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生後夫君為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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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昀擡眸正好看到偷聽的季清妤。

季清妤讨好笑笑,拼命給齊昀使眼色,伸出手使勁擺了擺,然後指着自己的嘴,猛搖頭。

齊昀心下了然移開視線,對着面前的蘭歆火力全開,“蘭歆郡主,近日越發強壯了,我看你那棗紅小馬都快禁不住你了。要本王說,女子還是溫婉些才讨喜。像郡主這樣的粗蠻性子,再加上這張巧嘴,嫁到夫家可要日日受磋磨。”

季清妤眼前一陣黑,沒忍住錘了下牆,卻被蘭歆郡主發現了。

蘭歆淚光閃閃,指着齊昀二人委屈道:“你們夫妻倆合起來欺負我,季清妤,你指使五王爺羞辱我,特地看我笑話,是也不是?”

季清妤硬着頭皮走上前去,“五王爺只是玩笑話,蘭歆郡主不要當真。”

齊昀還在火上澆油,“王妃性子柔順,端茶奉水樣樣體貼,這才能稱之為女子典範。”

季清妤震驚看着齊昀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謊,又瞧着蘭歆眼裏冒着火光,嘴唇緊繃繃的,顯然是被氣到了。

季清妤讪讪搖頭,“王爺不是這個意思。”

“季清妤,你上趕着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蘭歆以後絕不會嫁給這樣的男子,平白讓你看戲”,蘭歆說話都帶上了哭腔,大吼道:“不,我蘭歆絕不嫁人。”

蘭歆用袖子擦着眼淚跑了。

季清妤郁悶極了,嫂子,你別這樣。齊昀不是個東西,但是我哥是個好人吶。倒也沒必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王爺你為何如此說?”季清妤憂愁,“我剛才不是給你打手勢,讓你不要說了嗎?”

齊昀看了季清妤一眼:“我以為你說,不搞定蘭歆就要把我生病的事說出去。”

王爺,你還真是要面子。

“王爺,女子就應該溫良恭儉讓嗎?”季清妤想着齊昀的話,語氣低緩像是問他也是在問自己,“應該弱小受人保護,否則就不配稱之為女子?”

齊昀目光深深,半晌才道:“強者胸中有烈火,弱者讷讷自語。”

淺淡的月亮也顯出輪廓,零零散散的星星角角勾勒模糊的白色,壽宴要開始了。

國舅公前段時間自請去鼠疫泛濫的永州救災,不到兩個月研制出救命之藥,鼠疫随之消失,皇上龍心大悅。當時只是口頭嘉獎,其實皇上在心裏已經盤算着要在國舅公壽辰送他份大禮。

衆人心知肚明,因此皇親國戚來了不少,壽宴上張燈結彩十分隆重。

季清妤落了座,環顧四周贊道:“好熱鬧。”

桂花栗粉糕,吉祥果,合意餅擺盤精致,季清妤一連吃了好幾個。

對面的蘭歆用筷子使勁戳着盤子裏的魚茸方糕,眼神兇惡。

季清妤吓到頓住差點被噎死,喝了口荔枝膏水才把喉嚨的異物感壓下去。

“吃個東西都不消停”,齊昀又倒了杯甜水放在季清妤面前。

季清妤又灌了杯,清清嗓子,“王爺,進門的時候我碰到了焦星宛。”

不須多說,齊昀也知道發生了何事。季清妤從小就是不受氣的性子,突然說自己要做個大度的人,齊昀能信才怪。

這才幾天,果然憋不住了。

“你罵她了?”齊昀不以為然,“你招惹的人還少麽,不差她一個。虱子多了不怕咬,我看王妃銅皮鐵骨,這點事也值得憂心?”

您還真是了解我。

季清妤也不是擔心得罪焦星宛,只是:“我爹那兒可能不會這麽想。”

“你老老實實待在王府,季将軍能到王府打你?”齊昀品着酒,怡然自得道。

甫時,門打開了,席面客人紛紛停下交談,目光聚集圓領褐袍的太監身上。

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來宣讀聖旨了。

國舅公喜上眉梢,小步快走上前接迎,“周公公怎麽來了,可是皇上有什麽交代。”

周公公瞧不起他小人得志的做派,臉上挂着疏離的笑,“國舅公深得聖心,皇上特地派老奴送嘉獎聖旨,國舅公接旨吧。”

國舅公撫掌大笑,轉頭對着随侍道:“快把夫人請下來。”

國舅公夫人湛藍色衣裙,鮮亮的顏色越發襯得臉上面無血色,雙頰凹陷眼神霧蒙蒙,像是暮暮垂已的老婦。

國舅公一把将她拽跪在地,“周公公,可以宣旨了。”

周公公暗自鄙夷,抻開明黃色聖旨洪亮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席間的皇親國戚,朝廷大臣跪地接旨。

季清妤屈膝跪地,眼神卻打量着國舅公夫人,身體孱弱暮氣沉沉,病到如此地步了嗎?

