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還在下,唐明玉怕冷似的緊緊依偎着身邊唯一的熱源。霍家銘叫醒他:“去卧室睡。”
唐明玉惺忪着眼,睡夢中已經趴在了男人的膝上,他眨了眨眼,從倒影的一方天地裏沒回過神。
霍家銘從書本下也望着他,施恩似的欠了欠身,吻住了他的嘴。
一切仿佛蘇醒過來了,唐明玉擡身,仰着脖頸迎接男人的吻。男人不願意低頭,他便伸着柔軟的腰肢索求。一點點從沙發上醒來,如同夜魅中開出的一枝昙花,拼命伸展着嶄新的枝葉花瓣,給愛的男人看。
霍家銘放下書,撈住了他柔軟的腰肢。
“唔……嗯……夠了……”
從男人的吻中好不容易逃出一絲呻吟,唐明玉摟上男人的脖頸。毯子裏滑出來的身軀保留着溫熱,霍家銘從衣服下擺探進去,摸到一片滑膩的肌膚。
男人抄起青年的腿彎,一把抱起他來。
忽然被擡高的視野有着無限欣喜的暈眩感,唐明玉抱緊男人的脖子,嘴角忍耐不住地上揚。
“笑什麽?”
唐明玉慌忙搖頭:“沒有。”
男人抱着他穿越長長的走廊,夜裏的風掃着他光裸的小腿,些許的涼。
幸虧霍敏不在,不然又要取笑他了。也幸好他不在,安靜的宅院,外面陰雨綿綿,兩人有了一絲獨處的放縱。
霍家銘不用擔心丢面子,唐明玉抛棄了羞恥。兩人一拍即合,身熱情動。
男人将他放到卧室床上,又吻住了他。
他抓着床單緊張地後退,男人解開衣服,爬上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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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後退一步,男人又欺近上來,啄吻着他的嘴唇。
饑渴的四片唇瓣一吸,便如磁鐵一般,緊緊地纏在一起。一個粘膩的吻結束,唐明玉微微喘息。
連綿不斷的吻下來,像是雨點,唐明玉扭開臉,又有吻落在脖頸上。噼啪解腰帶的聲音,聽得人耳朵發燙。唐明玉承受不了地閉起眼,推着男人壓上來的胸膛:“能不能輕一點……”
男人頓了一下,停住,低啞着嗓音:“輕一點?”
“嗯。”
唐明玉點頭。
霍家銘心裏些許不耐,但看着青年脈脈含情的眼睛,只好妥協了。
男人抱着他在床上躺倒,對他命令道:“腿分開。”
唐明玉忍着羞恥緊張,順從地分開腿。
男人擡高他的小腿,從下面慢慢地埋進去。
唐明玉心跳如鼓,激動地夾緊裏面龐大的性`器。他抓着男人的胳膊,如魚一般搏動了一下,倒抽了口涼氣。
“很痛?”
都操了這麽多次了,怎麽還會痛?霍家銘滿腦子問號,可是看青年的表情不像作假,就停下了。
拍拍他的脊背,渡了兩口氣過去,唐明玉濕潤的眼睛望住他,性`器蓬勃跳動在他的體內,那種真實的結合充滿難言的意味,他說不出話。
“先生……”
他哭腔地叫了他一聲,莫大的幸福感淹沒了他。
後`穴如同會呼吸一樣,緊緊箍着裏面的硬熱,貪戀地吞吃。他哭了一聲,又因為這異動羞得笑出來,嗆得身體抖動。
連綿的震顫帶動着兩人的感官,霍家銘皺眉瞪了他一眼,拍打他屁股,往裏又埋進去一些。
唐明玉窒息地哽咽一聲,溫柔地接納他。
兩人從沒這麽慢,這麽細致地做過,熬人的漫長令男人出了一身汗。唐明玉扒着男人又推進去一些,裏面貪婪歡快的媚肉緊緊咬着男人,四面八方的裹纏吸`吮,霍家銘望着身下的小妖精。
“可以動了嗎?”
