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後為夫君找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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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妤接過畫屏遞過的紙張翻看,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大抵就是她使喚幾個粗使婆子讓雪雁帶來,也不知誰傷了她。

季清妤頭昏腦漲也不費勁了,既來之則安之,狐貍尾巴總有露出來的時候。

畫屏是她從季家帶來的,不算蠢笨也會些拳腳功夫,這次小懲大誡讓她多長點腦子,下次才不會當着外人的面同一個青樓女子厮打起來。

“王妃,大少爺來了,說是要見你”,畫屏被打了十板子,管家因着她是王妃貼身婢女下手輕了些,這才活蹦亂跳又去伺候。

端坐在青鸾團刻紫檀椅上的季清妤拿着小匙撥弄着金琺琅九桃熏爐裏的鵝梨香,凝脂的皓腕微頓,朱唇開合隐隐看見皎潔編貝,“把哥哥帶過來吧。”

畫屏福身,轉頭去接人了。

季清妤從小被放在鄉下莊子養着,接回來對這個大十歲娘家哥哥沒甚感情,何況季清竹古板極愛說教,季清妤心裏不大喜歡他的。

可是上輩子就是季清竹得知她被休棄後同齊昀打了一架,又将她接回季府,讓她安心住着,說哥哥會養她一輩子。

季清妤眼眶濕熱,吐了幾口氣才平複。

“王妃,大少爺到了”,畫屏禀告完就退到季清妤身後。

季清竹身穿黑色鶴繡常服,面容嚴肅整個人幹練又可靠,拱手道:“參見五王妃。”

“哥哥請坐”,季清妤無奈道。

每次見她都要行禮,真的不像一家人反倒是上下級,這也是季清妤對他無法親近的原因之一。

季清妤在芙蓉白玉盞裏斟了杯茶,“哥哥怎麽來了?”

季清竹落座瞥了她一眼,“聽說你又處置一個與王爺親近的女子?”

季清妤頭痛,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皇室中人是要開枝散葉為皇家後代延續,你怎可如此行事,傳出去是讓百姓笑當今五王妃善妒嗎?”季清竹一板一眼訓斥。

之前季清妤可受不了,自家哥哥不幫自己還偏袒外人,說着就足夠讓人氣悶。

季清妤這次好脾氣将蒙頂甘露推到季清竹面前,“哥哥可冤枉我了,我一沒打二沒罰,還讓王爺納了她,是他自己怕名聲有損我才把她收了當丫鬟的。”

季清竹詫異,被養在鄉下的妹妹心思單純,出了事就不依不饒這次有了長進,可見是大了。

轉念一想,怎麽嫁入王府不過月餘就突然懂事起來,要知道女子有人寵着才會跟孩童一般,不知妹妹在王府是不是受了氣,季清竹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以退為進”,季清竹誇贊道,“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好,王爺再行事不端也不會碰你手下的人。”

季清妤真的想發誓,自己沒那麽多想法,她真的想讓滿足王爺納妾心理而已。

“茶不錯,回味綿長唇齒留香”,季清竹放下茶盞,“你若是喜歡,我下次多給你帶些。”

季清竹搖頭,玉蘭鹦鹞钿金步搖也叮當作響,“不了,我愛喝甜膩的乳茶,這些什麽毛尖新芽的我喝不來。”

“那行,我看你首飾最近也沒買新的,正好我前些天攻打海邊患匪,有幾個成色不錯的珍珠給你打了做首飾,也有些旁的珍奇古玩,我叫人一并送來”,季清竹打算道。

上輩子季清妤穿金戴銀的豔俗的裝扮就是季清竹一手培養的。

“哥”,季清妤拒絕道:“我衣服首飾多得穿不清,別往王府帶了。”

季清竹不滿,“你穿的什麽樣子,這麽素淨,女孩子穿些花花綠綠的才好看,可是王府委屈你了?”

季清妤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湖藍色衣袍,哪裏素淨了?

“你最近乖巧,許是長進了”,季清竹點頭,“這次我就幫你把連疏處置了,也算是解你心頭大患。”

“誰?”季清妤記憶還停留在兩年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思索許久才想起連疏是誰,要說雪雁最近得王爺青眼,在之前就是擅長舞技的連疏,弱不勝衣舞姿絕妙。

她是被自己抓到倒在五王爺身上喂酒,大發雷霆攆出王府的,後來五王爺再也沒見過她,以為是她長了記性,沒成想後來是被哥哥解決的。

五王爺知道這事兒後,氣得一個月沒理季清妤。

季清妤當然不在乎五王爺理不理她,在她看來只要不理其他女子,讓她當妻子不舒服,其他什麽都能接受。

可現在,季清妤準備好好當五王妃,随意對五王爺紅顏知己出手不還得被休?

“我親自辦的,你不要驚慌”,季清竹見她臉色有異安撫道。

季清妤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道:“哥,你沒對她怎麽樣吧。”

自家哥哥殺伐果斷,她親眼見到她哥斬殺了只白虎,皇上龍心大悅,賜他“威猛将軍”稱號。連疏落在他手裏,能有個囫囵個?

