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晨間,一道金黃色的陽光灑入屋內,卻溫暖不了仍躺在床上的男人。
一早醒來,藍奕只覺得渾身不舒服,頭重腳輕,四肢無力,精神渙散無法集中,他清楚知道自己病了,卻仍試圖起身上班去,無奈力不從心,手腳無力不聽使喚,最後他只能放棄上班的念頭,徒然地躺回床上去。
“唉……”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撥了通電話。“歐秘書,今天我不進公司了,将今天所有的行程全部挪開,若有重要的事情就撥手機找我。”沙啞的聲音裏透露着虛弱的氣息,匆匆結束通話後,他便沉沉地睡去。
另一頭,在公司裏的歐雨晨依照指示将所有的行程統統挪開,幸好今天的行程原本就不多,所以她得以輕松地完成指示。
“總裁今天不進公司哦?”程雅見歐雨晨将總裁所有的行程全挪開,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沒辦法,只要一想到每天至少能見到一至兩次的帥帥臉龐,今天無法見到,心裏的失落感就無形地升高,唉……總裁那張帥臉可是她的精神食糧呢!
“他是這麽說沒錯,但也不保證會不會突然出現。”歐雨晨的神情恰恰與程雅成反比,好的咧!
聽剛才電話中他那虛軟無力的聲調,她猜想他可能是病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老板不在,放牛吃草啰!
藍奕不在,今天的工作量少說也減少大半,這下子她可以輕松度過這個工作日了,不過她仍是忍不住地猜想,他到底怎麽了?會不會是昨天她加重了藥量,所以他真的拉到虛脫了?
“哦……”哀怨聲響起。
“喂、喂,你好歹也替我們女性同胞們保留一點點的骨氣好嗎?一天沒見到總裁那張臉,又不會少一塊肉,至少今天的工作量會減少許多,這樣不是很好嗎?”歐雨晨蹙着眉頭,就是看不慣程雅那哀聲嘆氣的模樣,她當然知道程雅有多迷戀他那張帥臉,但用不着這麽誇張吧?
“哎呀,雨晨姊,你不懂啦!”
“哪不懂?”歐雨晨賞她個大白眼。
“我說,你一定不曾遇過一個真正讓你心動不已的男人吧?”別的程雅不敢多說,但說到戀愛經驗嘛,她絕對比歐雨晨來得強多了。
“別說我眼光高,現在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沒擔當,虛有其表的滿街一把抓,靠一張嘴來騙女人的更是多到不用說了,能找個看得順眼的就不錯了,心動?難哦!”不是歐雨晨對男人過于偏激,她相信這世上有好男人存在,只不過一個剛出世,一個剛嗝屁,恰巧她都碰不上罷了。
“拜托,這還不叫眼光高?”程雅忍不住吐槽,就連她最愛的偶像總裁都沒能入她的眼,真懷疑什麽樣的男人才是她的菜?
“沒聽過寧缺勿濫嗎?”又一記的白眼射過。
“嘿、嘿。”程雅幹笑兩聲,黑黝黝的眼珠子不懷好意地轉了轉。“雨晨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是處女?”
“是啊!”歐雨晨一點也不扭捏地大方承認。
原本只是猜測,但聽到歐雨晨親口承認,程雅仍是感到震驚,畢竟,現代社會二十歲以上的處女已經少得可憐了,不是沒人要,就是不敢要,但雨晨姊絕不屬于以上兩種。
“收起你那驚訝的表情,當處女并不可恥,況且本人并沒有處女情節,只是沒有适當的人選罷了。”這是實話,她确實沒有刻意守着那層薄膜,只是真的找不到順眼的男人上床而已。
“那麽請問,何謂适當人選?”
