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不要喝水?”藍奕柔聲問道。

“好。”歐雨晨一絲不挂地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剛才激烈的床上運動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

“等我。”他随手撈來長褲穿上,在她裸露的香肩上落下個吻,随即起身為她倒水。

當他拿着一杯水折返後,歐雨晨盤着腿端坐在床上,身上套着一件寬大的襯衫,而襯衫下仍是空無一物,什麽也沒穿,他将水遞給她,并在一旁坐下。

“謝謝。”接過水杯,她兩三下就将水給喝光,因為她真的很渴,特別是在劇烈運動過後更需要補充水分。

“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美、多性感。”藍奕輕撫着她細致的臉龐,眼中滿是對她的愛憐。多數的男人認為女人歡愛過後的紅潤氣色最為迷人,他也不例外。

他尤其愛着她将他的襯衫套在身上的模樣,那若隐若現的迷人曲線無限誘人,引人遐想的程度,更勝于直接呈現在視覺上的效果。

“你又想做什麽?”她的語氣明顯不安。

原先只是以純欣賞的角度贊美她,可瞧她那副緊張的模樣,他忍不住開口逗她。“你說呢?”

“你別碰我。”她誇張地閃到床角去,動作異常迅速。

誰說男人最怕女人在歡愛後說再來一次?事實證明,女人也會害怕男人再來一次的。

“別那麽緊張,我不會再對你出手的。”他舉起雙手挂保證,雖然他很想再要她一回,但顧及她的嬌弱身軀只好作罷,他不想傷了她。

歐雨晨露出狐疑的目光掃了他一回,直到确認自身的安全無虞,這才又窩回他的身邊。

突然,她想到什麽似地開口問:“喂,你覺得我們這樣算是正常交往嗎?”

“為什麽這麽問?”他不懂。

“一般男女交往不都是吃吃飯、約約會、牽牽小手、看看電影兼打情罵俏地培養感情,可是這兩個星期以來,下了班吃完飯,你都直接拖我來你家做床上運動,除了吃飯跟做愛,我們似乎沒有其他的約會活動。”她不是在抱怨,只是陳述事實。

“難道你不喜歡嗎?”藍奕露出邪笑,意有所指地問。

“喂,正經一點。”她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小小地警告他。

她之所以會這麽問他,只不過是想藉由其他的活動部分來了解彼此的習性,好增進彼此感情。

在床第之間,他無疑是個稱職的老好師,才交往了半個月,兩人身體的契合度可說是極高,但那只限于床上,其他事情可就難說了,總不可能每天都與他在床上度過吧?若真是如此,那她必定會在床上過勞而死,而兩人的感情也很快便玩完了。

“那麽改天有空一起去看場電影如何?”他很快地做出提議,只要是她想要的,沒什麽不可以的。

“好呀!”

“今晚別回去了,留下來陪我。”話尾一落,他馬上伸手緊摟着她,似乎打定主意今晚不讓她走。

“不要。”面對每天同樣的臺詞,歐雨晨也給出每天相同的回答。

藍奕曾經問過她拒絕的理由,她說早上得提早起床回家換衣服很累人,所以堅持回家睡覺,不過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推托之詞而已。

事實上,她承認自己很喜歡他,但她并不想太快淪陷所有的心,不想将感情放得太快太深,雖然明白再這麽下去,總有一天她會愛他愛得無可自拔,但在心完全淪陷之前,讓她做點無謂的掙紮吧!

“不管,我就是要你留下來陪我。”已經想不出該用什麽理由留下她,藍奕幹脆耍賴了起來。

他不懂這女人到底在堅持什麽,留下來過夜有那麽難嗎?哼!別的女人想留下,他還不屑呢!他只要她。

“誰管你,我要回家。”她睨了他一眼,用力将他推開,接着使出無影腳一踹,想耍賴的某人就這麽被踢到床下去。

她居然踹他下床?!

藍奕瞪大雙眼,沒料到自己居然會有如此下場,當下露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他裝模作樣地撫着胸口,一副受傷的難過樣。“我……我要打一一三家暴專線。”

這家夥怎麽那麽愛演?

“以你我現在的關系,還不夠資格打一一三,你只能打一一找波麗士大人告我傷害。”她抓起手機扔向他,涼涼地又丢出一句。“不過你得先去驗傷才行,如果真有的話。”

“哎喲,別這樣嘛!開個玩笑,別認真。”藍奕用小狗爬的姿勢,一步一步爬回床上,并且用力地巴在歐雨晨身上,就是不希望她走人。

“啊不是很愛演?”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藍奕目光左飄右飄,就是不看前方,這樣就能假裝沒看到她賞賜的白眼了。

“沒有的事,求你別走嘛!”這一次,他使出前所未見的招式──撒嬌。

不行,再這麽下去她鐵定會被說服的,他居然學人撒嬌,害得她抵抗力越來越薄弱了,還是早早走人為上策,免得自己一時心軟而破功答應留下。

換她出招了!

