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集訓第一日
黑部在上午九點準時到達了訓練館。
他看着表情都有些微妙的正在訓練師指導下做準備活動的學生們，露出一個很淺的笑。
好在學生們都沒有看到，不然他“教練的威嚴”（齋藤：你到底是有什麽誤解才會覺得教練的威嚴就是板着一張臉啊）就會下降了。
“營養餐真的太難吃了。”
聽到很多類似這樣的抱怨。
黑部看似無意地咳了兩聲，很自然地加入了對話：“U17訓練營會請能夠将營養餐做的好吃的廚師的，我們和遠月學園對接好了，訓練營的飲食供應會作為他們國中部的考核項目。”
原本想請高中部的學生的，不過遠月學園拒絕了。
其實營養餐這種東西完全可以算作限制了食材和調味料的料理創作，但對于高中部的已經經歷過一遍嚴格篩選才從國中部升學入遠月高中部的未來大廚們來說，都已經定下自己将來廚道，至少也有個未來發展方向。他們是不太願意接觸這種類似“大鍋菜”的做法的。
遠月學園從國中升入高中是很難的一件事，而到了高中，每一學年的升學考核難度甚至還要成倍上漲。
到了高中升學畢業率甚至低于百分之十。
至于國中生，國中生的考核更多是廚藝基本功和料理的基礎知識。雖然考核也很嚴格，但總體來說沒有到高一升學高二，直接刷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那麽誇張。
從國中升高中是這個難度就是了。
體育管理局是以官方的身份聯系的遠月學園，溝通了很長時間才讓遠月學園同意讓國二的學生分組輪流參與U17聯合訓練營的料理制作，每組負責一個星期，作為他們營養學的實踐成績。剛好夏季訓練營時間段就作為第一學期營養學考核，而秋季訓練營則為第二學期營養學考核。
遠月學園國中二年級大概只有兩百多人，以國一入學限制的八百多人來算，百分之二十五的合格率比起高中部已經很寬容了。
而未能從國中升學入高中部的，可以在高一時再參與一次入學考核，但若是這一次依然沒能通過高中部的升學考核（這一次就只有百分之十以下的合格率了），卻還想做廚師，就只能考慮雛見澤分校，距離頂尖廚師的距離就很遠了。
這些和遠月學園相關的消息，作為不關心廚師這一行的網球選手們是一點也不清楚的。
但他們聽到“遠月學園”這個名字，就自動聯想到能制作出閃閃發亮料理的大廚。
“哇！”丸井忍不住發出感嘆聲。
然後他才發現說話的是黑部。
“教練？！”
黑部沒理會學生們的驚訝。
他拍了拍手讓大家注意力集中：“訓練場裏一共八個網球場，已經排好了比賽安排表，就貼在器材室門口的黑板上，你們準備活動做好了的話就去确認一下自己的比賽場次，順序你們自己定，幾個助教會記錄大家的比賽情況，比賽完成的就可以自由活動了。當然，助教會根據比賽情況控制一下比賽時間，所有比賽會在十二點結束，因此如果進入膠着階段，可能助教會打斷比賽，直接記當時的比分和花費的時間。”
實際上參與集訓的也就五十幾個人，在八個網球場上分成單打需要三輪到四輪，雙打則更快一些。
每場比賽基本控制在半個小時左右。
仁王上午的單打對手是丸井，雙打搭檔是真田，對手是柳生和柳。
訓練營第一日的對戰安排，似乎是高中生對戰高中生，國中生對戰國中生，能安排學校內部對決的就安排學校內部對決。
比如幸村的單打對手是毛利，雙打搭檔是丸井，對手是毛利和桑原。
毛利要被這個安排氣死了：“我為什麽要和小部長打兩次？！”
“因為前輩你實力強，和傑克搭檔才能平衡啊。”丸井說。
桑原幾乎又要落下淚來：文太你這是說我實力還不夠嗎？
倒是仁王聽完這句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文太，你這是不是連你自己一起吐槽了？”
“什麽？……哦！”丸井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等于說自己和幸村搭檔才能平衡。
他馬上改了口：“這可能只是抽簽安排的，比如畫梯子？對手之間的實力有差不多的，也有很明顯有差距的。”
他在安排表上找了找，指了指冰帝那邊忍足和慈郎對戰向日和宍戶。
就在旁邊的慈郎眼睛一亮：“文太君在誇我嗎？”
向日要氣死了：“你說誰實力有差距！我可不會輸給忍足！”
忍足撫額，覺得自己和向日重修搭檔之情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立海大的分組都在種島這一組。四場單打，仁王VS丸井，幸村VS毛利，柳VS真田，柳生VS桑原，按照紙面實力來看，比賽可能會進入膠着階段，因此之後的雙打，如果其他場地有提前結束的，可能會調整到另外的場地。但如果都陷入膠着階段，就還在這個場地進行。
大家都是熟人，因此十分謙讓。