對啊,何謂适當人選?歐雨晨這才想到自己似乎從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她偏着頭思索着,藍奕的影像卻在此時無預警地躍入她的腦海裏,她皺起眉頭,無法接受藍奕是自己唯一想到的人選。
見鬼了!一定是每天跟着他一起工作,所以腦子才會呈現暫的“秀逗”的狀态,對!一定是這樣子沒錯。
一整個早上,果然如歐雨晨所預料地輕松度過,直到下午來了幾份急件公文送至她手中,她才有了上班的感覺。
手上的文件都是需要總裁親自簽章的,那些工作她無法代勞,只好拿起桌上的電撥出號碼。
“總裁,是我,歐秘書,有些文件急需您親自簽章過目,你能進公司一趟嗎?”她不抱希望地問,因為藍奕的聲音聽來比早上更虛弱,但她也不奢望他能進公司,只要在電話中給予她一些指示,讓她将工作完成便成了。
藍奕此時此刻正全身軟趴趴地躺在床上,要他進公司?別開玩笑了,他連走出自家門口的力氣都沒了,怎麽進公司?
“我在家裏,你将所有的文件都帶過來吧!”也只能這麽辦了。
不出五分鐘,歐雨晨已整理好所有的文件離開公司,前往藍奕的住處;三十分鐘後,她人已出現在藍奕的住所中。
她無暇欣賞他住所的高質感裝潢,目光鎖定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總裁,文件我全帶來了。”她将手中的文件放置在藍奕眼前的桌子上。
藍奕比出手勢,要歐雨晨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平時意氣風發的他,現下在歐雨晨眼裏,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慘!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還有幾撮不聽話的發絲落在額際,連下巴新生的胡渣都未刮除,整個人看來真是慘、慘、慘。
翻開文件,藍奕強忍着不适,定睛努力地批閱着。
歐雨晨本想趁着空檔打量室內環境,但第一個落入她視線內的卻是一支會顫抖的筆,事實上,是握着筆的那支大手在顫抖着。
藍奕在發抖,雖然他努力克制着,但仍是讓歐雨晨發現了。
她以從未有過的關懷口吻問道:“總裁,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看過醫生嗎?”
“不要緊。”才怪!其實他感覺槽透了,他必須将注意力集中、集中、再集中,才能将眼前的文字一一消化,這着實不是個好現象。
“嗯……”她目光擔憂地望着他,知道他口是心非,不知道是想保留男人的顏面問題,還是和少數人一樣,讨厭看醫生吃藥,所以才如此逞強?
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而藍奕也沒再開口說話,因為他已經病得連開口說話的體力也沒了,只能苦撐着随時可能會倒下的身體,一一解決手中的文件。
三十分鐘後,藍奕終于批閱完所有的文件。
收回所有的文件,歐雨晨決定待會回到公司,不論任何急件,她都打算将它緩下來,一切等到明天再說,按照藍奕目前的身體狀況判斷,他急需好好的休息,實在不适合再受到任何的打擾。
她真怕他會暈倒,因為那會令她良心不安,他今天之所以會生病,八成與她脫不了關系,會不會是昨天的瀉藥加過量了?
“那我先回公司去了。”歐雨晨起身,背着他向大門方向移動,心裏卻反覆掙紮着,到底要不要替他請醫生來一趟呢?看他那糟到不能再糟的臉色,肯定是沒看醫生。
怎麽辦?請?不請?
“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聞聲,歐雨晨睜大雙眼,并以雙手捂着嘴,以防自己的尖叫會不自制地沖出口。不會吧……這下子她連掙紮都免了,醫生肯定是他的基本配備了。
一個轉身,她看見藍奕倒卧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眼緊閉,她連忙沖上前去。“喂!醒一醒呀!”這能算是心想事成嗎?他真的暈倒了。
當她伸手碰觸他燙人的肌膚時,着實吓了好大一跳,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天啊,他的體溫燙得吓人,搞啥東東?他是笨蛋嗎?都病成這副鬼樣子,還嘴硬地說不要緊,他當自己是無敵鐵金剛不成?這下可好了。
“真是笨蛋一枚。”她嘴裏抱怨着,眼睛忙着搜尋所有的房門,猜想哪一間最可能是藍亦的卧房。
就這一間吧!她打開左手邊的房門,入眼的擺飾充滿陽剛的氣味,也證實了這是他的卧房沒錯。
“天啊,他怎麽這麽重呀!”她奮力地想撐起他的上身,原是想将他搬進房間裏的,無奈力不從心,他比她預想的重多了,她根本無法将他的身軀撐起,最後只好放棄,改用雙手撐住他的腋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将他往房裏拖。
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将藍奕弄上床去,她解脫般地大口喘着氣,并打了電話要家庭醫師來一趟。
在醫生到達之前,她直直望着床韭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心裏滿是揮之不去的罪惡感。
想想自己似乎太小心眼了,為了他無禮的行為以及不負責任的态度,她一氣之下跑來他公司上班,原是想整整他,但看着他這副不省人事的模樣,這次她是做得太過火了些。
不久後,醫生來了,并替藍奕打了退燒針。
“待會他會開始出汗,你要多注意他的體溫變化,這裏的藥四小時服一次,如果體溫依舊不退,就拿退燒藥水給他喝,若有其他問題随時打電話給我,他現在很虛弱,等他醒來先給他吃點清淡的食物。”醫生很專業地将所有注意事項一一向歐雨晨交代清楚。
“那他何時會醒?”
