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張妤這一刻, 甚至忘了去推開他。
她看着陸谏的眼睛,心底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她聽見, 陸谏陰沉着臉, 眼神像是要将她整個攪碎吞下去般, 溫柔又纏綿:“所以, 你現在看清楚,我到底在發什麽瘋了嗎?”
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底,是露骨又醒目, 赤裸裸的占有欲, 夾雜着陰戾之氣, 在水汽升騰而上的間隙裏,眸底像是沾染了暗色的光。
張妤卻像是被蟄了下,不敢多看, 一下子就垂了眼簾,沉默了下去。
但這會因着陸谏的動作,倆人的身子倒是湊的更近。
張妤貼在光滑的木板上, 而陸谏禁锢住她,就像是将她整個人攬入了懷裏。
他眼神濃黑,陰沉沉的眼神撇過方才被自己吻過的嫣唇上, 輕舔了舔唇角,嗓音啞的不成樣子:“所以, 葉路生這事,答應我好嗎?”
他邊說,邊用扣着她手腕的手, 輕輕摩挲她的肌膚,惹得張妤垂着的睫毛跟着輕輕顫了顫。
溫熱的水包裹着倆人,在倆人周身湧動,而情愫,也一瞬間攀升至極點,像是只能聽見彼此間呼吸的聲音,但也含着一種被壓印的暴戾。
然而這會卻輪到張妤沉默了。
她死死咬住唇,才能克制住這般陌生又強烈的撩撥,每一個呼吸間,她都在極力平息着自己紊亂的氣息。
她從未見過這樣子的陸谏,或者說,陸谏從未在她面前表現出如此露骨的欲望,露骨到,就算是她此刻想回避也避不開。
陸谏禁锢住她雙手的力道雖然不大,但是卻也不是她能掙脫的,意識到這個事實後,張妤低着頭,斟酌道:“世子,若您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的話,那便罷了。”
“此事已成定局。”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激怒陸谏,“不過,您若是有旁的所求,那我必定竭盡全力。”
陸谏握住她的動作,還是緊了緊,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嘴角的笑收斂了下去,極為失望的笑了兩聲:“我就知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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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揣摩着張妤的手腕,“所以,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嫁定葉路生了?”
他語氣平靜,張妤猶豫着點了點頭。
“就這般喜歡他?”
這句話他說的更輕,若不是張妤離的他近,她甚至都聽不見這句話。
不過對于這句話,張妤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道:“嫁葉路生,是我現今最好的選擇。”
她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主要是想讓陸谏明白,不管她喜不喜歡誰,都不是要緊的事,但是她和他,從來都不會有可能。
“我知道了。”
陸谏許是聽明白了,随後,将扣着她的手,慢慢松開。
張妤剛松了口氣:“現下也晚了,世子您先等我叫采禾進來吧,待将院子裏的人清了後,您再出去,不然若是萬一被下人撞見,怕是到時候府裏都得傳些污言碎語。”
“污言碎語?”
“這才好呀。”
說完的下一刻,陸谏直接單手握住了她的雙腕,扣過了頭。
而另一只手,在張妤還未反應過來時,更是直接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死死抵在板牆上。
水下的身子看的并不太清,但是觸手的腰肢纖細曼妙,肌膚白嫩細膩,惹得陸谏手上都不太敢用力,由此更舍不得松手了。
張妤沒想到他并不是真的聽明白了,這會也終于沉不住氣了,憤力的甩了甩手,想掙開他的禁锢,眼底暗含警告的看着他:“陸谏?!你在幹什麽你自己知道嗎?!我是您姐姐?這事,是不可能的!”
她最後一句話,像是要将這會發瘋一樣的陸谏喊醒,讓他停下這般不可理喻的行為。
當然,這只是徒勞。
始作俑者早已藥石無醫,執迷不悟。
陸谏掐着她的腰肢,扯着嘴角露出白齒:“姐姐?”
