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難抉擇
江辰灏又擔心的問了問，直到确保眼前的女人沒事，才繼續往前走，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對這個女人是越來越上心了。
但無論怎樣，既然他來找了，季婉怡總想試一試，想到這兒，季婉怡倒是不在沉默了，她開口問道：“今天的日子……很特別嗎？”
季婉怡的話讓走在前頭的江辰灏聽得倒是樂了，他轉過身來，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饒有趣味的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季婉怡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抿了抿唇，迎上江辰灏的目光，笑道：“是啊，昨晚還下雪了呢。”
道是這小女人喜歡雪，想她當真還是個孩子心性，遂也便順着話兒道：“嗯，雪還挺大。”
江辰灏的話音剛落，季婉怡便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臉色有些複雜。
江辰灏以為是她身體還不舒服于是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說着便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季婉怡婉拒了，她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常态，搖了搖頭，回應江辰灏的關切：“沒事，沒有大礙。”
看着滿地的雪白，季婉怡微微的笑了，笑的有些純真：“可是大雪過後又是一個好時節。”
似乎也被這小女人的情懷感染了，江辰灏原本就是找季婉怡賠罪的，既然她高興，他也樂得随她一同看着四周的一片皚皚，同樣笑着回應：“是啊，風霜雨雪過後總會迎來晴天。”
他對上了！
今天在香茗軒才領到的三個暗號，以季婉怡的記憶力一定不會記錯的，江辰灏竟然全都對上了！
難道他真的便是自己要等的人？可是為什麽會是他呢。
她覺得上天真的愛開玩笑，國仇和家恨讓她如何選擇？！她苦笑着，心在滴血，選擇了國仇，就意味着要和恨不得要手刃的仇人共事，而選擇家恨，她又不忍心放着國仇不顧。
以江辰灏的身家他犯不上做這般冒險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事實又讓她不得不信。心裏已經百轉千回，最終決定再觀察一番，也算是給自己一段時間好好的想想這件事。
看着季婉怡想着什麽事情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一直在變化，江辰灏皺了皺眉，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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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了擺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季婉怡對着江辰灏彎彎眉眼：“我沒事，大概就是病根加上昨兒晚沒睡好吧。”
季婉怡雖是這般說着，但江辰灏看她的臉色卻着實算不上好，仍是有些不放心。
想到确實是自己強迫人家出來的，心裏有些歉意：“很抱歉，沒能顧及季小姐的身體，不如咱們改天吧。”
“不用了，我今天正好也想走一走，總悶在那裏，也實在無趣的很。”
坦然迎上江辰灏的目光，紫狐貍又恢複了大上海舞女的游刃有餘與自信。
國仇與家恨，季婉怡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迷路近乎絕望的小孩子，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何去何從。
“想走可以，不過得我扶着你。”
江辰灏不由分說将人攬在懷裏，面上是一派淡然：“怎麽說也是我唐突邀請的季小姐，若是有個什麽，我也難辭其咎，季小姐就當是允許我做些補償吧。”
季婉怡起先卻是有些不自在，但架不住江辰灏的堅持，也便作罷了，心裏在盤算着自己的事情，這個人，就按照先前的計劃吧，接近他是最主要的，以後的事情，就先等等……
想好了，季婉怡就要讓他愛上自己，這是第一步。
兩個人相擁的走着，外人瞧來卻着實像是一對兒羨煞旁人的小情侶。
此時傍晚正是街上熱鬧的時候，街邊小販的吆喝着，旁邊的爐子上架着不同的鍋，袅袅的炊煙徐徐上升，感受到的是萬家燈火的溫馨。
季婉被小籠包的香味喚回了神，怡想起小時候最愛逛夜間的上海灘，母親知她愛吃小籠包，每每逛時總要讓管家買些與她，那時的時光總是無憂無慮的快樂。
如今……
“小籠包嘞，新鮮出爐的小籠包嘞！”
一聽這聲，季婉怡不由自主的向着那裏望去，頓時眼睛裏似乎都在放着光芒。
就見不遠處一個小攤兒上正架着一口蒸鍋，鍋上是高高的一層小籠屜，這般大的籠屜便是用來蒸小籠包的。而旁邊站着的老板面前是一個面案，上面已經擺了一些包好的小籠包，此時老板正一邊動作麻利的包着，一邊張嘴吆喝着。
“我們……”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指着那出，回頭沖他一笑：“去吃小籠包吧！”
低頭看着她，身在鋪後商櫥窗中的燈光照耀下滿眼的光彩，這個笑是不加任何掩飾的真心實意的笑，看着她這個笑容，江辰灏呆住了，感覺好熟悉，自己塵封多年的心似乎也開始有了陽光照進。
方才便見她眼神總是向那不遠處的小攤兒看去，果然沒過一會兒她便說要吃小籠包。難得見她情緒不再如方才一般，自己雖則從不吃這些東西，但江辰灏卻也沒打算敗了她的興致：“好。”
他自然的牽過她手，穿過人群，停在小攤兒前。那老板是位瞧着淳厚質樸的大叔，許是少見江辰灏這般衣着的人，見她們過來卻有些拘謹，反倒沒了方才的爽朗吆喝。
“二，二位可是要吃小籠包？”
老板小心的問道，卻是不能怪他這般小心，江辰灏的穿着一看便是個大人物，雖天已黑看不太清但也隐約瞧着眼熟，像他這般的平民又哪裏會結識這等人物，那自然便是在報上見過的，能上報的……想到這裏，他也是有些害怕了，這種大人物要是一不小心得罪的話，老板是越想越小心，憋的臉也是有些通紅了。
江辰灏卻并沒有太過在意老板的狀态，他自然的拉着季婉怡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下，回頭對着老板說道：“麻煩給我來兩屜小籠包。”
一見江辰灏竟真的坐下了，還要了兩屜小籠包，老板着實是有些激動。連這樣的大人物都到他這兒來吃，那往後的生意豈不是更好做了，那必須要把這兩位給伺候好了。
“好嘞，兩位客官先喝杯茶，小籠包馬上就來！”
越想越覺得自己得熱心一些，那老板也不再拘謹了，殷勤的上前一壁應着一壁給他們的桌子擦了又擦，似是像确定了那桌子一定幹淨了，兩位貴人不會吃的不愉快，老板這才恭敬的給兩人倒上了茶，回到攤子前，開始蒸小籠包。
等到熱情的老板離開了，季婉怡端過茶低頭喝時才發現江辰灏正四處打量着這裏的環境，揶揄道：“江大少莫不是頭一回來這裏吃？”
佳音入耳，江辰灏收回打量着四周的目光，看向對面人笑得溫婉的模樣，一個晃神兒，卻好像是看到了她。
想着小女人剛才的話，低低的笑了：“嗯，讓季小姐笑話了，我還真是頭一回來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