“剛才打了針,沒那麽快醒,可能還得再等三、四個小時左右。”
聽到醫生的話,歐雨晨的眉頭皺得像小山巒似的。
送走醫生後,她回到屋內探視藍奕的身體狀況,發現他的體溫尚未明顯下降,但臉上已經開始冒出一層層的薄汗,見狀,她很快找來幹淨的毛巾替他将汗擦幹。
醫生囑咐要讓他吃點清淡的食物,但她在屋內找不着任何可以食用的食材,由此可見,他可是個百分百的标準“老外”──老是餐餐在外吃。
沒辦法了,她只好好人做到底,拿走他屋裏的鑰匙,以最快的速度将文件送回公司,并要程雅打理辦公室的一切,這才離開公司,乖乖認命地到鄰近的超市為藍奕買些簡便的食材。
“你醒了?”歐雨晨一打開門,便對上藍奕甫睜開的瞳眸。
他看來還是顯得虛弱,但臉上已有血色,不再是蒼白如紙,這下子她可以放心了。
“我睡多久了?”幹澀的喉嚨所發出的聲音很啞、很破,也很難聽。
藍奕知道自己暈倒了,但打死他也不會從嘴裏吐出“暈倒”這個字眼,因為那實在太傷他的男性自尊了,這輩子他還不曾如此丢臉過。
“四個多小時。”也就是說,現在正好是晚餐時間。“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很順手地摸摸他的臉,剛才已為他量過體溫,他的燒也已經退了,一切應該都沒問題了才是。
“好餓。”藍奕無力地吐出這兩個字,他自昨晚開始就不曾再進食,因為昨晚忙着拉肚子,今天忙着生病和暈倒,他根本就沒機會吃東西。
身體的不适已消失,現在他只覺得饑腸辘辘,餓得前胸貼後背,除了餓還是餓啊!
“我煮了消粥及簡單的小菜,就等你醒來。”還知道要喊餓,那就表示他沒事了,這下子她也不必再感到愧疚了。
“謝謝你。”他由衷地感謝道。
“我去替你端進來。”她說着便轉身準備把剛煮好的粥給端進來。
“不用了,我到外面去吃。”藍奕連忙下床阻止了她的腳步,開玩笑,雖然肚子餓扁了,但走到外頭餐桌的力氣他還是有的。
“需要我扶你嗎?”她不是什麽體貼的好心小姐,忙了一整天,她也累了,會這麽問實在不得已,因為怕他再次暈倒,她可不确定自己還有剩餘的力氣再搬他上床,那對她來說可是一項足已累死人的浩大工程,她不想再來一次。
“不……”本想拒絕的,但思緒一轉,他立即改口道:“好的,麻煩你了。”
得到他的應允,她立刻伸出手攙扶着他。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藍奕偷偷勾起嘴角,并将自身三分之一左右的重量移轉至她身上,暗地裏汲取着源自她身上的特有馨香。
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生病也不算是件壞事,嗯……暈倒除外,如果可能,他好想馬上咬她一口,那滋味肯定甜美無比,只可惜他沒有那份力氣。
來到餐桌前,歐雨晨為藍奕盛了一碗粥,并将三碟小菜擺放在他面前。
“你不吃嗎?”見她在餐桌旁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卻沒有為她自己盛粥,藍奕頓下拿筷子的手問道。
“我已經先吃過了,別管我,你快點吃吧!”她不會虐待自己的。
聞言,藍奕不客氣地端起碗,狠狠地扒了好幾口粥,他真的是餓壞了。
“好吃嗎?”見識到他那難民式的吃法,歐雨晨直覺地開口。
“嗯嗯。”他的嘴裏因塞滿食物而無法開口,只好猛點頭表示好吃。
歐雨晨臉上堆滿了笑容,但緊抿着唇,堅決不讓笑聲逸出口,因為不想打擾他吃東西的情緒。
