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隔壁班的暴躁學霸(二)
這個消息好比重磅炸彈,班群裏頓時炸開了鍋, 連潛水窺屏的人都冒出來了。
“真的假的?不會吧!”
“逗我?太玄幻了吧!”
“媽耶, 天降男神!”
“省省吧, 社會大佬惹得起?”
……
說什麽的都有,林非等了半天才看到有人問正題,“大佬為什麽會降到我們班?”
林非摩拳擦掌,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倒出來,快速打字:“聽說是上學期期末考試有兩門他曠考了。”
“嚯, 牛逼!給大佬遞煙!”
“啊啊啊太帥了!”
……
餘浮翻着消息,二中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項特別變态的傳統,除了分實驗班和普通班這種小兒科的, 還分出了個特尖班, 大家都戲稱為火箭班, 顧名思義,就是全年級最頂尖學生的搖籃, 一個班50個人, 幾乎都是學神級的人物。
這樣也就算了,更變态的是,每個學期要分一次班, 不是所有人打散重新分,而是進行淘汰制,每個實驗班有固定人數,按成績排, 如果有普通班的人超過了實驗班的人,那就能把被超過的人擠下來,也就是所謂的飛升,實驗班的人下到平行班,叫做降級,級別的級。
非常之變态,但也最大程度地激發着學生們的學習動力。
這樣看來,許銘侑就是直接從火箭班下來了,連降兩級,在二中歷史上還是從沒有過的事,的确算重大新聞了。
大家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昏了頭腦,紛紛感嘆着這就是學神的任性,也有少數清醒的知情人士透露,社會大佬雖然曠考了兩門,但其他科卻差不多考了滿分,要是沒曠考妥妥的又是年級第一。
餘浮一直往下拉,聊天的話題變為了讨論社會大佬為什麽會曠考,熱心網友們從一切知道的猜測的細微末節出發,抽絲剝繭,最後整理出了個深扒學神曠考背後一二三,支持人數最多的是大佬的哪位小弟因為江湖恩怨被圍攻,仗義的大佬為了兄弟不惜铤而走險,其間還夾雜了一段可歌可泣的邊緣愛情故事,惹得一幹閑人不住扼腕嘆息。
樓就這樣一直歪,到最後甚至有人給大哥相起了面,于是話題又轉到了讨論長相上,餘浮就是從這裏開始一直被騷擾。
他看了看@他的人的群昵稱——勤勞勇敢的勞模楊其沙,這沙雕一直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顧西昭 昭兒?”
“@顧西昭 昭啊昭快來啊?”
“@顧西昭 昭昭诶…”
……
其他人都在熱情激昂地讨論着,就他一人在锲而不舍地@,而且還不直說到底有什麽事,在看到他的稱呼變成了“昭寶”後,餘浮面色黝黑地回了個消息:“再叫一句試試?”
楊其沙終于得到了回應,一時間老淚縱橫,激動地發了一行:“啊啊啊啊啊昭哥你終于理我了!”
餘浮黑線,又見他發了一句:“昭哥聽到這個消息你沒有什麽感想嗎?”
感想?餘浮努力搜尋了下記憶中與那位社會大佬相關的事,發現四舍五入下來約等于零,顧西昭根本就沒關注過許銘侑,所以他還真的沒什麽感想。
他直接幹脆地回:“沒有。”
楊其沙:“怎麽能沒有呢!他來了你班草地位就要不保了!”他還發了一個抓着肩膀狂搖的表情包,是何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餘浮:“……”他整整愣了三秒,哭笑不得,顧西昭的長相真的沒話說,綜合了他父母的所有優點,屬于扔人群裏都能一眼看出來的那種,現在聽說有比他長得更好看的,那他還真是有些好奇了。
群裏的消息刷的很快,餘浮再看時那條消息已經被刷上去了,有人在力挺他:“呸,我們昭哥的顏值一向很能打好吧,,為昭哥瘋狂打胎!”