她一把将藍奕推倒,讓他順勢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接着玉腿一伸,跨坐在他的腰間。

這暖昧至極的動作,讓他誤以為她是答應了,欣喜若狂地說:“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歐雨晨不語,俯下身給了他一個又深又長的法式熱吻。

藍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鑽進她的衣擺碰觸她的肌膚,卻在半途中被另一只手給阻擋,壓在身上的重量也随即消失。

在他尚未厘清狀況前,歐雨晨早已遠離至他伸手可及的範圍外,并拿起自己的衣物一一穿戴好。

“剛才的吻別不賴吧?”她笑得十分得意洋洋,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麽容易就上當了。

“你騙我。”藍奕像洩了氣的氣球癱在床上指控着。

“哪有?從頭到尾我都說了,我要回家。”是他自己一直“魯小小”不讓她走的。

“好吧,我送你到門口。”說不動她,他只能棄械投降,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嘿,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別動,乖乖休息。”她連忙阻止,不讓他有所動作。

拜托,每次都說要送她到門口,結果走到門口短短不到三十秒鐘的時間,卻被他搞得像是在演十八相送似的,真是敗給他了,他一定是故意的,任誰也沒想到,平常高高在上的冷面總裁這麽會耍寶,要是被他的粉絲們看見了,不跌破眼鏡兼摔斷腿才怪!

“啵!”臨走前,她用力地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算是給他心靈門的小小安慰吧!

下了班後,藍奕帶着歐雨晨一起度過了愉快的晚餐約會,但飯後他卻急忙地帶着她回家,說是有東西要給她。

“是什麽東西呀?”歐雨晨揚着眉,看着藍奕那神神秘秘的模樣,難得出現的好奇心這下可是完全被挑起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很快地把她帶到更衣間。

她放眼一望,本來只有男裝的更衣間裏,此刻多出許多全新的女裝,從居家服至上班穿的套裝、鞋子、配件一應俱全,甚至連女性的貼身內衣褲都有。

“哇,你搞什麽鬼啊?”她“哇”了一聲,當下驚訝地忘記将嘴阖上,伸手抓起全新的內衣一看,天啊!他居然買“維多利亞的秘密”給她,連尺寸都精确無誤。

不對,等等……她從未告訴過他自己的三圍尺寸,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

藍奕露出輕佻的邪笑,大掌毫不客氣地罩上她柔軟的酥胸,還調皮地隔着衣料搓揉着她的乳尖,用令人臉紅心跳的語氣說道:“每天照三餐在模,我怎會不知道?”

“是、是、是,大人你閱‘奶’無數,經驗老道。”歐雨晨用力拍掉胸前的狼爪,故意酸溜溜地諷刺道。

“嘿,親愛的,告訴我,你這是在吃醋嗎?”藍奕可樂了,會吃醋就表示在意,這對他來說可是好現象,起碼這段戀情裏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唱獨腳戲。

“哼!陳年飛醋有什麽好吃的?”她用力哼了一聲,一把揪住藍奕的前襟,上演着地痞惡霸正在欺負弱小的戲碼。“你要是敢給我花心劈腿,咱們就玩完了。”誰教他從前戰績彪炳?

“小的不敢,況且我現在有你就夠了,你看,我用心為你準備了這些東西,就是擔心你每晚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家危險,有了盥洗衣物,你就可以在我這安心過夜,不必再趕着回家,我對你的真心可見一斑,有沒有很感動呀?”

他的語氣雖然輕浮不正經,可他說的全是事實,當然,想辦法留她過夜才是重點,他從來不曾如此強烈渴望擁有一個女人,也不曾為任何人真心付出過,只有她……他想,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原來,愛上一個人是如此不可思議,他愛極了這奇妙的感覺。

此時,歐雨晨心底有說不出的複雜感,這不擺明是強迫中獎嗎?

她在心底暗自嘆了口氣,對藍奕的行為感到好氣又好笑,而日複一日的相處過後,她似乎開始理解這也是他表達情感的方式之一。

思及此,她笑了,心中泛起一絲甜甜的蜜。

“有,感動斃了!”這麽可愛的男人,怎能教她不愛呢?