不過她自個兒的廚藝她可是心知肚明,只能算是平平而已,不特別美味,也不至于讓人食不下咽,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她相信,此刻就算是給他吃白飯配醬油,他肯定也會稱贊不已直說人間美味。
見他碗底朝天,她順手接過他手中的碗,并為他再添一碗粥。
最後,他總共吃了五碗粥,連帶将桌上的小菜也一掃而空,可以說是自歐雨晨懂得熟饪以來最為捧場的食客。
“碗盤由我來收拾就好,你趕快去休息吧!”明知他餓壞了,才會對她所煮的食物如此捧場,但望着餐桌上的空碗盤,心中仍是升起一股不小的成就感。
“真不好意思,今天一直都在麻煩你。”飽餐後,藍奕立即有種活過來的感覺,流失的體力似乎也恢複了大半。
“別這麽說,只要你不介意我擅自使用你的廚房就好。”
“怎麽會?我反倒要好好謝謝你才是。”今天要不是有她在一旁照顧着,說不準現在的他早躺進醫院去了。
聽到他的話,她臉上雖然挂着笑容,但笑容的背後卻包藏着無比的心虛。
他要是知道她就是害他拉肚子的兇手,怎可能對她心存感激?不沖上來掐死她就阿彌陀佛啰!
回到卧房裏,藍奕沒有上床休息的打算,只拿了套幹淨的衣物走入浴室。
流了整身的汗,濕黏的肌膚令他感到不舒服,只想趕緊沖個澡,好還他一身清淨。
不一會,歐雨晨已收拾好一切,她發現藍奕并沒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正在洗澡,她回到客廳坐着,打算等他洗好澡就跟他道聲再見走人。
當藍奕一身清爽地走入客廳,就看見歐雨晨閑适地坐在沙發上,那姿态就像一只優雅的小貓,無形中散發出慵懶卻又迷人的媚态。
這樣的畫面看在他的眼裏,腦海中不禁勾勒出無限的誘人遐想,一幕幕兒童不宜的愛情動作片迅速地飛掠眼前,令他蠢蠢欲動。
在自個兒的地盤上,心儀的女人近在眼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此時此刻,若不做點什麽,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重點是,他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體力。
“你看起來好多了,那麽我也該走了,再見。”歐雨晨拿起自己的包包,毫不留戀地起身準備走人。
“等等,我還病着呢!你不打算留下來照顧我嗎?”不能讓她就這麽走了,他還沒出手呢!“丢我一個人在家,你難道不怕我又暈……出事嗎?”
“你現在的氣色看起來很正常,如果你擔心一個人在家會出意外的話,那麽我找人來照顧你。”她輕輕地掃了他一眼,兩三下就解決了他的問題。
他現在是清醒的,就算真的找個“總裁粉絲”來也不怕!
藍奕不免感到懊惱,難道她真聽不出他話裏的暗示嗎?他想要她留下啊!
事實證明,她是真的聽不懂,因為她甚至從包包裏拿出一本小冊子,那裏頭全是女人的名字及電話,這是一本花名冊,藍奕的花名冊。
這本花名冊可是她個人的精心制作,看着裏頭完整的通訊錄,連她都不禁要穩贊自己了,不愧是名優秀稱職的好秘書。
“你自己挑吧,看要讓誰來陪你,我可以替你打電話。”她的語氣再正常不過了,但聽在藍奕耳裏,好似在替他招妓,怪不舒服的。
“就你不行嗎?”那本冊子他連看都不想看,語氣裏盡是抱怨及無奈,曾幾何時他需要這麽求人了?對女人他總是漫不經心的,這算是他的報應嗎?
