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曼的秘密

孫毓點點頭，轉身回了舞廳，留下季婉怡和江辰灏。

季婉怡看了看如同柳絮般随風飄落的雪花，笑道：“走吧，再不走江少爺可就要在大上海過夜了。”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江辰灏也擡頭，可除了雪花之外，他看到的是昏暗的天空。他的小厮已經去開車了，原本不該這麽晚回去，可是面前的小女人卻像是帶了魔力一般。

季婉怡被他專注的眼神看的耳朵發熱，摸着披風不再講話，她雖然想說些什麽，但這個莫名其妙的氣氛總讓她覺得說什麽都不對，她在努力的尋找話題。

小厮将汽車停在了拐角處，很識趣的坐在車上等着。

江辰灏牽住季婉怡的手，打破了僵局：“如果你不困的話，那就陪我走走吧。”

他也被這莫名的氣氛感染，說出的話都慵懶起來。

季婉怡被他牽住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很不适應，季婉怡努力把自己情緒調整好，溫柔體貼面帶笑容，着實很好的僞裝了自己，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郎才女貌，甚是迷人。

“我明早帶你去吃早茶如何？”

“好啊。”季婉怡溫柔的回道，絕美的面容透漏出妩媚又有一絲的靈動，揚起的嘴角，讓江辰灏止不住心動。

“去湯寶王怎麽樣？他家的包子十分美味。”季婉怡又繼續說道，眼神裏也流漏出向往。雖然他家主打的是湯，但季婉怡覺得包子才是最好吃的。

“湯寶王……”江辰灏心裏默念，之前也有個女孩吵着要去這家的包子，盡管這裏的粥是最出名的，那時他經常的嘲笑她。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裏充滿了疑惑，相貌相似也就算了，難道習慣也一樣麽？

察覺到江辰灏的注視，季婉怡也有些納悶，她不就是說了個包子麽？難道哪裏出錯了麽。

季婉怡緩了緩心神，扯開了話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他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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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着話，氣氛變得自然，雪花飄落到他們發上，隐約像是白了頭。

第二日三更天，季婉怡在睡夢中隐約聽到争吵聲，而且這聲音好像離她并不遠。

季婉怡猛地睜開眼，複又閉緊，再次睜開時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

地板上鋪着絨毯，季婉怡直接起身下床，連燈也沒開按着記憶走到門前，仔細聽外面的情況。

剛剛在睡夢中覺得聲音很吵，但等她醒了去聽，這聲音反而很細微，像是有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在講話一般，若不是季婉怡睡眠一直不好，恐怕也不會察覺這聲響。

“你應該知道我的目标不是那麽簡單，現下我已經在老板面前說的上話，你要是執意不肯，這臺柱可就要換一個了，你可不是有後臺支撐的紫狐貍！”

季婉怡聽這聲音隐隐有些耳熟，她仔細一想，正是昨日才見過的吳豐。

吳豐的話說完，外面便是一片死寂，季婉怡仔細聽了半響，等她想要轉身回去時，就聽見一個清冽但低啞的女聲說道：“我知道了。”

這個聲音？

季婉怡瞳孔一縮，深更半夜林曼怎麽會和吳豐在一起，她不是最不耐這種趨炎附勢之人嗎？

季婉怡伸手握住門把，想要推門出去，可是在手碰到門把時，卻停住了。

她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貿然沖出去，會不會給林曼造成什麽傷害，想着吳豐昨日的嘴臉，

季婉怡心下全是厭惡。

她不想和這種小人牽扯上任何關系，誠然大家都想在這個動蕩的大上海活下去，但是這個活，要有自己的底線才是，不然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季婉怡到底還是走了回去，有什麽事明日再問吧，若是林曼被吳豐抓到了什麽小辮子，她私底下問也好過現在打草驚蛇。

自醒了之後季婉怡就沒能入睡，她在黑暗中盯着虛空中的一點，想着早上同江辰灏的約定，自己可要時刻小心些，不能出任何差錯。

明天她還想尋些機會，試探一下江辰灏，看是不是組織尋找的人，如若上次是巧合，那她報家仇就無需顧忌了。

若他真的是組織的人，那只好先和他合作，在尋找其他可以替代他的人……盤算着明天的見面，季婉怡也沒了困意。

想到動蕩的局面，季婉怡又回憶起晚上見到的日本人，她之前對這個國家的人沒有好感，但是昨天的大将倒是讓人意外。

要是實在不能确定江辰灏的身份，她就試着聯系一下陳叔，組織的信息不能輕易的洩露出去。

季婉怡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一直到天際破曉才有了些許睡意。

季婉怡就這般睡了過去，直到孫毓來尋她，才将季婉怡叫醒。

孫毓看着面前即使睡眼朦胧卻依舊不掩美貌的季婉怡，心下微動，半響才道：“江少爺已經派車過來了，你可莫要再睡下去了。”

眼看着季婉怡叫了聲孫姐姐就要繼續睡覺，孫毓趕緊出言勸阻，那位可不是一般人家，她怎麽也不能讓季婉怡就這樣睡過去。

孫毓輕柔的推攘就像是一只貓咪的爪子，一點點把季婉怡的睡意推走。

眼看着這位姐姐還沒有收手的意思，季婉怡只好求饒道：“好姐姐我錯了，我這便起身。”

難得孫毓是好意叫她，季婉怡只能無奈的嘆氣，在床上躺了兩三分鐘緩了一緩才起身。

“他已經派人過來了？”季婉怡擡眼看了看牆上的石中英表，指針指向六時，這個時辰是不是有點早？

孫毓點點頭，将剛剛詢問得之的全部告訴季婉怡：“來的是江少爺的司機，說江少爺過會兒子來接人，問你醒沒，若是沒醒便不要吵醒你了。我心下覺得這樣不好，若是你們有約定，怎麽能讓人一直等下去，便來找你了。”

季婉怡點點頭，她已經徹底清醒了，想起了昨日的約定，确實不好讓人等下去。

謝過了孫毓之後，季婉怡便去洗漱收拾，等她準備換衣服時，發現孫毓還在屋內。

“孫姐姐還有其他事情嗎？”季婉怡一邊從櫃子中拿衣服，一邊問道。之前孫毓知道她有約，是不會逗留的，現在留下顯然是有事情。

季婉怡拿出旗袍，上面帶着精致的雲頭盤扣，衣服上用銀線勾着仙鶴，是往日大家小姐日常穿的款式，只不過現在動蕩的很，西方的文化一點點侵蝕着日常用品，街上女子的穿着更多的變成了洋裝。

季婉怡不經意間瞥到了櫃子角落挂着的鬥篷，頓了頓手，還是将它拿了出來。

她所有的東西已經全被燒毀了，這身衣裳還是後來到了大上海站穩腳步之後叫人仿的，料子依舊是好料子，可衣服到底不是那一件了。

季婉怡換好衣服出來時，着實驚豔了還沒走的孫毓。

她一直曉得季婉怡和她們是不一樣的，可是怎麽也說不出這不一樣的點在哪裏，現下看到季婉怡，心裏的那點子疑惑總算是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