“總裁,劉清芳小姐在線上。”內線傳來歐雨晨清冷的聲音。

“誰是留清芳?”皺着眉,藍奕壓根想不起這號人物。

“劉氏千金,您以前短暫的‘好朋友’。”她将好聽的嗓音壓低提醒他。

“不接,替我回掉。”他的語氣裏有一絲絲不耐煩,但并非針對她,而是針對來電者。“待會兒進來一下。”

歐雨晨很快打發來電者,面無表情地來到總裁辦公室內,淡淡地問道:“總裁有何吩咐?”

藍奕不作聲,眸光直鎖着她。

見狀,她再度開口,态度仍是一貫的冷淡。“劉小姐想約你明晚共進晚餐,問你是否有空;還有,名模祖兒小姐邀你下星期三與她一同出席時尚派對,正等着你的回覆。”

他們私底下是親密的男女朋友,但在公司裏,她仍秉持着一貫公事公辦的态度。

這麽冷淡?有問題!

藍奕的視線自歐雨晨身上抽離,通常她會露出淡漠的眼神看着他,就表示有所不滿,至于為何不滿呢?尚在研究階段中。

難道是為了別的女人約他所以吃醋了?不,這一點肯定不是她不滿的主因,她不是這麽小心眼的女人,那到底是什麽呢?

“這類的邀約一律替我回絕就好,何必問呢?”藍奕想不透,只好主動且小心地試探。

“我只是小小的秘書,沒有資格為總裁做決定。”她的語調仍是平淡清冷,但這回雙眸中卻出現了微微愠怒。

“怎會沒資格?憑你是我的女人就有資格。”這下子他聞到火藥味了,但還是不解這火藥味是打哪來的。

“這話你自己去跟‘那堆’女人說吧!”歐雨晨好心地給了他一點小提示,就不知道他是否有一點就通的慧根了。

每天接到藍奕以前那些莺莺燕燕的來電,她一開始并不放在心上,可是當這一類的邀約來電從不間斷,且一天比一天還多,她不煩也不行了,心中也不自覺感到氣悶。

在兩人交往後,他對她可說是呵護倍至,寵愛有加,但他卻忘了向其他女人們清楚地畫清界線,才使得邀約來電仍是層出不龐,最嘔的是,這些女人的來電還得全由她經手打發,她真是受夠了。

如果他跟所有企圖與他再來一腿的女人說清楚講明白,今天她就不會有所困擾了。

事實證明,藍奕是有慧根的,經由歐雨晨的提點,他很快便找出問題的症結──無關吃醋,她只是被煩透了。

他起身将門落了鎖,接着拉了歐雨晨一道坐在會客沙發上。

“別生氣了。”他緊緊将她圈在懷中。

“生什麽氣啊?”裝傻中。

“往後要是再有對我意圖不軌的女人打電話來,請你統統轉給我接聽,我要向所有人告知本人已名草有主,并挂上‘請勿肖想’的告示牌,你就這樣好不好?”他淡笑着,努力讨好懷中的女人。

“喲,還不笨嘛,早該這麽做了,我都快被那些女人們煩死了,都怪你這個慢半拍的臭家夥!”雖然嘴上仍是挂着抱怨,但她還是親昵地摟着他的頸子。

“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煩你了。”語畢,藍奕無預警地伸手解開她的發髻,美麗如絲的長發頓時猶如飛瀑般落下。

意識到他的意圖,歐雨晨連忙開口阻止他。“喂,別亂來,現在是上班時間。”

“怕什麽?老板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麽?”他是老板,他說了算!

“如果突然有人進來怎麽辦?”她在他懷裏扭捏不安,上一次他們忘情地在辦公室裏歡愛,都忘了要鎖上門,還好沒人突然闖入,要不她就真的糗大了。

“門早鎖了,絕對不會有人進來的。”說到這,他的語氣突地轉為邪氣地道:“只要你克制一點別叫得太大聲,外頭的人就不會知道我們正在幹什麽壞事。”

外頭?不就只有程雅一個人?

如果被程雅知道她與藍奕正在辦公室裏上演活春宮,往後她也別想做人了!不行!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退縮,藍奕捧住她的小臉,一把吻住她,不準也不容許她退縮。

很快地,歐雨晨便沉溺在他有意的挑逗中,理智已被他的熱情給淹沒了,原先退縮的心理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在她的唇瓣上呢喃着:“你知道嗎?我好愛看你長發披散的狂野模樣,真的好美。”美得讓他意亂情迷,且無可自拔地愛上。

