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怎麽會在這？」汪喻紋尖叫出聲，「你不是上次來修水電的那個死小鬼」

莫名其妙挨了罵的沈筱婕怎麽可能就此忍氣吞聲，她一口咽下嘴裏還未咀嚼完畢的菜，放下筷子，拍桌站了起來。「老太婆你說什麽？」

汪喻紋回過頭質問伍棠羽，「棠羽，為什麽她會在你家？」

「她為什麽在我家不關你的事，請你出去。」伍棠羽動手拉着汪喻紋。

「我不要！」汪喻紋激動的甩開他，「為什麽她可以留下我就不能？我是你女朋友耶！」

「你知道我們已經結束了。」伍棠羽雙眼帶着寒意，已沒耐性和她耗下去。

「好，就算是那樣，我至少也是你的前女友，那她呢？她不過是個胸部都還沒長大的黃毛丫頭，她憑什麽待在你家？」

汪喻紋的話激怒了沈筱婕，說她是黃毛丫頭就算了，現在還嫌她胸部小她還沒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伍棠羽都已經叫她走了，她還有臉賴在這裏不走。

「憑我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沈筱婕大喊出聲，接着在兩人詫異的眼神下，趾高氣揚的走到了伍棠羽身邊，「你聽清楚了嗎？我現在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我愛在他家待到多晚就多晚！」

她一邊挽上了伍棠羽的手，一邊偷偷在他腰間捏了一下，本來還處在錯愕中的伍棠羽這才反應過來，知道她要幫他解圍，趕走這個不速之客。

汪喻紋則是詫異的說不出話來，當她知道自己輸給這個什麽都不如她的小丫頭時，內心非常不是滋味，根本不能接受。

「棠羽，她真的是你的新女友？」看着沈筱婕親密的擁着伍棠羽，汪喻紋火冒三丈，那本來是屬于她的位置！

「是，她是我可愛的小女友。」伍棠羽右手一勾，便将沈筱婕整個人擁入懷中。

「你騙人！你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汪喻紋不相信伍棠羽會跟這個矮冬瓜在一起，他的歷任女友全都是高 腿長的超級美女。

「你不信？」伍棠羽挑起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伸手一勾，輕輕扣住沈筱婕的後腦，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便低下頭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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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筱婕登時腦袋一片空白，現在是在演哪一出？她……她假扮他女朋友只是要把那個老女人氣走，但不包含在她面前接吻這件事吧？

「小寶貝，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有外人在害羞了嗎？」伍棠羽當然能夠感覺出她的僵硬，他有些壞心的說道：「還是你想要我再更熱情一點？」

他的唇再度欺上，舌尖靈活的探入她的檀口，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她的唇吻起來意外的甜美，讓他忍不住加深這個吻，不想放開她。

沈筱婕傻了，她只知道，他在吻她，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伍棠羽在她口中放肆的舌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沖擊，也教她無所适從，只得直愣愣的任他對她為所欲為。

「寶貝，你吃起來還是這麽甜。」伍棠羽有些不舍的結束這個吻，暧昧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還在她耳邊說着肉麻兮兮的話。

接着，他回頭看向瞠目結舌的汪喻紋，「如果看夠了就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們相處的時間。」

忽然，汪喻紋一個箭步上前，在沈筱婕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賤女人，搶別人的男朋友，你知不知羞恥？」

沈筱婕還沉浸在那個吻的震撼中，反應不及的便挨了這記耳光，痛得她總算回過神來。

伍棠羽生氣的一把抓住了汪喻紋，「你怎麽動手打人？」

沈筱婕都快氣瘋了，只想撲上去打回來。「你打我？你這老女人敢打我」

「筱婕！」伍棠羽連忙放開汪喻紋，一把抱住她阻止着，怕要是真的打起來她會受傷。

「伍棠羽你放開我，讓我教訓她！」沈筱婕不斷的舞動雙手，想要攻擊汪喻紋。

她長那麽大，連她爸爸都舍不得打她，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放肆，她拼命的掙紮，想抓花她的臉、扯住她的頭發打扁她。

汪喻紋大概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完全不顧形象的對着沈筱婕叫嚣，「來呀！來打啊！你以為我怕你這小鬼嗎？」

「汪喻紋。」伍棠羽沉下了臉，狠狠的喊着，「你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可是棠羽……」汪喻紋還想解釋什麽，他卻不再給她機會。

