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幼兒園生活二三事(2)

叁/關于逃課

大概蹲了三五天的馬步, 終于磨滅了他們對學武所有的熱情,讓他們去玩飽含熱情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打死猛虎, 到了叫他們去練武時, 一個個宛若死狗。

絹翕被氣笑了。

她并沒有發現自己因為這些熊孩子漸漸變得對生活重新有熱情起來, 但是她的行動卻又顯而易見地說明着這一點。

畢竟拎着竹鞭雄赳赳氣昂昂每天趕小雞一樣帶着孩子去後面的草地那邊去練武, 看起來氣勢洶洶很是活力。

只不過突然有一天,她在教室找不到幾個孩子了。

她來問青徽,青徽也不知道, 一臉疑惑地跟着她身後出去,果然教室裏空空如也——要知道大概一炷香之前,她站在窗外都可以聽到裏面的喧嘩聲呢。

“這是有多不想去蹲馬步啊?”青徽不由得感慨道。

在初高大學三次軍訓都喜提蹲馬步的青徽對這種痛苦感同身受, 并且致以深切的同情。

畢竟她當年就算蹲馬步,也是混在一個班的人裏, 等閑看不到她矮小的身軀, 有時候還能劃個水。

現在三個人小班教學,什麽發現不了?

可是同情是一回事,這也阻擋不了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趣。

只不過逃課?

這事情就有點過分了吧!

她皺着眉頭, 眼神和絹翕對視, 都有着漸漸陰翳起來的不悅。

“這兒就這麽大, 我們分頭去找找?”她問。

Advertisement

絹翕點頭,蹙着眉頭:“他們三個可能又變成了獸形,你注意犄角旮旯的地方, 他們可能躲進去了。”

青徽已經轉過身往左邊走了, 聽到絹翕的話手舉起來搖了搖, 示意自己知道了。

絹翕也就往右手邊去搜這幾個小家夥。

**

一只嬌小的雪白皮毛的白虎,懷裏躺着兩只毛色紅如烈火的鳥雀,偷偷躲在一堆雜物裏。

因為學生太小,這個幼兒園裏的不少教室還都是關着的,青徽讓人把這些還用不着的桌椅雜物之類的都一起堆到了拐角處的一間屋子裏。

這間雜物房比其他教室都要小上一半,裏面堆滿了東西,擠得嚴嚴實實,一眼是看不到裏面還躲着三只小家夥的。

白遂瑟瑟發抖,用氣聲問道:“長安哥哥,這樣真的可以嗎?”

淵止也忍不住發出疑問:“我們這麽躲起來有什麽意義啊?”

葉長安轉過頭,不大的眼睛瞪得炯炯有神:“怎麽沒有意義了?難道你還想去蹲馬步嗎?”

白遂尾巴突然開始亂晃,從尾巴尖到尾巴根,都透露着拒絕二字:“不不不,我不要蹲馬步了。”

他癟着嘴,只覺得好委屈,蹲馬步那麽累,為什麽自己還要每天都去練習?

葉長安湊過去,腳絲毫不客氣地踩在白遂腹部柔軟的毛上:“蹲馬步那麽累,我麽還小呢!大人們都是這樣,總覺得我們就是鐵打的一樣,哼,我們就是要抗議,我們不要再學蹲馬步了。”

“這樣真的有用嗎?”白遂尾巴尖在半空顫了顫,又放下來勾到葉長安身上,“長安哥哥,等待會兒老師找到我們,她不會懲罰我們嗎?”

葉長安拍着胸脯:“這主意是我提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放心,犧牲我一個,拯救千萬家。”

白遂被他三言兩語輕易忽悠完成,一副傻乎乎的“長安哥哥說的都對”的樣子,聲音軟乎乎的,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樣:“長安哥哥,你真好。”

葉長安聽到小家夥真誠的奉承,別提有多開心了。

坐在白遂後面腳上的淵止無奈地伸出一只翅膀抵住了額頭,心裏腹诽:這是哪裏來的傻白甜小可愛啊。

他磚頭對葉長安說:“可是我們抗議了,你怎麽知道我們以後就不會再學了呢?”

“老師的意思是,這個我們肯定一定要去學會啊!”

剛剛口若懸河的葉長安猛地一愣,沒過一會兒又梗着脖子道:“反正我們都躲起來了,這就表明了我們的态度。老師還是會聽我們的意見的!”

又點着翅膀舉例道,“白團子,你還記得我們每次聽故事,那個故事我們不想聽,然後老師就會聽我們的讓我麽去找對不對?”