“只要你喜歡,我就永遠留着長發,一輩子不剪。”這是她第一次為他做出承諾。

“真的不跟我去香港?”男人問。

“嗯。”女人點頭。

“不再考慮?”男人又問。

“沒錯。”女人再次點頭。

“別這樣嘛!再考慮一下,拜托。”男人不死心地請求。

“我說過了,真的沒辦法。”女人仍是拒絕。

同樣的戲碼已經連續上演三天了,距離出發至香港的日子已是倒數第二天,藍奕仍是不願放棄希望地纏着歐雨晨,執意要求她與他同行。

“你朋友的婚禮真的非去不可嗎?”藍奕做出最後的掙紮,等待答案否定的那一刻。

“我一定得去,因為事先已經答應人家,不可以食言的。”

這番回答讓藍奕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一想到長達四天的時間無法與藍奕見面,歐雨晨心裏的失落可不比他少,但這前就答應人家的事,她不可以食言。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強迫你,答應我,時時刻刻都要想念着我,因為我一定會非常想你的。”他溫柔地親吻着她的額際,決定放棄游說她一同出國的念頭。

是哪個人告訴他女人個個都是見色忘友的?他的女人就舍得抛下他去參加什麽鬼婚禮,shit!

“我會時時刻刻都想念着你,吃飯時想着你,喝水時想着你,睡覺時也想着你,就連大便時都想着你,這下你滿意了嗎?”歐雨晨刻意将話說得亂沒水準,好博君一笑,因為她實在不願再看着藍奕那副哀怨的苦瓜臉,活像個棄夫似的。

可惜,藍奕仍是笑不出來,只是勉強扯扯嘴角算是捧捧場。

“那你有沒有愛我?”他露出霸氣的一面。

怎麽辦?他真想綁她一同上飛機去,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

歐雨晨挭起大大的笑容,笑他像個任性的小孩。

“有,我好愛你,很愛你,那你呢?愛不愛我?”這是她第一次脫口承認愛他。

我也愛你。他默默地在心底回應她。

“為了懲罰你不跟我去香港,我在此宣布,你已失去知道答案的資格。”說他大男人也好,說他小心眼也行,總之這個答案他決定回國後再告訴她。

歐雨晨仍是笑着,也不追問答案,因為用不着他親口說,她也知道他是愛她的,兩人的感情比她預想還來得穩定甜蜜,也使得她興起與他長久在一起的念頭。

由于心緊佳人,思念難耐,藍奕一到香港就加緊腳步将所有的工作提前完成,原本預定四天的行程,也因此縮短為三天。

他提前回到臺灣,一出機場就直奔自己的住處,洗去一身的疲累,接着便馬不停蹄地驅車前往歐雨晨的住處,他沒有告知她提前回來的事,目的就是想要給她一個大驚喜。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她去參加喜宴也該回來了。

來到她住處樓下,他将車熄火,還未下車的他眼尖地看到迎面而來的熟悉身影。

那個男人是誰?

令他日夜思念的人兒就在眼前,但她身旁卻多出一個陌生男人,他們并肩而行,且狀似親密。

藍奕眯起雙眼迸出寒光,将兩人的一舉一動全收進眼底。

參加婚禮只是個藉口,那個男人才是她拒絕與他同行的真正原因嗎?

不知為何,明明是熾熱的夏季,歐雨星卻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怎麽了?”身旁的男子細心地察覺她的不适。

“不知道,感覺怪怪的。”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昏暗的天色加上視野的角度關系,車上的人可以清楚看見他們的一舉一動,但他們卻無法發覺一雙不可置信的黑眸正怒視着他們。

“趕緊上樓休息吧!你可能是太累了。”男子将摟在歐雨星腰上的手收緊了些,下一刻,兩人的身影便一同消失在樓梯口。

歐雨星住處的燈光亮起,表示他們已回到屋內。

藍奕沒有下車,只是一臉木然地盯着剛才亮起燈的窗臺。

剛才兩人親密相偕的畫面,不斷在他腦海裏重播着,心中頓時難受得像是被利刃狠狠刺入。

他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刺痛,原來……這就是逼人背叛的滋味!緊握的雙拳,泛白的指節,說明了他此刻波濤洶湧的心情。

誰來告訴他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抑或者是個玩笑?

別傻了,她已經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事實證明了她的背叛。

他試圖說服自己否認她的背叛,但內心深處卻有一股冷靜的聲音要他相信眼見為憑。

雖然深受震撼,但他沒有就此離去,仍是坐在車裏,只為等待一個希望。

希望這一次只是個誤會,希望她與那個男人只是普通朋友。

對,只是普通朋友。他仍試着說服自己。

從天黑等到天明,随着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藍奕的希望也跟着一點一滴地消失,等到最後,他的心冷了。

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另一個男人下樓,兩人甚至依依不舍地擁吻道別。

這一幕讓他的心徹底碎了,再也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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