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部輕喜劇,節奏輕快搞笑
着筷子,放一個他碗裏,他便吃一個。
5個餃子,幾分鐘的功夫便被吃了個幹淨。
陸少言喝了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一口水便被咽了下去。他敞着腿靠在椅子上,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也沒什麽動作,就噙着幾分散漫的笑意,低低道:“過來。”
然後玲珑便過去了。
她依舊跨坐在他腿上,一雙狐貍眼無聲的看着他。
陸少言看的心裏發澀,面上不正經的笑意卻是更大了。
她坐的稍高些,他微微仰頭才能親到她。含着她的唇細細磨着,好半響兒,才抵開她的唇齒,滑了進去勾着她的。
玲珑被他磨的身子發軟,整個人像團棉花,偎在他懷裏。
半響後,陸少言才蹭了蹭她的鼻尖,啞着聲兒道:“舍不得我?”
玲珑沒吭聲,只是側着臉趴在他肩上。整個人看起來又軟又乖,十分依賴他。
玲珑向來獨立自主,或者說是女強人也可以。她很少真的撒嬌,大部分的時候,也不過是特意勾着他,放軟聲音,媚眼如絲,活脫脫的小狐貍精的模樣。
可現在大概是真舍不得了,從他回家到現在,便格外粘着他,無聲又有些委屈的撒着嬌。
陸少言一顆心都軟了,但又跟在檸檬水裏泡過似的,酸的沖鼻。
他将那股子酸澀壓下去,故意打趣:“真舍不得我了?”
說着,手還格外流氓的從她睡衣下擺鑽了進去,觸手可及的便是一片滑膩,讓人心猿意馬。
玲珑那點兒不舍頓時煙消雲散,直起身揮手将他的手打開:“流氓,就沒個正經時候。”
态度雖然不好,但手卻還是拽着他的毛衣領,沒舍得離開。
見她情緒好了點兒,陸少言才捏捏她的手,話說的理直氣壯:“對自己媳婦兒還正經,那是僞君子。”
“誰是你媳婦兒了,不要臉。”玲珑低着頭,視線裏是他跟上瘾似的,不停的捏着自己的手,雖然怼了回去,眉眼卻是亮晶晶的。
“那我們去領證。”接着她的話,陸少言将昨天憋着的話順勢給講了出來:“等我回來,我們就領證好不好?”
玲珑眉眼微揚,眸光又亮又驕傲,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移了話題:“你去了那邊後,記得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或者發信息說早安晚安。”
這樣,我也能知道,你是平安的。
“行,”陸少言答應的痛快,笑着看她:“還有什麽要求,一下都說出來,我全答應。”
玲珑想了想,又道:“去那裏量力而行,自己不能受傷。特別是這張臉,要是有一點磕着碰着,我就退貨。”
“那你就別想了,”他湊過去,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我家的東西,就沒有無理由退貨這一條件。”
兩人都是下午的飛機,第二天還能睡個懶覺。
陸少言仗着有這個休息的空兒,晚上便沒打算做個人。
他手指磨着她白嫩的耳朵,那軟軟涼涼的觸感,讓他頗微愉快的勾了勾唇。然後一把講她抱起往卧室走:“今晚不睡了好不好?”
禽獸不要臉,也光明正大。
嘴上說着葷話兒,可表情卻是一本正經,極為坦蕩。
第 68 章
第二天上午10點多,玲珑訂的鬧鐘将兩人吵醒,她在他懷裏翻了個身,手搭在他的腰間,拍了拍他:“趕緊起床收拾東西。”
昨晚陸少言光急着浪,行李丁點兒沒收。
陸少言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翻了個身,便是男上女下的姿勢。一雙眸子還惺忪帶着困倦,腦子裏卻不忘着耍流氓:“時間還早,我們在來一次。”
玲珑翻了個白眼,直接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腳:“滾開,趕緊走。”
被踢了一腳,他丁點兒怨氣也沒有,反而悶悶笑出聲兒。那點兒困意也徹底消散,他眼裏冒着光,打趣她:“你怎麽翻臉不認人呢。小白眼狼還真不是白叫的,明明昨晚還粘的緊,今天就叫我滾了。”
玲珑不太想承認昨晚那個粘人精是自己,淡着一張臉,面無表情,故意道:“我不僅讓你滾,我還想去包養小鮮肉。”
“呵,”陸少言冷笑一聲:“那等我死了吧。”
“砰”的一聲,玲珑又踢了他一腳,力度絲毫沒收斂,是實打實的踢了上去:“不會說話就閉嘴。”
她本來就擔心他去敘利亞會有危險,他竟然還這樣說,這就是明晃晃的找踹。
小腿被踹的生疼,陸少言卻是吭都不吭的,臉上反而依舊挂着抹笑。他捏捏她白嫩的臉頰,輕笑道:“生氣了?”