今天若換作是別的女人,絕對二話不說急着留下,偏偏她就是如此與衆不同,一點都不懂得把握和他獨處的機會,唉,可他就是喜歡這樣不矯柔做作的她,說到底,還不是他自己愛自讨苦吃,怪得了誰?
“恐怕沒辦法。”她堅決地搖頭。今天為他做的事已經夠多了,遠超出平時的工作範圍,她不想累壞自己。
藍奕嘆了口氣,很哀怨的一口氣。
“算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照顧自己就行了,應該不會再暈……發生意外才是。”什麽男性尊嚴他都不要了,是人都會有恻隐之心的,他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就像是只準備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就賭她是否會為他而心軟。
“那我把本子留下,若真的感到身體不對勁,就趕緊找人來照顧你,我先走了。”小狗一點也不可憐,所以主人還是将他給遺棄了。
歐雨晨的一席話讓藍奕輸得徹底。他暗地裏苦笑着,這女人真夠狠心的!
“等等。”他拉住了她的手肘,心裏已有了準備,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她用一副“又怎麽了”的表情看着他。折騰了一天,她真的累了,現在只想回家蒙頭睡大頭覺,一點也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藍奕對着她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突然間讓她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謝謝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讓我聊表一下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吧!”語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摟過歐雨晨的纖腰,快、狠、準地吻上那令他渴望已久的朱唇。
經驗告訴他,有些女人是不能開口說追求的,因為那一定會遭受到拒絕,而他懷裏的人兒就屬這類型,所以在非常時期,就得祭出非常手段,先吻先贏!讓親密的行為成為既定的事實,他絕不允許她的拒絕,事實上,他根本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火花激起的那一瞬間,歐雨晨變身為化石,一動也不能動,一雙杏眼瞪得好大,完全不知該怎麽對現下的情況做出反應。
感激之情是這麽聊表的嗎?他可以替她加加薪呀!要不……吃頓飯也是可以的,非得嘴對嘴嗎?
“閉上眼睛。”他語氣強勢地命令着,但吻着她的動作卻是無比地溫柔。
她大可不必聽令于他,但……她就是很自然、很順從地将眼睛給閉上了。
閉上雙眼後,所有的感官更加敏銳,她可以感覺到他所給予的溫柔,甚至……嗯?他、他、他對她伸舌頭?!
這個吻,藍奕本想淺嘗即止的,但在唇與唇相接的剎那間,排山倒海襲擊而來的欲望之強烈,已遠超乎他的想像,他的身體比他所想像中還來得渴望。
歐雨晨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而他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現在急切得像個初嘗禁果的小毛頭,真想就這麽把她吞下肚去,不行,他一定得忍住,跟她的第一次,他想好好愛她,一點也不想草草了事。
這個吻燃起了歐雨晨體內陌生卻原始的熱潮,此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火熱結實的身軀還有心跳,讓她身體莫名燥熱着。
藍奕的吻開始像野獸般具有侵略性,他的氣息粗野而沉重,大手甚至大膽地探向她渾圓的胸,早已挺立的昂揚也隔着衣料不斷磨蹭着她的身軀。
他的吻漸漸下移,來到她的頸窩,流連不去。
“你熱嗎?我好熱。”他在她耳邊吹着氣。
“嗯……好癢……”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讓她忍不住縮肩,急着閃躲,但腰部被另一只大掌緊摟着,她根本無法閃躲,紅嫩的唇很快地再次被擄獲,她只能發出陣陣的輕吟。
好半晌,即使身軀早已軟倒在他的懷裏,但在喪失最後一絲理智前,歐雨晨輕輕推開了他。
沒有激動,沒有憤怒,她只是非常疑惑與不解的神情直望着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體內的激情尚未褪去,不難發現她的聲音裏還有着顫抖。
她懷疑藍奕是否病過頭了,燒壞了腦子,導致神智不清無法辨識他懷裏所抱的女人是誰,可能誤以為她是他衆多的女伴之一,要不然怎會抱着她猛親?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他的眸光異常晶亮,但她寧願相信他并不清醒。
“你會後悔的。”如果他現在放開她,那麽她會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只當他病過頭了,所以才會導致行為上的失常。
可是……若是不放呢?她該找什麽藉口來為這脫軌的親密接觸做解釋?
