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馬爾福
西裏斯早上起床後，看到的就是一個亮堂的大廳，幹幹淨淨的樓梯扶手，陽光從窗子照進來……一切就像他十六歲之前那樣。他恍惚了一下，遲疑地走下樓梯，看到坐在餐桌旁的盧平，才找到一絲真實感。
“萊姆斯，這是？”
“我今天早上起床後就是這樣了。”盧平答道，“我做了早飯，吃一點兒？”
“這是克利切幹的？”西裏斯遲疑的坐到餐桌旁。
盧平遲疑着，“除非這是哈利努力一夜的成果，不然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哈利？對了，”西裏斯左右看了看，“哈利還沒起床嗎？他昨天睡得可一點兒都不晚。”
“我起來了。”哈利從樓上跑下來，坐到餐桌旁。梅林知道他在看到這棟房子的變化時有多吃驚！
吃過飯後，哈利引着西裏斯去看挂毯。
挂毯頂上繡着閃閃發亮的幾個大字：‘高貴的最古老的布萊克家族永遠純潔’
“西裏斯，這是什麽？”
“這算是布萊克家的家譜吧！”西裏斯道，“我母親大概給它施了一個永久黏合咒，我想把它摘下來，但是一直不成功。”
“哦。”哈利應道，“那你在哪裏？”
西裏斯指着一個被燙糊的洞，“就是這裏。在我十六歲離家出走的時候，我母親驅逐了我。”
哈利沒吭聲，西裏斯順着他的眼神看到雷古勒斯的名字，嘆了一口氣，“這是我弟弟。那個性情軟弱的傻瓜，居然相信了我父母的話，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但是到最後，他卻被伏地魔殺害了，或者是在伏地魔的指使下被害了。我覺得雷古勒斯還沒有重要到需要伏地魔親手去殺他。從他死後我了解的情況看，他已經陷得很深，然後他對別人要他做的事情感到恐懼，就想退出。唉，你不可能向伏地魔遞一份辭職報告就算完事。要麽賣命終身，要麽死路一條。”
“他并不是個邪惡的人。”哈利道。
“哈利？”西裏斯驚訝的看向他，他以為哈利會對雷古勒斯是伏地魔的手下這件事有什麽看法，卻沒想到哈利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是說，”哈利深吸一口氣，“真正邪惡的食死徒是不會對伏地魔的要求感到恐懼的，不是嗎？”
“也是你是對的。”西裏斯道，“我對他的了解并不多。從我加入格蘭芬多開始，就不怎麽跟他說話了。”
哈利看着西裏斯複雜的神情，覺得他并不像嘴上說的那麽不在乎這個家——或者只是雷古勒斯。哈利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等打敗了伏地魔，他們就會去把雷古勒斯從岩洞中帶出來，給他一個盛大的、跟所有英雄一樣的葬禮。
而現在，
哈利指向德拉科的名字，假裝驚訝道：“你還跟馬爾福一家是親戚!”
西裏斯回過神來，“是的。納西莎，我的堂姐。她跟貝拉特裏克斯和安多米達都不一樣，她一直都是個高貴端莊的淑女。我這次出獄，她還給我寫了信，就連布萊克家的産業，她也幫了很多忙。我可不相信盧修斯那只孔雀會主動伸手幫我。”
“這麽說，你們關系還不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哈利的綠眸閃閃發亮，“好吧，我會和德拉科馬爾福好好相處的。他畢竟是你的親戚嘛。”
“哈利，你不必在意這個。”西裏斯解釋道，“所有的純血幾乎都跟我有血緣關系，包括你的父親。你的奶奶多瑞亞波特，她出嫁前也是姓布萊克的。”
“……你剛剛說你和納西莎的關系不錯。”哈利問道，“你之前還說她給你寫了信，寫了什麽？”
“邀請我暑假去馬爾福莊園。”西裏斯無所謂道，“我聽萊姆斯說你們關系不好，所以打算拒絕了。”
“那是以前！”哈利急道，“現在不會了。我還是第一次在魔法界碰到親戚，我能和他們好好相處！”
“哈利，你用不着為我遷就那群斯萊特林毒蛇！”西裏斯道，“格蘭芬多也有我的親戚！莫莉和我是有姻親關系的表姐弟，亞瑟大概算是我叔伯祖父的曾外孫。”
“在聊什麽？”盧平走上樓梯，“我在樓下都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萊姆斯，你來的正好。”西裏斯道，“你幫我勸勸哈利，那群斯萊特林毒蛇都不是什麽好人！”
“我覺得我能和德拉科好好相處。”哈利強調，“我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
“多交朋友不是壞事，西裏斯。”盧平笑着說，“哈利，你暑假都想要做些什麽呢？”
哈利愣了愣，“除了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哦！”哈利看到萊姆斯的眼色一下反應過來，“我要在那之前把作業寫完。我現在就去寫！”然後飛快的進屋了。
“你幹什麽，萊姆斯？”西裏斯不高興道，他可不想讓哈利跟斯萊特林多接觸。
盧平目送哈利進屋，正色道：“西裏斯，別讓我們的偏見影響到哈利。”
“那群斯萊特林……”西裏斯很暴躁，他覺得不能讓哈利被他們帶壞！
“西裏斯！”盧平嚴肅道，“那群斯萊特林現在也只是學生！”他看着西裏斯不服氣的表情，勸道，“西裏斯，德拉科馬爾福并不是個壞孩子。現在的斯萊特林也和我們那時候并不相同。”他強調。
“好吧，好吧……”西裏斯退讓了，但，“我記得你說哈利跟馬爾福的感情特別差？”他又不是傻，怎麽會看不出來哈利對和德拉科馬爾福和好這件事十分迫切。
盧平若有所思道：“大概是因為，一個共同的秘密能讓男孩們很快熟悉起來。”