玲珑偏頭,眼不見為淨,不想理他。
陸少言卻十分強勢的兩指捏着她的下巴,轉了回來,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
他眼裏帶着寵溺的笑,聲音也軟了幾分:“我跟你保證,去的時候什麽樣兒,回來的時候就是什麽樣兒,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掉的,行不行。”
玲珑一雙狐貍眼微微彎起,眼裏泛着細碎的光。她目光認真的看着他:“這可是你說的,你若是真的受了傷,那你養多長時間的傷,就睡多長時間的沙發,連碰都不準碰我。”
“行,”陸少言答應的格外痛快,心裏卻是已經在想着,萬一真的受了傷,怎麽将她給哄回來。不能親,不能抱,更不能上的,這日子根本沒法過啊。
出家當和尚,或許都比這個簡單。
午飯吃的外賣,依舊是厲家菜館。兩人洗漱好時,助理也将飯菜給送了過來。
簡單的三菜一湯,不過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動。
玲珑給陸少言夾了塊豬腳放進他碗裏,還擡了擡下巴,模樣倨傲:“多吃點豬腳。”
陸少言本來沒多想,想着是她親自夾給自己的,還有些高興。但是聽她這語氣,手頓時停在半空,看了眼夾着的豬腳,有些不敢吃了。
他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四九城頂頂有名的大少爺,不管去哪兒從來都是別人看他臉色行事。現在被玲珑一句話給吓住,還得仔細琢磨品位着她的語氣和話裏的意思,真是風水輪流轉。
陸少言放下筷子,細細的打量着她的神色,猶豫了會,自我保證道:“我過去以後,保證只專心物資的事兒,別的女人一眼都不會看。”
玲珑淡着的臉有了絲笑意,又往他碗裏放了塊紅燒肉:“吃吧。”
陸少言立馬松了口氣,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1點的時候,兩人從家裏出發,一起去機場。
陸少離和顧南起親自來送的,陸少言還倚在車門上調侃了句,神色散漫又慵懶:“你們這陣仗兒挺大啊,跟我去送死一樣。”
不過在看到玲珑出來後,立刻站直身體,重新道:“也不知道你倆來幹嘛,不知道自己的瓦數麽,比1000瓦的燈泡都亮。”
陸少離和顧南起對視一眼,忍住了想打人的欲望。
下午2點,兩人同時從機場出發。
不過陸少言走的特殊通道,去跟士兵們會和。玲珑則是踏上國航,直接飛青島。
玲珑位置靠窗,可以看到外面廣闊平坦的路面,以及好幾架機型龐大正在等待起飛的飛機。
玲珑不清楚陸少言坐在哪架飛機上,只是一一都看了眼,這才收回了目光。
飛機準點出發,等在空中平穩飛行時,她再透過白雲往下看,整個北京已經濃縮成了一個圓圈,遙不可及。
14個小時後,正是敘利亞上午11點左右。10架飛機落地于大馬士革機場。
而距離落地飛機10米的位置,陸少群穿着一身軍裝,身高腿長的靠在越野車上,目光帶笑的看了過來。
陸少言率先從飛機上下來,一出大門,目光便敏銳的往陸少群那邊看過去。等看清人後,才笑着兩指并立,在太陽穴處比了一下,往他的方向揚了揚。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陸少言臉上絲毫不見疲憊,反而精神奕奕,跟鐵打的似的。
他站在陸少群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這才手握成拳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還好沒受傷,要不然我就得懷疑這些年你不是在當兵訓練,而是在溜貓逗狗了。”
