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了倆人
帝辛是被馬車外吵嚷聲驚醒的,這一覺他睡得很香甜。
可能是懷裏抱着個香香甜甜的小姑娘吧。
坐了這麽久馬車腰有點酸,剛挺直脊背小姑娘就嘟嘟囔囔往懷裏鑽,直到小臉貼到心口的名字上才安靜下來。
長指插.進如雲長發間,小心地一下一下梳着,從發根到發尾,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煩。
可馬車停下應該是到了宮門口,再不下車怕是要誤了早朝。
“妲己?妲己?”
他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後腦勺,回應給他的是一聲呢喃。
這一聲呢喃,仿佛穿越萬丈紅塵而來,攜風月無邊,各種畫面争先恐後湧入腦海。
瓊樓玉宇,煙火人家,高山流水,庭院深深……畫面裏只有妲己和他。
極盡纏.綿。
這是……
帝辛心神一蕩,身體跟着起了反應。
他想要她!
非常想!
可是……她不想要他。
她反抗了那麽多次,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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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沮喪,讓他仿佛被全世界又抛棄了一回。
她已經十六歲了,如果不是蘇護一直攔着早該出嫁。
她不想嫁他,想嫁給誰呢?
難道……她早已心有所屬?
就像……就像姜柔那樣!
剛想到這裏,就聽車外有人失聲大叫,“父親!求您讓孩兒再見妲己一面!孩兒想親耳聽她說,她不喜歡孩兒,她想入宮為妃!”
“父親,兄長吃醉了酒,孩兒先送他回去!”
又有人說。
“父親!求您了父親!孩兒知道,妲己是喜歡孩兒的!她與孩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是個人,不是籌碼!蘇護你無恥!将她獻給帝辛當作媚上讨好的禮物!”
最先說話的男子繼續哭求,言辭激烈。
“瘋了!真是瘋了!把他押回驿館等候發落!”
是姬昌的聲音。
“蘇護!賣女求榮!無恥之徒!帝辛是什麽人,他是禽獸!就在昨夜,宮裏死了兩位美人!妲己不能進宮!不能啊!”
死人了?
帝辛皺起眉。
“啊!啊!”
“女官是真的麽?”
“姜女官那兩位美人是怎麽死的?”
聽見有女眷連聲追問,帝辛冷笑。
隐忍這麽多年,她終于動手了!
“誰死了?”
迷迷糊糊聽說有人死了,蘇暖不情不願将眼睛扒拉開一道縫兒。
眼前是一塊漂亮的胸肌,皮膚白皙,讓她想起小時候爸爸醉酒打過她之後,帶她去買的那塊牛奶巧克力。
當時感覺好甜啊。
而這塊牛奶巧克力上還寫着兩個狗都不願意啃的紅字。
——蘇暖。
馬車外,姜女官當然矢口否認,沒有的事,他胡說。
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伯邑考一把揮開姬發,手指着眼神閃躲的姜女官,“我胡說!兩位夫人進宮,拜見一下雪闌宮的蘇美人和傾雪宮的施美人就知道誰在胡說了!”
“這……這可使不得!”
姜女官看起來有點慌了手腳。
北伯侯夫人一擺手,厲聲打斷她,“有什麽使不得?施美人是東伯侯夫人舉薦入宮的,與我有過一面之緣,今日定要前去拜見!”
南伯侯夫人也鐵青着臉說:“我随你一起去!”
姜女官心道,成了。
一夜死了兩位美人,看誰還敢把女兒送進宮。
至少蘇護不敢,拼着反出朝歌他也不舍得讓妲己去送死。
等辦完這趟差事,姜後一定會重用她,到時候升官發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陛下?”
蘇暖擡起頭,迎面撞入男人眼中,那一汪桃花春水落了雪,結了冰,冷不丁紮進去寒冷刺骨。
她凍得一哆嗦,掙紮着要起身,卻感覺腰上一緊重新跌入男人懷中,動也不能動。
“去不得!去不得!”
姜女官似乎吓得不輕,被逼無奈才吞吞吐吐地說:“昨夜……陛下難得去了趟後宮,也怪蘇美人施美人無福,竟然抵受不住死了!渾身是……血沒法看,現在屍首還停在各自宮中等法師超度呢!”
這話至少透露出三條有用的消息。
第一,陛下很少來後宮,三位貴女嫁進宮也是守活寡的命。
第二,昨夜陛下倒是去了,結果一下弄死倆。
第三,犯罪嫌疑人手段極其殘忍,死者死狀凄慘,死不瞑目。
元芳,這個你怎麽看?
“啊!”
“啊!”
“啊!”
在女人們的尖叫聲裏還摻雜着一個雄渾有力的男聲,好像是好爹蘇護。
“你怕麽?”
男人垂眼問她,從蘇暖袖中摸出那支珠釵握在手心裏把玩,眼神偏執,還真有點雨夜殺人狂魔的樣子。
聽見有人朝馬車奔過來,男人一彎腰将整支珠釵插.進車門的拴槽裏,将門從裏面鎖上,由于尺寸不對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雜音。
“妲己!閨女!咱不嫁了!爹爹帶你回家!”
