的跟個拔了牙的老虎一般。

三人雖年少輕狂,但對老爺子還是很敬重的。

單是老爺子那經年風霜,半生戎馬的生涯便讓他們望塵莫及。

更不用說,他身上那些寶貴經驗。

每每聽一次,都是一番受教。

第 27 章

陸少言在大院兒吃了飯,也沒回公寓,直接在陸宅睡下。

他雖不經常回大院兒住,可老爺子一直讓人給他打掃着房間。

幹幹淨淨的,似乎是随時等着他回來。

陸少言雖然不太喜歡他那兩位奇葩父母,可對陸家等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特別是已過世的陸家老夫人。

當年他年紀小,脾氣又倔,在繼母那裏受的委屈也不知道跟人說。

還是陸老夫人接他回陸宅住,給他換衣服時知道的。

當看到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時,飽經風霜經歷過大變革動蕩的老人,也禁不住紅了眼眶。

陸少言至今都記得那雙眼睛。

慈祥、心疼,充滿愧疚。

老夫人的手瘦小卻溫暖,摸着他的頭時,讓他格外有安全感。

老婦人聲音低緩,帶着年齡的滄桑沉澱,一字一句的落在他心上。

“以後,跟爺爺奶奶一起住好不好。爺爺奶奶會護着你長大的。”

他的童年分三部分。

5歲之前,被繼母虐待。

5歲之後,被陸老夫人養在膝下,無憂無慮。

直到上初中,他逐漸懂事,讓老爺子送他出了國。

大家都以為童年的事情,他或許會沒有記憶。

可他聰明,記事早,對那個女人的印象清清楚楚。

而這一切,只有陸老夫人知道。

所以在他後來回國後,老夫人才叮囑他,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本心。

有些人不值得他浪費精力去記着、恨着。

他的人生應該是肆意灑脫的。

而不是被那些臭蟲污泥擋住了腳步。

老夫人經常和他們三兄弟說這麽一段話:

你們吶,要常懷敬畏之心。

不要被生活的繁瑣消磨熱情,因為生活本就是平庸無度。

年輕時,用力去生活,灑脫肆意,不留遺憾。

年老時,想象自己年輕時的模樣,永遠朝氣蓬勃。

陸少言性格中的灑脫大氣,都是那幾年從老夫人身上學到的。

而陰厲邪氣的性子,卻是在美國那幾年被磨出來的。

陸少言房間裏是有獨立浴室的,他洗了澡後,便給玲珑打了視頻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都沒人接。

陸少言舌尖舔過上唇齒,驀的樂了。

小狐貍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彼時,玲珑正躺在沙發上敷着面膜看電視。

手機放在茶幾上,不停的震動。

她看了眼來電人後,便一臉漠視的靠回沙發。

神情間是全然不在意。

這個點給她打電話,想也知道肯定會說些騷話。

絕對與工作無關。

陸少言不是個愛崗敬業到能把工作拿回家裏的人。

兩人跟擰上勁兒了一樣。

玲珑越不接,陸少言越打的起勁兒。

視頻電話打不通,他就打電話。

玲珑屏幕上已經清晰的顯示有76個未接來電。

最後玲珑嫌煩,直接關機上床睡覺。

陸少言再打第77個電話時,那邊傳來的是直接關機的聲音。

他将手機往旁邊一扔,扯出個邪肆的笑意,直接去換衣服。

陸少離正在陽臺上跟涼歡打電話,看着陸少言車開的又猛又急,直接出了大院兒時,瞬間笑的幸災樂禍:“小歡兒,你少言哥哥大概又被玲珑打入冷宮了。”

