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連續兩天來造訪她這座金屋

靳予。

自己是有多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

不是一兩年,從大四分手到現在五六年了,就從來沒有人在自己面前再提過他。

此刻驀地聽到,盛晚還是繃不住的稍稍失态。

“回國啦?”片刻後,她回神笑笑:“挺好的。”

态度是無所謂的,但腳下的玻璃杯碎片是騙不了人。

“晚晚。”程鳶憂心忡忡地看着她:“你不會還想着那個渣男呢吧?腦子可別抽。”

“說什麽呢你。”盛晚有點哭笑不得。

“得了吧,你可騙不了我。”程鳶撇了撇嘴:“是誰當初和靳予分手就要死要活的了?萎靡不振了那麽久…但渣男就是渣男,你甭覺得這麽久過去就會轉性。”

“他這次回來如果聯系你,理都甭理他。”

“瞧你這操心勁兒。”盛晚重新要了杯酒,邊喝邊笑:“把心放回肚子裏吧,我沒那麽賤。”

“确實,你還是要臉的。”程鳶頓了一下,又賊兮兮地笑了笑:“而且就算你把持不住,你家金主也不可能允許你在外面偷吃。”

“你要是玩火兒的話,一不小心就容易自焚。”

盛晚不語,心想她這句話說得倒是沒錯。

她和陸遠詞在一起這幾年,後者雖然又冷又寡淡,還時不時的就會消失個十天半個月,但對她的‘占有欲’那可是十足十地不容置喙。

雖然盛晚不知道自己和陸遠詞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談戀愛’,因為他們确實更像是金主和金絲雀,但她還是知道寡義廉恥怎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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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程鳶不提醒,盛晚也沒那個偷吃的心思。

應付陸遠詞一個人,她的老腰都快斷了。

程鳶:“月末有個大學同學聚會,你去嗎?”

他們大學那批人算是玩兒得比較好的,隔個一年半載就會聚一聚,也不是什麽新鮮事,盛晚想了想:“等回去看看行程表吧,我随時有可能出差拍外景,不一定在。”

“不在就算了,正好不用去。”程鳶保險起見地說:“萬一靳予去了呢。”

“……”

“你倆當年可是學校裏最高調出名的鴛鴦,少不了被調侃。”

“不去就撞不上,免得尴尬。”

“…再說吧,我又不是很想去。”盛晚嘟囔了句。

又和程鳶胡侃了一會兒,考慮到她明天還得上班,兩個人沒有瘋到太晚,适可而止的就說了再見。

成為社畜後就是有千百種束縛,想當年兩個人在大學裏,一鬧就是成宿成宿的狼狽為奸。

“晚晚。”臨走時,程鳶幫她圍好了脖頸上的圍巾,一下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她諄諄叮囑着:“你心裏得有點數。”

“靳予要是敢聯系你,絕對不能理他。”

“他要是敢纏着你就告訴我,我派莊知越去揍他。”

莊知越是她們大學時期玩兒的要好的同學,現在光榮晉升成了程鳶的男朋友。

“成,都說了別瞎操心了。”盛晚彎了彎眼睛,轉身走人,對她揮了揮手:“趕緊回去準備加班材料吧寶貝。”

程鳶在原地憤憤地跺腳,怒罵她這個金寶貝哪裏懂朝九晚五的社畜有多苦。

兩個人在清吧喝的都是果酒,度數不高,甚至都構不成‘酒駕’的酒精因子含量,也就沒叫代駕,自己開車走的。

盛晚難得沒行程的一身輕松,也就不着急回去。

今天和程鳶聊了不少大學時候的事情,她想了想,打轉方向盤開去寧安大學外面的那條小吃街。

寧大小吃街無時無刻不是人山人海,小吃攤攤主個個賺得盆滿缽滿。

盛晚自然是不太餓的,但她就突然很想吃大學時候總擠進人群排隊才能買到的那個雞蛋漢堡,所以就來了。

之前上學的時候,她懶得自己排隊,從來都是指使靳予排隊去給自己買的。

男朋友是用來幹嘛的?就是當牛做馬的嘛。

等盛晚跟着他一起去的時候,靳予就成了垃圾桶——專門吃女孩兒剩下的東西。

沒辦法,盛晚看什麽都想吃,但食量也就比貓大一丢丢,什麽都吃不完,自然只能靳予去解決了。

她還記得少年總會把她攬在懷裏,寵溺又無奈地笑:“小晚,我什麽時候才能把你養胖點啊?”

少女就跟他鬥嘴,笑眯眯一頓怼:“大胖子有什麽好?你是不是想pua我讓我變胖就你一個人喜歡然後離不開你啊!”

“胡說八道。”靳予皺眉彈她腦門,卻又在盛晚假裝捂着額頭呼痛的時候心疼得不行,抱過來哄。

時不時地,就膩歪着親在一起了。

少年人的感情總是簡單熱烈,濃郁得化不開。

靳予幾乎是盛晚見過笑起來最好看的人,他無比幹淨清爽,氣質毫無城府,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燦爛,笑起來還有一顆小虎牙。

青春期的少女,誰能抗拒這樣英俊又癡心的少年呢?