白遂點頭:“嗯,那個故事說老虎是壞人,所以我和長安哥哥都不想聽,然後老師就換成了老虎是個特別厲害的英雄的故事。”

“不是,第一個故事是‘狐假虎威’,那個老虎太蠢了,竟然被一只狐貍耍的團團轉。”葉長安迫不及待糾正。

二人在這狹窄的一角,迎着空氣裏随着氣息飄蕩的灰塵,你一言我一語根淵止複述了一邊什麽叫“狐假虎威”。

同時試圖拉着淵止一起罵想出這個故事的人頭腦不太正常,老虎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被一只狐貍騙了。

淵止手搭在白遂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他光滑的絨毛,突然道:“如果這只狐貍是青丘狐族的狐貍,這個故事就很說得通啊。”

這就涉及到白遂和葉長安二人的知識盲區了。

青丘狐族?那又是什麽種群?

淵止轉過身和他們科普:“青丘狐族是狐貍一族的聚居地啊,那裏的狐王狐後都是尾狐,也是先天神獸之一,以聰明著稱。”

“好像要是這麽說就有道理了,”葉長安道,“畢竟我以為狐貍和老虎都只是普通的動物而已,只不過要是狐貍一族其實是神獸,那老虎被騙就很正常啊。”

淵止不知道為什麽話題突然歪了十萬八千裏,只好默默順着他的話繼續說。

三只小幼崽躲在這裏竊竊私語着,話題逐漸天馬行空。

在外面搜了一圈的絹翕和青徽也終于在這間屋子的門前會和。

絹翕先彙報自己的成果:“我搜了一圈,都沒有。”

“我也是。”青徽揉揉額頭,指着後面的門道,“那就這一間沒有搜了?”

“應該是,我們進去看看?”絹翕抿唇問道。

青徽點頭,走上去推門。

——沒推開。

果然就在這裏了。

她笑着看了絹翕一眼,揶揄道:“這幾個孩子竟然還會從後面鎖門了。”

絹翕搖搖頭,精致漂亮的一張冷面上也不由自主浮現出淺淺的微笑:“果然是有長進。”

又示意青徽讓個地方,她站到前面,直接飛起一腳毫不客氣地踹了過去。

門應聲而開。

只是青徽眼睛張得比那門縫還要大。

這也太暴力太帥了吧。

絹翕回頭就看到青徽一臉的崇拜,她有些摸不着頭腦,指着眼前的門漸漸從間往四邊蔓延的裂縫,惴惴不安問道:“這有事嗎?”

青徽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有備用的,換一個就好。”

只不過當絹翕先走進去,她落在後面看着在自己眼前開始分崩離析的門,眼神滿是震撼和湧起的對絹翕的敬仰。

——這真是該死的帥氣。

只不過躲在裏面聊天的三只崽崽,就沒有青徽這份閑情逸致了。

他們瑟瑟發抖滾成一團,一個捂着一個的眼睛裝鴕鳥。

葉長安的翅膀撲上去捂住了白遂的雙眼,白遂的爪子又正好蹬上了淵止的臉,遮得那張小小的鳥臉什麽都看不到,淵止的翅膀伸出去,被葉長安毫不客氣往他那邊扯,也擋住了他那張臉。

三個人還不停在抖。

“真慫。”絹翕都忍不住吐槽,走上去踢了踢葉長安的肥肥的背部,聲音帶着笑,“你們不是連逃課都敢嗎?怎麽現在一個個都怕了?”

三只有賊心但是實在沒有那種賊膽的三只崽崽顫抖着點頭,葉長安的喙一下子啄到白遂腹部的柔軟上,疼得白遂一下子跳了起來,以一個猛虎下山的姿勢跳了出去,直接奔到青徽懷裏。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青徽扶額簡直不敢細看。

她家的三只崽崽平時看起來一個比一個聰明啊,怎麽現在蠢成這樣?難不成她沒注意的時候,誰給這幾個都施了一道降智光環?

閉着眼睛只知道到處亂竄的三個,被青徽懷裏一只,絹翕一手拎着一個,一起帶到了教室裏。

看看時間,要是上課現在已經快上了一大半了,再說還要繼續和他們算帳,絹翕和青徽說了幾句,就清清嗓子道:“那個,今天的練武取笑。”

聽到這話,三只捂着臉的崽子一下子跳了起來,臉上笑容一個一個燦爛——畢竟在淵止和葉長安兩只鳥臉上看到欣喜若狂,這得是他們有多開心啊!

絹翕的下一句,就打破了他們的快樂:“來,我們來好好算一算帳。”

“咳咳,我先說,你們只是今天的課沒了,不代表明天的課也沒了。”青徽覺得自己像是小仙女一樣很是溫柔細致地提醒道,順便毫不客氣敲碎了這三只心裏打着的好主意。

果不其然一片哀嚎。

“而且,因為你們今天的錯事,你們明天還要被罰跑。”絹翕跟着補了一句,聲音輕柔溫婉,只是這內容比鬼故事還要吓人。

哀嚎聲更大了。

“現在,前言說完了,我們來好好說一說你們今天做錯了什麽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