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嬌縱4

紀垣有個毛病,情緒激動時,別人說什麽他就很有可能立刻照做。

比如聽系統的話一瓷枕敲暈了葉鈞遲……

等到人暈過去了他才反應過來,淚流滿面:“我只是聽你的話,不算ooc吧?”

系統道:“……我不給你算ooc,你思考一下等葉鈞遲醒來後怎麽解釋吧。”

紀垣感動得無以複加:“你真是個好系統。”

開弓沒有回頭箭,紀垣垂眸看了會兒陷入沉眠後微蹙着眉頭,似乎睡得不甚安穩的葉鈞遲,重新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手下的身軀修長柔韌,皮膚光滑緊致,并不單薄,肌肉也不誇張,堪稱完美。紀垣一邊摸,一邊嘀咕起來:“一……二……三……五……八……系統!他有八塊腹肌诶!”

系統冷冷道:“你是來占便宜的還是來完成任務的?”

“兩不誤嘛。”紀垣小小聲,手很不老實地游走到葉鈞遲的腹部,再下去就是禁區了,手指一頓,最後的節操讓紀垣退出了手,腆着臉說出結論,“金蠶好像不在他身上。”

“你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只得出這個結論?”

“沒有全身。”紀垣臉頰微紅,佯裝淡定道,“其他結論?腹肌很結實,摸起來很棒。”

系統:“……”媽的死給。

既然不在他身上,那應該在之前脫下的衣物裏。紀垣扭頭看了看擺放在床尾、已經烘幹的衣物,又低頭看了看還被鉗制着的右手,使勁掙了掙,死活掙脫不開,額上出了些薄汗,氣惱之下,幹脆一口咬上了葉鈞遲的手。

可能是睡夢中忽覺被什麽東西咬了,葉鈞遲的手一松,紀垣連忙抽回手,走到床尾在葉鈞遲換下的衣物裏扒拉片刻,找到了那條金蠶。

耳邊傳來系統的提示音,紀垣将金蠶放到懷裏,回頭看了眼葉鈞遲,沒有在腦中和系統交流,小聲道:“身材不錯。”

反正只要沒人看見就不算ooc。

給葉鈞遲理了理衣襟,蓋上被子,紀垣做賊心虛,連忙離開房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推門而入,耳邊就傳來系統急促緊張的提示:“小心!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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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房中點的蠟燭似乎燃盡了,屋裏一片漆黑,紀垣心中發緊,連忙退出,手臂忽然被人拉住,随即一股大力将他拉進房間,一把按在了牆上。

紀垣頭暈眼花:“系統,我一直低調做人,這是在哪兒結的仇家……想殺我的修士?不對吧,就算暴露了,正道修士看到我和葉鈞遲,應該是直接一劍劈來才對。”

系統平靜地道:“想和你深入交流的那位。”

紀垣:“……”操。真來了!

偏偏葉鈞遲被他灌醉了……或者說一瓷枕給砸暈了。

紀垣痛苦地想着,就覺有人湊近了他,笑得陰戾:“小美人,怎麽出去那麽久才回來?等得我好生焦急。”

話畢掐起紀垣的下颔便吻下來,紀垣連忙伸手一擋,手掌被一張嘴唇親上,一種被粘膩生物親到了的惡心感傳出。

雞皮疙瘩頓生,紀垣咬牙,屈起膝蓋狠狠往上一頂,壓着他的男人悶哼一聲,手上力道一松,紀垣立刻矮下身子往門邊跑去。

還沒邁開腿跑兩步,他又被攔腰抱了回去。男人嗅到少年身上清淡幽遠的香氣,忍不住使勁抽了抽鼻子,咧嘴笑起來。

“老子想要的人,還沒一個跑得了的。區區一介凡人,清高什麽?今晚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媽的你誰!

紀垣都想吐了,身後的人邊說還邊湊上來吻他的脖頸,同葉鈞遲給的感覺截然不同,他只覺得渾身發毛,打死不想被這個男人碰一根手指頭。

然而身後的人顯然不會給紀垣拒絕的機會,他點起桌上的蠟燭,将紀垣往床上一扔,還算英俊的臉顯得有些淫邪。紀垣往後縮了縮,冷着臉看了這個男人一眼。

不知道是哪兒惹毛他了,男人一把扒開了紀垣的衣袍,罵罵咧咧:“一介凡人罷了!百年後不過一堆白骨,傲氣得跟個仙門世家公子似的,惡心的嘴臉!真當散修都是喪家犬了!”

紀垣只有手還能動,幹脆一巴掌甩了上去。

散修立刻就暴走了,正想掐死紀垣,目光忽然掠到紀垣懷裏的金蠶,腦子嗡地一聲,連忙将金蠶拿起來。他算是見多識廣的,知道真假金蠶怎麽分,将這只金蠶對着燭光一看,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你……你是江家的什麽人?!”

紀垣面無表情地攏了攏衣襟,正想借勢開口把這人吓走,一陣陰風掠過,蠟燭滅了。天上的月被烏雲遮着,房間裏立刻陷入了黑暗。

散修精神緊繃,捏緊了金蠶,顫抖着又問了一句:“你是江家的什麽人?!”

