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內戰

毛利從沉睡中醒來。

沉在心底的意識不由自主感到了焦躁。他無法感受到內外通明的清淨,精神力就自然而然把他的意識從深處拽上來。

在睜眼的剎那,他看到網球在眼前落下。

“毛利前輩也太敏銳了。”對面的幸村收起球拍,“我還沒開始追分呢。”

追分?

毛利雖然知道自己沉睡期間發生的事,但大部分細節都是身體自動處理,腦子是落後半拍的。而通常情況下他從沉睡狀态醒來時,都已經比賽結束了,自然只要看到比分就知道結果。很大一部分對手在看到他閉上眼睡着了打比賽都會氣的自身節奏失常,讓他捕捉到比賽的關鍵點。但對手是幸村……

他這是被強迫喚醒了嗎?

毛利吐出一口氣,心情不是很好:睡着了被叫醒,不管是什麽場合,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況且理智告訴他,如果沉睡狀态沒有給幸村帶來一點麻煩……那想要贏球,就難了。

比賽的節奏已經被幸村掌控。

毛利半中途從“沉睡”狀态被喚醒,身體和意識在一短時間之內是脫節的。這在這場比賽成了硬傷,以至于毛利恢複過來開始準備搶奪比賽主導權時,局面已經完全傾倒向了幸村。

看上去帶着韻律的節奏,每一次擊球都沒有花哨的舉動,看上去卻十分優美。

就連觀看比賽的人都陷入了幸村的節奏裏。

“哇啊……”

種島在感嘆聲中吹響了哨子。

他按下了計時器,報出了比分時看了一眼計時器上的時間。

二十三分鐘。

“6-3!幸村勝!”

種島把計時器歸零,對着場上的毛利搖了搖手指:“壽三郎,輸的也太快了吧。”

毛利笑不出來。他決定去找旁邊當裁判的越知安慰自己。

“我下一場比賽最早也要十一點才開始吧?”他問。

種島算了算,還有三場單打。

“差不多吧,比賽結束去拉伸。”他提醒了一句。

雖然看起來是喜歡欺負後輩的壞心眼前輩,但逗過頭也會回過頭來找補一二。只可惜能領會到他這種溫柔的後輩在種島眼裏都屬于不好逗的範疇,而他喜歡逗的那一類(比如真田)被逗過兩次都對他敬而遠之了。

種島好生遺憾。

幸村的比賽結束,按照“部內職銜遞推”的規則(其實并沒有這種規則),第二場比賽在大家一致同意下定為真田和柳的比賽。

副部長和參謀的戰争。

立海大衆人瞬間分為了兩個陣營,為兩個人加油——剛才為什麽不這麽做,那不是因為總覺得幸村不會輸嗎?其實大家對幸村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種島就在暗地裏吐槽這是種病得治,然而立海大衆人并不這麽覺得。他們覺得這是他們對部長的尊敬。

“打敗所有人的才是部長”,這可是立海大的規則。

不過和這個規則相對的,打敗除了部長以外其他人的才是副部長,也是規則之一。

所以大家都明白這場比賽,真田的勝算比較高。

可這不妨礙大家為柳加油。

“幹掉副部長吧,參謀~”丸井小小聲歡呼。

仁王站在他旁邊小幅度地快速拍掌。

柳生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仁王為什麽在和丸井在一起的時候這麽幼稚?雖然平時也很幼稚,但不是這種幼稚。

不知道怎麽用言語來形容,柳生就有點不太開心。

但他和柳關系好,所以還是得和這兩個人同一個陣營。

推了推眼鏡,柳生決定不發言。

“只有我支持弦一郎嗎?”打完比賽和大家站在一起的幸村整理着額頭上的發帶,看着旁邊聚在一起的雙打四人組。

四人組沉默。

幸村便笑着披上了外套:“看起來弦一郎的人緣還是一如既往啊。”

立海大的日常相處中有一件事是大家都不由自主在做的,叫做“大家一起來欺負真田”。這不是開玩笑,看上去真田一點兒也不像會被欺負的樣子……也可能他自己确實沒有意識到他自己被欺負了。總而言之,就是一群聰明人裏出現了一個老實人,于是會不由自主地欺負這個老實人。

實際上幸村才是那個最開始做這件事的人。真田這個幼馴染認真起來經常讓他哭笑不得,因此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上他就會選擇小小地欺負一下自己的幼馴染。然後這種事不由自主傳染到了整個網球部。

幸村住院的那大半個學期,立海網球部一直處于這樣的場景:真田高壓統治,鐵拳制裁,對每一個錯誤都咆哮怒吼;其他人欣然接受,但能折騰真田的時候也會馬上抓住機會折騰真田。大部分時候真田本人都不知道,就像是今天這場比賽這樣,在賽場上的真田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隊友們在給柳加油。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一種解壓方式。而且真田腦子裏的弦和其他人不在一個水平面上。像是在海灘上穿兜裆布這種事,立海大其他人是不可能做的。

作為參考,五月份真田生日的時候仁王還送了他一個定制版本的兜裆布——上面寫了天下布武,還特意選了黑紅色作為背景色。

真田本人對這個禮物非常滿意。

送禮的仁王沒得到想要的反應,十分牙疼。

網球部和網球相關的事宜,在大家還沒打敗真田的時候,是不會挑戰真田的副部長權威的。但似乎U17訓練營激活了真田的什麽活躍細胞,大家都覺得又嚴格又偶爾脫線的真田相處起來太容易讓人無言以對了。所以他們都期待柳能打敗真田。

立海大上層“權利執行層”洗牌?

