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埃莉諾最近新學了一個詞語, 柏得溫教她的,叫做“軟磨硬泡”。

哥哥的作用, 大概是教妹妹一些常用的人生哲理……或者是歪門斜理?

就算是柏得溫這樣斯文的紳士, 也難逃俗套命運的召喚。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一雙小白細腿晃蕩在空曠的城堡裏, 埃莉諾穿着格紋小洋裝, 雙手拿着一罐曲奇餅背在身後, 停在議事大廳外的柱子旁邊, 安靜又乖的等待屈潇出來。

這是屈潇處理公事的最後一天, 今天過後,他會把政事暫時托付給柏得溫處理,為的是和埃莉諾接下來的蜜月度假。

她很開心屈潇能為了自己推掉工作,但與此同時,她也有煩惱的地方。

光.裸的腳背提起來摩擦腳踝,埃莉諾低着頭, 表情有點犯難。

如何才能讓屈潇把蜜月度假的目的地從馬爾代夫改成南海海底呢?

她準備試試柏得溫的建議, 也就是“軟磨硬泡”中的“軟磨”。

圓罐裏的手工曲奇就是她最好的幫手。

“你們說, 新任王儲手腕這麽高明,貴族階級的勢力基本都握在他手裏, 老安東尼國王會不會過不了幾日就退位了?”

推開議政廳大門的貴族們沒注意到埃莉諾的存在,邊走邊議論紛紛。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性, 我跟你說呀, 查爾斯家族已經準備把家族裏的小女兒送入城堡作王儲的情人了。只是為了能在這個國家穩固住自己的地位。”

“啊?可王儲不才剛娶妻沒多久嗎?查爾斯一族也太心急了吧。”

“你不懂,趁着王儲現在年輕氣盛,血氣方剛, 萬一他抵擋不了誘惑,誰知道他會不會立馬抛棄現在的妻子,轉頭娶查爾斯小姐為妻?我聽說查爾斯宅邸的小小姐長相可謂一絕。要是這事成了,王妃的位子可就要被查爾斯家族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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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能忍?

幾乎是下意識的沖動,埃莉諾皺皺巴巴一張小臉,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怒氣沖沖走到屈潇面前,指着他的鼻尖,“你要是總這麽欺負我……我我我就回南海啦!”

屈潇還坐在猩紅的座位上,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眼皮子一掀,氣定神閑,“哦?你怎麽回?”

對了。她現在沒有人魚的尾巴,想回也回不去。

他的反問,讓埃莉諾一愣。

就在這個時候,趁着她恍惚的時候,男人大手一勾,順勢握住埃莉諾的手腕,将她把懷裏一帶,坐在他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埃莉諾臉頰上的軟肉,咬着她的耳垂,“都聽見了?”

不必多說,聽見的內容自然是貴族們的議論,以及查爾斯小姐要成為屈潇的小情人的謠言。

埃莉諾也不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倒是滑回去,回答他第一個問題,趾高氣昂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像一只羽翼豐滿的小孔雀,即使被禁锢在男人懷裏,依舊是一臉的高傲,“母親研發出了新的藥水!可以将人類變成人魚!”

這一遭讓屈潇頓了頓,狠狠咬她的後脖作懲罰,“我只有你。”

纏綿缱绻的聲線讓人一下子就上了勾。

也是,除了她,屈潇喜歡不上其他任何人。管那個查爾斯小姐漂不漂亮,他都不可能喜歡她。

被揪起的心髒緩緩下墜,回到本來位置。這才想起正事,埃莉諾轉回頭,将屈潇放在她腰上的一只手拽下來,放在肩膀上,窩進他懷裏,貓似的撒嬌,“陪我去南海嘛~屈潇最好啦~”

迅速拎起提前準備好的小餅幹,她放在屈潇面前晃了晃,“你看,我都有親手給你做好吃的吶。”

“不滿足一下我的小心願麽?”

她自認為語氣誠懇,柏得溫提醒她一定要加上的撒嬌成分她也一絲不落,換來的卻是男人沉默很久,以及唇線緊抿成直線。

不會吧?不會這麽快就宣告第一回 合戰敗了吧?

又等了好一會兒男人的下一句話,埃莉諾終于像是認清現實的殘酷了一樣,有些頹喪的垂下腦袋。

她打開精心包裝的罐子,拿出一顆小餅幹,咬在嘴巴裏,嗓子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既然他不同意,那她就不要給他吃自己做的小餅幹了。

蓋子被合上的那一秒,埃莉諾感覺到溫熱的觸感從後腦勺傳來,男人的大手悄無聲息靠近,扣住她的天鵝脖。等她一擡頭,迎接她的便是一吻。

他的吻似乎并不是沖着與她纏綿來的,而是從她嘴巴裏搶過小餅幹後,就松開了她,老謀深算的獵人正在布局,他想要的不止一個吻而已,“你的心願我都會滿足。”

“但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滿足滿足我的心願?”