他給這條消息雷了一下,一看昵稱:昭哥的瘋狂迷弟。
好吧,是在下輸了,他熄了手機屏,跟爸媽打了招呼就回了房間。房間在二樓,裏面的裝飾完全符合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該有的樣子,又融入了很多自己的風格,有一面牆是深藍色的,畫了一片靜谧的夜空,有個人抱着把吉他站在夜空下,仰望着星河。
餘浮看到了挂在一邊的吉他,于是擡手摘下來,學着畫上人的姿勢,誇張地來了一段掃弦,自娛自樂了一會兒,明天就要開學了,他整理了一下寒假作業,全是試卷和報紙,疊在一起厚厚的一摞,好在他來的時候已經做完了,不然他就得體會一下久違的開學前趕作業的緊張又刺激的感覺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早餐已經好了,他吃了個包子,嘴上叼了袋牛奶就出門了。
顧西昭是騎車上學的,現在天氣還有些冷,餘浮在校服裏穿了件加絨衛衣,把帽子戴了起來,一路蹬着山地到了學校裏。
班上人已經來了大半了,餘浮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靠牆那面的最後一排。
他放下書包,然後往桌子上一趴,昨晚睡得晚了,加上很久沒起那麽早過,生物鐘還沒緩過來,困得一塌糊塗。
開學第一天大家都還很放松,同學們都在興奮地聊着天,大多是在說假期怎麽過的,餘浮覺得有些吵,便拿出耳機塞到耳朵裏,點開樂單放了幾首比較輕柔的歌。
他眯了一會兒,早讀課的上課鈴響了,班裏的同學還有些剎不住車,直到班主任老範來了才安靜一些。
老範今年年方四十六,背着手跺着四方步慢慢走進來,身為物理老師的他奇異地擁有一頭茂密的頭發,他笑眯眯地跟問候了下大家,又表達了下他們班有同學成功飛升的欣慰與喜悅,最後神秘兮兮地跟他們說:“我們班新來了同學你們知道嗎?”
這個大家早就知道了,但為了給老範面子,大家還是很捧場的作出了期待的表情,老範十分滿意,目光在班上轉了一圈,道:“诶?人還沒來嗎?”
大家紛紛搖頭。
老範沒教過實驗班,但也知道新來的學生是個特例,他知道這件事後還特意去問了許銘侑以前的班主任史老師,史老師只搖頭說了句學習是好,就是性格不太好。
老範想着人尖子生突然下來平行班,心裏落差肯定大,他應該要好好鼓勵一番,免得孩子沒了信心破罐破摔,于是翻出二十多年教學生涯的記錄小本本,認認真真總結經驗,最後得出結果應該以愛來感化之,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醞釀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歡迎詞,結果人家就先來了個下馬威。
老範有些挫敗,但他覺得來日方長,至少還有一個學期的時間可以給他發揮,故而也沒說什麽,依然笑呵呵地交代一會兒人來了大家要熱情一點,要讓新同學一來就感受到高二十七班這個大家庭的溫暖,班長王東咣咣拍着胸脯說一定給人安置好。
老範滿意地點頭,道:“位置就不重新排了,如果有想換的同學商量好了私下來給我說,小顧…”
餘浮見所有人都轉頭看他,才反應過來叫的是自己,“啊”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老範一臉關懷地看着他:“是不是感冒了啊,怎麽在教室裏還戴着帽子?”
餘浮剛才進教室後太困忘了摘了,擡手悄悄地把耳機拿開,把帽子摘了下來,吸了兩下鼻子,答:“有點着涼。”
老範語重心長:“同學們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身體好了才@#¥*……”他唠唠叨叨地念了半天,離下課鈴響只有十分鐘了,見同學們也都沒什麽心思,就幹脆跟大家聊了起來。
下課之後餘浮旁邊隔個過道的肖啓星跟着老範走了,等回來之後就把自己桌裏的東西一收就跑到了前面的空位上,那是飛升的同學原來的位置,只不過肖啓星這哥們兒長得人高馬大的,一過去就遭到了他後面同學的強烈不滿。
兩人争得面紅耳赤,肖啓星的性格和個子完全是兩個極端,說不過幾句眼睛就紅了,弱弱地說自己高度近視看不清,然後委屈巴巴地把桌子搬向前,坐在了講臺旁邊。
第一節 是語文課,任課老師姓童,因為她快退休了但思想卻很潮,故而大家私下裏喜歡叫她天山童姥,她看到了餘浮那邊的空位,調侃了兩句便開始上課,
課上到一半,教室門口突然晃進來一個人影,于是教室裏安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少年坦然自若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禮,站在門口往教室裏看了一圈,便直直地走向了班上那個唯一的空位。
童老師輕咳了一聲拉回所有人的注意,繼續講課。
這節課大家都上的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有人把目光投向新來的人身上,餘浮很多年沒有上過課了,還有些适應不了,昏昏欲睡間也看了看那人,果然長得不錯。
少年鼻梁很高眼尾略長,微微垂着眼,額前的碎發在眉骨上打下一片陰影,看起來有些冷淡。
他不自覺多看了幾眼,那人卻忽然轉過頭來,正好捕獲了他的窺視,目光相對了一秒,又冷冷轉開,低頭在書上記着筆記。
餘浮也收回了目光,開始懷疑傳言的真實性,這怎麽看都不像是社會大哥的樣子嘛!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很忙,只能保證日更,今天頭疼的不行,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來寫,所以怎麽都不滿意,就先更吧,如果要修文的話會提前說,晚安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