“這倒是！”西裏斯咧嘴笑了，這種說法讓他想起在學校的日子，“那我去給納西莎回信。”他本來想扔在哪兒不管的。
“盧修斯，”納西莎看着她的丈夫，猶豫道，“你覺不覺得最近德拉科有什麽不同？”
“怎麽了，西茜？”正打算去魔法部的盧修斯，停下了腳步，“德拉科怎麽了？”自從上次德拉科在霍格沃茨中出了靈魂問題，他就一直緊迫盯人，直到德拉科放暑假回到家為止。難道是因為他在家裏放松了警惕，所以德拉科出事他不知道？
“不，沒什麽。”納西莎也說不出什麽來，只是覺得德拉科跟以前有些變化，但也許只是長大了呢？她随即說起了另一件事，“西裏斯已經答應要來了。你看安排他們哪天拜訪會比較好？”
“你随意吧！”盧修斯無奈道。德拉科對于跟救世主有關的事都特別感興趣，總要往裏插一腳。不過好在他們的關系已經有所改善了，盧修斯可不會覺得西裏斯布萊克會願意來馬爾福莊園做客。
“西裏斯，我們怎麽去？”哈利站在格裏莫廣場十二號的門口，好奇地問：“坐騎士公交嗎？”
“當然不，哈利。”西裏斯神秘兮兮的笑了，“你等我一下，我有驚喜給你！”
“好！”哈利充滿期待地答道。
“哇哦！”哈利看着眼前的摩托車張大了嘴。
“怎麽樣，不錯吧？”西裏斯得意洋洋的搖着腦袋，“飛天摩托！”
哈利努力把嘴閉上，喃喃道：“這真是個大驚喜。”
“哈哈！”西裏斯高興的笑了，他騎上摩托，對哈利道，“走吧！坐到我身後來，抱緊我的腰！”
哈利騎上摩托車，看着西裏斯帶上護目鏡，然後他們越飛越高，在夜空中飛速穿行。哈利的眼睛微微流淚，頭發被吹向腦後。哈利輕呼一口氣，呼出的白霧很快被風吹散，好像他心中的一些東西也跟着散去了。他抱緊西裏斯的腰，感覺到了快樂，不是飛行的快樂，而是重要的人在身邊的快樂。哈利的眼睛濕潤了，他大喊道：“西裏斯！”
“啊？什麽？！”西裏斯大聲回應着，想要扭過頭來看他。
哈利制止了這種行為，他回道：“我喜歡這種旅行方式！我喜歡這樣！”
“哈哈！”西裏斯大笑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是的。哈利和西裏斯一起大笑着。舊時悲傷的回憶，終究會被取代，這些新的、快樂的記憶就是他回來的意義所在。他喜歡這樣，一點兒也沒錯！
快樂的時間總是特別短暫，似乎沒過多久，摩托就停在了一副鍛鐵大門前面，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車道。西裏斯伸出魔杖，敲了敲大門上的卷花圖案。鍛鐵大門上的花紋慢慢變形，抽象的卷花圖形扭曲成一張可怕的面孔，用回音铿锵的金屬聲音說：“布萊克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大門打開了。西裏斯帶着哈利走過車道，兩旁高高的樹籬掩住了他們的腳步聲，透過樹籬之間的空隙，可以看到在草坪上悠閑散步的白孔雀。
納西莎·馬爾福夫人正等在車道的盡頭，“西裏斯，好久不見了。”
西裏斯暗暗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道：“是啊，畢竟我剛從阿茲卡班出來。”
納西莎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是在怪我不去看你嗎？”
哈利看着西裏斯被噎住的樣子，努力壓下唇邊的弧度，卻不料納西莎馬爾福突然把話題轉到他身上。
“那麽這位就是哈利·波特先生了。”納西莎道。
哈利一愣，連忙鞠了一個躬，“是的，夫人。我就是哈利·波特。”他在腦海中仔細回憶着曾經學過的禮節，希望能在一開始的時候給德拉科的母親一個好印象。
納西莎溫柔的笑了笑，“真是個好孩子。”
西裏斯得意道：“那當然！”
哈利咧了咧嘴，對這樣的誇贊有些不适應。
納西莎似乎看出了哈利的尴尬，開口把他們讓進客廳。
客廳寬敞氣派，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的吊燈，閃得人眼花。深紫色的牆壁上挂着許多的肖像，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他們在壁爐前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哈利正對着壁爐上的鏡子，那是一面鍍金大鏡，鏡框上有精美的渦卷紋飾。
哈利看着鏡中的西裏斯，他正在和馬爾福夫人交談，黑發順服的披在肩頭，灰色的眸子裏時不時地閃過不耐煩的情緒。然後哈利看向坐在西裏斯旁邊的自己，他咧了咧嘴，鏡中的人也笑起來，笑容中還帶着陽光的痕跡，碧綠的眼眸中卻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懵懂——他不會是十三歲的哈利波特了，永遠都不會是了。
“波特！”
哈利從鏡子裏抽出目光，他轉過臉，看向納西莎身後，朝來人笑了笑，“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家裏來客人了，從早上九點開始就沒閑着，一直鬧到八點半才結束……我實在沒有精神了。抱歉各位，我又失約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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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