盛晚大一的時候就和靳予在一起,等到大四莫名其妙被通知單方面分了手,他說他開始喜歡別人了。

那段時間,是真的痛徹心扉。

算起來整整在一起三年的時間,無論她多刻意想去忘記,那也始終都是一段抹不掉的痕跡。

心裏想着事兒,排着的長隊也就不覺得慢了。

盛晚一回神,發現已經輪到她,正熟練翻面做雞蛋漢堡的大叔和藹地問她:“要什麽口味的?”

“牛肉就好,謝謝。”

隐約察覺到周圍有人在看自己,大概是因為她這打扮來夜市太怪,盛晚付完錢後拎着蛋堡快速離開。

等回到車上,盛晚才敢摘下這嚴嚴實實的圍巾口罩墨鏡三件套,重重的松了口氣。

打開雞蛋漢堡的袋子,那種獨屬于夜市煙火氣地燒烤辣醬瞬間盈滿整個車廂。

啧,有點浪費陸遠詞送她的這輛賓利了。

盛晚放肆地咬着蛋堡,邊吃邊想。

差不多九點鐘,盛晚浪夠了回到北海岸,意外發現陸遠詞居然又在。

她用了‘又’這個字,是因為他能連續兩天來造訪她這座金屋,實在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盛晚外套都來不及脫,就走進去書房裏,好奇地問正在垂眸看文件的男人:“陸總,您這兩天是怎麽了?”

陸遠詞擡眸,底調有些灰的眸子看了過去:“我怎麽了?”

他眼睛幽深又沉靜,像是古板無波的一汪寒潭,似乎任何人靠近後,躁動不安的心髒都能踏實下來。

“就,你這兩天很閑嗎?連着來我這兒。”盛晚嘟了嘟唇:“今天我可不跟你上床哦。”

昨天都累死她了,今天在做她非得死了不可。

“……”陸遠詞微微點頭:“不動你。”

嗯?萬年冰山的陸總剛剛是笑了一下嗎?

盛晚覺得稀奇,走過去湊近了看他:“笑一個。”

“做什麽。”陸遠詞皺了皺眉,嫌棄的別開眼,鼻尖卻敏銳的嗅到她身上的一股味道。

“吃什麽了?”一股子街邊的燒烤味。

“唔,我去夜市吃小吃了。”盛晚眼睛彎起來,笑眯眯地看着他:“遠詞哥哥,是不是嫌棄我了?”

她有的時候叫他陸總,有時叫遠詞哥哥,更多時候還是連名帶姓地直接叫,稱呼多變,都是情趣。

陸遠詞眯了眯眼,把她抱到膝蓋上來親了親。

身體力行地表達了‘不嫌棄’三個大字。

“不行。”感覺到他手指有從毛衣下擺鑽進去的趨勢,盛晚連忙氣喘籲籲地叫停:“說好今晚不做的!”

“嗯。”陸遠詞也不失言,放開了她:“明天有空麽?”

盛晚:“幹嘛?”

陸遠詞:“陪我參加一個酒會。”

“有空倒是有空,但是…”盛晚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涼飕飕的:“你看我這樣兒能參加麽?”

她拉下毛衣的高領,露出裏面青青紫紫的痕跡給他看。

“……”

盛晚有些悲憤:“我有空都是拜你所賜!你是狗嘛咬這麽多印子!”

她明明是在罵人,可陸遠詞聽了卻忍不住笑了。

這次不是模棱兩可,是真的笑,他清冷矜貴,很少笑,但笑起來卻意外有種少年氣十足的好看,單純清隽,很像……一個人。

只是他很少笑,所以每次真心笑起來時都彌足珍貴。

盛晚愣了愣,輕輕閉了下眼睛。

陸遠詞修長冰涼的指尖劃過女孩兒深的可以盛酒的鎖骨,在那暧昧的吻痕上摩挲了一下:“放心,我來解決。”

盛晚狐疑地看着他:“你怎麽解決?”

這可是連宋蘇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陸遠詞低頭,輕輕親了下她的唇角:“找人弄一條高領裙子。”

正好,本來盛晚的肌膚,他也不想給別人看到。

第二天的酒會是在晚上,盛晚本來以為有一白天的時間可以在家裏修身養神,結果下午就被陸遠詞的秘書送去造型室了。

開車過去的一路,盛晚氣得直翻白眼:“幹嗎要這麽早過去啊!”

“盛晚小姐,陸總說了,是想讓您多試幾條裙子。”江杞修是專門被派過來送盛晚的,此刻十分客氣地解釋着:“如果都不滿意也不喜歡,也還有時間安排人再去找。”

“……”

盛晚多多少少的有些無語。

她看起來,有這麽挑剔嗎?

“盛晚小姐,陸總還特意交代了。”江杞修頓了一下,斟酌着說:“他特意安排了私密性極高的專家給您換衣服,讓您不用擔心。”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換個衣服還得要私密性極高的‘專家’幫着換,不過江杞修知道陸遠詞一向是把盛晚寵上天的,他作為秘書,只需要照辦一切指令就是了。

江杞修不明白,可盛晚明白,愣了一下耳根就有點熱。

她作為公衆人物,身上那些痕跡不方便被別人看到,哪怕是造型室的員工也不保險,所以陸遠詞才會專門雇人來幫她換。

就沒想到……他挺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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