陸少群面露無奈,當弟弟就有這點不好。
所有人都可以理所當然的以長輩的口吻訓斥他。
陸少群帶着陸少言等人先去了營地。他們在離大馬士革25公裏左右的蘇裏市有駐紮地,那裏也是敘利亞難民最多的地兒。
開車過去大約半個小時,便見一片軍綠色的駐紮營地,其中最矚目的是,那高高揚起的五星紅旗,是像火一樣的溫暖,充滿希望。
陸少群讓人去安排那一萬士兵,他跟陸少言則進了一座帳篷。
帳篷內擺設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除此之外便幹幹淨淨。
兩人站在桌前,桌上擺了一副巨大的地圖。陸少群指着那處用紅筆圈出來的地點:“這是艾斯比的老營,這幾天我們也查過,那批物資十有八九就藏在他們老巢裏。”
陸少言将紅筆圈出的地點周圍的地形都看了一遍,然後彎着唇角笑了起來,語氣十足嘲諷:“這人是不是有點傻。這要是放在古代,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都知道這地兒易攻難守,他還跟寶貝似的占着,腦子有病吧。”
陸少群也笑:“我們當時查到的時候,也驚訝了許久。不過想想他們沒有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文化,也可以理解。”
陸少言嘴角嘲諷的笑意不變,又将地形圖看了一遍後,這才往後撫了把細碎的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這事兒晚上再說,你先忙你的去吧。”
陸少群聞言詫異的挑了下眉:“你打算幹什麽?”
陸少言笑的有些得瑟和自豪:“給我家小狐貍打個電話。”
陸少群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懶的看他嚣張的嘴臉。
跟誰沒有個女朋友似的。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穿着白大褂從東邊走過來的安煙,見他站在門口還詫異的揚了揚眉:“你怎麽出來了,陸少言呢?”
陸少群“呵”了一聲,牽着她的手就往反方向走:“他正在跟玲珑打電話呢,你就不要進去了。他那個人,不見也行。沒那麽大臉面,讓你特地跑一趟。”
屋裏,陸少言給玲珑直接撥了視頻電話。
玲珑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見他打了過來,接的也快,下一秒便在屏幕上看到他漆黑的眉眼,帶着笑意。
明明昨天剛分開,可她就有種,兩人好長時間沒見面的錯覺。
“你到敘利亞了?”她看着他身後簡單的帳篷,有些擔憂的蹙了蹙眉心:“那邊條件那麽差麽,一個帳篷裏除了桌子椅子就沒其他的了。”
陸少言臉上笑意不變,眸光緊盯着她的小臉:“這是陸少群的會議室,多的東西也沒什麽用。”
不想她太過擔心,他一筆帶過,轉了話題。
“倒是你,”他湊近屏幕:“想我沒有?”
玲珑彎起一雙好看的狐貍眼,不躲不避,坦坦蕩蕩的承認:“想了,好想好想。”
她說這話時,下巴揚着,眉眼肆意,像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氣勢一點兒都不弱。像是對着她入贅的驸馬,雖然喜歡到骨子裏了,可那表達愛意的一舉一動都帶着皇家兒女的高貴。
陸少言本就随口一調戲,她這樣出其不意的回答,讓他楞了半響,接着才笑的更開心了,一雙眼睛跟開滿了桃花似的,泛着亮光:“跟哥哥說說,是哪兒想哥哥了?”