******

海底蜜月也就意味着,屈潇和埃莉諾都需要變成人魚,才能在海底度過一段浪漫的蜜月旅。

他知道這一點,并且他答應過的事就不會反悔。只是變成美人魚體會埃莉諾之前的生活而已,這沒什麽難的。

但屈潇顯然高估了自己在某方面的能力,這就造成了蜜月旅行第一天,二人在南海僵持不下的這幅畫面。

埃莉諾雙手後撐,坐在細沙上,邊輕輕用魚尾拍打溫溫的海水,邊歪着腦袋看屈潇第一次當人魚笨拙的模樣,偶爾用手指掩住嘴唇,低低的笑。

男人此刻正在學習如何用魚尾巴游動,屈潇不是不會游泳,而是不太習慣突如其來的黑藍色魚尾,這個顏色也不常見,這讓屈潇看起來像是掀翻整個海洋的死神。

死神的動作太過搞笑,一點兒真正死神的風範也沒有。

埃莉諾終于找到屈潇的把柄了,一不小心沒忍住,笑出了聲。

伴之而來的是暗紅眸光停在她身上,男人薄唇輕啓,“笑我?”

聽不出情緒的兩個字,但埃莉諾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說出實話,那麽,她之後回城堡的日子就都別想下床了。

她舔舔嘴唇,幹咳了聲,轉移話題,“沒有啦。”

只要一撒謊就不敢直視屈潇的眼睛,是埃莉諾的難關之一。

看着滌起條條水波的海面,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提議,“不如我們下水吧?我可以在水下幫助你吶~”

埃莉諾難得聰明一回,但真正到了輔助男人适應魚尾的時候,她的臉卻比誰都紅。

由于是第一次輔助別人學習人魚的初級技能,埃莉諾不得不抱住屈潇精瘦的腰際,兩人身體緊密接觸,肌膚貼着肌膚,似乎在一瞬間被粘上了粘合劑,死死的,分不開。

沒有阻隔的二人潛入海水,埃莉諾一邊避開男人灼熱的視線,一邊垂着頭,小聲嗫嚅,“你試着擺動一下魚尾吶。”

不要這麽一直……盯着我!

金黃色的發絲随着水波疏散暈開,随着靈動的游動而漂浮流動,話音落下,男人依舊沒聽她的話,只是用那雙深紅的眸睨她。

埃莉諾先舉白旗,小手縮進二人之間,慢慢去頂屈潇堅硬的胸膛,“你不要靠這麽近嘛。”

他的身上似乎要比以往都滾燙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變成了人魚的緣故。

男人嘴角噙笑,伸手護住她的後腰,往前一撈。好不容易隔開的距離又被拉的緊密。

埃莉諾有點不明白他想幹什麽了,擡頭,瞪着眼睛瞧他。紅撲撲的臉蛋好不可愛。

屈潇沒忍住,或者根本沒忍,非常理所當然的在她臉上吻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你幹什……”麽呀!

埃莉諾下意識伸手捂住剛剛被親吻過的位置,害羞的四處張望有沒有父親的監察員在窺探自己的行蹤。

大概是太久沒在海水裏遨游,也可能是支撐屈潇高大的身軀耗費了她過多的精力,質問沒來得及完全問出口,埃莉諾的脖子先扭了。

“嘶。”

埃莉諾低下頭,緩慢的護住自己的後脖,表情有點琢磨不透的痛苦。

果然是太久沒運動了麽?

對面的男人反應的顯然比她還要緊張數倍,屈潇皺着眉,放在她腰上的手,力度也下意識跟着變大了幾分,“怎麽了?扭到了?”

埃莉諾連點頭這個動作都無法輕而易舉完成,用鼻音代替回答他,“嗯。”

她可不知道,這個因為海水微涼所以有點困倦的鼻音在屈潇耳中聽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疼哭了。

再沒了和埃莉諾開玩笑的精力,皺起的眉愈發深重,他攬起她的魚尾和後腰,将她橫抱起來,火急火燎朝海底游去。

粗暴溫柔的舉動讓埃莉諾驚呼了聲,一手護住自己的脖子,一手勾住屈潇。

就這麽任由他抱着,一直游到海底深處,艾倫的宮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唔,屈潇不是不習慣人魚的魚尾的嘛!

為此她甚至還特意去輔助他習慣魚尾……

想到這兒,埃莉諾眨了眨湛藍色的眼睛,不露聲色去瞧男人下.身的魚尾。

漆黑又靈活,宛如海底的夜之神。

哪裏有什麽不适應的說頭,男人掌握的游泳技巧明明和真正的人魚比起來都毫不遜色。

埃莉諾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咬着嘴唇,瞪着他,用最奶的聲音說出最惡狠狠的話,“你、騙、我!”