「滾！」毫不留情的一個字，清楚的表現出他的盛怒。

她第一次看見這麽生氣的伍棠羽，當初他發現她劈腿時都不曾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看見他一副想殺人的樣子，她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見汪喻紋仍愣在原地，伍棠羽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她推往門外，即使見她踉跄跌倒也不同情，砰的一聲便将門重重關上。

沈筱婕雙手抱胸，氣呼呼的瞪着他，「你為什麽不讓我打她？」

伍棠羽有些無奈的看着她，他若讓她們兩人打起來，待會可能就要到醫院報到了。

「痛嗎？」伍棠羽伸手輕輕碰着她的臉頰，她臉上還留有清楚的指印，他的心一陣陣的收縮抽緊，有些後悔剛剛對汪喻紋太客氣了。

「很痛——」沈筱婕不顧形象的哀號着拍開他的手，「不要碰。」

見她皺起的眉頭，伍棠羽心疼不已，汪喻紋出手時他來不及阻止，才害沈筱婕挨了這一掌，這讓他自責不已，暗自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都腫起來了，我幫你冰敷一下。」他用塑膠袋裝了一些冰塊，用毛巾包住，盡可能小心的敷到她臉上，但還是惹來她一陣尖叫。

「好痛！」她抗拒着叫疼。

「忍着點，你也不希望這樣子回去被你爸爸看到吧。」

沈筱婕癟着嘴，不情願的自他手上搶過冰袋，「我自己來。」

看着她又想将冰袋敷上臉，但又怕痛畏畏縮縮的樣子，伍棠羽很舍不得。

「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雖然剛看見她被打時，他第一次氣憤到想揍女人，但他可不希望她真的和汪喻紋打起來，他可不想看見她受任何傷。

「可是她打得我很痛耶！都是你，交那什麽女朋友，現在想甩都甩不掉，你活該啦！」沈筱婕氣呼呼的說道，語氣中帶着不自覺的撒嬌。

「怎麽會甩不掉，她已經知道我現在的女朋友是你，一定會死心的了。」

伍棠羽微微低下身說道，笑容中藏有一股沈筱婕猜不透的詭異。

這話立刻讓她想起方才的那個吻，伍棠羽那激情又大膽的逗弄，讓她只覺得心跳加速，雙頰燥熱。

「那個……剛剛只是要幫你解圍而已，又不是真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怎麽可以不放在心上，你該為你自己的言行負責。」伍棠羽看着她慌張的表情，促狹道。

「喂，你怎麽這樣！你明知道我剛剛只是要幫你趕走她，我明明就不是你女朋友。」沈筱婕知道自己在口是心非，剛剛的吻讓她神魂颠倒，說她沒為伍棠羽動心、沒幻想過自己是他女朋友，根本就是假的。

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她知道他溫柔體貼又風趣，不但如此，那迷人的笑容和高雅的氣質，都讓沈筱婕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攻陷。

可她也很清楚兩人之間是天高地遠的差別，她是個修水電的小妹，成天就得跟那些髒亂粗重的東西攪和在一起；她講話也沒什麽氣質，學歷又不高，和伍棠羽的溫文儒雅相比，根本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沈筱婕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因此只能把對他的喜歡偷偷的藏在心裏，只要能每天到他這裏彈彈琴，聊聊天，她就很心滿意足了。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伍棠羽竟然會主動吻了她，即使只是在演戲，她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簡直像在作夢一樣。

「所以說，」伍棠羽出聲，打斷了沈筱婕的思緒，「你現在不打算負責了？」

「負什麽責啊？」不就是演戲嗎？可是演戲他幹麽吻得這麽認真？沈筱婕的腦袋一片混亂。

「你把我女朋友氣跑了，你不負責當我女朋友，那叫我怎麽辦？」伍棠羽瞅着她，故意颠倒是非的說道。

「什麽我把你女朋友氣跑，」沈筱婕訝異的揚高音調，「她不是前女友嗎？你剛剛不是一直要趕她走？我是在幫你耶！」她被他弄糊塗了。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要不要負責？」伍棠羽将身子微微低下，她傻呼呼的樣子好可愛啊，她害他又想吻她了。

「我……」沈筱婕不知道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不想負責也沒關系，我負責也是一樣的。」他狡猾的說道，然後不由分說的堵住她的唇，給了她一個熱情纏綿的吻。

嗯，她果然甜美又好吃，傻呆呆的小羊既然自投羅網了，他怎能輕易放過呢！伍棠羽品嘗着美食，滿意的想着。

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已喜歡上她的可愛及率性，和她在一起，他覺得相當輕松自在。

