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水
托尼一行人尋了一天，最終無果。
偌大一個城市，裏面的全部居民竟于一夜之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任由他們搜尋完城市的角角落落，都沒有發現半個人影——也沒有屍骸。
然而，周圍的環境還殘留着生活的氣息，商場的燈光亮着斑斓的色彩，大屏幕上也依舊播放着近日的廣告。看上去繁華無比，卻由于缺少了人氣，清冷得叫人遍體生寒。
他們這一整天唯一的收獲，就是碰到了一次女巫，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額外的進展。
顯然，這已經是一座空城了。
因而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卻寂靜無聲。
“女巫能把那麽多人弄去哪兒？”獵鷹山姆環視了一圈周圍，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他沒有說出他內心的猜測，哪怕他并不非常樂觀的認為，那些人還能夠在女巫的手下，活得好好的。
但事實上，其他人都持着和他差不多的想法，也因此氛圍一時沉靜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或淺或深的凝重和悲傷——端看那個人情緒收斂得如何。
唯有艾瑞卡表情還算淡定從容，又或者說她并沒有他們那麽在意這些人的性命。她擡頭看了看天空，随後把目光落在了托尼身上，非常理智地指出：“繼續留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
托尼深呼吸一口氣：“的确。”
“我已經吩咐賈維斯和星期五一起，調查女巫的蹤跡，至于現在——”
他停頓一下：“我們最好去一趟埃及。”
艾瑞卡揚眉，有些詫異：“你想到了？”
托尼苦笑：“是。”
“呃……打擾一下。”鷹眼巴頓忍不住舉起手插了一句嘴，語氣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講道理，你們究竟想到了什麽？現場應該不只有我一個人聽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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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倒也不跟他打啞迷，開口直截了當道：“我懷疑女巫和天啓合作了。”
“我之前讓賈維斯盜取過阿曼達搜集的關于女巫的資料，而能讓這麽一群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不像是女巫會有的能力。”
“而我想，女巫總不會去找一個外星人一起吧。所以……”
托尼沒有繼續解釋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晰了。他并不意外地看見，圍在他身邊的複聯一衆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很能理解他們的沉默，畢竟即便是他也不太想面對這件事情——女巫和天啓單個逐一攻破都已經非常棘手了，更別論讓他們兩個聯手一起對付。
話雖如此……
“嘿，夥計們。”
托尼的口吻故意放得輕快起來：“我們得加把勁了，畢竟我還要和佩珀約會，可沒太大功夫浪費在那幾個老古董身上。還有，事先說好了，這次慶功宴不能開在上次那家烤肉店——我寧可晚上去吃甜甜圈！”
史蒂夫微微笑了起來，難得應和他的玩笑調侃：“我覺得，你就是盼着吃甜甜圈吧。”
托尼正色：“怎麽會。”
總歸，氣氛算是在幾人有心的一唱一和下，不那麽嚴肅了。
艾瑞卡一直有意無意站在距離他們較遠的地方，見到那邊的情況，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她那淺藍色的眼瞳似乎沒有像它的顏色那般幹淨純粹，氤氲着幾分思索的深沉，片刻後微微斂下目，眼睫一根根垂下，擋住眼底晦澀的情緒。
她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她垂在身側的手正一點點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手掌心中。不過片刻後，伴随着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她慢慢松開了手。
“托尼.斯塔克。”
艾瑞卡輕聲道，擡起眼眸筆直對上他的視線：“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托尼下意識也做出正經的表情：“當然可以——等等，為什麽突然這麽嚴肅？”
“我們難道就不可以一邊吃着晚餐一邊聊聊嗎？拯救世界也是要吃飯的……呃。”
瞧着艾瑞卡一臉冷漠的模樣，托尼摸摸鼻子，小幅度撇了撇嘴，改口道：“好吧好吧，談就談吧。”
艾瑞卡在他答應之後，直接邁開腳步走向大約百米之外的一家鐘表收藏店裏。後她一步的托尼先是朝其他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然後才跟着艾瑞卡一起走進了那家商店——在他邁進門的那一刻，伴随着金屬轉動的細微聲響，他身後的店門落了鎖。
電燈于同一時刻亮起。
亮黃色的暖光打在店內各色各樣古樸而精致的座鐘上，大小不一的懷表被精心點綴在店鋪內的各個角落。鐘表大多是銅或木制做的，綴着些金銀花紋，金屬外殼由于保養得當，在燈光的反射下，泛着時光的暖色。
托尼沒有回頭看被落了鎖的房門，只是環顧了一圈四周，感嘆道：“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鐘表店，隊長一定很喜歡這個地方，畢竟這裏大部分老古董能給他帶來親切感。”