唐明玉甜甜地應了一聲:“好。”
霍家銘擰着眉頭,大手揉着性`感豐腴的臀肉,一記一記地開始抽`插。
兩人的情`欲來得很快,插動中唐明玉頻頻流出許多體液,每一記都又沉又重,深深地搗進去,又再纏綿地抽出來。
唐明玉只能随着男人颠簸動蕩,看着視野裏揮灑汗水的霍家銘,微微皺着眉,性`感地喘息。
兩人的聲音成為巧妙的合奏曲,身體的律動默契又熟悉,如魚得歡。唐明玉呻吟着,因為知道男人的習慣,不喜房`事中聒噪矯情。他便壓抑着,當然很多時候他根本控制不住,飄遠的思想亂七八糟不知道想什麽,男人瞧出他的不專心,懲罰似的啪一聲拍在屁股上。
“唔,不要……”
霍家銘想着,家裏的小東西真是不能慣,撤開來身子開始大開大合地撞擊。
“啊,啊啊,慢一點,輕點,好大……”
陰`莖徹底鑿開他的甬道,撐大了他的下`體,男人的這大家夥總讓他消受不了。
視野變得離奇詭谲,晃動的幅度太大幾乎撞上床頭。唐明玉嗯嗯喘息着,一眼不舍地看着男人埋頭苦幹。
隔着遙遠,唐明玉伸手撫平男人眉間的褶皺。
霍家銘壓着他的腿,給了他個纏綿悱恻的吻。
視野忽然颠倒乾坤,男人抱着他調轉了個身。性`器埋在體內旋轉摩擦,要不是他身體夠軟,已經趴在男人身上。
男人從床頭點了一支煙:“自己動。”
唐明玉撐着他起來,身嬌體軟,他擺動着臀搖晃腰肢。緊致的腰線形成一個小小的腰窩,沿着一個挺翹渾圓的屁股,陷進水光晶亮的臀縫裏。
唐明玉辛苦地提腰擺臀讨好着男人,霍家銘抽着煙,欣賞着他動人的模樣。
性`器一跳一跳,唐明玉承受不住地眼光朦胧,無限攀升着情`欲。青年動着腰,猶如尤物化身,密布的汗水裹着細膩的肌膚,一身潮濕晶亮。他微張着嘴,從汗濕的發間望過來,兩人四目交接,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搖尾乞憐。這一刻的定格讓男人有了一種難言的感受,渾身燥熱。薄薄的一層安全套傳達着男人炙熱的搏動,盡管他沒動,唐明玉卻像被狠狠操着。身體的本能下跪臣服,唐明玉逐漸開始崩潰,近似于潮吹地溢出液體,“好、好了麽?”
“沒有。”
男人緊着喉頭,将煙掐滅了。
唐明玉太累了,腰肢酸軟腿也跪不住,在一下一下擡起埋入的動作中,撞擊着最深的敏感點。
“嗯……哈……好、不好……”
他哭泣地哼了一聲,在崩潰中男人狠狠往上頂了一記,巨大的電流竄過他的身體,将他徹底溺斃!在男人強勢連綿的頂動中,顫抖着射了滿滿一身。
“我、我喜歡您。”
唐明玉緊緊抓着男人的胳膊,說出了這句告白之語。
男人看了他一眼,猛地将他掀翻,按在身下掀起屁股肏幹。
這次沒了和風細雨,溫柔缱绻,有着只是男人本性的攻擊和碾壓。不管他願不願意,就這樣翻天覆地地開幹。
唐明玉哭泣着,急急又嗫嚅了一句:“喜歡您。”
男人鷹隼一般的目光狠狠盯着他,之後,他再也說不出話了。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顫動的枝葉托起淩晨滑滾的露珠,晶瑩透亮,仿若一方世界。
唐明玉醒來的時候霍家銘已經走了,他上班遲到,被小七他們抓着追問,不堪其擾。途中,他去了一次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素素忽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昨天我看到你上了一輛車。”
唐明玉道:“嗯。”
素素眨了眨眼:“他是你的……那個麽?”
唐明玉語塞,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在這家小小的烘培店,他沒有刻意表現自己的取向,不知道素素是怎麽知道的。
素素又忙道:“哎呀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懂的。”
唐明玉苦笑。
“像他這樣的人很難相處吧?看起來有錢有勢的樣子,為什麽讓你在這工作?”
唐明玉暫時不想與人分享有關男人的一切,他只好挑着不重要的說:“我喜歡這裏。”
素素敏感地感覺到他的抵觸,聰明地繞過話題去了。
唐明玉下班前給男人發了一條短信,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一天沒有聯系,他抱着手機等男人的回複。而等到暮色遲遲,對方都沒有回音。他安慰自己男人太忙,也許根本沒看到他的短信,還是先回家準備吧。
走出店裏,天已經黑了下來,唐明玉裹緊大衣匆匆而行。街對面忽然一聲刺耳的車鳴。
霍家銘開着車窗,手上的煙明明滅滅,煙霧缭繞中滿臉的不耐煩:“怎麽這麽晚?”
唐明玉驚喜萬分:“您、您怎麽來了?”
霍家銘給他開車門:“上車。”
唐明玉連忙進去,冷冰冰的手因為車裏的暖氣回暖。他坐不住地,甜得發懵:“我以為您今天不來……還給您發了短信呢。”
“沒看到。”
“哦。”
“您等了很久麽?”
“沒有。”
唐明玉還想說什麽,卻有點激動,不知所措。最近男人的表現超出他的預期,他被糖衣炮彈砸懵了。
車轉過一個街頭,唐明玉忽然叫道:“停、停一下!”
“?”
“買些菜,阿姨說家裏的菜不夠了。”
“這些你不用管。”
唐明玉眼看着車開過去了,着急地扒住車窗:“不不,要買的,就一小會好不好?”