當沈筱婕開口說她是他女朋友時，他的确吓了一跳，他心裏希望的事，竟然就這樣被她大剌剌的說出來，可是當他會意過來她是在演戲時，他卻不想讓這個意外就這樣結束。

于是他順水推舟的吻了她，讓她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女友。

良久，他才不舍的離開她甜美的唇，身下人兒早已眼神迷離、滿臉暈紅。

「還是，你不喜歡當我女朋友？」

「我沒有……」直率的反應讓暈頭轉向的沈筱婕一下子便将心事抖出，發現想收回，卻已經慢了一步。

像是抓到她語病一般，伍棠羽指着她，模仿着她的口氣，「喔——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剛剛說你沒有不喜歡當我女朋友。」

「我……」一向口齒伶俐的沈筱婕這會兒竟然詞窮了。

都被逮個正着了，如此再怎麽否認也沒有用，她低着頭，滿臉通紅的回道：「對、對啦，我喜歡你！」

「呵，喜歡就說出來，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忍着想笑的沖動，伍棠羽正經八百的說着。

「那……你如果喜歡我，也要說出來喔。」沈筱婕嘟着嘴，有些不服氣的說着，模樣好不可愛。

「我喜歡你。」伍棠羽看着她嬌嗔的模樣，溫柔的笑着，他一點也不想把對她的喜愛藏在心中。

沈筱婕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他……他真的喜歡她？

她感到受寵若驚，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條件不夠好到讓伍棠羽動心。

伍棠羽見她半聲都不吭，便又開口，「所以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就名正言順的當我女朋友吧！」

「可是……」這一切好像太不真實了，她竟然能讓條件這樣好的迷人大帥哥當她的男朋友，這是在作夢嗎？

「可是什麽？」伍棠羽笑着挑眉，這傻女孩還在擔心什麽？

「可是……你說過我要到那個姊姊的Level，你才有可能對我有興趣。」她一直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他說過的話。

「我說過嗎？」伍棠羽眉頭皺了一下，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不過那天是為了要讓她放心才會這麽說的，「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嗎？」

就像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沈筱婕了，對伍棠羽而言，這何嘗不是意外。

「可是我一點也不漂亮。」沈筱婕微微低下了頭，她對自己真的沒什麽自信。

「沒關系，你很可愛。」

「我……身材不好。」她紅着臉，低頭略微瞄了一下自己的身材，雖然也沒到不好的地步，只是小了一些。

「我不覺得。」看她細數自己的缺點，真的誠實得好可愛。

「而且……我脾氣個性都不好。」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就把喜怒哀樂表現出來。

「不會，那叫率真，我喜歡。」

「我……」

伍棠羽瞅着她，她還沒說完？

沈筱婕有些心虛，「我……很矮。」

「沒關系，我可以彎下來一點。」伍棠羽笑了，這也能當作理由？順着她的話，伍棠羽微微彎下身，「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還有……」

還有他不知道她那顆小腦袋是怎麽想出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若再讓她說下去，可能會沒完沒了。

于是他決定，用更直接的方式表達他的情感。

伍棠羽一側臉，便将沈筱婕要說的話給封在嘴裏。

「唔……」他……他又吻她？沈筱婕臉部的溫度極速上升。「伍棠羽……」

「叫我棠羽。」他已經确認彼此的心意，是該改口了。

一探舌，伍棠羽便又輕松的攻城掠地，深情的挑逗着她的粉舌。

伍棠羽的熱情，讓沈筱婕整個人都快融化了，身子微微一軟，便靠向他的胸膛。

這一切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場夢，如果真的是夢，那她期望自己不要太早醒來。

炎熱的夏天，即使已到黃昏時分，偏高的氣溫還是讓人受不了。

兩姊弟坐在水電行裏，一個念書，一個卻在發愣。

「你談戀愛了。」沈筱帝看着姊姊思春的表情說。

「嗄？你在問我嗎？」沈筱婕被他這樣一問，有些心虛。

「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很肯定的在跟你說，你談戀愛了。」沈筱帝轉着手上的筆，一派悠哉。

「你別胡說八道。」她連忙否認。

「我沒胡說八道，你臉上寫得那麽清楚。」沈筱帝氣定神閑的說着，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沒有說錯。

沈筱婕連忙将雙手壓在臉頰上，「很明顯嗎？」

這一問，馬上不打自招，唉，她就是太單純了，這樣就被弟弟拐騙。

「喂，你別跟老爸多嘴啊！」她不确定爸爸對于她交男朋友這件事會抱持什麽樣的态度，因為她從沒交過，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反應會怎樣。