臭男人,三句話不過,便不正經起來。
玲珑卻是眉梢一挑,狐貍眼裏露出幾分魅色,柔聲柔氣的道:“好哥哥,妹妹全身上下都在想哥哥。”
話說完,還伸着紅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唇,暗示意味十足。
陸少言哪裏能扛得住這種撩撥,身子都硬住了。
他咬着牙,剛想說點流氓話兒,回敬一下。便見小狐貍神色一變,滿臉的魅色收斂的幹幹淨淨,一張笑臉笑意盎然,乖巧的跟小學生似的。然後便聽她說道:“葉女士,陸少言打的電話,你要跟他說點什麽麽。”
陸少言現在哪敢跟岳母講話,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欲求不滿的模樣十分讓人眼疼。然後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直接挂斷了電話。然後又給玲珑發了條微信,欲蓋彌彰的解釋:“跟咱媽說一下,我這邊信號不好。等有時間給她打過去。”
玲珑看了眼信息,嘴角挑了抹笑容,便将手機扔在了一邊兒。
空空蕩蕩的屋子裏哪裏有葉女士,只有她一個人而已。葉女士和葉爸一大早便去了超市,置辦年貨去了。
第 69 章
臨近除夕還有一個星期,整個小區都已經挂上了紅燈籠。就連超市裏,也已經早早開始循環播放恭喜發財,年味十足。
葉爸葉媽更是大大小小的年貨置辦了不少,儲藏室、客廳都堆得滿滿的。
陸少言那邊也忙了起來,一直到臨近年關,除了第一天兩人視頻外,便只有每天的早安晚安的短信聯系。
大年三十當天中午,陸少言終于抽空給玲珑打了個電話,跟葉爸和葉女士拜了個年。并且認真的提出,等年後回國,他跟老爺子上門拜訪的事情。
葉爸跟葉女士對視一眼,想了想也同意了。
等陸少言跟他們聊完,玲珑便瞅準時機拿着手機回了自己房間。她看着屏幕裏眉目漆黑,長相說一句絕色也不為過的男人,挑了挑眉:“你這一陣兒很忙麽。”
“嗯,”陸少言近乎有些貪婪的看着她的眉眼,聲音也帶着點啞:“那個黑手黨有些狡猾,最近幾天都在部署。過了這一陣兒,就好了。”
玲珑看着他眉宇間夾雜的疲憊,嗓子口的擔心都快跳出來似的。卻也沒勇氣直接問,只是道:“那你們什麽時候行動?”
“年初七吧。”陸少言算了算:“他們那天有交易,直接甕中捉鼈還能拿回物資。”
“那我初五回去,”玲珑坐在床上,曲着退,撐着下巴:“我回去等你。”
陸少言想說不用,她可以在家多玩會,不過看到她眼底堅定的神色,又笑着點了點頭:“也行,回去後簽字的事兒就你來,公司的生殺大權都交給你了。”
“想的美,”玲珑卻是語氣嫌棄,對那麽一個大公司絲毫沒有任何野心:“累死累活的,傻子才接手呢。”
兩人又聊了幾句,玲珑便聽陸少言那邊有人叫他。她眸光暗淡了幾分,沖他揮揮手:“你趕緊去吧。”
大概也是真有急事,陸少言也沒多停留,直接挂了電話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玲珑向來不是粘人的人,一向主張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從知道陸少言去敘利亞後,她便格外粘人,就想每天都能看到他。
她在房間裏緩了會兒後,才揉了揉臉,一臉笑意的出了房門,去幫葉女士包餃子。
晚上6點多,玲珑家的餃子剛出鍋,外面便有砰砰砰的煙火響聲,巨大的煙火圖案在空中綻放開,美麗又熱鬧。
今年過年是暖冬,到不是很冷,路兩邊又有一排的路段亮着,那燈光金燦燦的,跟火光一樣,更去除了幾分寒氣。
玲珑家吃飯也不晚,但還是比不上有小朋友的家庭,早早吃完了飯,便帶着小孩兒四處拜年。
玲珑摸了摸小姑娘滑嫩的臉蛋,抓了一大把糖塞進她的口袋裏,這才哄着小姑娘問了聲過年好。
等人都走後,葉女士重回餐桌邊坐下,拿起筷子時還慢悠悠的瞟了玲珑一眼,道:“喜歡就自己生一個,眼饞別人的有什麽用。”
玲珑面色不變的怼回去:“未婚先孕麽,我怕你打死我。”
葉女士倒是挺高興:“未婚先孕也行,主要是孩子得漂亮。要不然你就別進這個家門。”
玲珑瞅了眼葉女士,對她的腦回路也十分佩服。
從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玲珑一直跟着葉女士和葉爸走親戚,一直到初六才回了京都。
她本來是打算初五就走的,但是葉女士沒放人,她便只能改簽。
這幾天陸少言倒不是很忙,一有時間就跟她開視頻。
不過今晚,等她回了金鼎別墅,洗完澡後給他打視頻電話時,那邊卻一直沒人接聽。
玲珑算算時間,他應該是明天行動,今天大概在忙,便也沒多想,将手機放在一旁便睡着了。她這幾天一直很累,有點功夫就想睡覺。
第二天一早,玲珑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看手機,微信裏最後一條消息仍然是她的未接電話,陸少言并沒有任何回複。
她眉頭皺了皺,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去洗漱。
刷牙的時候,小腹開始惴惴的疼,那一瞬間的疼痛讓她有些撐不住,直接蹲在了地上。
