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複聯

非洲這個地方，艾瑞卡其實在被關進五角大樓之前，就已經計劃着去一趟了——為了那邊的珍貴金屬。

比如說，其中最著名的振金。

之前她得到消息，非洲海岸有一個叫做克勞的軍火商，擁有大批量的振金。所以在處理好一些事情之後，她便和洛娜一起，乘着私人飛機前去那個地方。

不過，艾瑞卡怎麽也沒想到，這次的非洲之行還令她遇到了她早有耳聞，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正面交集的一夥人——複仇者聯盟。

伸出手摸摸下巴，艾瑞卡擡眸饒有興趣地看着上方的過道間，打得歡快的兩隊人——複仇者聯盟的全員，和一大批機器人。

至于克勞的人，有跟沒有也差不多，艾瑞卡也就沒太在意。

克勞的這個基地建造的還算是比較牢固堅硬，四周都是封閉型的，以至于環境比較昏暗，只有牆壁上幾盞橘黃或白亮的燈光閃爍着，照亮了黑暗的一角以供目視。不過此時此刻，什麽火光啊，電光啊，乒乒乓乓哐哐當當的。

嗯，還挺熱鬧的。

艾瑞卡事不關己地想着。

“母親，我們就這麽看着嗎？”洛娜也看了一會兒，側過身問艾瑞卡道。

翹起嘴角，艾瑞卡好心情地回她道：“啊，看一會兒，也算是難得的機會吧。尤其是看着鋼鐵俠被吊打……挺娛樂的。”

“……”

洛娜對于艾瑞卡針對性意味極強的回答感到不解：“……您之前跟斯塔克先生有仇嗎？”

“我跟他沒仇。”稍稍停頓一秒，艾瑞卡輕笑着補充道，“不過他大概跟我有仇。”

洛娜：“……？”

艾瑞卡的想法很好，可惜的是，她并沒有如願在下面看很長時間的戲，因為很快就有人察覺了她的到來——或許不該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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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她的是賈維斯，鋼鐵俠的智能AI。

“sir，我想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

鋼鐵戰甲內，賈維斯的聲音突然在托尼耳邊響起。

“什麽？”

托尼被賈維斯這麽一打岔，條件反射性愣了一下，動作也随之微微滞緩，下一秒只見一個鋼鐵人抓住他發愣的機會，迅速沖到他的面前舉起了手，機械手在同一時刻變化成黑洞的炮|口，火光亮起。

來不及躲避的托尼只得擡起手臂硬抗了一下，卻被巨大的反沖力推到了牆壁上重重砸上，後背和金屬制成的牆壁擦出了幾點明亮的星火。

托尼被震的有些頭暈。

“賈維斯，你最好真的有什麽事，不然我可是會後悔從奧創手中救下你，然後讓星期五頂替你的位置的。”他的五官擠在一起，不滿地嘟囔道。

然而賈維斯早已習慣了無視他的威脅：“我發現萬磁王來了，并且此時就在樓下，您的左手邊方向。”

托尼：“……”

“你說誰來……”

砰——！

由于走神再次被奧創打中的托尼，在空中翻了個身墜下，恰好落在了艾瑞卡的面前。

艾瑞卡皺起眉，伸出手拉着洛娜的小臂向後退遠了一點，以免鋼鐵俠激起的灰塵落在她和洛娜身上，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萬磁王，sir。”賈維斯耐心地回答了托尼剛剛沒有說完的疑問。

“是啊，我也看到了。”托尼一臉冷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還看到她明明有能力扶我一下，卻任由我砸到地上——話說，我總覺得這一下砸的有點重，是不是她也摻合了一下？”

賈維斯：“……”

托尼也不在意賈維斯的沉默，自顧自嗤笑一聲，扭了扭脖子，看向艾瑞卡。

那個看上去風華依舊，一點兒也沒有經歷過監|獄憔悴的女人，微擡起下巴，表情是一如既往令人讨厭的輕蔑和冷淡：“真沒想到，你一見到我就行這麽大的禮。”

艾瑞卡皮笑肉不笑地瞥着面前那個紅金配色的鋼鐵人，鋼鐵人身上的油漆在剛才的打鬥中刮花了不少，看上去遠遠沒有她早些天在雜志電視上看到的那麽光鮮亮麗，甚至可以說是狼狽的可以。

托尼扯了扯嘴角，小聲“哇哦”了一聲，緊接着毫不留情地反諷回去：“沒辦法，畢竟我是一個懂得尊老的人。”

艾瑞卡聞言，一聲冷笑。

她本還想再說什麽，但視線在接觸到那個剛剛和鋼鐵俠敵對的鋼鐵人落在他們面前的時候，轉口問道：“這是什麽。”

托尼不用回頭都知道艾瑞卡說的是誰，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我那青春期的叛逆兒子。”

“哦，你自己搞出來的事情啊。”艾瑞卡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那你自己解決。”

托尼：“……你不來搗亂就行了。”

艾瑞卡沒有回答。她只是側過身用眼神示意洛娜，讓她跟在她後面走。

然而，由于有鋼鐵俠這麽一個吸引火力的存在，還沒走幾步，她們就被其他鋼鐵人包圍住了。

有些驚詫地揚了揚眉毛，艾瑞卡板着一張臉地轉過身，目光第一次正視那個領頭的鋼鐵人——不愧是鋼鐵俠所謂的叛逆兒子，跟鋼鐵俠一樣惹人厭煩，但比鋼鐵俠還要沒有眼見。

“哈。”

原本還蓄勢待發的托尼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狀況，看向奧創短促地笑了一聲，語氣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我的傻兒子，你在誕生的時候不會光注意調查複仇者聯盟的資料，而忽視了變種人吧？”