******

心愛的小公主剛回海底,就扭傷脖子。這件事讓艾倫對屈潇的好感又降一度。

這個人類小子真的能好好保護埃莉諾嗎?他看未必。

艾倫雙手抱臂,看着躺在貝殼床上的埃莉諾幾秒鐘,高傲轉頭看着屈潇,鼻子裏忍不住冷哼,低掠過男人緊張的神色,艾倫重新将頭扭回來,觀察蹲在地上的達爾西,雙唇摩擦,不自覺發出“啧”的一聲。

要艾倫看,分明還是達爾西更勝一籌,真不知道埃莉諾的眼睛是怎麽長的。怎麽會喜歡上手無寸又鐵心思極深的人類。

達爾西正蹲在地上,為埃莉諾治療扭傷脖子。他不僅是海底的環境監察支隊隊長,也是海底醫院的主要醫生之一。

“這樣固定住,多休息就好。”他在埃莉諾的脖子上固定好一個純白支架,微笑着同她解釋。

要知道,在埃莉諾失蹤之前,他和她一直保持着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加之丹尼斯的實驗室被炸飛,藥水給海洋帶來污染,達爾西對屈潇态度有點玄妙的差上加差。

無形中,海神和守衛者用特有的默契,私下建立了一個拆散有情人小分隊。

艾倫給自己的角色定位是暗地裏撮合達爾西和埃莉諾,第一次嘗試,他想表現得出色一點,“屈潇,薇薇安給你們準備了很多海底美食。跟我去大殿嘗嘗吧。”

先支開他,制造達爾西和埃莉諾的獨處時間。

艾倫接着又轉頭,叮囑埃莉諾,“我的小公主,你先在這裏休息,讓達爾西陪着你好不好?”

拙劣的計謀,屈潇怎可能看不穿。只是看在艾倫是埃莉諾的父親,他沒戳穿他,一笑置之。

埃莉諾倒是很不滿意這個安排,癟着嘴,“我也想吃。”

要知道她已經有很久沒嘗到海底的美食了。饞瘾上來,誰也拉不住。

艾倫又想到一個好主意,“那要不你先躺在這,我命人給你端來房間?”

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錯。埃莉諾想了想,咧開一個大大的笑臉。

的确不錯,如果不是薇薇安攪局的話,艾倫私以為自己的計謀暫時還不會被看穿。

豈料下一秒,薇薇安就令人帶着盛大的飯桌來到埃莉諾的房間。

她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埃莉諾,你和屈潇好不容易到海底,又扭了脖子,可不能放過肇事者。”

目光在屈潇和埃莉諾之間流轉,她繼續說,“你說,幹脆讓肇事者喂你吃飯怎麽樣?也算是給他的小懲罰。”

埃莉諾一聽,如果腦袋上有兔耳朵的話肯定立馬豎起來。

有道理呀!可不能便宜了屈潇!

她轉向屈潇的方向,笑眯眯的張開嘴巴,“啊”了一聲,算是默許了薇薇安的提議。

這下可好,艾倫計劃泡湯,心心念念的男主角被屈潇飾演。

這還不算結束,薇薇安把三個大男人拉出房間外面,先給屈潇囑咐了幾句一定要讓埃莉諾吃下桌子上那碟黑乎乎的海參,海參對恢複人魚族的身體有奇效,但埃莉諾從小就不愛搭理這玩意兒。

接着陰沉着臉,揪起艾倫的耳朵。

“你皮癢了嗎?”

然而相較于此,另一邊的畫面就和諧很多。

“我想吃海蛎子!”

埃莉諾像一只囤堅果的松鼠,兩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嘴巴裏的食物還沒有嚼完,就向他預定下一道菜要吃什麽。

只是躺着,動動嘴巴,想吃的東西就一個接着一個排隊找上門,這是多少女孩子的夢想。想到這兒,埃莉諾就咯咯笑不停。

滿意得她情不自禁拍打下.身的魚尾。

事事順心就不叫人生了,下一秒,屈潇的勺子如約而至,不過勺子上面擺放的不是海蛎子,而是黑乎乎的海參。

埃莉諾對這個味道很敏感,即使薇薇安加了很多佐料,她還是能夠聞到沒被遮掩殆盡的腥味。

鐵勺慢慢靠近,埃莉諾盯着屈潇,緊閉嘴巴,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眼睛裏似乎在說“我埃莉諾就算是死!也不會聽從你的吩咐!”

屈潇也是沒料到她會這麽激烈的反抗,埃莉諾的脾氣慣來很好,他還以為這世上不會存在能讓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事物。

她不配合,屈潇也沒辦法。只好自己一口含住了食物。

原本只是想吃起來香一點,讓埃莉諾自投羅網,主動要嘗。但無奈他的演技着實拙劣,和艾倫有的一拼。埃莉諾不上當,嘴唇依舊緊閉。

倏忽,他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

暗紅色的眸盯在她臉上,屈潇似乎在下最後通牒,“真不吃?”