「我才在想你終于開竅了，總算在二十三歲生日前把自己給銷出去。」

「怎麽說得好像我很沒有行情似的？」沈筱婕不服氣的看着弟弟。

「難道不是？」沈筱帝睨着她。

沈筱婕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交過男朋友又不是她的錯，自從母親過世之後，她要幫忙照顧年幼的弟弟，等到弟弟長大就學了，她還要邊念書邊幫忙父親分擔家計，忙碌的生活讓她根本無暇關心男女之事。

「我沒有男朋友還不是你造成的！」沈筱婕将矛頭指向沈筱帝，她大好的青春有一半是花在照顧他耶！

「關我屁事。」沈筱帝講話毫不留情，這樣的個性有一半是跟沈筱婕學來的。

「給我乖乖念書！」沈筱婕重重的拍了他的課本。

沈筱帝不情願的對她扮了個鬼臉。

「筱婕？」外頭忽然傳來一道男聲呼喚。

沈筱婕回過頭去，看到的正是她朝思慕想的人，但她随即便瞧見弟弟投來的狐疑眼光，心想還是別讓弟弟知道太多，于是連忙快步走了出去，并将伍棠羽拉到一旁。

「你來做什麽呀？」

「當然是來找你呀！」伍棠羽露出一貫迷人的笑容，「在忙？」

「沒有。」沈筱婕害羞的搖搖頭，對于伍棠羽的來訪有些小興奮。

她其實還沒習慣身邊多了一個男朋友。

自從那天他吻了她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改變了，從一個只能默默喜歡的對象，到現在可以賴在他的懷抱之中撒嬌。

不過只有在他家中她才敢恣意妄為，若是在外頭，光天化日之下她連碰都不敢碰他，因為她知道街頭巷尾那些三姑六婆們說長道短的功力一流，尤其她又是街坊有名的水電西施。

「找我有事？」沈筱婕有些訝異他的來訪。

她幾乎每晚都會到他那裏去報到，所以平常白天她多半不去打擾他，他也從沒有找過她。

「想你呀。」伍棠羽自然的說着，伸手就要将沈筱婕拉入懷中。

「喂、喂、喂！等、等一下——」沈筱婕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死命不從。

「怎麽了？」被她拒絕，伍棠羽有些不解，平常在他家時，他這樣摟她入懷，她可是咯咯笑個不停。

「不要在這裏啦！」沈筱婕連忙環顧四周，看看是否有人看到他們兩人的親密舉動。

「有什麽問題嗎？」伍棠羽也跟着她左顧右盼。

「你都不知道，這附近的左鄰右舍吃飽閑着沒事幹，一天到晚就愛說人閑話，我又是這一帶有名的水電西施，如果讓他們知道我交了男朋友，一定會大肆宣傳的。」

「大肆宣傳不好嗎？」原來她是在害羞啊，伍棠羽看着她有些慌張的樣子，覺得好可愛。

「才不好——」沈筱婕大聲抗議，他這話似乎表示他很想把他們兩人的關系昭告天下。

「會嗎？我覺得很好呀，省得我還得費心宣示主權，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你身邊的野狗知難而退了。」說着，伍棠羽又伸手想将她抱入懷中。

「不行啦！」沈筱婕再度阻止他，「而且哪來的野狗啊？我活了二十幾年，身邊連一只蒼蠅都沒有。」她有些心酸的說着。

「這麽沒行情喔？」伍棠羽微微低下頭瞅着她，想逗着她玩。

「是啦、是啦！」反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承認自己沒行情了，「我長得不讨喜，又不會打扮，個性又不好，所以一直都是跌停板，這樣高興了吧？」

「嗯……」伍棠羽雙手抱胸，稍後退一步，作勢審視着沈筱婕，「依我看，我倒要慶幸你不會打扮，這樣才有機會讓我發覺你這塊璞玉。」

「什麽東西？」璞玉？可愛？沈筱婕斜眼看着他，他真的覺得她有那麽好嗎？

「對我而言，你可是很有潛力的新興市場呢！那些不喜歡你的人，是他們沒眼光。」伍棠羽喜歡的就是她的單純與率真，外在那些東西不重要。

「那你的意思是，你很有眼光喽？」這算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嗎？

「不是嗎？」伍棠羽微微昂起了下巴，他的眼光，不容其他人質疑。

沈筱婕不知道他的自信哪裏來的，他若真有眼光，會舍棄那個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的美女姊姊，來選擇她這個平凡又沒女人味的女生嗎？