霍家銘已經夠煩了,這幾天常小年頻頻來鬧,晚上又等了他這些時候,此時只想回家休息。
他沉着臉調轉車頭,唐明玉不敢說話。兩人一起進了商場,唐明玉直奔蔬菜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蕩着各種蔬菜肉類。男人的飲食一向他打理,別人買的菜他不放心。
霍家銘頂着大高個子,站在他旁邊抽煙。
有售貨員要求他到吸煙區,霍家銘眉頭一皺,唐明玉連忙牽着他離開。
半支煙的功夫,唐明玉已經收獲了一大購物車。他一面哄着男人一面推車,滿載而歸。
回到家的時候,夜色闌珊,路燈在地上照出一個又一個的光圈。唐明玉趁着沒人,匆匆在男人臉頰一吻,一觸即離,只剩下倉促的溫度。霍家銘臉色好轉了些,陪他去後車廂拿菜。
兩人提着幾只袋子,走上別墅的臺階。暗地裏忽然竄出個人,常小年白着一張臉,凍得發顫的單薄身軀,撲通一聲就給男人跪下了。
“霍叔,救我!”
“求求你,別不要我!”
“我再也不敢了,我會聽話,我一定會聽話的!”
唐明玉猛地一吓,西紅柿土豆滾了一地。霍家銘面無表情望着他。
常小年跪着爬過去,抓住男人的褲腿。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害怕啊,被男人抛棄的那刻,他便從天堂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他所有的依仗,得到過的,和即将得到的都将化為烏有。
男人停了他的卡,收回公寓鑰匙,将他放逐在外,不再理會。他才開始以為男人氣兩天哄哄就好了,沒想到霍家銘來真的,只把那輛豪車修好了送了回去。
他這段時間過得很糟,一個人學好很難,學壞卻很容易。過慣了奢侈揮霍的日子,再想回到過去,已經不可能了。
當他被富二代同學刁難,嗤笑他連“燒胎”都玩不起的時候,他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跑回來求霍家銘了。
他在各種男人出現的地方堵他,在公司樓下等,沖到辦公室,打擾他開會。眼淚鼻涕一起流,如泣如訴,可憐至極。但男人都沒有動容。
他想自己到底哪裏錯了,那天分開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很順利,他甚至要到了出國的機會。
是了,他的小聰明被識破了。他怎麽那麽蠢。常小年漸漸醒悟,他觸到了男人的底線。
盡管霍家銘從沒表現出任何不滿,但他知道,這樣的男人不可挑釁。他無限度的欲`望,殺死了自己。
他終于醍醐灌頂,冷汗淋淋,想到了最後一招來求他。
“我錯了,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他哭着求道。
霍家銘道:“你怎麽知道這裏?”
“嗯?”
男人陰冷的目光盯着他:“你跟蹤我?”
常小年梨花帶雨正哭着,吓得噎住:“我……我問的別人,我不敢跟蹤的。”
霍家銘沒說話。
空氣裏男人的壓迫感令人窒息,常小年不打自招:“是,我自己找的,也問的別人。可那都是為了找你,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別不回我電話,霍叔,老公,你不能不要我!”
他急着分辨,哭得一抽一噎,口水嗆得連連咳嗽。燈光下脹紅的臉,滿眼血絲有些可怖。
霍家銘如同望着卑賤的螞蟻,淡淡地道:“走吧。”
“你讓我走?”
“是。”
“你還會來看我麽?”
“不會。”
常小年恍然如夢,一切希望破碎令他有些發怔。他呆呆跪着,萎靡下來,力氣盡失。
“你不要我了?”
“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了。”
“那輛車?就因為那輛車?你可以告訴我,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我可以不要那輛車,我只要你!我也可以不出去,留在你身邊就好!你為什麽不說!這麽鈍刀子似的折磨我!”
“一直到我後悔了,萬劫不複了,看看我有多可悲,多可笑,多麽自取其辱嗎?你怎麽這麽殘忍無情!”
常小年悲憤的目光穿透皮膚,燙得人發顫,唐明玉不忍看下去了。
霍家銘任憑他說什麽都不為所動。
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背,讓唐明玉先進去。
常小年的目光移到旁邊的青年身上,幽靈般地鎖住了他。
“因為他?”
“這麽快就有了新人,還登堂入室了?”
他一字一句咬着字眼,嫉妒使得他瘋狂。他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而別人卻轉眼唾手可得,甚至更多。
霍家的這座宅院,男人藏得很好,從不讓他知道。他費了許多力氣才找到這,驚嘆于這裏的豪華隐蔽,相比而言那些金屋藏嬌之所連小公館都不如。
霍家銘并不回答,溫暖有力的手掌推了一把唐明玉,要他開門。
唐明玉魂不守舍,如芒在背,被推得一個趔趄,一下撞在男人懷裏。
“幹什麽?”
男人沉沉的聲音。
“沒、沒有。”
他緊張地輸入密碼,門應聲而響,屋裏的燈如同神兵點将一盞盞亮了起來。燈光下他的側臉如此清晰,常小年恍然道:“是你?”
“不、不是我……”
霍家銘按着唐明玉的頭一塞,将人推進房內,關上了門。
剩下的事唐明玉再也不知道了,他匆匆走進廚房,洗菜做飯,阿姨今天不在,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然而他心神不寧,屢屢出錯,漸漸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