從大院兒到玲珑家大概要40多分鐘。

陸少言開着一輛價值四千多萬的西爾貝,一路風馳電掣,只用了20分鐘便到了玲珑家樓下。

已經是晚上11點多,月明星稀,蟬鳴歇息。

只有清風吹過,掀起一樹輕吟低唱。

陸少言靠在門邊,擡頭看着16樓的窗戶。

已經熄燈了。

他眼角微眯,扯出的笑容勾人又危險。

小妖精可真沒心沒肺。

他打了那麽多電話,她不僅能不接。

還能睡的心安理得。

玲珑小區沒有業主帶着,閑人是不可以進的。

陸少言站在門口,想了想給琉璃打了個電話。

琉璃是個夜貓子,标準的晚上碼字,白天補覺。

不過陸少言的電話,第一遍卻是沒人接。

陸少言真是氣笑了,不愧是閨蜜。

不接電話的毛病都一模一樣。

不過在他打過去第二遍的時候,電話便接通了。

琉璃語調兒有點懵,又有些暴躁。

新文卡思路,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陸總,你半夜給我打電話幹麽?”

不知道擾人思路,被驢踢麽。

陸少言摸摸鼻子,曬曬道:“我現在在你們樓下,你開下門讓我進去?”

琉璃腦子清明一瞬,瞬間明白過來:“玲珑不理你?”

陸少言憋屈的應了聲。

又讨好道:“你幫我這個忙,回頭我給你送一部網球王子全動漫集。”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許斐剛世界大賽的全部漫畫。”

陸少言想讨好琉璃,自然将她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

知道她是《網球王子》的鐵粉兒。

從小看到大,熱情都沒滅的那種。

琉璃本來堅定的心,瞬間動搖。

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是放你進來,至于能不能見到玲珑,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

陸少言立即點頭答應,沒有半分讨價還價。

十分鐘後,陸少言站在玲珑家門前。

按了五分鐘的門鈴,門內絲毫動靜都沒有。

他靠在門邊兒,一雙上挑的桃花眼,染着笑意和邪氣,定定的看着監控器。

門內,玲珑赤着腳站在門前。

與顯示器裏的他隔屏相望。

陸少言看不見她。

她卻能将他瞧的清清楚楚。

陸少言眉眼生的極好,就是太浪蕩。

正八經兒的風流長相。

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內外勾斂,只是随意眨眨,都像是在放電。

眉骨正中,坦蕩敞亮,多情又肆意。

更別說,他現在是故意的。

眼角眉梢都揚着,桃花眼裏蘊出一波蕩漾笑意。

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像是層層疊疊的青山,空谷中蕩着一層薄霧。

朦胧又清晰,勾人又禁欲。

像是知道她在裏面看着似的。

他笑意盎然,用口型示意:“開門。”

玲珑撇撇嘴,開你大爺。

然後直接轉身回了卧室。

腳下還特意踩的重天響,特意讓門外聽見。

我就是不開門。

你又能怎樣。

陸少言聽到聲響,清晰的笑意晃于眼底。

幾秒鐘的時間,卻是想着待會進門後要怎麽懲罰她。

是吻的她不能呼吸。

還是直接夜宿溫柔鄉,讓她最近幾天都出不了門。

不過他現在面臨的問題是。

要先進的了門。

陸少言想了片刻,轉身下了樓。

敲開了琉璃家的門。

琉璃揚着笑意,清澈通透的杏仁眼裏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玲珑沒給你開門?”

陸少言輕笑,臉上揚着一片坦然的笑意。

還有幾分情趣。

他指指她的陽臺:“借你家陽臺用一下。”

琉璃清透的杏仁眼閃了閃,帶着絲不可置信:“你不會要爬陽臺吧。這可是15樓。”

琉璃跟玲珑上下樓,兩人陽臺窗戶都開着。

外面還有落腳的制冷器。

只要膽子大,不怕死,倒是可以翻進去。

琉璃還在呆愣間,陸少言已經進了陽臺。

目測了一下距離。

然後一個跳躍,踏在了制冷器上。

琉璃一顆心吓的撲通一跳,還沒等歸位。

便又聽見“砰”的一聲,是落地的聲音。

陸少言真翻進玲珑家了。

琉璃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知道陸爺吊炸天。

但沒想到這麽炸。

年紀輕輕的。

這麽不怕死。

玲珑正靠在床頭,玩Ipad.