玲珑臉發白,捂着肚子,算了算日子,她好像已經一個半月沒來例假了。
她手裏緊捏着睡衣,想到那個極小的可能性,卻忽然又覺的好像理所當然。畢竟兩人從第一次以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避孕措施。
陸少言巴不得她早點懷孕,早點将她娶回家,他也好光明正大的有個身份。自然不會做任何礙事的措施。
等那陣子疼痛緩了過去,玲珑便直接換了套衣服去了醫院,她也沒敢自己開車,直接打車過去。
拿號、排隊、孕檢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玲珑腦子還有懵,什麽都沒想明白,結果便已經出來了。她懷孕2個月了。
因為之前沒察覺,又是高跟鞋,又是吃冷飲,休息也不規律,這才造成今天早上的陣痛。若不是來檢查的早,再這樣繼續下去,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玲珑手放在小肚子上,一時不知道該露出個什麽表情。
她沒想過這麽快就懷孕,她一直覺的自己還很年輕,結婚生子這種事情要等她30歲以後才決定。這個孩子來的猝不及防,讓她毫無準備。可是一想,肚子裏有個小家夥,她一顆心便突然又軟的不行。
這是她跟陸少言的孩子,單是這麽想一想,她便有了無限的期待。
去公司之前,玲珑先去商場買了幾雙平底鞋,這才換了鞋子去上班。
年假剛結束,除了聊八卦時的精神奕奕,很多人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疲憊狀态,妥妥的放假綜合征。
玲珑将自己位置打掃了一遍,又去陸少言辦公室看了眼。大抵是清潔工已經來打掃過了,窗明幾淨,空氣中還浮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大片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不刺眼,不灼人,暖洋洋的,玲珑在窗前站了一會兒便有些困倦。她低頭摸了摸肚子,神色無奈。肚子裏這個大概是個小睡神,每天都想着睡覺,所以才帶着她也有些發困。
玲珑懷孕這件事誰都沒有告訴,想跟陸少言視頻後,第一個告訴他。
不過一直到初八晚上,玲珑都沒聯系上陸少言。微信消息沒回,電話也沒人接,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玲珑窩在沙發裏,越想越有些擔心,腦仁都有些疼,最後直接給陸少離打了個電話。
陸少離那邊也好久才接通,一說話便揚着語調笑道:“嫂子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玲珑一聽他這調調,一顆心都沉下去一半。當下冷着聲問:“陸少言是不是出事了。”
陸少離那邊驚了一下,将剛剛的對話回憶了一遍,确定沒什麽纰漏後才又笑道:“他能出什麽事兒,禍害遺千年的。”
玲珑現在倒是冷靜了下來,一張小臉清麗絕倫又面無表情:“他現在有沒有生命危險?”
陸少離嘴上一快,下意識的答了句:“沒有。”
說完後,就想給自己兩嘴巴。
玲珑揉揉額頭,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語氣平緩:“那你跟他說一聲,最晚明天中午,他若是再不給我回個電話,我就帶着球跑。”
陸少離一開始沒明白這話什麽意思,等反應過來後,玲珑已經挂了電話。他也不敢耽誤,立馬給陸少群打了個電話,讓他将手機屏幕對準陸少言。
陸少言正半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從肩膀到腰肢正包着一圈的繃帶,只是那眉眼依舊是上揚的,帶着灑脫不羁的味道。
陸少離看着他這副樣子便眼疼,直接道:“你趕緊給玲珑回個電話,她說明天中午之前,你若是還不聯系她,她就直接帶球跑。”
陸少言楞了兩秒,還特傻的轉過頭去問陸少群:“帶球跑是什麽意思。”
陸少群一直男,自然也不懂這種網絡用語,一雙堅毅的大眼裏也露出幾分迷茫。
正在收拾繃帶和藥箱的安煙,聞言直接白了兩人一眼。看着陸少言直接道:“意思是,玲珑懷孕了。你要是再不給她回電話,她就讓你的孩子叫別人爹。”
還在懵圈的陸爺,嘴快的下意識反駁:“她敢,我去閹了那個男人。”
說完,自己又樂了起來,蒼白的臉也有了幾分紅潤。他朝着陸少群伸手:“把你手機給我。”
陸少群遞過去,下一秒便見他二話不說,直接摁掉了跟陸少離的視頻電話,然後給玲珑撥了過去。
那邊陸少離看着瞬間漆黑的被挂斷的屏幕,楞了一會兒,接着才罵出聲:“那個混蛋,白眼狼,有他這麽過河拆橋的麽。”
涼歡正在吃薯片,聞言撇了他一眼,淡淡道:“這不是跟你一樣麽。”
***
玲珑剛從廚房出來,便看到了來電視頻,心裏冷哼一聲,默默數到第30秒,才慢吞吞的接了電話。
屏幕一亮,那邊兒的男人先出了聲,眉眼間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寶貝兒,我們有小狐貍了?”