艾瑞卡沒有半點幽默感的：“哦。”
托尼：“……好吧，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簡單從鼻腔中溢出一聲“嗯”後，艾瑞卡也就沒了後文，只是在托尼的注視下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托尼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看着她的動作：“你是想和我互換頭盔嗎？那可不行，你這個和我的顏色不搭。”
艾瑞卡已經在這兩天時間內，習慣了無視托尼某些時候經常會說的廢話，所以聽見這番話後也沒搭理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将頭盔輕擱在一邊的櫃臺上。
然後她才道：“你有手機嗎？”
托尼覺着這個話題有點逃離他的想象：“我有賈維斯可以幫我聯系……所以你找我難道就是為了借手機嗎？”
艾瑞卡十分理智冷靜：“對。”
她戰鬥時穿着軟甲，根本沒有帶什麽聯系工具。再加上平時也不怎麽需要用到這些，所以就一直忽略了。
托尼：“……那你想找誰？”
“查爾斯。”
“跟他說什麽？”
“讓他自己來找我。”
“……”
“好吧好吧。”
托尼對上艾瑞卡不容置疑的目光，聳聳肩，也就這麽跟他的智能AI吩咐下去了。同時還在內心感慨着，他們變種人聯系起來就是方便，還不用擔心消息洩露。
在賈維斯聯系過查爾斯之後，托尼就看到艾瑞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連眨眼睛的頻率都放慢了不少。他幹看着也沒什麽意思，而且對方的情緒收斂的很好，他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索性就在這家店鋪裏閑逛了起來。順便和賈維斯交流分析着女巫可能的去向。
賈維斯抱歉道：“埃及那邊有很多地方，我是檢測不到的。”
托尼點點頭表示理解：“所以我們親自去看……”
他的話音驟然減弱，原本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懷表的手也頓住。
托尼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僅僅是聯系查爾斯的話，艾瑞卡為何要單獨和他交流？畢竟整個複聯也沒人能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啊。
他垂下眼，借着懷表光滑的金屬外表，瞧見了艾瑞卡倒影在其中的，略為模糊朦胧的身影——她正在朝着他走來。
在她邁開步伐的那一刻，原本被擱置在櫃臺上的頭盔由着她的控制飛到頭頂，然後徐徐落下。
與此同時，她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音量不大，咬字卻很清晰：“斯塔克，其實有一點我們很像。”
“我們都信念堅定，也都自信——或者說是，都自負。”
她的話音未落，查爾斯的聲音就猛地在托尼的腦海中響起，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焦急和催促：“快逃——！”
托尼的瞳仁縮了縮，鋼鐵面罩也在這瞬間落下，多年的戰鬥經驗促使他在感受到危險的那一刻，迅速轉身，擡起手臂擋在面前——
砰——！
座鐘撞在他的手臂上，由于力度過大而直接撞散了架，各種金屬零件掉落在周圍的地板上，互相碰撞摩擦，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托尼其實還很懵逼：“等等你如果是和查爾斯沒交流好的話，為什麽要打我——？！”
艾瑞卡并不回答，掀了掀眼皮，又朝他扔了另一臺座鐘。
托尼：“……”
他迫不得已，只能和艾瑞卡對打起來。
這邊的響聲很快就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急忙朝鐘表店跑來，才剛靠近，就險些被撞飛出來的門砸到——托尼連人帶機甲撞在門上，同門一起飛了出去，直到撞到對面的店鋪才堪堪停下。
艾瑞卡從店鋪裏面慢慢走了出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看那些警惕着的複聯成員，只是微側過身，看向街道的盡頭處。
其他人察覺到不對，紛紛順着她的視線尋去，只見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灰藍色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披着一身不合時代的铠甲，筆直站在那裏。
“那就是天啓。”爬起來的托尼看着那個男人低聲道了一句，神情複雜。
天啓微笑着，卻是同樣完全無視了他們，朝着艾瑞卡伸出了手：“過來，我的孩子。”
“為了變種人的未來。”
艾瑞卡輕眯起眼睛，毫不猶豫地朝他走去。
托尼等人有意阻攔，卻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被順勢爬上的泥石牢牢固定在地上，一時竟掙脫不開。也因此，艾瑞卡非常順利地就走到了天啓身邊，而在整個行走的途中，她的視線沒有偏移半分。
天啓見此，笑容愈發滿意，牽起她手。
瞬移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怕有小天使沒注意——幻視是用賈維斯的拷貝件做的，所以賈維斯還在——也不管科不科學了，反正我想賈維斯活着。
這章伏筆還是挺多了，而且這麽大的戰鬥要是不讓艾瑞卡反水一下她就不是合格的搞事王了（其實我只是很想讓天啓給老萬升個級開個挂）
再然後……
【複聯三看得我磨刀霍霍向漫威】
【我不劇透，也請留言的小天使別劇透】
【等電影下線後我就放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