車門被拍得“砰砰”響,蘇護越發急了,“這門怎麽打不開啊!”
又來!
這特麽簡直是琅琊榜+金枝欲孽合集,蘇暖心中嘆氣。
如果約個P都能死人,那蒼老師和武老師連戰嗨.藥猛男怕早就以身殉職了,還怎麽教化衆生。
“不怕。從小在軍營長大,妲己不怕死人。”
蘇暖伏在男人胸口,手指一下一下點着那兩個紅字,“陛下對妲己好,妲己也不怕陛下。”
“當真?”
“嗯嗯。”
“今日陪孤唱出戲,你可願意?”
這句話就很帝辛了,他這樣問根本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命令。
她能拒絕麽?
敢拒絕麽?
“自然願意。妲己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暫時跑不掉,蘇暖只能放下節操做一只舔狗QAQ
“小騙子。”
帝辛明知妲己言不由衷,可不知怎地心裏還有點美。
“咔吧”一聲珠釵斷成兩截,門一下被砸開。
衆人伸長脖子往裏一瞧。
媽媽呀!
只見車裏有一對男女正在激烈擁吻,男的衣袍散開,女的粉面桃腮,好不香豔。
“陛下……”
還是姜女官眼尖一下就認出了帝辛。
“陛下!”
衆人全懵了,一時間連行禮都忘了。
陛下怎麽會在蘇家馬車上?
他懷中的少女又是誰?
“妲己!妲己!”
姬發還沒反應過來,伯邑考已經推開他瘋了一樣撲到車前,還想再往裏沖卻被人當胸一腳給踹了出來。
沒忍住一口血噴在地上暈死過去。
妲己?
原來是蘇家妲己,先下手為強,好厲害的小妖精!
北伯侯南伯侯夫人恨得牙根發麻,早把剛才那點子恐懼抛到爪哇國去了。
兩位貴女一看見車裏的風流男子,臉唰一下就紅了,胸口小鹿不要命似的撞啊撞。
是她們沒見過世面,還以為伯邑考和姬發就是這世間最英俊的男子,竟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當聽說這谪仙一樣的人物正是帝辛,她們恨不得跟車裏那拼命掙紮的女孩子換一換。
蘇暖确實在拼命掙紮,她恨啊,當初怎麽就沒問清楚唱的是哪一出戲啊。
本以為是三國演義的舌戰群儒呢,誰想到竟是水浒傳裏的潘金蓮和西門慶啊啊啊!
警察叔叔,快把這個大流氓抓走吧!
在門被砸開的瞬間,男人腰背一轉蘇暖就被壓在了下面,混亂中腦子抽了以為有人行刺,他又要救她,當時特麽還有點感動。
下一刻四目相對,男人輕聲說:“閉上眼。”
蘇暖很聽話地閉上雙眼,然後嘴唇一熱。
再然後就是狂風暴雨,攻城略地,此處省略五十字,嗝~
男人戀戀不舍離開少女的唇,将她身上披風裹緊,輕輕給她拍着後背順氣。
小姑娘估計吓壞了,一直在打嗝。
他剛才真是想裝裝樣子,可一說完閉眼就鬼使神差親了上去。
蘇暖一邊打嗝,一邊告訴自己。
演戲,只是演戲。
哪個女演員不拍吻戲,就當為藝術獻身了。
等妲己安靜下來,帝辛才慢條斯理整理好衣裳走出馬車,回身把車門關好。
“姜女官方才說誰死了?”
他剛一走出馬車所有人都趕緊跪了下來。
做壞事被當場抓包,姜女官早沒了當初的嚣張氣焰,吓得以頭搶地,“陛陛陛下饒命!奴婢失言了!奴婢罪該萬死!”
“妄議天子,是該死,可該怎麽死呢?”
帝辛輕飄飄問了一句。
罪該萬死在宮裏就是句客套話,奴才們張嘴就來,也沒誰真被處死。可一聽帝辛真讓她死,姜女官慌忙拿眼風往後一掃,跪在最後的一個宮女立刻會意連滾帶爬跑回去報信了。
帝辛巴不得有人去送信,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一丈紅!”
車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随後蘇暖圍着玄色嵌金絲披風走下馬車,雲發散着披在身後垂墜直腳踝。披風本就寬大将她全身罩住,經玄色一襯更顯膚白勝雪,靈動貌美,一眼望去好似山野間的精靈。
當真天香國色。
“何為一丈紅?”
帝辛轉頭看她,看過這麽多眼還是難掩驚豔。
行禮過後,蘇暖把從宮鬥劇裏學來的知識給衆人科普了一下,姜女官一聽就急了。
“蘇姑娘!奴婢是後宮女官,不是你蘇家的人,還輪到你來發落!”
別以為跟陛下滾過床單就能興風作浪,這後宮說到底還是姜後的天下。
既然有人去搬救兵,姜女官的氣焰也盛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帝辛:親了還想要,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