玲珑沒出聲,隔着屏幕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看他只有上半身包着繃帶後,這才松了口氣:“你不用這麽激動,孩子他爸不是你。”
第 70 章
玲珑話音落下,陸少言還沒反應過來,安煙和陸少群先笑了起來。然後明智的手牽手離開帳篷,給兩人騰地方。
陸少言一腔熱情被澆了盆冷水,也瞬間清醒了過來,明智的先認錯:“寶貝兒,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我的手機昨天被炸飛了,這裏條件不好,也不能補辦新卡。”
他一邊說着,一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見她沒有發火的跡象後,才接着道:“我也是今天剛醒,所以昨天沒聯系你。”
聞言,玲珑臉上這才有了點表情:“你受傷很重?”
“不重,”陸少言立刻否認:“只是昨天離炸彈近了點,被沖擊力給蹦飛了出去,所以暈的時間比較長一些。”
但實際上,昨天他卻是差點丢了性命。
艾斯比能在敘利亞猖狂那麽多年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為人狡詐,性格謹小慎微。他做事目光不會看太遠,可退路卻一定會想好幾條。
初七那天下午的抓捕行動,艾斯比雖然沒聽到風聲,但是以防萬一在交易地點附近埋了不少炸彈。陸少言和陸少群對他性格分析過,料到他會有這一手,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拆掉小組從地底切入,一一将炸彈拆除。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艾斯比竟然會讓一個小孩穿上炸彈衣。當時兩方人馬交火,艾斯比眼看要落網,他卻突然從身後抓了個小孩,将他扔了過去。
陸少言當時下意識跑過去要接住他,卻在半路看到小孩腰間閃爍的計時器。他在反身跑遠時,已經只剩10秒。幸運的是炸彈威力不大,爆破範圍15米。陸少言才逃過一劫,不過還是被波及到,腰腹間受了傷。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了過來。
玲珑跟在陸少言身邊這麽多年,對他的表情不說能摸個十成十,可八成卻絕對不會差的。她看的出,他在撒謊。
她也沒戳穿,只是神色淡淡,問:“只是暈了?其他地方沒什麽不舒服吧。”
“丁點兒事兒沒有,”陸少言露出點笑容,邪氣又招人,看不出一點疼的背後冒冷汗的跡象:“能吃能動,能跑能跳。”
“那行,”玲珑緩緩笑了笑,狐貍眼也眯了起來:“那等你回來後就自己照顧自己吧,直到把你腹部的傷養好了再進門。”
話音落下,她便直接關了視頻通話,剩下陸少言自己在那邊對着漆黑的手機屏幕發楞。
玲珑知道陸少言沒事後,心裏那口氣也松了下來。精神一懈怠,便有些昏昏欲睡。她也沒拿手機,便直接進了裏屋睡覺。自然也就錯過了陸少言回神後,連續撥過來的5個電話。
陸少言電話打不通,心裏便跟貓撓的似的,急的團團轉。一會兒想回去該怎麽哄小狐貍,一會兒又傻樂,他有小崽子了。然後便一秒都在敘利亞呆不住了,下了床就得往機場走。
陸少群和安煙都在帳篷外,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眼,安煙眉頭皺緊,身為醫生對于不聽話的病入總是帶着一絲不悅:“你怎麽下床了,你現在應該躺着休息。”
陸少言卻丁點兒不在意,即使後背都濕淋淋的一片:“我得回去。”
他看向陸少群:“你找車把我送到機場就行。”
物資已經找回,艾斯比也被抓到,他已經不需要留在這裏了。
