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嬌縱3

紀垣默然了一下:“過分了哈。”

這任務怎麽就像在考驗他一樣推他去ooc!

要怎麽開口給葉鈞遲讨要金蠶啊!

大兄弟我對把我差點弄瞎的東西有點好奇來給我瞅瞅?

這麽多天都對那金蠶不理不睬的,突然讨要也太奇怪了。

紀垣百爪撓心,直到到了晉河附近,葉鈞遲停在江家駐紮的城池外,也沒能說出口。

葉鈞遲原意是等江妙妙到了後再進江家,這幾日先暫且找個客棧歇下,紀垣無所謂,都由着他,進了城,目光便忍不住四下飛掠。

晉河果然類似于原來世界的江南,飛夢連綿,綠瓦青磚,流水迢迢,漸漸入秋時下起了綿綿小雨,就像不小心打濕了水墨畫,暈染開來便是一片朦胧。小雨癡纏,卻又不讓人覺得寒涼,來往的人都撐着一把竹骨傘,語調綿軟甜糯,像一口溫度适宜的甜酒。

等等!

紀垣雙眼一亮,正在心裏打着小算盤,忽覺頭上一沉,愣了愣扭頭去看葉鈞遲,不太明白他當街脫下外袍蓋在他頭上是想做什麽。

葉鈞遲身形修長,氣度從容,脫下了袍子也不讓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倒更顯出絲風流韻質,引得路過的小姑娘不斷看來。他倒是一臉閑适,隔着袍子揉了揉紀垣的頭發,“你身子那麽嬌弱,淋雨風寒了怎麽辦。”

紀垣沉默了一下,艱澀地道:“……我沒那麽弱。”真的,至少沒有小姑娘嬌弱。

葉鈞遲倒是體貼……但這對姑娘的态度是怎麽回事?他好容易換回了男裝,怎麽還是個姑娘待遇?

“你一向對周邊的人和物不理不睬,方才看來看去,是有興致了?”

紀垣聞言有些緊張。

原主從小到大沒幾次跨出紀家小院的,他撿了個便宜穿到這副身體裏後,幾乎都是步履匆匆,沒有機會領略一下風景,方才見到類似的環境有些失神,也不知道算不算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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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冷靜地道:“正如你所想,原主從小到大被關在小院子裏,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你剛才的舉動沒什麽錯誤,放心吧。”

紀垣無比感動地道了聲謝,扭頭同葉鈞遲那雙幽邃的眸子撞上視線,頓了頓,淡淡道:“沒有。”

葉鈞遲也不追問,在長街上漫步許久,總算是找到一間有些清冷的小客棧,跑堂的說話也是綿綿軟軟,又有些懶懶散散的。掌櫃竟是個年輕女子,見到兩人,哎喲一聲,吩咐人去煮熱水備熱茶,回頭問:“客官要幾間房?”

紀垣心中有些小緊張,生怕葉鈞遲嘴一溜就說一間。

萬幸葉鈞遲還剩點兒節操,微笑着遞過銀子,颔首道:“兩間。”

女掌櫃取了牌子遞給葉鈞遲,目光重點在渾身濕透、卻依舊從容不迫、不見絲毫狼狽之态的葉鈞遲身上掃了幾圈,雖然他戴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兔子面具,露出的唇角下颔依舊能讓人想象出面具下是一張怎樣俊美的臉,這等豐神俊朗、氣質不凡的人,應該不是什麽普通人。

她咬了咬唇,叫住了正要上樓的葉鈞遲,“客官……應當是修仙的仙師吧?”

葉鈞遲回頭看她,不言不語。

“這幾日來往晉河的仙師頗多,聽聞是仙門有個什麽仙劍大會?”

葉鈞遲同紀垣趕了多日的路,對現在外面的情況一頭霧水,見女掌櫃問得小心仔細,眸子一眯,笑了笑:“我們不過是路過,不清楚這些。勞煩掌櫃的送兩件幹淨衣袍上去。”

女掌櫃明顯不信,卻也不能硬讓他承認什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葉鈞遲提着紀垣上樓。

紀垣進房間時熱水已經備好,舒舒服服地沐浴換好衣服後,找系統商量:“你說,我把葉鈞遲放倒再從他身上拿走金蠶,算不算完成任務?”

系統:“……算。”

紀垣喜滋滋地準備下樓,系統冷不丁道:“你确定你能放倒他?”

紀垣渾不在意:“我不能,酒能啊。這不是快中秋了嗎,我感謝他這些日子的奔波,買點好酒給他喝,原主的性格裏有知恩圖報這一項,沒毛病吧?”

系統思考了一下,覺得确實沒毛病,無言片刻,問:“你有錢嗎?”

紀垣輕松愉快的腳步一頓,随即繼續愉快地下樓:“我沒有,葉鈞遲有啊。”

系統:“……”花人家的錢買酒去放倒人家,你夠可以的紀垣。

下樓時大堂裏坐着幾個人,系統小聲提醒是修士。紀垣掃了一眼,不想惹麻煩,他雖然換回男裝後同女裝模樣天差地別,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出什麽來。

恰好女掌櫃在,他走過去,敲了敲櫃臺,淡淡道:“待會兒送幾壇烈酒上去。”

女掌櫃點頭,目光在面前的少年身上溜了溜。方才紀垣被一件黑袍子罩着,看不分明姿容身形,換了件衣裳後,少年雪白俊秀的面容露了出來,淡色的眸子仿若冰河,唇瓣嫣紅柔嫩如花瓣,身形纖長,頗具靈氣。她心中一動,含笑問:“方才那位是客官的?”