聽見陽臺“砰”的一聲,立即下了床,往陽臺走。

然後就看到陸少言一身黑衣黑褲的靠在陽臺門框上。

那惬意悠閑的模樣,像他剛剛只是從客廳到陽臺散了個步而已。

玲珑看向他身後大開的窗戶,問了句:“你從幾樓爬上來的。”

陸少言彎腰拍了拍褲腿蹭着的灰,懶散的道:“15樓。”

“哦,”玲珑松了口氣,嘴上卻道:“你這麽能,怎麽不從1樓爬上來。”

“你個小沒良心的,”陸少言走到她面前,将她禁锢在懷裏,單手捏着她的下巴:“不接我電話、不給我開門,還讓我從1樓爬上來。你是想讓我英年早逝麽。”

“那你記得提前寫好遺書,最好把財産都給我。”

玲珑一雙狐貍眼妩媚動人,看着他的目光帶着絲絲笑意。

陸少言手指摩擦着她的紅唇,低頭與她越靠越近。

最後幾乎鼻尖相抵,呼吸相依。

“我倒是敢給,你敢要麽。嗯?”

他揚着尾音,帶着戲谑。

可眼底卻藏着一絲期待。

玲珑擡眸與他對視。

他眼尾內斂,眼底黑沉濃郁。

卻又有一絲笑意浮在表面。

像枝芽沖破寒冬,暖意融融。

“你大晚上的來找我,就是談論這個問題?”玲珑避開話題,雙手撐在他胸前:“如果說完了,就趕緊回去。我困了。”

“收留我一晚上。”陸少言抱的越發緊了些。

兩人鼻尖相抵,唇與唇間也不過幾毫米。

他又說着這樣的話。

十足的暧昧。

“不要……唔”.

不過只說了兩個字,玲珑嘴唇便被堵住。

像是沙漠裏遇到綠洲。

像是困境中看到希望。

他吻的格外用力。

舌尖抵開她的唇齒,一個深吻喂到她嘴裏。

舌尖長驅直入,在她嘴裏作威作福。

好似不夠般,又格外用力的吮吸她的唇舌。

那股勁兒,沒有柔軟到格外色/情。

是活脫脫的懲罰。

玲珑被他吻的嘴發麻,呼吸也急促。

拽着他衣服的手緊了緊。

微微張嘴,直接一口咬在他唇上。

陸少言吃痛,卻不舍得放開她。

只是放輕了力度,輕舔着她的唇瓣。

末了,還抵着她的唇,略帶得意道:“讓不讓住?”

這架勢,顯然她要是再回答個“不”字。

他還會再吻下來。

不過他眼底明晃晃的笑意。

顯然更想再占一次便宜。

第 28 章

玲珑這套房子是一室一廳,多餘一間房,被她改成了衣帽間。

陸少言想留宿,打的便是登堂入室的心思。

玲珑窩在他懷裏,對他的威脅視而不見。

反正最後惹火上身的,只能是他。

當下嬌嬌俏俏的笑道:“可以啊,那你就睡沙發吧。”

語調輕柔,媚眼如絲。

不僅不懼他的威脅,還火上澆油。

勾的陸少言身子都是一顫。

他呼吸灼熱,抱着她腰身的手如烙鐵。

堅硬、燙人。

“小狐貍,沙發太硬,讓我去床上?”

玲珑笑笑,狐貍眼眯起,帶着調侃:“去床上?然後呢。”

然後?

