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回頭,滴血的大刀沖着她面門削來
打開衣櫃,各色各樣的女裝映入眼眸。悄悄對比自己的身形,黑衣人關上櫃門。
算了,還是直接解決這個女娃,去下一個院子看看。
寒氣逼人的匕首下一秒架在林千容的脖子上,熟睡中的女娃立刻睜開眼睛,警惕的往一旁躲去。
“不是幹嘛呀大哥,我都說了,請便!”林千容一邊躲着一邊呼喊,到了古代,沒幾天自己逃命的本事倒是見長。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趣味,手中的匕首,輕輕觸碰到林千容耳邊的發絲。
此番場景熟悉的很,不僅讓她想起自己剛穿越時被割斷的秀發。
斷落的發絲落在白色的枕被上,顯眼的很。和左邊的斷發對比,正好一左一右,本來柔順的發型就變成如今的樣子。
林千容這下眼神一點睡意都不帶有了,連忙叫喊:“我是林千容!”
黑衣人一臉懵的站在原地迷茫着,林千容趕緊撿起一旁的外套披着往外跑去。
“我的天啊,慶幸當初祈福說的話,這就是一道保命符啊!趁着他還迷糊着,趕緊跑。”
林千容碎碎念的順着道路跑去,哪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
雪天地滑,兩腳一個沒停住,刺溜一聲摔在了雪人堆裏。
緊追其後的黑衣人不知是眼睛瞎了還是怎地,居然沒有看見她,拐個彎就不見了。
雪人堆裏是一群長青草藤圍在一起,林千容掙紮半天剛從裏面出來。
“小容妹妹這是怎麽了?”花娘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手裏拿着一朵開花的梅枝,身後跟着幾個小丫鬟。
“沒事沒事。”裝作無恙的理理自己的發絲說:“很少見這麽大的雪,一時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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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笑着摸摸這花瓣說:“小容妹妹真是可愛,這是嫂嫂今日剛摘的,就送給妹妹了。”
林千容扯出一抹笑容,接過這梅花,連忙謝謝花雲嫂嫂。
“走吧,誠郎有事找小容妹妹。”
☆、第 9 章
往前院走廊上跪滿了丫鬟侍衛,每個人低眉順眼,不發出一絲聲音。
林千容只覺得有些怪異,跟着花娘轉過一個拐角處,一角處的書房裏傳來了激烈的争吵。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窗戶處飛出來,直接滾落到林千容的腳底。撿起掉在地上的硯臺,她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娘。
花娘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上前一步喊道:“誠郎,小容妹妹來了。”
門猛地打開,一位穿着放蕩的女子勾着紅唇譏笑道:“這就是你費盡心機謀家産養的女人?”迷離着眼神走到花娘,雙手拍在花娘的屁股上,啧啧稱奇:“這屁股摸着也就這麽回事,怎麽他就眼瞎了呢。”
行為浪蕩的讓花娘紅透了臉,一個出嫁的夫人行為居然能讓自己羞紅臉,真不愧是養着好兒的女人。
周有有搖曳着腰肢走到林千容面前,一把摟住她說:“這個小妹妹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不過畜生就是畜生,那麽小的孩子也能下手。”
“周有有!”王誠一臉怒氣的從裏面走出來,亂糟糟的頭發正好應得他眼下的心情。
自己還沒打聽到這個老鄉是什麽系統,這要是能幫助到自己,哼,自己的任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完成。
“怎麽?這就着急了?別慌啊!”周有有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拉着一位俊美的好兒走過幾人身邊說:“畜生,你最好看好你的人,不要惹到我。”
花娘細膩的觀察到王誠緊握的拳頭,面上連忙帶着關切之意說:“誠郎,你別生氣,是花娘不好,未能幫助到誠郎。”
林千容:???
