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心思好難猜

帝辛眯了眯眼,朝妲己點點頭,想聽聽這小姑娘接下來怎麽說。

也是個愛炸毛的丫頭。

牙齒咬得咯咯響,滿腔火氣不能朝帝辛發,還不能懲治一下愛好搬弄是非的奴才麽。

害她不明不白失去初吻,當時太緊張連什麽滋味都想不起來了。

還總想打嗝。

嗝~

“刁奴欺主!”

無論看小說還是影視劇,她最忍不了的就是這種吃着你喝着你還恨着你的刁奴。

感受到男人探究的目光,蘇暖心中一動。

他又在考她了。

懲治姜女官容易,但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穩住南伯侯北伯侯夫人,絕不能随了幕後黑手的心願,把王室與諸侯間的聯姻給攪黃了。

蘇暖!冷靜!不能亂!

“當着陛下的面,你敢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麽?”

蘇暖深深吸氣,把聲音放得很平。

姜女官當然不敢說,說了就等于坐實了妄議天子的大罪,她才沒那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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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諸侯夫人相視一笑,這姑娘也就臉能看,沒腦子,這算什麽問話。

她們身邊的兩位貴女齊齊抿唇,原來是個蠢的,放心了。

蘇護父子揚眉吐氣,我閨女/妹子最牛!看把那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吓的就差趴地上了,痛快!

西伯侯垂眸不語。

帝辛眸光一閃,她沒有亂發脾氣懂得藏拙,這很好。

見姜女官跪着不說話,蘇暖圍着她轉了一圈,說:“昨夜陛下始終與我在一起,秉燭夜談,通宵達旦,根本沒時間去什麽雪闌宮雪綠宮的。”

剛才在馬車裏親吻做戲,他應該是想找個證人吧。

但願沒猜錯。

姜女官擡起頭,冷笑:“陛下昨夜的确去過雪闌宮和傾雪宮,而且今晨兩宮美人都已暴斃,這是事實,宮裏好多人都看見了。奴婢要是有一句假話出門讓雷劈死。”

“咔嚓!”

晴天一聲霹靂,地面都跟着顫了三顫,吓得姜女官趕緊趴地上,雙手抱頭大叫菩薩保佑。

蘇暖仰頭望天。

老天爺什麽時候對她這麽好過?

這不科學!

幸好商朝沒設起居官,皇帝放個屁都要記錄在案,比如在哪兒放的屁,跟誰在一起放的屁以及屁的顏色味道……

至于宮裏看到的那些人嘛……蘇暖往宮門口望了一眼,這麽久姜後都沒到,看來不會輕易跟帝辛撕破臉,這件事就算抹平了。

棄了姜女官,想必還有更厲害的後手。

蘇暖嘆了口氣。

商朝人非常迷信鬼神之說,晴天霹靂就是天神給出的判斷,兩位諸侯夫人終于冷靜下來。

仔細一想就發現了破綻。

陛下雖然子嗣稀疏但後宮一直很穩,從來沒聽說出過人命,怎麽她們今天送女兒入宮昨天就死了美人,還一死就是倆,未免也太巧了!

要說不是姜後搗鬼都沒人信。

本來還有些擔心蘇家妲己貌美争寵,現在看來傳言不虛,妲己徒有其表,美名都是吹出來的。

至于今日馬車裏的鬧劇,她們根本沒放心上,哪個男人不偷腥,圖一時新鮮而已。後宮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一茬接一茬跟野草似的,總有比你年青貌美的。等新鮮勁兒一過,還得靠家世和腦子讨生活。

跟夫人們想法不一樣,兩位貴女的眼睛都快長在帝辛身上了。

這麽帥,怎麽會殺人?

這麽帥,是用眼睛把人給殺了吧。

心給你,随便殺。

當那雙桃花眼望過來,朝她們淡淡一笑,好像秋日的花都開了,此時此刻兩個貴女心裏只剩一個字在拼命叫嚣。

啊啊啊啊啊啊啊!

“妲己!你是被迫的對不對?”

伯邑考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正不斷甩開姬發手捂着胸口朝蘇暖走過來。

蘇暖第一反應就是用眼睛去找帝辛,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遲早要離開,蘇暖,你不可以這樣依賴他。

“放肆!侍衛呢,把逆子給我押回驿館!”

西伯侯急得滿頭是汗,剛才那番忤逆之言是伯邑考引出來的,帝辛不追究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若再糾纏下去,那就是找死啊。

“等等。”

目光落在伯邑考身上,帝辛眯起眼,長得确實挺美,換上女裝就是一個婉約娉婷的大美人啊。

難道她喜歡這一款?

