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嬌縱9

紀垣垂死掙紮:“……授受不親。”

葉鈞遲閑閑地道:“你又不是女子。”

“我不是女子,所以你為何要作這般親昵之态。”

又是親又是抱的,體貼得過分,只是受他的血牽制、以前又有幾分算不上恩情的恩情,就要這樣?

葉鈞遲被紀垣說得一愣。

……是啊,為什麽要那麽體貼入微,親昵暧昧呢?

他此前就是想那樣做,就那樣做了,從未深思過為什麽。

兩人相對沉默片刻,葉鈞遲倏地松了手,摟了半個晚上的人突然離開懷裏,驀地生出一種空蕩蕩的失落感。

紀垣猝不及防,屁股着地,摔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心中暗罵了幾聲,不聲不響地站起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臀部着實痛得厲害,紀垣走得慢吞吞的,聽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随即是嘩嘩的水聲。

手剛觸到門,身後就傳來懶懶散散的低沉聲音:“過來。”

紀垣并不打算理會葉鈞遲,他摔得屁股都要成四瓣了,心中委屈得想打人。

然而手拉了拉門,拉不動。

葉鈞遲淡淡道:“你不過來,今夜就別想離開這個房間。”

總覺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啊……

紀垣不信邪,又使勁拉了拉房門,忽然就見任務欄刷新:離開葉鈞遲的房間(0/1)。tip:時限一個時辰。

紀垣面無表情地盯着任務欄,有些褪色的記憶鮮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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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于任務之下,紀垣只能灰溜溜地繞過屏風走回去,正巧看到葉鈞遲的背影。他閑适地靠在木桶邊,聽到腳步聲,唇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聲音卻依舊淡漠:“給我擦背。”

紀垣悶不作聲地拿起旁邊的濕帕子,撩開葉鈞遲散落在背部的長發,然而一撩開,他就愣住了。

葉鈞遲的背後,密密麻麻的,全是猙獰的傷痕。

看起來都是過去很久的舊傷,他看得心裏發緊,系統還在旁邊給他科普:“那道最深的是刀傷,旁邊那是劍傷,這邊一連串的像是被什麽咬了,那邊的是鞭傷,還有……”

紀垣聽得心顫,連忙打斷系統的小科普,手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動作極輕地給葉鈞遲擦拭後背。雖然都是陳年舊傷,他卻覺得動作得輕點,否則葉鈞遲會疼。

怎麽回事,葉鈞遲不是堂堂魔尊的獨子嗎?誰敢這樣虐待他?難道是十三年前魔尊身死,葉鈞遲被叛将抓去拷打?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葉鈞遲自然能感受到身後人的變化,沉默了一下,忽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很害怕?”

“……不怕。”紀垣想問他是怎麽弄的,卻沒什麽立場問,硬生生将話頭憋回去,垂下眸子。

葉鈞遲忽地笑了笑:“不說這些。阿垣,先給我解釋一下,那只金蠶為何會在你手上?”

紀垣:“……”怎麽還記得這茬。

紀垣平靜地說鬼話:“你不是把它弄丢了嗎,我撿到了,覺得挺可愛,就收着了。”

系統道:“寶貝,咱撒謊能走點心嗎?”

葉鈞遲似笑非笑:“可愛?”他另一只手從水裏伸出,蓋住紀垣的雙眼,“那日若不是我反應快将它們從你眼睛裏逮出來了,你這雙眼早就瞎了,還覺得可愛嗎?”

……這話接不下去了。

紀垣摔帕子不幹了,轉身就想走,葉鈞遲還握着他的手腕,輕輕巧巧一拉,紀垣整個人都撞回了木桶。今日葉鈞遲似乎并不打算輕易就放過他,濕漉漉的手指慢慢撫過去摩挲着他的唇瓣,淡淡道:“這一路上我們只能彼此相信,我也想相信你。可是,阿垣,你偷金蠶是想做什麽?”

紀垣頓感頭疼。

金蠶是一條重要線索,他偷了金蠶,不就像在幫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嗎?

大佬這是對他起疑心了?

葉鈞遲低聲說着,下颔靠到紀垣的肩上,一側頭就能咬到他脆弱的脖頸。盯着少年露出了一小截霜雪般白皙纖弱的頸項,他的眸色深了深,語氣依舊不疾不徐:“我們決定南下到晉河的消息,又是被誰透露出去的?”

毫無疑問,嫌疑最大的就是紀垣。

紀垣的喉嚨發幹,他做的許多事都是為了完成任務,做任務時也不會瞻前顧後考慮太多,反正都是為了離開。現下葉鈞遲突然發問,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緊張,水汽不斷蒸騰而出,模糊着視線,紀垣沉默許久,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背叛你有什麽好處嗎。”

“好處不是挺多的?”葉鈞遲笑得溫柔,語氣卻不知是悲涼還是冰冷,“最大的好處,不就是殺了我,為修真界除害嗎?”