“我不會,你會嗎?”熾熱的眼眸緊鎖着懷中的人兒,不容許她有任何退縮的舉動。
還來不及深思這個問題,她便被接踵而來的情欲浪潮給卷走了,他再次以迷人薄唇封住她的唇。
丢出問題,卻不許人回答,他霸道地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執意要她一同沉溺在男歡女愛的情欲世界裏。
置身陌生的感官世界中,她無法自制地如蟬翼般輕顫着,上司與下屬的關系層面,是不該有肢體上的逾越,是該阻止的,但……她不想,一點也不想。
他們都已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并無道德上的束縛,就算只是一時的激情難耐,事後,相信彼此都有能力為自身的行為負責,也毋需有心理上的負擔。
況且,她的心也不容許自己否認,其實她對他是有那麽點心動的。
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Kingsize的大床上,兩具緊密交纏的胴體,饑渴般地索求着彼此,誰也不讓誰。
藍奕将歐雨晨緊緊壓在床鋪上,忘情地吸吮着她柔軟的唇瓣,那就像是世上最可口的佳肴,令他吻上便停止不了,像是要索取更多,靈巧的舌尖挑弄着她的粉舌,兩人濕熱的雙唇交融着彼此,更沾染着彼此的氣味。
“嗯……”她忍不住輕吟着。一只大掌不知何時溜進她衣服裏,覆上她柔軟的胸脯,并擠開蕾絲胸罩,對着粉嫩的蓓蕾不斷搓弄,引起她一陣戰栗,體內的欲火也跟着越燒越旺。
“我好熱……”她焦躁地扭着身軀。她想要更多、更多……
“別急……”他嘴上這麽說,但手裏的動作卻急切地脫着她的衣服,根本就是口心不一。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落至地板上,有男的,也有女的,最後落下的是一件女性粉色內褲。
此刻的歐雨晨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麽時候被他給褪下的,只能緊緊地攀住他,随着最原始的欲望擺弄。
藍奕的吻不斷地刷過她的唇、頰,雙手上光裸迷人的雙乳,緩慢地揉搓、把玩着,并以拇指逗弄那早已挺立的乳尖。
“唔……”她忘情地在他的身下焦躁地扭動身軀,感覺一股溫熱的濕意自腿間的私處流出。
火熱的唇舌一路下滑,他探出舌尖,先是在她的乳尖周圍畫着圓圈,接着吸吮住整個乳尖,還不時發出啧啧聲響,好似正享用着美味無比的餐點,吃得他津津有味,欲罷不能。
這樣赤裸裸的羞人姿态,雖教歐雨晨羞紅了臉,但她身體并不排斥他的觸碰,甚至是歡迎的,她不能否認自己是渴望的。
他的唇舌持續膜拜着她的雙峰,但不安分的大手已滑至她的大腿上,輕巧地撥開她的雙腿,讓魅或人的私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氣中,一只長指悄悄地探入早已濕潤的花穴中。
“嗯……”突來的陌生碰觸,讓她本能地想阖上雙腿,而置身在她雙腿間的男性軀體,不但成功阻擋了她的動作,反倒将他夾得更緊,也更加貼近她,好似她等不及了他下一步的愛撫動作。
“你都濕了呢……”藍奕不斷以舌尖來回舔弄她硬挺的乳尖,早已探入她腿間的手,輕易地撫上她花瓣中的花核,以拇指撫弄、輕揉着,霎時令身下的人兒喘息不已。
“嗯……啊……”一波又一波的火熱快感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嬌吟着,甜美的蜜液也不斷地在穴中沁出,沾染着他的指、他的掌,泛起誘人的水光。
花核在他有意的挑弄之下腫脹充血,而她體內的欲望堆積得更高,像是找不着出口,只能在她體內不安地四處亂竄,令她更是躁動不安,急欲找尋出口解放高熱的欲望。
破碎不間斷的嬌吟回蕩在耳邊,聽得藍奕差點就忍不住一口吃掉她。他無預警地将修長的指探入緊密的花徑,感受她的溫熱、濕軟,想像着這般緊窒的包圍是在他的硬挺昂揚之上。
