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學生
既然是情人節，又說好了要約會，田煜祺本想跟淩嘉鴻去一些情侶常去的地方。可惜，到處人滿為患，只能望而興嘆。
他們走過河提，轉了個轉角，不遠處熟悉的景色，讓淩嘉鴻有了個主意，他轉頭看了看把玩着玫瑰梗的田煜祺，問道，“想不想去我小學？”
田煜祺原本還為自己沖動行事，根本沒安排好約會的事而有些悶悶不樂，一聽淩嘉鴻詢問，立刻喜笑顏開，“好啊。”末了又有些遲疑，“現在還在放假吧，能讓我們進去嘛？”
淩嘉鴻也不答，帶着田煜祺又走了兩條街。淩嘉鴻的小學也是當地重點，前年剛翻修過，校園大了不說，就連校門口都變了樣，十分氣派。
還是新年，門崗裏就一保安老大爺，正看着報紙喝着茶，他聽到窗戶咚咚被敲了兩聲，擡頭一看，樂了，“你不是那個...那個幾年前的小學霸？”
原來學霸的稱呼，淩嘉鴻很早前就被人偷偷喊過。這位保安大爺當了十多年的門衛，來去的學生多了，他也記不全幾個。倒是這個，模樣還跟以前差不多。小時候就跟個小大人一樣，成天面無表情的，就是成績好的不得了，每年都得三好生。不過幾年的功夫，當初小小的孩子就長大了，個子那麽高，人也神氣多了，就是樣貌沒什麽變化，還是沒什麽表情。
大爺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小學霸你可沒選好日子，今天學校都沒人，你想看老師的話，還得過個幾天。”
淩嘉鴻搖了搖頭，“我就想回學校看看，不看老師...能讓我們進去麽？”
田煜祺在淩嘉鴻身後探頭探腦，對上大爺看過來的目光，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大爺好。”
“嘿，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麽？人老喽，不太記得了。”老大爺覺得這小孩長得可愛，但他卻沒什麽印象。
“不是的大爺，我是他高中同學，不是這個小學的。”
“怪不得，我就說如果是我們小學的，我怎麽會記不得。”老大爺一拍手，笑了。
天冷，外面兩孩子鼻子都凍得紅通通的，老大爺趕緊走出去，開了小門，“原本校方不讓我這時候放人進去，不過大爺今天就給你們破個例。趕緊進去看看，不過別玩的太晚。”
“好的大爺，謝謝你！”田煜祺立刻笑了，他搓了搓手，跟着淩嘉鴻進入了校園。
淩嘉鴻讀完小學就随爸媽去了A市，後來除了過年看望外公外婆，也就沒機會來了。這也是他時隔多年，第一次進入當初的校園。
學校變了很多，以前小小的田徑操場，現在的面積翻了個倍，室內體育館也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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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都重新粉刷過。淩嘉鴻還記得當初牆壁上總有那麽些風吹雨打的痕跡，現在也都看不到了。
他帶着田煜祺走過花園，路過操場，上了教學樓。
教室的門都鎖着，他們進不去，只能透過走廊的窗戶往裏看。田煜祺好奇，問淩嘉鴻以前是哪個班的。
“三年級前是三班，後來都是一班。”五六年級的班級在另一棟教學樓。他們參觀完低年級的班級，就去了另一棟教學樓。
兩個人安靜的将校園逛了個遍，也沒花多久。他們最後去了體育館，因為就那裏的門沒有鎖。
體育館裏豎着籃球架，邊上還放着一大堆的體育器材。田煜祺拿了個籃球扔給淩嘉鴻，“淩嘉鴻，你體育好嘛？”
“還行。”淩嘉鴻運着球走了幾步，立定投籃，籃球正中籃框，籃網晃了晃，籃球在地上彈了幾下。
“你真厲害！”田煜祺一看，起了玩心，他跑過去拿起球，也學着淩嘉鴻的樣子，立定投籃，“哐”的一聲，球砸到了籃圈上，往外飛了出去。
淩嘉鴻坐到了椅子上，看田煜祺不死心的又嘗試了幾次，終于将籃球投進了籃框。
田煜祺一臉得意的挑了挑眉，将籃球放好，走到了淩嘉鴻身邊坐下，“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好不好？”他想聽淩嘉鴻的故事，想更多的了解淩嘉鴻。
“小時候？”淩嘉鴻拿起田煜祺玩熱了之後丢在一旁的圍巾，折了幾下。手摩挲着軟綿的質地，記憶則回到了多年前，小學時代的自己。
小學時候，淩嘉鴻就是個小大人。比同齡人都早熟懂事，第一批挂上了綠領巾，紅領巾，次次都是班幹部，學習委員。他不愛管事，老師還非讓他當課代表，早上總得帶領全班早讀。
事還挺多。體育課他也不愛動彈，就籃球還算喜歡，偶爾跟同學一起打打球。淩嘉鴻懶，運動會從不愛參加，就坐在一旁看。春游秋游了，也不愛折騰，別的同學還成群結夥參觀感嘆，他早早的找個陽光正好的位置，鋪上塊小毯子，坐在上面吃媽媽給他準備的食物。
淩嘉鴻的小學時代，并沒有多特殊，也沒能留下多少值得回味的記憶。他轉頭對上田煜祺一臉期待的模樣，還是說了幾句，“就那樣，讀書學習。”
“欸...”田煜祺看淩嘉鴻興致缺缺，有些抱怨，“你怎麽天天就只知道學習。”現在也是這樣，開口閉口就是學習學習學習，一個大木頭樁子。
“你呢？”相比自己一點也不精彩的小學時代，淩嘉鴻更想聽田煜祺的。
“我啊？”田煜祺看淩嘉鴻好奇，立刻有了興致，得意揚揚道，“我小學時候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神氣啦。”