紀垣很想答那是我家驢子,沉默了一下,還是道:“兄長。”

“兩位是仙師嗎?為了那個仙劍大會而來?”女掌櫃仍不死心,壓低了聲音,急切地望着紀垣。

紀垣有些驚訝于這位的執着,搖搖頭準備上樓。

不料被旁邊幾人叫住:“那位小兄弟,你也是要去參加仙劍大會的?”

紀垣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去:“系統,我需要科普。”

“你不是看過幾本修真小說麽,差不多的,四年一屆的大會,各個家族門派都會派人來,散修也可以參加,運氣好了說不定被什麽高人門派看中。以往都是正道聯盟主持,在南池舉行……今年不知道怎麽跑到這邊來了,而且離開始還有個把月呢。”

運氣這麽差?剛到晉河,就迎來一大批修士?這要是被發現了,那麽多修士群起而攻之,葉鈞遲帶着他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脫逃。

紀垣心裏瑟瑟發抖,沖那幾個修士搖了搖頭,轉身上樓。

系統突然賊兮兮地笑起來:“你知道你上樓時那幾個人怎麽說的嗎?大概是在外野慣了的散修,看不慣你的姿态。”

紀垣心知肯定不是什麽好話,殘忍地拒絕了系統要複述的要求。

系統無視他的反抗,在他腦子裏重播,紀垣這才發現系統還有錄音功能。

“……也不知道是哪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瞧這愛理不理的高傲态度,啧。”

“沒見人家冷着一張臉,你還湊上去。看他體內沒有靈力流動,應當只是個凡人。”

“凡人?那敢情好,你們不準我上花樓,總準我打打野味吧?看那小白臉那股子清冷勁兒,真想操開他看他在我身下哭着求饒的模樣……”

紀垣:“……”操,你,大,爺。

這種莫名被盯上的感覺真讓人不安……

紀垣琢磨了一下,并不覺得那個男修士真的會跑來騷擾他,在房間裏靜坐片刻,就有人送上來幾壇子烈酒。

紀垣抱起兩壇,走到葉鈞遲的房門前才發覺不對,兩只手都被占用了,難道要踹門?

正想把酒壇子放下,門嘎吱一聲開了。

葉鈞遲倚在門邊,穿得松松垮垮,頭發随意披散着,俊美的臉上滿是慵懶之色,看起來頗為秀色可餐。基佬紀默默咽了口口水,冷着臉道:“請你喝酒。”

葉鈞遲一臉似笑非笑:“花我的錢,請我喝酒?”

“……”紀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沒了,轉身就走,“不喝算了。”

然後他被揪着後領提進了屋。

桌子上有兩壇子酒,兩個杯子。

酒色青碧,酒香濃烈。酒精中毒而亡的紀垣低頭看着殺人兇手,滿心複雜。

葉鈞遲自斟自飲了幾杯,見紀垣不動,長眉一挑:“你說了請我喝酒,就是看我一個人喝?”

紀垣的目光從殺人兇手身上離開,語氣平靜:“是。”

他答得無比坦然,連葉鈞遲都噎了噎,笑着搖搖頭,又喝下一杯,眸色微深:“仙劍大會似乎要在晉河舉行,各方修士都來了。唔,我們才循着唯一的線索追來晉河,随後就湧來一批修士,這運氣……”

“巧合?”紀垣蹙了蹙眉,有些不解。要說是巧合,那這未必也太巧了點。

“而且聽聞江家不久後有一樁喜事,屆時江家宴請各方,魚龍混雜,江家勢必會防範更嚴,我們到了江家,恐怕也不好伸展拳腳。”

……接二連三的就沒一條好消息。

紀垣有些郁悶,下意識地舉起酒杯抿了一口,辣辣的酒液從口滾過喉嚨再下到胃,像是點了一路的火,紀垣的臉上立刻就騰起了一股熱意,連忙将酒杯一放,不敢再喝。

他的臉很快就色如桃花,偏生眸子還是冰冷平靜的淺色,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唇色潋滟,像是抹了胭脂。葉鈞遲盯着近在眼前的少年看了片刻,心頭忽然掠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頓了頓,唇角含着笑意又飲下一杯。

眼見着兩壇子酒空了,葉鈞遲終于趴下,紀垣把他扶到床上,思考片刻,顫巍巍地伸手往他懷裏摸去。

摸到了一片光滑緊致的肌膚。

紀垣條件反射地縮手,還沒縮回來,手就被擒住了。

葉鈞遲睜開朦胧的眼,要笑不笑的:“小美人,要幹什麽?”

紀垣頭腦一片空白,就聽系統冷靜無比地道:“他醉着,沒什麽意識,趁現在,打暈他!”

紀垣不假思索,抄起瓷枕就在葉鈞遲的頭上來了一下。葉鈞遲應聲而倒,手卻還緊緊握着紀垣的手腕。

系統:“……寶貝,你真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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