大家都表示部長和前輩的比賽應該先開始。
幸村在沒走上網球場時一向溫柔又随和（網球部諸人：啊？），便欣然答應了大家的請求。
“來吧，毛利前輩，我們快一點結束。”幸村說。
毛利十分抗拒這樣的比賽安排，但他想，早點結束還能多休息一會兒等待接下來的雙打……太慘了，我居然又要和幸村打單打，又要和幸村打雙打！
我毛利壽三郎，作為立海大正選裏唯一的高二學生，也是有尊嚴的！
好歹也是去年一軍裏唯一的高一生呢，好歹這些小孩都要喊自己前輩！
“上吧，壽三郎。”種島笑着咬着勺子，對着他wink了一下。
毛利擡手捋了捋自己紅色的碎發：“真是……讓人心煩。”
他嘴裏抱怨着，走上球場時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慵懶中帶一點傲氣的神色，眼神卻很淩厲。
很有意思的，當年的幸村下克上，以國一生的身份打敗了所有前輩，拿到了立海大網球部部長的身份。但他打敗過的前輩裏不包括毛利。
他和毛利在國中沒有打過比賽，連正選選拔賽都沒有對上過。
毛利轉學到立海大已經是國二全國大賽結束以後的事了。那時候他雖然加入了網球部，但幾乎沒有參與網球部的訓練，而當他國三時參加了正選選拔賽拿到了正選的位置，也依然不參與大部分的訓練。
作為後輩管理着網球部的幸村，還有真田和柳，實際上在那時候對于前輩們是有一種放縱的心态的。雖然毛利是中途轉學，但并沒有要求什麽“前輩的地位”，只是消極應對訓練，因此幸村他們也放縱了毛利，就算有不滿也只是放在心上。
他們那時候幾乎沒有溝通，所以互相之間自然有誤解和隔閡。
這些誤解和隔閡一直到去年的訓練營，甚至是年初的世界杯比賽時才完全解開。
所以在幸村的理解裏，他和毛利還缺了一場比賽。
剛回來時他把同級生都削了一頓，可那時候雖然也和毛利打了一場，兩個人卻都沒有認真。那樣的勝負幸村是不當真的。
“好好打一場吧，毛利前輩。”幸村笑着說，眼裏戰火和硝煙燃燒了起來。
而毛利也被激起了傲氣：“別太傲慢了，我可是前輩啊。”
種島吹響了哨子。
毛利閉上眼，直接就進入了沉睡狀态。
幸村也控制起了自己的精神力。
Yips和夢境，對陷入沉睡的毛利有用嗎？
沒有用。
這才有意思啊，幸村笑着想。
意識沉入身體，卻并未完全放棄控制身體。行動百分之八十由本能控制，意識卻借助心靈最深處的寧靜狀态，讓情緒和理智達到最盛的階段，除去五感之外的感官去感知世界，感知整個球場。
這是超出第六感的感知。
靈活的關節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打出一些超出認知的招數，因為疼痛和人體極限在這個狀态下都不會影響到身體。
這是毛利的打法。
他讓自己的身體超越極限，以部分意識的失控為代價。
這樣一來，反應力也達到了巅峰，而他本身敏銳的球感和天生對網球控制的天賦也讓這樣的行為不會被假動作這類技術上的控制技欺騙。
這是只有毛利壽三郎能打出的招數。
在旁邊場地的越知越過自己裁判的比賽看到這一幕，為自己一直以來都很看好的後輩在心裏喝彩。
毛利又進步了。
他的沉睡狀态，比起世界杯時，反應速度幾乎快了一倍。
而一招一式之間，代表着異次元招數的光芒也若隐若現。
他仿佛占據了上風，因為幸村的Yips和夢境，完全失效了。
在精神力也跟随意識陷入沉睡時，身體不會被精神招數所欺騙。
幸村也為毛利的這個狀态而驚嘆了一會兒。反應速度太快了，他在一開始不由自主慢了一拍，以至于在場面上落了下風。
但幸村并不慌亂。
他控制着自己的比賽節奏。
跟不上毛利前輩的反應速度，但他依然可以讓比賽的節奏慢慢掌握在他自己手裏。
因為将比賽完全教給身體反應力這種事，自然而然會造成整體比賽的節奏被對手控制的結果。若是對手本身無法适應這種速度，很容易在一開始直接陷入崩潰，讓比賽的節奏走向結尾。但幸村不是，幸村是控制比賽節奏的高手。
沉睡的毛利壽三郎嗎？
叫醒一個睡着的人……也很有意思呢。
幸村調整着自己的精神力，讓每一次揮拍都以一個協調的韻律去回球。
一下，兩下，三下。
快了，還差一點……就是現在！
啪！
幸村右腳踏在地面。
他發力猛地變向，極快的爆發力讓他很快上了網，手上卻輕巧地揮拍打了個正手的削球。
網球輕輕砸在前網，毛利卻落後一步，沒能及時上網。
比賽的主導權，終于開始偏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時間長了就恐上班了……
今天交了份簡歷做了個電話面試，打完電話有種要超脫的感覺。真的好想一直在家裏鹹魚啊……
就想至少過完年吧，過完年再慢慢面試這樣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