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克利切
在回到國王十字車站的途中，羅恩興奮地說道：“今年夏天有魁地奇世界杯！哈利，西裏斯會帶你去嗎？”
“應該會的。”想起魁地奇賽上發生的混亂，哈利的頭有些疼。
“那太好了！”羅恩道，“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比賽！爸總能從單位裏拿到票的。赫敏，你可以先住到我家來，到時我們一起走。”
“哦？”赫敏好奇道，“與學校裏的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不同！”羅恩激動道，“這可是世界性的比賽！每個國家的巫師都會過來看的！不知道這次誰會贏？保加利亞隊的克魯姆棒極了，但愛爾蘭隊的配合最好……我希望英格蘭隊能出線，但好像不太可能……”
“這麽說，我能在賽場上看見許多不同國家的巫師喽！”赫敏也興奮起來了。
好吧，起碼那場比賽真的不錯！哈利想。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哈利高興地和羅恩、赫敏玩了幾場游戲，等到推茶車的女巫來到的時候，他給自己買了大大的一份午飯和很多零食。要知道，他有多久沒吃過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午餐和零食了！而且這次，他不用怕零食會被沒收了！
列車到站的時候，哈利馬上就看見了在站臺上的西裏斯。他就站在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太太的旁邊，滿臉笑容的看着他們。哈利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他伸手揉了揉，然後飛快的拖着行李跑下火車。
“盧平教授呢？”在接受了韋斯萊太太擁抱之後，哈利突然發現萊姆斯并不在場。
“他在家等我們。”西裏斯咧着嘴，“我剛剛在跟亞瑟聊魁地奇世界杯的事。”
“我們在火車上也在說這個。”哈利也笑，“我們會去嗎？”
“當然啦！”西裏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詹姆的兒子怎麽會不熱愛飛行呢！”
“我就知道！”哈利得意道，“所以我在火車上已經答應羅恩了。”
“西裏斯。”
西裏斯和哈利轉過頭，看到笑眯眯的韋斯萊夫人。她把孩子們推到身前，介紹到，“這就是我們家的幾個孩子，珀西、弗雷德、喬治、羅恩和金妮。”
“羅恩，我知道。”西裏斯說，然後看着赫敏，“我還知道這是赫敏。哈利跟我提過，他最好的兩個朋友。”
羅恩跟赫敏的臉都變得紅撲撲的。
羅恩小聲道：“布萊克先生，謝謝您……唔，關于寵物的事。”
“什麽？”西裏斯一愣。
“就是你說要補償給羅恩一只貓頭鷹的事啊。”哈裏插嘴道，“我覺得還是讓羅恩自己去挑比較好。”
“當然。”西裏斯眨眨眼，“不用感謝我，這是應該的。還有，你可以直接叫我西裏斯。你們都可以。”
“這太破費了，西裏斯。”韋斯萊夫人皺眉，“我們不能要。”
“別這樣茉莉，只是送給孩子一個小禮物。”沒有給韋斯萊夫人再開口的機會，西裏斯繼續道，“我們該走了，萊姆斯在等我們。”
“好吧，再見西裏斯。再見，哈利。”韋斯萊先生笑道，“魁地奇世界杯再見。”
哈利拎着行李，被西裏斯抱在懷裏一起幻影移形，去過一個看起來會比去年好得多的暑假。
……前提是克利切與他的關系像上輩子那樣好。哈利看着格裏莫廣場12號那扇破破爛爛的門、肮髒的牆壁和陰森森的窗戶無奈的想。
西裏斯不好意思的幹咳兩聲，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大門發出許多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以及像鏈條發出的嘩啦嘩啦聲，吱吱呀呀地打開。
“進去吧，哈利。”西裏斯也十分無奈，“我已經盡力了。”
哈利跨過門檻，走進門廳，聞到了濕乎乎、灰撲撲的氣味，還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爛昧兒。這讓他想起了五年級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牆上的老式氣燈照着長長的陰森森的門廳裏剝落的牆紙和磨光綻線的地毯。頭頂上一盞蛛網狀的枝形吊燈閃爍着微光，牆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發黑的肖像。幾乎所有地方都有蛇形雕像，布滿了斯萊特林的印跡。
但肯定不是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喜歡這樣。哈利還記得第一次帶德拉科來這裏的時候，對方那嫌惡的眼神。
“你們回來了。”盧平發現了哈利的走神，“在想什麽，哈利？”
“什麽？”剛給哈利放完行李的西裏斯茫然地問。
“沒什麽。”哈利搖搖頭，把德拉科晃出腦海，“我們晚上吃什麽？”
“嗯……”西裏斯尴尬道，“家裏沒什麽好吃的，不如我們去外面吃。”
“別這樣，西裏斯。”哈利早就想到這個了，“這是我們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在家吃才有意義。家裏有菜嗎，盧平教授？”
“有一些。”盧平道，“叫我萊姆斯吧，我已經不是你們的教授了。”
“可你依舊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哈利道，“當然，我也很高興能叫你萊姆斯。”