眼看着伯邑考一步一步走近,蘇暖站着沒動,腦海裏跟幻燈片似的把妲己關于伯邑考的記憶過了一遍。

又是一段虐戀。

妲己從小貌美,開朗愛笑,四鎮諸侯家的公子都很喜歡他,其中伯邑考是最癡情的那一個。

有次妲己随伯邑考外出打獵,半路遇到猛獸,伯邑考為救妲己被猛獸咬斷了右腿,後經救治雖然走路無礙卻再也不能習武。

從那以後,伯邑考苦修琴技,數年後以絕妙琴音名動九州。

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到了娶妻的年齡,他便央求母親去蘇家提親,誰知太姒夫人看不上蘇家,堅持讓他娶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

這樣一鬧,本來蘇護還挺樂意的,後來也冷了臉。

妲己應該是喜歡伯邑考的,不過其中感動的成分似乎更多一點。

“妲己,我們苦等這麽多年,家母終于點頭了!”

伯邑考眸光晶晶亮,朝蘇暖彎腰長揖,“伯邑考只等你一句話,碧落黃泉生死相随。”

跟天子搶女人,哪有什麽碧落,特麽只剩黃泉了好麽。

蘇暖心裏那叫一個怄啊,她就知道剛才那個霹靂不簡單,敢情後面還有個大雷在這兒候着呢。

她想狗頭保個命怎麽就這麽難啊!

轉念又一想,其實伯邑考也是個機會。

雖然這少年長得有點娘炮,不是她的菜,但肯定沒帝辛那麽多心眼兒,等安全到達西岐再跑也容易許多。

“我……”

蘇暖剛吐出一個字,餘光瞥見帝辛在注視她,似笑非笑。

不對,好像有坑。

“我……已經是陛下的……”

她往帝辛身邊湊過去,伸手扯住男人的衣袖,“陛下,伯邑考大約是瘋了,我不想跟他說話。”

“對對對!”

西伯侯感激地看了妲己一眼,趕緊接話,“陛下,伯邑考這兩日好像撞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滿嘴胡言。今日帶他來是臣疏忽了。”

擡頭見帝辛臉色沒變,姬昌厲聲吩咐道:“來人!拖下去!”

這回很順利,車隊那邊走過來幾個侍衛把伯邑考連拖帶拽給弄走了。

看來她心裏的人并不是他。

帝辛垂眼去看蘇暖,正巧蘇暖也在仰頭看他,眸光撞在一處,心中憋了許久的氣同時煙消雲散。

還有點想笑。

桃花眼中冰雪消融波光潋滟,蘇暖心道,好險!

他确實是在考她,但所考的內容好像跟她原來想的不一樣。

他親她是想激怒伯邑考,然後探究某些他認為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

讓他甘冒得罪兩位諸侯夫人攪黃聯姻的風險。

難道伯邑考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蘇暖頭都要想破了還是一無所獲。

在這個神話故事裏,伯邑考其人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突出妲己的殘忍和帝辛的昏庸。

說起重要人物,應該是西伯侯的另一個兒子姬發。

他才是未來推翻商朝的當世明主。

見少女別開眼,目光越過西伯侯落在他身後的那個少年身上。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個模樣周正身穿石青衣袍的健壯少年。

難道是他?

衆人一見兩人都盯着姬發看,也跟着齊刷刷望了過去。

姬發本來站在那兒安靜如雞,轉眼間變成宇宙的中心直接吓跪了。

“祝……祝妹妹與陛下琴瑟和鳴……早……早生龍子。”

他倒激靈,一句話就把自己給擇幹淨了。

扮豬吃老虎,果然是幹大事的人。

帝辛收回視線,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孤先走一步,兩位岳丈大人自便吧。”

西伯侯拱手稱是,等帝辛轉過身才發覺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蘇護則笑得嘴叉快咧到耳朵了,陛下果然沒糊弄他,當着西伯侯的面也叫他岳丈。

“陛下,姜女官如何處置?”

本以為陛下把她忘了正暗自竊喜,一聽這話姜女官怨毒地轉頭望去,說話的正是剛才跟她熱情攀談的南伯侯夫人。

帝辛頭也沒回,只淡淡道:“賞一丈紅。”

姜女官想追過去求饒,直接被宮門口的侍衛擒下,嘴裏塞進麻布團押了下去。

姜女官嗚嗚掙紮的聲音還能聽見,蘇暖等人就被另一隊宮人帶入朝歌皇宮。

這座金碧輝煌的宮城,她随帝辛進來過,也随姜尚出去過。

想起昨夜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蘇暖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隐隐的疼。

姜子牙,你還活着麽?

九重天,昆侖鏡中一幅接一幅畫面飛快閃過,最終定格在鳳栖山。

在一片焦土之上僅有最西側的草房還孤零零立着,這時一個黑衣妖豔少女手裏托着什麽徑直走進草房。

房間裏木榻上躺着一個血人,臉上血跡已經發黑看不清容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證明他還活着。

“一千多年了,靈兒終于可以回到主人身邊,這一天等了太久。”

黑衣妖豔少女對着手中那團黑霧說道,眼圈微微濕潤。

“這一千多年你做的很好,只是那只狐貍太蠢,才讓本尊平白多等了好幾百年。”

是一個陰恻恻的男人的聲音。

當那聲音自昆侖鏡中傳出,元始天尊等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祖魔元神!”

作者有話要說: 小手絹一揮,各位仙女給個收藏呗~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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