“我沒對她怎麽樣”,季清竹承諾道:“只是讓她再也不會被五王爺喜歡了而已。”

什麽叫再也不會被五王爺喜歡了而已?哥哥他不會把連疏變成人彘了吧。

季清妤聽着更害怕了,央求道:“哥,你把她帶回王府吧。”

看着季清竹不信任的眼神,季清妤連忙道:“我放在自己身邊,什麽也不會做。”

季清竹同意了,“随你,過幾日我把她帶回來。”

季清妤松了口氣,能帶回來說明還活着,活着就行。

“讓她走着回來”,季清妤提醒道。

季清竹不解她的意思但還是點頭,“自然,我軍中将士勇猛斷不會自折身價抱她回來。”

驢頭不對馬嘴的話讓季清妤心累。

季清竹見天色不早,起身告退。

這一天極為惱人,事情接踵而至不得片刻喘息。季清妤的腦子昏昏沉沉,晚膳進食些許,早早睡了。

袅袅的鵝梨香舒展飄搖鑽入月華色簾內,季清妤長相英氣明豔,洗漱後不施粉黛,長眉微蹙平添脆弱。

上輩子季清妤同五王爺沒有孩子,又是背着善妒的名頭,被休棄後全然無一人同情。

季清妤不願在京城聽這些風言風語,到了鄉下喂雞養豬侍花弄草,心情才好上許多。

聽聞五王爺也未再娶妻,說是再怕遇見她這樣妒婦,後來呢。

季清妤想不起了,夢裏只有母親傷心的哭聲,父親的無奈還有哥哥的憤怒。

對于五王爺只一句,“季清妤,這是給你的休書”,就再無其他了。

天色熹微,畫屏悄悄邁入将香燃滅,撥了撥金絲碳讓它燃得旺些。

季清妤睡得疲憊不堪,現下算來離被休之日不過半年,自己該好生計劃了。

畫屏用楠木小錘為季清妤放松緊繃的肩頸,“王妃,雪雁想要求見。”

“她見我作甚?”季清妤留她是給五王爺的,她不趁機見王爺見自己算是怎麽回事。

畫屏不知,她本來都不想跟王妃說的,可是雪雁哭得太慘了,口口聲聲要報恩,還說自己知道王爺其他的紅顏知己。

這下子畫屏馬不停蹄告訴王妃了。

季清妤按了按額角,“去看看吧。”

為了方便王爺與雪雁私會,季清妤特地為她選了個好位置清幽但不偏僻。

甫進門,中藥濃厚的味道撲面而來。

季清妤從小身子好,幾乎未喝過藥,對于藥味難以忍受。

畫屏用缂絲花鳥八仙團扇清了清污濁的藥味,季清妤這才踏入。

繞過四扇楠木琉璃屏風,晨起昏暗又叫畫屏将玉勾雲紋宮燈點上,隔着燭火才看清榻上雪雁的模樣。

雪雁見到來人,撐起身子行禮。

季清妤制止,“好好躺着便是”,又差使畫屏,“問小廚房雪雁姑娘的湯藥可是熬好了,讓他們趕緊送過來。”

畫屏挂着臉回了句,“是”,就徑直出去了。

坐在楠木櫻草色象牙床上,季清妤望着雪雁蒼白的臉問道:“找本宮何事?”

雪雁虛弱笑笑,“雪雁自幼被賣入缈音樓,有兩分姿色被媽媽選去教導,寒冬酷暑不敢懈怠。否則,就是那床榻上千人嘗萬人枕的娼。”

淚珠順着臉頰落下,不似先前做作倒是楚楚可憐,“我以為我跟王爺是知己,到頭來還是瞧我不起。王妃将我贖身,以後我便是王妃的人,一心一意照顧王妃絕不會有二心。”

季清妤用冰絲手帕為她拭淚,自己上輩子将她送出府也不知是對是錯。

“我若是為你贖身,送你去琴鋪做個學徒呢?”季清妤問她對自己上輩子命運的看法。

雪雁還是那句話,“逃離缈音樓,衣能避體食能果腹,我哪裏都是願意的。”

是了,上輩子雪雁被強壓出府對自己謾罵,後來被休自己再遇見她。

她衣着樸素開了家琴鋪,收了幾個小孩子教琴,日子也滋潤。

對自己也是感恩的話語,先前以為她不願落井下石才說些體面話,現在想來才是她想要過的日子吧。

雪雁抿唇良久,“王妃,你可知連疏?”

季清妤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上輩子因着她,自己跟五王爺鬧過多次。

“怎麽?”季清妤不動聲色道。

雪雁得到五王爺另眼相待時,也做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也對五王爺身邊的人查探過。

“她曾經是王爺乳母的女兒,青梅竹馬。後來她小時意外失蹤,近些年才被找到,王爺對她情意非常”,雪雁陳述道。

季清妤恍然,自己就說一個舞姬,齊昀為什麽這麽上心。

雪雁繼續道:“不止如此,王妃可知道她是如何被找到的?”

季清妤只是想趕人,不會多做些什麽,自然不知。

“她在王爺被刺殺時偶然救過王爺一命”,雪雁知道自己在王爺心裏比不上連疏,卻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如同他腳底的塵埃,連他的眼都入不得。

季清妤心裏一跳,青梅竹馬再加上救命之恩,難怪。

現在只希望哥哥沒把她怎麽樣。

不多時,畫屏慌張推開門大驚失色喚道:“王妃,不好了。大少爺派人把連疏姑娘送回來了,已經不成人樣了。”

畫屏當過行軍侍衛也見過大場面,能讓她吃驚的事屈指可數,哥哥到底把連疏怎麽了?什麽叫做不成人樣了?

季清妤心裏“咯噔”一下,連疏在齊昀心裏特殊,她要是出什麽問題,這該怎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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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文文不錯的小天使,可不可以點個收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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