“哦，哈利。”盧平笑了，“那我去做飯，你們等一會兒好了。”
“不，我跟你一起去。”哈利覺得比起西裏斯和萊姆斯，應該還是他的廚藝更好。
“哈利，你會做飯？”西裏斯驚奇道。
“是啊。”哈利含糊道，“我借住在姨媽家，總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的。”
“你真是個好孩子！”西裏斯感慨道，“我借住在詹姆斯家的時候，可什麽都沒做過。”
“那你現在可以幫忙收拾一下餐桌。”哈利道。
“克利切！”西裏斯喊道。
克利切一出現立刻就對小天狼星深鞠一躬，他的腰上圍了一條髒兮兮的破布，模樣很老了，身上的皮膚都皺巴巴的，腦袋像所有家養小精靈一樣光禿禿的，兩只蝙蝠般的大耳朵裏長出了一大堆白毛。
“站起來，克利切。”西裏斯道，“這是哈利，我的教子，你以後也要聽從他的命令。現在，去把餐桌弄幹淨。”
克利切站起身來，聽到西裏斯的命令後，又對着哈利鞠了一個躬，然後慢吞吞的向餐廳走去，“讨厭的老敗家子還有他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憐的女主人啊，她發誓不認他這個兒子的，如今他又回來了，還恬不知恥的命令克利切。可憐的老克利切，他能怎麽辦呢？”
西裏斯對着克利切的背影高聲道：“閉嘴，克利切！”
哈利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他從不知道克利切也是會幹活的。
“他好像不是很聽你的話。”哈利猶豫道。
“沒錯。”西裏斯點點頭，“克利切應該對家族裏所有的人都俯首聽命的。按理說，我被布萊克家驅逐之後就不再是他的主人了，但現在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姓布萊克了，所以他不能拒絕我直接的命令。”
“那為什麽不讓克利切幫忙打掃房子呢？”哈利不解道。
“因為他很會鑽我話裏的空子。”西裏斯皺眉道，“我不能把這件事交給他，誰知到他會把房子整理成什麽樣！”
哈利沉默一會兒道：“我去廚房幫萊姆斯。”
吃過晚飯後，西裏斯領着哈利蹑手蹑腳地走過兩道長長的、布滿蟲眼的窗簾，繞過一個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條斷腿做成的大傘架，順着黑暗的樓梯往上走，旁邊牆上的飾板上聚着一排家養小精靈的腦袋。這真讓人受不了，哈利想，看來這個暑假最先解決的應該是挂墜盒。
第二天，哈利起了個大早，躲在盥洗室裏呼喚克利切。
“克利切！”
克利切應聲而來，對哈利深鞠一躬，“哈利小主人！”
“克利切，”哈利昨天想了很久也沒想到合适的理由，于是他直接問道，“雷古勒斯是不是交給你一個挂墜盒？”
“您怎麽會知道？”克利切瞪大雙眼，随即小聲念叨着，“這個小崽子怎麽可能知道小少爺交給克利切的任務呢？這是小少爺最後的心願，克利切卻沒能完成它。克利切辜負了小主人的期望！”
“停下，克利切！”哈利連忙阻止克利切的自我懲罰，“我能做到這件事！我可以毀掉它！”
“真的嗎？”克利切用眼睛審視着哈利。
“當然！”哈利語氣堅定道，“把它交給我，我會毀掉它的。”
“克利切怎麽知道哈利小主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呢？”克利切很懷疑，“這是小少爺交給克利切的任務，克利切不能搞砸。”
“我……”哈利語塞，他沒想到克利切的防備心這麽重，他仔細回憶上輩子，想起克利切對貝拉特裏克斯的态度，靈光一閃，開口道，“克利切，你知道德拉科嗎？”
“是納西莎小姐的德拉科小少爺？”
哈利看到克利切的态度有所軟化，趕忙道：“沒錯，就是他！你如果不信任我，可以讓他來監督我。”
“克利切可以相信德拉科小少爺。”克利切猶豫的點點頭。
哈利松了一口氣，命令道：“但這件事你不可以告訴西裏斯！以任何方式都不行！”
“克利切沒有辦法違抗主人的命令。”克利切道。
“那……”哈利想了想，“那如果西裏斯不問，你不能以任何方式主動告訴他。”
“這個克利切可以做到。”克利切鞠了一躬，“克利切要下去，哈利小主人有什麽想吃的菜肴嗎？”
“不，沒有。我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但你能把布萊克家打掃一下嗎？”哈利想了想，補充道，“說實話，我可沒看出布萊克家有多麽高貴，你看這棟宅子這麽髒……”
“布萊克家永遠是高貴的！”克利切尖叫道，“哦！我的女主人，她聽到這種話會多麽傷心啊！”
“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一棟髒兮兮的破宅子。就連我姨媽家——她是個麻瓜，也顯得比這裏好很多。”哈利道。
輸給一個麻瓜的房子，這是多麽恥辱的一件事！克利切開始糾結了，“哦，我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她看見克利切在服侍少爺會怎麽說呢，女主人是多麽恨他啊，他多麽令人失望——”
“你只是在打掃這棟房子，房子裏住着誰又有什麽關系呢！”哈利插嘴道，“你怎麽就不想想，你的女主人看到這座宅子變成這樣會有多傷心呢？”
克利切瞪大眼睛，“克利切馬上就去收拾！布萊克家永遠是高貴的！”
看着克利切飛快的幻影移形的哈利長舒了一口氣，決定回床上再睡一會兒，這個早上可真是太費心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旦快樂！
字數好像有點少，難道是因為上一張爆字數了？【無辜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