陸少言壓抑住自己,盡量看起來像個人。

只是心思活泛。

然後當然是。

得寸進尺啊。

他又不是柳下惠。

他舉的很。

她笑容大了些,當不知道他那些心思,只是慢悠悠的道:“陸爺,你知道網上有很出名的一句話麽。”

“我就抱抱我不親,我就親親我不摸,我就摸摸我不蹭,我就蹭蹭不進去,我就在裏面放着我不動。”随着玲珑每說一個字,陸少言笑容就僵硬一分。顯然他剛剛就是那麽打算的。

玲珑點着他的胸膛,語氣嘲笑:“你們男人那點臭心思,毫不遮掩的。真當我們女人傻麽。”

說着,她推開他,直接進了卧室。

半響後,出來扔給他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指了指沙發:“委屈陸爺了。”

玲珑回了卧室,順帶還将插銷給鎖上。

充分用行動表明。

她對陸少言的人品沒有任何信任。

陸少言坐在沙發上,大腿敞着,身姿懶散。

一副仿佛不是睡的客廳,而是睡的主卧般惬意模樣。

只是在低頭瞧了眼自己昂揚的小兄弟時,露出一點苦笑。

小家夥,今晚又得委屈你了。

一晚上,陸少言當真是在沙發上睡的。

玲珑家沙發寬敞,又松又軟,到也沒有不舒服。

只是比他想的美人在懷,溫香軟語卻是差的有點多。

12點多的時候,陸少離還特意發了條微信關心一下。

“兄弟,睡了?”

陸少言幾乎秒回:“有事兒?”

陸少離當下笑起來,眉眼風流,坦坦蕩蕩。

“呦,看來你今晚是孤枕難眠,沒人陪着了。”

話裏是赤/果/果的嘲笑、揶揄。

本以為他火急火燎的開車出去,是春風一度。

結果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陸少言回了句:“有病。”

然後很幼稚的将他拉黑了。

**

第二天是周六,玲珑也沒早起,一直睡到9點多才從卧室出來。

陸少言大概是讓人來送過衣服,昨晚的一套黑色短袖同色長褲已經換了。

白色T恤加咖啡色休閑褲,打扮的十分居家。

玲珑一身紅色短裙睡衣,露着如白藕般的雙臂,胸前白花花一片,飽滿的渾圓若隐若現,修長白皙的兩條大長腿也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

大概是忘記屋裏還有個人,她也沒披件外套,就這樣走了出來。

等看到陸少言在桌前擺弄早餐後,她那幾分睡意才徹底清醒。

她也沒在意,靠着牆,雙手環胸,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你還沒走?”

他這副自在的模樣,怎麽看都有些礙眼。

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一樣。

讓她有些隐約的愉悅,又有點小別扭。

她不在意露出自己的美色,陸少言可忍不住。

若不是剛剛洗了個冷水澡,這會兒小兄弟怕已經是鬥志昂揚了。

不過到底是福利,他也不會委屈自己。

走過去将她攬在懷裏,捏着下巴就是一個深吻。

玲珑向來不拒絕他的吻,反而有些享受。

兩條玉臂抱着他腰,十分配合的張嘴吐舌。

陸少言十分滿意她的配合,舌尖兇猛又激烈的掃過她嘴裏每一個地方。

像是要奪走她口中的每一點兒呼吸。

他的吻向來這樣。

激烈又色/情,帶着股狠勁兒。

可也只有玲珑知道,他掃過自己唇齒時,有多麽溫柔。

半響後,他擡手抹去她唇上的水漬,又帶着笑兒低頭親了口。輕聲道:“先吃飯。”

玲珑坐在餐桌前,兩條細長白嫩的小腿晃悠着,嘴裏叼着三明治。

一雙狐貍眼慵懶柔媚的看着他:“你還沒說,你什麽時候走。”

“不走行不行?”

他擡眸看她,眼裏笑意盎然。

是她從沒見過的清澈坦蕩。

玲珑狐貍眼眨了眨,半響反應過來:“你喜歡睡沙發?”