紀垣還沒開口恐吓,床邊就響起一個淡漠的聲音:“你不如去江家問問?”

紀垣打了個哆嗦,黑暗中卻沒了那散修的聲音。沉默地坐了片刻,忽有淡淡的酒香混着松香的氣息罩過來,紀垣只來得及伸手一擋,手掌同樣的地方又被吻上了。

只是這回柔軟濕潤的嘴唇沒讓他有那種惡心的感覺。

紀垣知道黑暗中的這人是誰,卻不知道他是被砸昏後醒來還是酒醒了,口中發苦,随即便覺手掌心被一條軟滑的舌頭輕輕掃過。

他愣了愣,一句話脫口而出:“剛剛那個人親過我的手掌心。”

……

死一般的沉默。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紀垣瑟瑟發抖,往後又退了退,很想給自己一耳光。

紀垣當然躲不過,他才往後縮了一點兒,就被一把按倒在床,從脖頸上開始,細細密密的吻慢慢往上,直至最後,帶着酒氣的嘴唇覆上了他的唇。

紀垣又開始思考葉鈞遲到底是不是酒醒了來算賬。

這回卻不是上幾次那種蜻蜓點水般一點即逝的吻,嘴唇被重重吸允了片刻,便有舌尖靈活地探入。紀垣無力反抗,自暴自棄地戳系統:“我要躺平嗎?”

系統回答得很機智:“你想躺平嗎?”

紀垣:“……”說實話,他并不反感和葉鈞遲親近。

所幸嘴唇只被侵占了片刻,葉鈞遲便又倒了下來,長手長腳的男子伸手将紀垣攬到懷裏,安靜地睡着了。

紀垣很想爬起來看看那個言出必行的散修哪兒去了,奈何實在是掙不脫,只得放棄掙紮,開始思考等明日葉鈞遲醒來後怎麽解釋。

不知是葉鈞遲的懷裏太溫暖可靠還是怎麽,他才琢磨了一小會兒,眼皮子便分不開了。

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床上只剩紀垣一個人,目光呆滞地躺了會兒,憶及昨夜的經歷,他噌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沒想到一爬起來就看到葉鈞遲,他坐在桌邊,捧着杯熱茶,正低頭認真地看着什麽。紀垣心驚膽戰,內心小心翼翼外表冰冷平靜地開口:“你怎麽在我的房間裏。”

就讓昨夜随着春夢一起消失吧。

葉鈞遲擡起眼皮看了眼紀垣,也不知是不是紀垣的錯覺,那一眼裏似乎含着點灼熱複雜的成分,随即又轉為一貫的淡漠:“我昨夜好像喝醉了,可能是不小心跑到你屋裏了。”

紀垣繼續小心翼翼:“昨夜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很難想象一個直男想起自己抱着一個漢子啃會有多痛苦。

葉鈞遲搖搖頭,随即有些疑惑地揉揉額角:“額頭有點疼……是不是撞到什麽了?”

紀垣麻溜地順着臺階下:“你撞到床邊的柱子了。”

沒看到昨晚的散修,他遲疑着問:“房間裏沒有人了?”

葉鈞遲語氣帶笑:“如果你算人的話。”

……得了,不知道那個人是被放走了還是活埋了,看葉鈞遲的模樣八成不會回答。紀垣理理衣袍,洗了把臉,忽然覺得嘴唇有點痛,像是被人反複吸允碾磨過了。他輕嘶了一聲:“系統……昨夜葉鈞遲親得那麽重?”

系統的聲音冷冰冰的:“他親的是我?”

紀垣委屈地不敢再問,待洗漱完畢,已經有人送上了早飯。葉鈞遲坐在桌邊盛了碗粥,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吹着,等紀垣磨磨蹭蹭坐到桌邊時,順手把溫度适宜的粥放到他身前,眸中含了點笑意看他喝粥。

半晌,葉鈞遲冷不丁道:“金蠶不見了。”

紀垣差點一口粥噴出去。

“可能是掉在哪兒了。”葉鈞遲雙手支着下颔,倒是一臉無所謂,“仙劍大會還有一個月才開始,江家的喜事倒是過幾日就開始了,屆時去湊個熱鬧吧。”

紀垣安靜地喝粥不說話。

葉鈞遲道:“阿垣,你猜那些人是想陷害江家,還是江家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金蠶極為珍貴,江家會煉制的、能使用的,統共就那幾個人。而每只金蠶都會認主,并只聽令于自己的主人,如果查到埋伏在趙洋棺材裏的金蠶的主人是誰,說不定便能稍稍解一下謎團。

紀垣心中明白,蹙眉思索片刻,搖搖頭:“不能妄下推論。”

雖然還不知江家畫風如何,但有江妙妙在先,紀垣暫時對江家印象還不錯。

很快就到了江家喜事那日,出門前,葉鈞遲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遞給紀垣:“和你那把匕首一樣,削鐵如泥,收着。”

“……那把還我。”紀垣依稀記起了那把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匕首。

葉鈞遲眸光一閃,唇角微微翹起:“不給。”

頓了頓,又伸手給紀垣順了把毛,“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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