他聽明白了她的話,卻更不可能停下。
他聲音迷惑,又帶着某種嘲意,像是窮兇極惡的歹徒,被逼入困境,卻豈會因着幾句佛語,而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陸谏握在她腰間的手,在這聲後,甚至沿着身側,向下滑去。
“陸谏!”
張妤這聲有些尖銳,但到底止住了陸谏的動作,只停留在腰下幾寸的地方,反複摩挲。
陸谏陰沉沉笑看着張妤憋紅的一張臉,道:“姐姐現在才說這話,會不會遲了些。”
說完,他就撐着張妤的腰肢,向着自己擡了擡,以便于攬在自己腰上。
随後,不再多說任何廢話,一低頭,堵住了張妤那張嫣紅的唇。
不過這一次,他再沒有給張妤喘息的機會。
他知道張妤此刻定是在惱他的,但是他停不下來,他不能阻止自己思考,因為他只要一想到張妤會嫁給旁人,這個念頭只要冒出來,就能讓他将一切都毀掉。
但是他告誡自己,不要急,這些并不會發生。
只要事情照着預想的發展,張妤遲早會是他的,就算她不願。
意識到這點,陸谏噬咬的動作大了些。
陸谏的動作迅猛,又夾着怒意,盡管張妤掙紮,但并不像是能阻止這人發瘋停下的樣子。
倒是期間,張妤因為抗拒的動作過大,以至于肩上的衣衫也微微滑了下來,于是露出了肩頸下部,那一口清晰的壓印,而這壓印,讓陸谏發瘋的态勢有了些微緩解。
他稍微松了松,讓張妤得以有些空隙喘息。
劇烈的胸脯起伏,昭示着方才場面的激烈。
而這會,陸谏眼神盯在了張妤肩頸,像是着了迷。
握在張妤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放置在了牙印上。
修長白皙的食指沿着牙印一圈一圈的拂過,帶着顧莫名的酥麻觸感,攪動着張妤瞪着他的眼神更憤怒。
陸谏像是這會才察覺出她的情緒,此刻自己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放緩了,不若方才那般,宛若要殺人見血。
他深深嘆了口氣,不敢去看張妤的眼睛,但又舍不得放開她,于是攬住了她整個人身子,将腦袋擱置在她的肩上,緩緩道:“方才,弄疼你了吧。”
這話說的張妤眉心一跳,咬牙切齒:“呵呵,世子您說呢?”
陸谏似是喃喃念了兩句什麽,但張妤沒聽清。
他又緊了緊她的身子,貼近她耳際,虔誠的,像是在念一句佛語:“我真是恨不得,将你藏起來。”
張妤重新換好寝衣,是在兩個時辰後。
陸谏早已離開,采禾也在之後進來收拾木桶,雖然面上裝的自然,但看得出來,進來前被陸谏警告了一番,且可能這事對她沖擊也挺大的,恍恍惚惚的将房間給收拾好後,就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
張妤倒也不怪她,畢竟陸谏這人,真要幹什麽事,想攔也攔不住。
躺在錦被上的張妤,想到那人臨行前,暗含警告的話,憤憤然的咬了咬牙。
張妤這會,腦子攪的跟鍋糊粥一樣。
今日發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更讓她嘔血。
這邊蔣沉歡的事還沒理好,這會陸谏這邊竟然又出了岔子,真是讓她心力交瘁。
雖然之前,張妤已經察覺到了絲陸谏對于自己的不對勁,但畢竟那只是猜測,并未證實,且,張妤并不知曉,他對于自己竟已經如此偏執。
便是現今想起,都讓她覺出一層的心驚肉跳。
張妤開始絞盡腦汁的回憶,陸谏到底是何時變的,但想來想去,好像也沒想出具體的來。
她恨恨的翻身砸了砸錦被,但又牽扯到了肩頸的疼痛,疼的輕嗤了口涼氣。
肩上必定有了痕跡,張妤這會都不敢看。
至到後半夜,張妤才睡過去。
但是這日睡的也不安寧。
她在夢裏,恍然間憶起了前世最後一次見陸谏時的場面。
作者有話要說: 來,跟着我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