“不喜歡。”他用紙巾擦了擦手:“如果你能讓我進卧室,更好。”

“那你走吧。”玲珑說的幹脆:“我窮,養不起你這個大老板。”

“每月50萬的住宿費。”

玲珑本來冷漠無情的小臉瞬間笑顏如花。

“好的老板,歡迎常住。”

陸少言雖然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轉變,但還是有些唏噓。

他最近對一句話的體會越來越深刻了。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還好他不窮,能養她一輩子。

不過條件還是要談的。

他雙手支着下巴看着她:“50萬一個月,睡沙發還是卧室?”

“沙發。”玲珑微微一笑,柔柔的語調都讓人生不了氣。

“那100萬呢,可以睡卧室麽?”

玲珑狐貍眼眨了眨,眼裏的狡黠如一閃而過的流星,璀璨耀眼。

“當然可以。”

她從今晚開始就去琉璃家睡。

這個家讓給他了。

她答應的太快,陸少言反而謹慎了些。

看着她的目光又深又玩味兒。

将剛剛的問題又想了一遍。

然後補充道:“我要進的卧室,是必須跟你躺在一張床上。”

玲珑唇角翹了翹,提醒道“老板,進行淫/穢交易是犯法的。”

“你不說,我不說。沒有第三人知道。”

說着,他身子前傾,伸手抹掉她嘴角的殘渣,帶着笑兒道:“答應麽?”

玲珑下意識的舔了下嘴角,柔軟溫熱的舌尖碰到他的手指,下一秒便像受了驚吓般,快速的收了回來。

陸少言的眸色卻深了些,又黑又沉的,濃郁的化不開。

他現在就是一頭處在理智邊緣的色狼。

玲珑稍稍挑撥,他理智就消散一些。

等徹底不做人了,玲珑就會被拆吃入腹。

渣都不剩。

玲珑盈盈帶笑的看着他,對他直白又火熱的目光視而不見。

“跟我一起睡?”她語調上揚,帶着一絲戲谑:“那你能保證自己手腳老實麽。”

肯定。

保證不了。

陸少言對自己格外自信。

都睡在一張床上了。

他是瘋了,老老實實當個不舉的麽。

玲珑裝作遺憾的搖搖頭:“那真是可惜了。”

陸少言看着她狐貍般狡黠得逞的笑容,心裏急的抓耳撓腮。

想把她拐回家,拐回自己懷裏的心蠢蠢欲動、迫不及待。

想了想又道:“100萬,你跟我回燕西別墅。”

玲珑目光揶揄:“陸爺,你就這麽急着想跟我住一起?”

“我晚上做夢都是跟你睡,你說我急不急。”陸少言話說的露骨又坦蕩,将不要臉明明白白的擺在了桌面上,一點藏着掖着的羞愧感都沒有。

說完,一雙桃花眼還眨了眨,勾人似的對她挑了挑眉。

“那你繼續做夢吧,做夢還不要錢。”

玲珑起身,準備回房間換套衣服,沒有想跟他繼續聊下去的打算。

陸少言看着她纖細綽約的身姿,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比玲珑都有幾分狐貍的樣子。

玲珑換好衣服出了房,陸少言也将餐桌收拾好。

她換了件淺綠色吊帶連衣裙,瑩白妖嬈的,像個森林中的妖精。

陸少言本以為她周六周日會在家休息,可看着她打扮的跟出去勾魂兒的一樣,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雙手環胸靠在桌前,挑着眉梢看着她:“你這是要去哪?”