“啊……”在他長指的侵入下,歐雨晨瞬間高聲吟叫。體內的高熱似乎在長指沒入花穴中的同時得到短暫的纾解,但随即又叫嚣着還要更多。
“別急,你太緊了……”他以為她是太久沒與人歡愛,所以花空緊得像是處子一般,為了回應她的急切,他立即展開一陣抽插,由慢漸這地加快速度。
滑嫩的內壁緊緊吸附着他的長指,濕熱的蜜液開始自穴口大量流出,瞬間,一股無法停止的強烈快感沖擊着她。
“舒服嗎?”他明知故問。“還是喜歡我這樣……”
他忽地加入一指,雙指并合地探入,再抽出,他不再吻着她,以另一只大掌取代唇舌,夾起長指,在粉嫩堅挺的乳尖搓揉擠弄着,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在他火熱的挑逗之下,是如何地表現出浪蕩妖冶的模樣,他要她為之狂亂地與他沉迷其中。
她直點着頭,再也止不住地放聲吟哦。
他将她半曲着的腿扳到最開,讓濕潤水亮的穴口完全敞開至他眼下。他再擠入一指,并加快抽送的速度,另一只手則不停揉弄花核,迷人的花液在他有意的挑弄下,不斷地湧出更多更多。
她感覺自己被撐開來,三指不停來回地抽插、勾弄,肉壁受到激情的剌激,不斷地收縮着,另一手也加快了揉弄花核的速度,汩汩的花液大量流出,沾滿了他的指掌,對于這樣的反應,他滿意地勾起邪氣的笑,知道她已逼近高潮的臨界點。
一再的探入、抽出,花穴裏的長指根本無意放過她,在一波波高潮的沖擊之下,生嫩的她根本無力招架,在直達高潮雲端之際,終于忍不住發出失控的高聲尖叫。
“看着我。”藍奕溫柔地吻去小臉上的細細薄汗,并在她耳邊輕聲哄道。
歐雨晨睜開迷濛的雙眼,先是感覺到他的長指徐緩地抽出她的花徑,接着,她看見他伸出舌尖,舔着那沾滿濕潤蜜液的長指,他……這是在品嘗她的滋味嗎?
“別……別這樣,我會害羞的。”她輕咬着下唇,眼神不敢再直視他。他那極為挑逗的舉動,讓她體內的熱火再次燃起,她可以清楚感覺到一股濕滑的愛液自她的蜜穴中緩緩流出,直教人害羞。
她想合起雙腿,但藍奕卻不讓她這麽做。
“這樣就害羞啊……那你得加強訓練才行。”看着她那濕漉漉的水亮穴口,他忍不住以莊已緊繃挺立已久的頂端在穴口輕輕畫着圈。“你又濕了,很想要了對不對?”
她不答話,但體內的熱火卻逼得她忍不住扭動着嬌軀,她渴望再次被填滿,也想要更多,但那露骨的愛語她真是說不出口。
“呵……”他輕笑着,也不逼她一定要将話說出口,他輕輕戳刺着穴口,先将它撐開,再完全地撤出,弄得她愛液不斷汩汩直流,卻不如願填滿她,讓她更感空虛。
“嗯……”她不滿地低吟着,那妖嬈又羞怯的眸光,像是在抱怨他的故意折磨。
“天啊,你真的好濕,我受不了了…一下次、下次我再好好疼愛你……”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此地吸引他,不僅是緊緊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心,就連肉體上的吸引也如此之強烈,讓他失控地渴望得到她。
他将她的雙腿架到自己的肩頭上,一舉沖入她的窄穴之中。
“痛……痛痛痛,你給我停下來……停下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痛得想咬人,她用纖累的小手緊緊掐住他的手臂,指甲全陷入他的皮膚中,留下深深的抓痕。
她用力推着他,卻怎麽也無法推動他半分,巨大火熱的昂揚仍是停留在她的最深處。
他的硬挺貫穿了她,卻沒料到她是個沒經驗的處女,害得他瞬間僵住,汗水自額角流下,花徑裏頭又濕又熱,那緊密的肉壁吸得他好緊、好深,他真想就這麽徜洋奔馳其中,但為了顧及她,他說什麽也得忍住。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我會溫柔一點的。”他低下頭輕吻着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似乎這麽做便能減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