周公公宣讀聖旨,國舅公歡天喜地接了過去反複察看,喜不自勝。

季清妤起身坐下,看着周公公領了賞颔首告退。

國舅公叫人把聖旨妥帖放好,遙遙看到齊昀端了杯酒走了過去,“瑞安王光臨寒舍,真叫臣的國舅公府蓬荜生輝。”

齊昀同樣舉起杯,“恭喜叔外祖加官進爵,聖寵優渥。”

國舅公眼神愈發自得,嘴上謙虛道:“哪裏敢讓五王爺稱臣一聲叔外祖,折煞老臣了。”

齊昀哪裏不懂他的心思,于是愈發謙讓,“以前是本王不懂事,叔外祖老當益壯。本王從叔外祖讨個孤女都不歡快,那個孤女哭天喊地要回國舅公府,本王沒法子借着壽辰又給叔外祖送回來了。”

國舅公訝然,潤瑩婷婷袅袅從季清妤後面走出來,姿容清絕,半低着頭含羞露怯美不勝收。

季清妤攪緊帕子,心裏慌張潤瑩洗去自己給她僞裝,她要做什麽?

國舅公心中的得意到達了頂峰,“五王爺真是擡舉臣了,臣于她微末之時撫養她,她對臣難免有親近之感。臣剛瞧着王爺和王妃交談密切,恐潤瑩傷了你們夫妻感情,臣稱大就收了。”

潤瑩聲音如空谷黃鹂,“民女特意學了舞為賀國舅公生辰,可允潤瑩?”

國舅公哪有不應之禮,相熟的大臣紛紛調侃國舅公,風采不減當年,國舅公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齊昀帶着季清妤坐下。

季清妤心裏忐忑,潤瑩換了身紅色舞衣出來,不似之前清麗,額頭上的花钿像是火焰。

腳踩着鼓點,鼓點漸急,潤瑩的腰身也舞動得越來越急促,雪白的皓腕翻轉,裙裾飄飛,如同綻放的血蓮花,閃動着奪目的色彩。

潤瑩轉到季清妤面前,只字片語傳來,“王妃,熱鬧該結束了。”

季清妤不明所以,正欲起身,手腕卻被齊昀死死攥住。

齊昀左手端着酒杯,側臉冷淡又絕情,長長的睫羽下壓,落下一半陰影。季清妤越發看不懂齊昀了,上輩子齊昀也是這樣麽,季清妤記不得了。

變故突生,潤瑩長袖裹劍直直刺向高臺上的國舅公,“狗賊,為我父母陪葬!”

短刃捅穿了國舅公的下腹,鮮血肆意湧出,國舅公下意識捂住,鮮血從手指間冒出了,手指顫抖:“快抓住她。”

護衛行動迅速,手無縛雞之力的潤瑩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幾息就被壓制住。

潤瑩頭發散亂,眼全是令人心驚的憤恨,她像是瘋了吼叫道:“我乃永州太守之女孫瑩,柳歸善赴永州滅鼠疫,燒死永州五萬百姓,心狠手辣,豬狗不如。”

國舅公跌做在椅子上,讓前來的大夫包紮,氣急敗壞道:“捂住她的嘴,快捂住她的嘴,此女妖言惑衆,不可信吶。”

潤瑩被護衛死死捂住嘴,齊昀冷眼旁觀,季清妤受不住了,齊昀沖她輕輕搖頭。季清妤咬着唇,忍了下來。

“讓她說”,說話正是病恹恹的國舅公夫人,她讓侍女扶着她走到下面,對着護衛下令道:“放開她,我要聽聽她是怎麽樣污蔑我的夫君的。”

護衛看到她陰測測的眼神,下意識後退,國舅公夫人的侍女趁機推開他們,“沒聽到夫人的話嗎?”

潤瑩解了禁锢,“他做賊心虛,想要賄賂我爹,并許以高官重祿,我爹愛民如子誓死不從。他就派人斬殺我孫家上下四十六口人,連在我尚在襁褓的侄女都沒有放過。”

潤瑩泣不成聲,“我因外出探親逃過一劫,我孫瑩發誓,定要将柳歸善抽筋扒骨,以告慰我父母在天之靈。”

潤瑩語氣心狠,話語森森令人膽寒。

國舅公怒不可遏,“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場面烏糟糟亂作一團,大門再次被推開,“太子到!”

太子快步疾行,身後帶着禦林軍,負手而立:“今有刺客行刺,污蔑當朝國舅公,現孤奉命斬殺。”

潤瑩凄然笑道:“來得好,你們沆瀣一氣,都該死,都該死。”

“還不束手就擒?”太子目光威壓直直落在潤瑩身上。

潤瑩搖搖頭,“大老爺心善見不得百姓受鼠疫折磨,所以攏到一起燒死了”,潤瑩笑笑,語氣決絕,“我就是死也不會落到你們手中。”

說完,潤瑩直沖圓柱,破濺的鮮血同那件紅色的舞服融在一起。

季清妤仿佛被抽去靈魂,齊昀捂住她的眼,把她的頭按在胸前,聲音低沉安穩:“別看。”

季清妤聽到他有力的心跳,緊緊攀着他的胳膊,眼淚忍不住簌簌而落。

齊昀攬着她,無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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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可以動動手指點個收藏咩?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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