紀垣瑟瑟發抖:“系統,接下來寬容我一下,我不崩一發人設解釋解釋,可能就要被丢去喂魚了。”

系統同情他:“可以,不過葉鈞遲并不好糊弄,他寬容你很久了,今晚大概是姨媽突然造訪,不想繼續寬容了……別擔心,為你背的往生咒我還沒忘。”

混蛋滾吧!

紀垣大怒,随即就覺得脖頸一涼——葉鈞遲摩挲着他唇瓣的手轉移陣地,卡住他的脖子了。

心中也跟着一涼,葉鈞遲做事果然是看心情,體貼的時候像個溫柔的情人,翻臉的時候就像一條随時能致命的毒蛇。

僵硬了片刻,紀垣輕聲道:“我偷金蠶是迫不得已,原因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我也沒打算将它扔掉或者銷毀了,不是嗎?我日日夜夜都跟在你身側,身上并無通風報信之物,我也毫無修為,一舉一動都在你眼下,怎麽可能給那些人通風報信,你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嗎?”

沒聽到葉鈞遲的回應,紀垣只能加快語速:“而且我從未想過要殺你,你待我不薄,也并非傳聞裏那個殘暴可怕的魔君,我并非恩将仇報之人。你其實……挺好的。”

葉鈞遲繼續沉默。

片刻之後,他松開了鉗制着紀垣脖頸的手,強硬地将他轉了個身面對自己,對上少年那雙淺淡清澈、通透如琉璃的眸子,仿佛能看到藏在這具身體裏那個讓他感興趣的靈魂。

葉鈞遲唇角倏地一彎,緩緩道:“嗯,我知道了。不是你。”

紀垣松了口氣,唇上忽地一軟。

他睜大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雙眸子裏含着星星點點的笑意,似乎蕩漾出了幾分溫柔。貼着他的唇輕輕動了動,靈巧的舌尖伸出,耐心地描摹他的唇瓣輪廓,随即不容拒絕地深入他的口中,吸允舔舐,攻城掠池,纏綿入骨,讓人幾乎窒息。

還在思考的話被這個纏綿的吻打斷,紀垣腦中成了漿糊,渾渾噩噩地任由葉鈞遲掠奪,直至他有些戀戀不舍地退開,紀垣才重重地喘了口氣,眼前發花,雙腿發軟,感覺自己差點就溺斃在這個吻裏了。

葉鈞遲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舒服嗎?”

紀垣喘着氣說不出話。

葉鈞遲彎眸笑起來:“反正我很舒服。說不定我喜歡上你了,小東西。”

紀垣覺得他笑得太惡劣了,話裏絲毫沒有誠意,壓根沒往心裏去,暗暗翻了個白眼就想離開,卻又聽到葉鈞遲低低地重複了一下那句話:“……說不定我喜歡上你了。”

系統:“哦豁……”

紀垣警惕地道:“打住!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首先葉鈞遲不可能喜歡我,他是個直男,其次我是要離開的人……”

系統冷嗤:“哪個直男會抱着個漢子啃得溫柔纏綿。”

紀垣理所當然:“葉鈞遲啊。”

“……”系統仔細觀察了一下紀垣,發現他說這些是真心實意的,忍不住心生憐憫……這麽遲鈍,難怪上輩子浪了那麽久還是個小處男,該!

紀垣和系統扯淡完一回神就發覺葉鈞遲雙目灼灼地盯着他,眼神滾燙得讓他想一把把他的腦袋摁進木桶裏。考慮到實力差距,他還是沒敢出手,只默默往後縮了兩步:“還有事嗎?沒有我回去睡了。”

葉鈞遲擡手握住紀垣的手,盯着他俊秀冰冷的臉龐,想從中看出一絲自己想要的情緒。半晌,他有些挫敗地揉揉額角,嘆了口氣:“今晚和我一起睡?說好的要一直抱着你。”

紀垣冷冷道:“你是變态嗎?”

“你還沒見過我變态的樣子。”葉鈞遲笑了笑,“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睡?好吧……那來看看你堂姐記挂的那位的新婚之夜吧。”

一聽這個,紀垣就默默靠過去了。

葉鈞遲挑了挑眉:“水都涼了,你就讓我泡在涼水裏陪你看熱鬧?”

紀垣下意識地點頭。

葉鈞遲頓了頓,有些恨恨地把他扯過來又親了一口,随即毫不掩飾地從木桶裏走出來。紀垣不動聲色地瞄着出水美人,寬肩窄腰翹臀長腿一覽無遺,反正大部分地方摸都摸過了,不看白不看。

葉鈞遲慢悠悠地轉過身,眨了眨眼:“愣着幹什麽,過來給我擦幹。”

紀垣表面抗拒內心歡呼着走到葉鈞遲身邊,取過幹毛巾慢慢擦拭面前這具健美的身體,看着晶瑩的水珠從赤裸的胸膛上滾下,滑過某兩粒紅豆時,忍不住暗暗咽了口唾沫。

……對于一個基佬來說,這樣一具身體的誘惑,就像正常男人面對傳說中玉體橫陳的馮小憐。

擦拭完上面,紀垣慢吞吞地往下擦去,眼風忽閃忽閃地看到下面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時,眉尖不由一抽:“……你還是回木桶裏泡泡冷水冷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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