并沒有。

6-4,真田卡着半個小時的時間打敗了柳。

柳走回場邊時聽到了很小聲的遺憾的喟嘆。

“參謀,你再加一點油就能打敗真田了。”

柳停了步,看着仁王,微笑:“你不試試嗎?打敗真田?”

國家隊的幾個教練對仁王的評價都很高,特別是三船教練,給了仁王很多機會和期待。而經歷過集訓和國家隊的幸村和柳也意識到仁王原本在網球部真的沒怎麽認真,還有很多潛質可以挖掘。

仁王當然也想打敗真田。

他自己琢磨過,覺得如果是一場制的比賽,他完全有勝算。不過如果換成三局制甚至是五局制,他的勝率就陡然下降了。

體能和力量真是大問題。

沒有正面回答柳的這個反問,仁王叫上了丸井準備上場。

他和柳生說:“讓我和文太先比賽吧,你和桑原體力比較好。”

“既然知道自己體力不好,為什麽不第一個上場呢。”柳生用無奈的語氣這麽說,沒有太多抱怨的意思。仁王便扯了扯自己的小辮子笑了笑上了場。

丸井跟在後面吐槽:“雖然我們倆體力都不好是事實,但被你這麽說出口總覺得……”

“我說的有錯嗎?”

“……哼,來大戰一場吧!”

仁王和丸井私下裏的關系很不錯。

立海大的國中部和高中部一樣,是一年級結束以後會重新分班,高中分班的依據是文理選科和一些選修課的選擇,國中則只是根據一年級的成績打亂了分成平行班級,不讓每個班級的成績差距太多。

仁王和丸井做了兩年的同班同學,學號相近,座位就在前後桌,學習上還很互補——丸井擅長國文和音樂,苦手數學,仁王則相反,擅長數學,苦手音樂。

一開始仁王和丸井互相都不太看得慣。仁王那時不太愛理人,還經常惡作劇,丸井就覺得這人怎麽這麽煩人。而反過來,仁王就覺得丸井的social太刻意了,每天還吃那麽多也不怕長胖。

當然了,過于互補也讓他們的敵對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仁王就發現,挑食的自己遇上一個不挑食又吃的多的飯友是多麽的可遇不可求,再也不會因為便當吃不完帶回家被家長抱怨了。一起吃飯時他可以點自己想吃的,多點一些也沒關系,丸井會幫他吃完。

丸井也很喜歡和仁王一起吃飯,可以節省零花錢(不是)。

後來他們結成了學習互助小組。

仁王負責解答丸井一些數學問題,考試前幫忙劃個重點。

丸井負責帶飛仁王的家政課。

漸漸地仁王明白丸井只是長得可愛,實際上是個很有男子氣概的人。他不會在明面上用這種形容詞去誇獎丸井,但事實是他偶爾會有“文太這樣也太帥了吧”的感慨。啊,這種話他絕對,絕對不會當着丸井面說出口的。

丸井也發覺了仁王比他以為的要溫柔,雖然愛惡作劇但不會真的做跨過底線的事,就算愛逗切原,在切原不知道的時候也會在暗地裏幫助這個後輩,甚至給後輩做特訓。

他們現在成了很不錯的朋友,互相吐槽卻相互交心。

不過關系再好,在網球上,是寸步不讓的。

輸給誰都不能輸給朋友不是嗎?這可是自尊心的體現啊。

“抱歉了文太,我已經認真起來了。”仁王笑着說。

丸井掏出口香糖,塞進嘴裏嚼了嚼,艱難地吹了個泡泡。他比了個手勢:“別太小看人了,我可是天才。”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覺得手冢是天然黑,真田是天然呆……

并且新網王的真田越來越……兜裆布啊,沙灘幻想美女的親吻啊,還有桑原和真田一起去游樂場真田居然怕過山車只玩了咖啡杯,具體的是不是這樣我豈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真田玩咖啡杯,給了我重擊。

當然啦,在立海大這個大家心思都很多的網球部裏,真田的天然呆經常因為隊友想太多變成了變相的天然黑hhhh

不過想當初國二時真田也是反戴帽子叛逆少年,果然還是幸村不在他不得不壓抑天性了吧,幸村回來他就放飛自我了。講道理,XF畫的三年後裏的真田真的好帥,柳也是帥的像男模(捧心)。

以及三船教練是真的很看好仁王,打澳大利亞的時候派出了除了鬼以外的全國中生陣容,說是這些是國中生中最頂尖實力的選手(然後你們都知道了仁王在這群人之中),現在打德國也讓仁王上場和職業選手對決,并且真心實意認為會贏。

三船教練的信任真是讓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快過年了所以這個月的更新比較消極,可能日更兩天就休息一下這樣ORZ不過每周基本保持五更噠~會找個兩天當做休息日這樣ORZ

下個月開始正式日更,為了全勤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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