半飄在空中一心一意專注只想怼托尼的奧創：“……變種人怎麽了？”

艾瑞卡眯了眯眼睛，覺得有些不爽，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又似想起什麽收攏成拳，只是虛虛握着：“洛娜，你去。”

洛娜聽到她的吩咐，沒有異議的點頭。她上前一步，鼓了鼓嘴深呼吸一口，雙腳微微開立膝蓋半屈着，食指豎起将雙手放在胸前，指尖閃爍起綠色的光芒。

海藻綠的發絲有些蜷曲，安靜垂落在耳側。洛娜眯起眼睛，專注地盯着那個飛在半空中雙腳并未着地的俯視着他們的鋼鐵人，手指開始彎曲撥動。

伴随着她的動作，奧創發現自己不得動彈了。甚至身體也在一點點扭曲破損着，就像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易拉罐一樣，任由人拿捏。

熟知艾瑞卡能力的托尼在一邊老神在在地圍觀着，根本不帶虛的，還有心情向艾瑞卡打聽洛娜：“說起來，這位看上去非常厲害的漂亮小姑娘是誰？新的變種人？”

艾瑞卡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北極星，我的女兒。”

“……什麽？”

托尼驚訝地瞪大眼睛，被鋼鐵面罩遮住的臉上是幾乎要溢出的不爽：“……該死的！我都沒女兒她怎麽就有女兒了！”當然，這句話他是在鋼鐵戰衣裏面說的，沒讓艾瑞卡聽見，能見到的也只有賈維斯。

世界級好管家賈維斯想了想：“如果您需要的話……”

托尼：“不需要，閉嘴。”

賈維斯：“……Yes，sir.”

伴随着賈維斯的話音落下，托尼也慢慢收斂了臉上輕浮而不正經的表情，拉直了唇線嚴肅而認真地看着洛娜，尤其是她上方的奧創，心中思緒萬千，複雜得仿佛是幾碗混在一起的濃湯一樣，又燙心又濃稠的令人難受。

奧創眼睛上的藍色光芒撲閃着，忽強忽弱，嘴中也只能吐露出幾個不成句子的音節，斷斷續續的，看上去仿佛就像一個茍延殘喘的病人在呻|吟掙紮着。

托尼看着看着，只感覺自己又高興又傷心——高興的是那個作死的熊孩子被人克制了壓着打，傷心的是自己花費這麽大精力造出來的東西連萬磁王身邊的小變種人都打不過。

——托尼拒絕去回想之前自己幾乎被奧創吊打。

他又想了一些事情，終于還是忍不住嘆口氣，然後打起精神對賈維斯道：“回去後，給我查查那個小姑娘，我懷疑她的能力應該和萬磁王一樣，只是操控金屬。”

賈維斯：“Yes，sir.”

恰在此時，美國隊長史蒂夫從樓上翻身下來，見到托尼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兒後松了一口氣：“托尼你怎麽在……呃。”

史蒂夫突然就意識到了這邊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勁，輕松的仿佛就是出來郊游的一樣。

包圍住他們的鋼鐵人一動不動，而上方的奧創正在逐漸扭曲變形，奧創的下方站着一個綠短發的少女，咬着下唇舉着手看上去非常吃力的模樣，但距離她不遠處的鋼鐵俠則是非常閑的和一位女子談天。

史蒂夫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所以說，托尼.斯塔克這是在……

“托尼你竟然在這偷懶，而放我們在上面拼死拼活！”鷹眼巴頓在二層埋怨地大聲囔囔道，沒過多久，幾乎全部的複聯成員都從樓上翻下來了。

而所有跟在他們身後的鋼鐵人，無一例外都在包圍圈外停住，再也前進不了半步。

艾瑞卡環視了一圈周圍，雙手抱起臂：“你欠我一個人情，斯塔克。”

“啊，所以我決定大發慈悲，不把你交給五角大樓。”托尼毫不客氣地回道。

但頓了頓，他還是軟了口氣不再嘴硬，語氣也是難得的正經和認真：“不過這次确實是我欠你一個人情，謝謝了——如果之後你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他的感謝堵住了艾瑞卡剛想嘲諷他根本沒有能力帶她去見警察的話。她有些訝異，卻又覺得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比起她最初遇到的那個軍火商，如今的托尼.斯塔克已經改變了太多。

她出神地想着，直到被洛娜的一聲低吼轉移了注意。

她已經幾乎要筋疲力竭了，以至于不能再控制奧創，收手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汗水從額頭順着臉部輪廓劃下，打濕粘住了幾縷發絲。

艾瑞卡上前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重心落在自己的身上。但即便是在做出如此溫柔舉動的時候，她的眉目依舊清冷刻板的可以，連誇獎都顯得不太走心，硬邦邦的沒有味道：“還可以，下次再注意集中精神，不要被我們這邊幹擾。”

“等你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去學習一心二用。”

洛娜乖乖點頭。

“雖然不是很想打擾你們母慈子孝的，但是……”

托尼打起精神，斜睨了一下眼睛已經徹底沒有光了的奧創，撇嘴道：“奧創跑了。”

“跑就跑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好像還真沒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同日，查爾斯多喝了一瓶威士忌，胡亂抓了幾下頭發，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癢。

或許是因為幾天沒洗頭了吧。

查爾斯無所謂地想着，仰頭灌下一口酒，有酒水從嘴角溢出順着下颚輪廓再劃過喉結，最後隐沒在敞開的睡袍中。

——劃——

賈維斯沒死是因為作者不想讓他消失，就這麽簡單。

下一章……大概就要恭喜托尼喜當爹了。

教授的話……綠帽拿好 買一贈一 不用道謝 再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