田煜祺一看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他從小跟着夏言玩，夏言去幼兒園了，他也鬧着想去。家裏人沒辦法，只好将他送去，可是他的年齡太小了，就連幼兒園的最低的年齡要求也到不了。白夢玫千哄萬哄，終于讓小祖宗答應晚一年再上幼兒園。
後來上小學也是，跟夏言差了一個年級，倒是一下課放學的就玩在一起，早上還一起上學。夏言從小玩心就大，還帶壞了田煜祺。兩個人小學時，有事沒事就欺負人，不是揪這個女孩的長辮子，就是欺負那個小胖子跑得慢。
不過沒鬧出過什麽大事。也鮮少有人知道，這些事是他們搗的蛋。
他們的學校門口有個零食鋪，田煜祺可喜歡吃裏面的那些個小零食了，給他的零錢沒幾天就能花個精光。後來白夢玫沒辦法，只好把零花錢交給夏言，讓夏言幫着管。
于是田煜祺只能每天求着夏言，撒嬌獻媚說好話讨吃的本事，都是那時候學會的。兩個人雖說調皮了點，但看着乖巧讨喜，除了成績差了點，也還算懂事聽話。所以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批挂上綠領巾，紅領巾的。第二批還是沒問題。
不過田煜祺說的風雲人物，還要從田煜祺五年級的那年聯歡晚會說起。
田煜祺從小學鋼琴，夏言也學過，只是學了幾天就了沒興趣。那年學校搞文藝晚會，老師讓班級出節目。他們班排了個歌舞劇，女生跳舞，男生伴唱。還需要一個演奏的，田煜祺自告奮勇，說他行。因為他不想傻乎乎的在臺上唱歌。
這事被音樂老師知道了，他帶田煜祺去音樂室一試，就知有沒有。他問田煜祺願不願意再出個節目，他找個小姑娘拉大提琴，兩個人再合奏一曲。
當晚節目，田煜祺穿上了白夢玫給他準備的小西裝。朝臺下的觀衆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圓圓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臉龐還露出顆小小的酒窩，他轉頭跟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姐姐一點頭，兩個人奏出了第一個音。
然後田煜祺在學校小紅了一把，拉着夏言去小吃鋪排隊買零食時，還能聽到身後人的竊竊私語，“這是彈鋼琴的那個...”
淩嘉鴻看田煜祺說的眉飛色舞，瞧着有趣，“原來你還會彈琴。”
“對呀，我可厲害了。”田煜祺一點也不謙虛，“不過現在彈得少了，就偶爾手癢了會彈一下。”
“不想當音樂家？”淩嘉鴻問。
“才不當。”田煜祺立刻搖了搖頭，“音樂家多無聊啊，而且我也不是特別喜歡音樂。”
“哦，那你喜歡什麽？”
“我啊...”田煜祺喜歡的不就在眼前，不過他對上淩嘉鴻看過來的視線，不敢說出口，臉慢慢的就紅透了，他吞吞吐吐，“我...我也不知道。”
淩嘉鴻看田煜祺不想說，倒也沒追問。田煜祺看過了這一關，好奇心起，帶着點小目的的扒着淩嘉鴻問，“那你呢？喜歡什麽？”
淩嘉鴻也沒有特別喜歡的，不過對于未來的出入他還真考慮過，“老師吧，不過也不一定。”畢竟選擇性那麽多，他還可以再斟酌斟酌。說當老師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家祖孫三代，外公外婆爸爸媽媽，都是當過老師的人。
“如果你當老師，我肯定天天都去聽課。”田煜祺沒問出淩嘉鴻喜歡什麽，倒也不氣餒，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淩嘉鴻當老師的畫面，忍不住的臉紅心跳，他盲目崇拜道，“你那麽聰明，一定想當什麽就能當什麽！”
“借你吉言。”淩嘉鴻拍了拍田煜祺，心情不錯。
“嘿嘿...”田煜祺心裏湧起股沖動，他湊到淩嘉鴻的耳邊，觍着臉低聲道，“淩老師你好。”
“田同學你也好。”淩嘉鴻順着道。
沒想到想調戲的人反倒被調戲。田煜祺鬧了個大臉紅。他趕忙起身背過身子，平複下自己跳得飛快的心。
他看到體育場的角落有一塊黑板，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拿起了粉筆，在板上寫下了淩嘉鴻三個字。
他轉過頭來，喊淩嘉鴻，“淩老師，你教教我怎麽寫出漂亮的粉筆字，好不好？”
淩嘉鴻也站了起來，他走到了田煜祺身邊，握住了他拿着粉筆的那只手，在淩嘉鴻的名字旁邊，一筆一劃的寫下了田煜祺三個字。
田煜祺被淩嘉鴻涼涼的手握着，身體不敢動，心跳的更加快了。他低着頭，不敢轉頭看向淩嘉鴻淡淡的神情，他怕他現在的模樣，一下子就會洩露自己心中的秘密。
淩嘉鴻并沒有察覺田煜祺的緊張，他只是覺得田煜祺的手有些熱，他又握着那只略帶僵硬的手，寫下了一段詞，“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冬風從體育館沒有合攏的門縫裏吹過，冷冽的寒意，卻吹不涼田煜祺發燙的臉，吹不緩那撲通撲通，跳的飛快的心。
氣氛正好，此時不告，還待何時？田煜祺張了張嘴，正想開口，淩嘉鴻淡淡的一句話飄了過來，瞬間打散了他呼之欲出的沖動，他說，
“記住了，開學抽背。”
...
不談學習能死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詞出自，李煜《虞美人》高一必背。 這些都是百度來的，高一需要背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有出入，請告知。
另外，下一章甜寶就要告白了...敬請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