“那也不急在這一會兒,”陸少群上前大步拽着他回到了帳篷內,他剛剛動作幅度太大,傷口大概崩裂,繃帶外隐隐可見紅色血跡:“你難道想着一身傷的回去,被玲珑趕出家門麽。”
提到玲珑,陸少言瞬間安靜了。他還真不敢這副樣子回去。
來之前小狐貍就說過,他如果受了傷,那在傷好之前,是不能碰她的。
他有些挫敗和洩氣的扶了扶額,心裏更是罵了艾斯比幾百遍。
小狐貍可不比別的女人,買個包給點錢就能哄好的。
她那個氣完全得讓她發出來才行,否則他這輩子恐怕都會在她黑名單上。
安煙重新幫他換了繃帶,又囑咐他別亂動後,這才回了醫療組。
陸少群則是扯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手裏還擺弄着手機。然後頭也不擡的道:“最早回北京的飛機也是明天上午10點的。”
他擡頭看他:“我再派個軍醫和你一起回去,把你送回金鼎別墅,他再回來。”
陸少言完全沒意見,他也并不是很想崩着一身血去見玲珑。別的姑娘若是見着自己喜歡的人受傷,可能光顧着着急擔憂,什麽火兒都沒有了。可玲珑不一樣,只要他沒什麽生命危險,她便會憋着火,不讓他進家門。
小狐貍對苦肉計是完全免疫的。
***
第二天中午,陸少群送陸少言去了機場,随行的還有一位40歲左右的軍醫。一直到第三天中午,兩人才踏上了國土,抵達首都機場。
陸少離早已經在出口處等着了,陸少言便讓軍醫自己行動,他則跟陸少離回了金鼎別墅。
陸少言熟練的指紋解鎖,進了客廳。寬敞幹淨的客廳裝潢精美,卻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像個展示房。
他輕手輕腳的往卧室走,站在門口時,手放在門把上還猶豫了好一會兒。然而跟做賊似的,将耳朵貼到卧室門上,想聽聽裏面有沒有什麽聲音。
玲珑打開卧室隔壁的衣帽間出來時,就看到這麽一副場面。陸少言雖然瞬間直起了身,可已然來不及。玲珑該看的還是看到了。
他慢吞吞的轉回身,便看到玲珑靠在門上,一張妩媚漂亮的小臉雖然笑着,眼底卻一片清冷,毫無半分笑意,她揚着語調道:“你剛剛在幹麽,趴在門上聽聽我有沒有出軌,裏面有沒有男人麽?”
“怎麽可能。”陸少言身子直的跟一棵小白楊似的,語氣堅定:“我從不會懷疑你。”
“那你是在幹什麽?”玲珑目光帶出點點笑意:“想聽聽我在不在裏面,給我個驚喜?”
陸少言到嘴邊的借口瞬間咽了回去,慫的跟個犯了錯的大金毛一樣。可憐巴巴的蹲在一邊,耷拉着腦袋,不敢反駁。
10分鐘後,兩人坐在沙發上。
玲珑神情冷漠,沒有表情。
陸少言則正襟危坐,目光卻是一個勁兒的往她肚子上瞟。
瞟一眼,樂一眼,他有小崽子了。
玲珑舒服的靠在沙發裏,見他一直往自己肚子上瞟,心裏樂了幾分。可是面上卻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聲音也清清冷冷的毫無起伏:“看什麽看,看也不是你的孩子。”
“怎麽不是爺的,”陸少言不樂意了,腿都開始抖了起來:“這就是爺的種。”
那鬥志昂揚的表情,跟戰鬥中的公雞似的。
十分護食。
玲珑也懶的跟他鬧,只是手放在肚子上摸着,這是這幾天她下意識養成的習慣。她看他一眼:“你還記不記得,你臨走時我跟你說的話。”
陸少言心虛,頭一轉,張口就來:“爺不記得了,爺只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
玲珑輕飄飄撇他一眼,繼續道:“不記得了沒關系,我提醒你就好。在你傷養好之前,就不要爬上我的床了。家裏其他地兒,你随便睡,我不攔着。”
陸少言一雙桃花眼泛着亮光,她話音剛落,他便有了主意。應的也痛快,還笑着問:“還有什麽要求麽,你盡管說,爺都答應。”
大概真的是一孕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