埃莉諾想要奮力搖頭,沒成功,只得開口,“真不吃。”

她不知道屈潇的行動可以這麽迅速,只是開口了兩三秒而已,男人就用含住食物的嘴巴堵住她的唇。

舌尖對舌尖,交織纏綿,埃莉諾瞪大眼睛,企圖頂開他入侵的舌,男人的攻勢越猛,她的魚尾巴就拍的越響。

最終還是以埃莉諾的失敗告終,因接吻而快要溺死的魚,她恐怕是頭一個。

食物已碾成泥狀,滑進她的食道,想吐也吐不出來。他終于舍得松開她,直勾勾盯着她熏紅的臉。

可愛量致死。

看見這一幕的還有站在屋子外面的艾倫,他表情有點迷茫和懊惱。

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啊!怎麽一不小心就讓屈潇和埃莉諾親親我我了呢!

******

作為公主的配偶,屈潇身份尊貴,理應受到最崇高的待遇。薇薇安代替埃莉諾,作為他的向導,帶他一覽海底風情。

第一站是埃莉諾小時候最常去的游樂園,在海底受到的盛情招待不僅僅體現在薇薇安對他的重視上,還體現在海底子民對他的好奇上。

“這位就是埃莉諾公主的配偶嘛?”

寬吻海豚和豎琴海豹寶寶在遠處竊竊私語,對屈潇這個新來的面孔感到好奇。

沒多久,男人的視線對上它們的。

它們下意識躲開了他的視線,慌慌張張,大眼瞪着小眼吐泡泡,似乎剛剛做了壞事被發現了,臉頰上泛起紅暈。

屈潇大概能知道它們的可愛是誰調.教出來的。隐隐約約,總能在它們背後瞧見埃莉諾的影子。

薇薇安還在喋喋不休向屈潇介紹海底大環境,屈潇沒怎麽聽,要怪都怪游樂園滑滑梯裏面那兩個小家夥太惹眼。

它們躲在紅色的滑滑梯管道裏,害羞着窸窸窣窣了好一會兒,終于打定主意,慢慢吞吞向着屈潇游過來。

“請、請問一下......”豎琴海豹被海豚用尾巴拍了一下屁.股,不情不願的打頭陣,在屈潇耳中聽起來竟有點支支吾吾的膽小,“您是埃莉諾公主的配偶麽?”

屈潇頓了下,點頭。似乎對它的目的感到好奇。

還以為他們想問什麽,原來還是打聽埃莉諾的消息,旁邊的寬吻海豚探探腦袋,豁出去了搶着争問,“那埃莉諾公主怎麽沒和您一起回來呀?”

薇薇安看了它們一眼,充滿親和力的回答,“你們想念已久的埃莉諾公主當然也回來了。”

這個回答勾起了它們的興趣,相視一眼後,瞪大眼睛想要繼續詢問。

還沒開口,屈潇反問,“你們找她有事?”

他這一問本來沒什麽問題,但奇怪的是,對面的兩小只做賊心虛先紅了臉。

它們才不會告訴屈潇,自己是想念倒在地上,被埃莉諾摸摸肚皮的日子了呢!真是太羞恥了!

氣氛就在屈潇的反問中變得凝固。

一秒。

兩秒。

三秒。

對面的兩小只遲遲不給予回應,屈潇挑了下眉,“不說理由,我可沒法把埃莉諾給你們叫來。”當然,就算它們說了理由,他也不一定會叫埃莉諾過來。

大概是海底生物都像埃莉諾那樣單純,被男人這麽簡單一詐,就全盤托出,急匆匆的搖擺尾巴,“我、我們就是想讓埃莉諾公主揉揉我們的肚皮......”

說着說着,它們竟有點委屈起來。

想想上一次埃莉諾公主來游樂園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它們想極了她。迫不及待想接受來自公主殿下的撫摸。

面對意料之外的答複以及莫名其妙的反應,屈潇愣了半秒,也跟着問起走向奇怪的問題,“你們的性別是……?”

他上下打量了它們一番,實在是無法從人體的構造上來剖析它們的性別。

兩小只沒預料到他的提問,相視一笑,歪歪腦袋,調皮的拍拍水下的浪花打他,笑嘻嘻說,“我們這麽可愛,當然是男孩子啦!”

這話一出,屈潇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背過身去,将臉隐在暗處,啧了聲。

……一個達爾西還不夠,怎麽這海底四處是情敵?

看來他得把這次蜜月旅行的時長縮短了。

還有,

屈潇皺了下眉。

十年前埃莉諾為什麽要摸男孩子的肚皮?

他真得好好教訓教訓她,好讓她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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