她真的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即使陷在其中的她已經樂得暈頭轉向，但她還是會擔心，如果夢醒的那天來臨時，她該如何是好？

「何況，」伍棠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就算你身邊從來沒有野狗蒼蠅，那又怎樣？你不是一下子就釣到一個金龜婿了！」

是啊！她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若讓爸爸知道她交了一個這樣優質的男朋友，不知道他會做何反應。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她知道一定是有事伍棠羽才會主動來找她。

他将手上的紙袋遞給了沈筱婕。

「這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

沈筱婕伸手掏出了兩本書，一看，立刻興奮的叫出聲，「啊！這是……這是海毛的絕版書？」

「你翻開看看。」看着她高興的反應，伍棠羽便覺得滿足。

沈筱婕連忙小心翼翼的翻開封面，映入眼簾的是狂野不羁的字跡。

「這是海毛的簽名？」她興奮的有些顫抖。

「當然。」要拿到海毛的簽名，對伍棠羽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

「哇！伍棠羽，你好厲害！」沈筱婕控制不了激動的情緒，撲上去便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都不知道他的簽名多難拿，他從來不露面的，雖然偶爾有幾本簽名書流出來拍賣，但我怎麽可能标得到！」

「你現在不就有了。」

「可是，這該不會是你花大錢标到的簽名書吧？」這樣割愛給她，太不好意思了。

伍棠羽開心的笑了幾聲，「我打死也不會去标那家夥的簽名書，不是跟你說過我和他認識嗎？他知道有個小女生這樣迷他，他樂得就多簽了幾本說要送你。」

「真的？」

「真的。」伍棠羽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那有機會你可以帶我跟他見面嗎？」沈筱婕試探性的問着。

「哇！你得寸進尺喔？」伍棠羽彈了一下她的鼻尖。

「那要不然照片就好？」沈筱婕不死心，想要再從他身上多挖出一些東西。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伍棠羽故意吊她胃口。

「看我表現？」怎麽個表現法？沈筱婕不解。

「你現在一副愛海毛比愛你男朋友還多的樣子，我怎麽敢帶你跟他見面？要是到時候你愛上他，把我甩掉怎麽辦？」伍棠羽笑得詭異。

「我才不會咧！」伍棠羽那麽好，她怎麽可能把他甩掉。

「所以你愛我比較多，還是愛海毛比較多？」

「這不能比嘛，一個是很實際的，一個是心靈上的，兩個我都愛。」要她在海毛和伍棠羽之間做選擇，這可真難。一個是她迷了多年、堪稱為心靈伴侶的小說作者，一個是一下子就擄獲她真心的優質男人。

「你太貪心喽。」伍棠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表示他的不滿。

「這不是貪心，是愛這兩個人又不沖突。」沈筱婕煞有其事的解釋。

伍棠羽笑着搖頭，內心樂得她投懷送抱，但仍是忍不住提醒她，「你不是怕街坊鄰居看嗎？對面那位大嬸的眼光有些奇怪喔！」

「啊！」沈筱婕連忙一把推開他，剛才一抱住他就像上瘾般舍不得放開，她都忘了現在是在街上了，她回頭一看，慘了，是那個廣播電臺阿金嬸。「死定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再多抱一會兒。」伍棠羽的雙眼深邃性感，他充滿誘惑的道。

「你想得美。」她絕對不要在大街上抱他了。

「好啦，不鬧你了，我順便要跟你說，我這兩三天要閉關趕稿，所以可能會沒空教你練琴。」這是他來找她的另外一個目的。

「喔……這樣啊……」難怪他會親自來找她，「好吧，那就等你出關之後再打電話給我喽？」

不過就幾天不能見面，她為什麽會覺得有些失落？

「我會的。」他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接下來我們有好幾天不能見面了，我可以在這裏吻你一下嗎？」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擁抱都不行了，還想接吻？

「真的不要？你會有好幾天看不到我，都不會想我？」伍棠羽微微低下頭，他這個姿勢對沈筱婕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完了，被說得心癢癢的，她開始有些動搖。

「一點都不想？反正現在那位大嬸沒在看了，親一下？」伍棠羽又靠近了些。

「但是……」

「要就快喔，不然大嬸又要出來了。」伍棠羽像是在催眠她一般。

可惡，明明知道不能在大街上吻他，但是為什麽他的唇就是那麽性感誘人，讓她很想要就這樣……親下去……

四片唇終于交接纏綿，引起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欲，那些會引人閑言閑語的擔憂，在這一剎那便被沈筱婕給抛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