玲珑眨巴眨巴眼睛:“陸爺管的也太寬了點吧。”

陸少言随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扯着唇角頗有些無賴:“你要是不跟我說,我就在後面跟着你。”

玲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彎着唇,點了點頭:“行啊,你想跟就跟着吧。”

玲珑今天跟琉璃約好,陪她去見個演員。

是她下部翻拍影視作品的男二。

顧南起今天有個廣告拍攝,不能跟她一起去。琉璃又不想自己一個人,首當其沖的便想到了玲珑。

玲珑一向不會拒絕她的要求,寵起人來,那是當自己閨女疼了。

見面地點在金魚胡同邊兒上的一家咖啡店,這裏消費高,人來的少,也比較清淨。

特別适合圈裏的名人來。

陸少言将車停在靠窗一邊兒的車位上,手肘拄着窗框,姿勢懶散,看着玲珑道:“我就在這兒等你們,有事兒喊我就行。”

玲珑冷淡着臉點點頭,對他的殷勤絲毫不在意。

今兒這種場合,他要是進去本就不合适。

倒是琉璃挽着她的胳膊進咖啡廳時,彎着笑意小聲道:“我怎麽有種老虎被你訓成貓的感覺。”

“那是錯覺,”玲珑眼底浮現點點笑意:“老虎只會暫時收了利爪,卻不會改變本性。”

**

咖啡廳的布置與往常的店不同。

這裏每個座位都有青竹環繞,作為遮蔽之物。大廳中間還有一襲山泉,叮叮咚咚的砸在亮白的石頭上。聲音不僅悅耳動聽還遮住了談話聲。

隐私性極強。

玲珑兩人來的也不晚,甚至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分鐘。

可兩人走到訂好的位置時,已經有人在那裏坐着,悄悄說着話兒了。

只是那姿勢,怎麽看着怎麽親密。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興奮。

那是極其八卦的光芒。

第 29 章

琉璃和玲珑故意站遠了些,然後步子重了一點,讓兩人意識到有人來了。

坐在最外側的女人首先反應過來,偏頭看了眼。然後一臉笑意的站了起來,語氣十分讨好:“葉編劇來了,快來坐。剛剛想替你點杯咖啡來着,但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便想着等你親自點。”

然後她目光微微偏移,落到玲珑身上。

本來想客氣的打聲招呼,卻被眼前的人驚豔到一時組織不出語言。

還是琉璃主動介紹:“這是我閨蜜玲珑,今天陪我一起來的。”

“這位姑娘長也太好看了些,”女人眼底帶着絲驚訝,眼角皺紋都笑的擠了出來:“若是進了娛樂圈兒,保準一路大紅大火。”

琉璃客氣的笑笑:“我閨蜜她對這個圈子沒什麽興趣。”

等都坐下後,兩人先點了杯喝的,玲珑這才将目光看向對面的男人。

臉皮白淨,長相清秀,夠的上娛樂圈裏顏值基本門檻。

就是眼裏的怯懦和讨好重了些,不懂掩飾。

她微微低頭,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也不搭話,就安靜的聽着。

女人大概是圈子裏的經紀人,琉璃叫她紅姐。

男人23歲,叫郭淮,影視學院剛畢業。

紅姐笑着道:“琉璃啊,我看過你原著。我覺得那書中的男二簡直跟郭淮一模一樣,他就像是為這個角色而生的一樣。清爽幹淨,不沾俗氣,多符合原著啊。”

琉璃清淡着點點頭:“外表形象是挺貼合原著的,不過回頭還是需要把表演影像發給我一份。形象符合,演技也不能差太多。”

玲珑正低頭攪拌着咖啡,一邊聽琉璃跟人打太極。

桌下卻突然有只小腿蹭了蹭她的,很是勾引親昵。

她唇角翹了翹,不動聲色的将雙腿往後收了收。一絲餘光都沒給對方,拒絕意味十分明顯。

大概也是看懂她的意思,對方也沒有再過分的舉動。

陸少言的車是正對着咖啡廳的玻璃窗的。

他懶散的靠在座椅上,将桌下兩人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

他扯了抹笑,冷厲又不屑。

眼底更是帶着一抹暴虐,看着郭淮的視線,跟看死人一樣。

過了半響,見玲珑沒有多餘的反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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