王誠一把甩開花娘的胳膊,臉色不太好的說:“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小容妹妹談。”
花娘貼心的含着笑應承下,還順便帶上房門,可是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眯着眼睛琢磨着,誠郎太看重這個妹妹了,到底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在誠郎心中的地位。
屋子裏的王誠等到花娘一出去,笑嘻嘻的對林千容說:“小妹妹,你是任務者吧,你的是什麽系統呢?”等半晌也不見得林千容回答他,他心裏直嘀咕,這現代的孩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好騙了。
“你不用擔心,哥哥的是首富系統,只要成為天下首富,我就會得到獎勵。”輕柔緩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似有萬般蠱惑人心的魔音,陣陣回蕩在林千容的腦海中。
林千容自有國師系統,對于這些旁門左道的誘惑之音也是有一定的抵抗力,哪裏會中了他的圈套呢。
【宿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是他的系統獎勵的魔音都不會傷害到你。】
林千容心生一計,假裝被迷惑住,呆萌的說:“我的是算命系統,要求算出一個真龍天子。”
“當真?!”王誠驚喜的問道,身為穿越者的他,一直把加官進爵放在心裏,期待自己成為古代中的達官顯貴之人。他拉着林千容的手,往書房角落走去。
書房的角落有一個大花瓶,花瓶裏面插着一個孤單單的花,看起來像是一個忘記精心打理的裝飾品。王誠騰出一只手,伸進花瓶裏扣了那麽一會。
書桌的那塊地面彈射出一個小小的入口,假裝被迷惑住的林千容眼中閃過一絲趣味,跟着王誠走了下去。
入目的是一個亮着燭火的漆黑走道,順着這走道一直走下去,來到了一處小屋子裏。各種各樣的刑具挂在牆壁上,有些上面還沾着血跡。
大意了,忘記這貨是個沾過血的,自己完全不像把祈福浪費在這裏,還是想想如何靠着演技蒙混過關。
王誠不講話,林千容也不好有什麽動作,一時間兩人站在原地誰也不動。木着眼神的林千容在假裝自己被控制的時候想着自己的出路,完全沒有看到王誠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沾沾自喜到陰深恐怖。
王誠的這項異能是一開始完成新手任務,這個系統贈送的,偶爾間發現,鮮血會使他的異能迷惑的時間加長,但是最長也只能迷惑那個十分鐘,從自己打開站在這裏到腿麻,肯定不止十分鐘。
所以,眼前這個小女孩,她在裝。
“小容妹妹,你別怕,現在自己撞死自己吧。”
林千容:???把我帶進來就是為了迷惑我自己撞牆?什麽神奇般的腦回路,什麽尿性的操作?
既然她假裝被迷惑,也只能順着他的話語走到牆角,正欲開始撞的時候,王誠開口了。
“行了,別裝了,我話先丢在這裏,我只要你利用算命系統,幫助我成為新的真龍天子就好,你看你也要完成任務,為何就不能幫幫我呢,畢竟我們才是一夥的。”
林千容自己在心中不服氣的呸了好幾下,不就是一個穿越者嗎,看把他給驕傲的,真以為在演電視劇呢。
她眼睛閃過一絲不喜,暗暗的對系統說:“你能看到他之前穿越時多大嗎?”
【王誠,同宿主那年穿越,為四十二歲。】
系統像是停頓了好久,一字一字的說完。
一個四十二歲的老中年,就是一個穩重的大人,難怪對于那個周有有那麽能忍。但他越能忍,就證明周有有身上一定有什麽不同常人之處。
林千容嘆口氣,來到這個古代沒幾天,不僅這個小命天天收到威脅,而且還有一堆破事也跟着過來。她轉過身子說:“那你意欲何為呢。”
“哼。”王誠陰森的看着林千容,慢慢的笑起來說:“小容妹妹,我們周府花也美,鳥也有趣不如就留下來吧。”
他想要囚禁自己?
林千容毫不客氣的說:“哦,你是不是對自己太過于自信呢?你以為你能困住我?”
王誠從小房間的暗格裏掏出一個泛着藍光的匕首說:“我呢,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這個匕首,只要被他戳進胸膛,你的系統就會被剝離,你猜猜我能不能困住你。”
!!!
要死要死,她以為頂多就被困住,萬萬沒想到,小命也要沒了,她就不該大膽的跟着下來,這種人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呢。
難怪一見面,就十分熱心的邀請自己去家裏住,本以為是接近周有有的機會,看樣子也是自己送命的機會啊。
【警告,宿主,此人已經剝離吞噬了兩個系統,要求殺死該人,只要此人靈魂破碎,系統會自動剝離。】
所以這匕首就是用來傷害靈魂的?
王誠自信滿滿的看着林千容,林千容也是有恃無恐的瞪着他,兩人都很有信心的搞死對方。
泛着藍光的匕首沖着她的面門而來,林千容往後半步而退,一個轉身躲過這匕首。
穩定身形再看,屋子裏一人也沒有。
正當她想要打開門看的時候,淩厲的風聲從身後傳來,立刻下蹲滾到一旁去。
“隐身嗎?有點意思!”想來這也是吞噬了那些人得來的能力。她心中連忙默念咒語,坐在房梁上,閉上眼睛。
有的時候,沒了眼睛,耳朵就會聽到很多聲音,比如,觸碰到木頭上的腳步聲。
林千容立刻睜開眼睛,往空中這麽一飛。
由于慣性,王誠一時沒有穩住。随着“啪叽”一身,摔在地上獻出身形。
一臉血的王誠面露兇狠:“小丫頭,看來你是當真不想活了!”本以為這個小丫頭會把之前那兩個成年人要好解決的多,沒想到卻讓自己丢了顏面。
林千容想起他目前吞噬的兩個系統只展示了一個,未免夜長夢多連忙說:“我為祈福,願眼前王誠之人魂飛魄散。”
她祈福後,悄咪咪的睜開眼睛,屋子裏并沒有那些紫色的光點,躺在地上的王誠整個人開始變得不對勁。
身形不停的在虛晃着,他痛哭的拽着自己的脖子,猛地抽搐一下,從他身上冒出來許多寫白色的光點,消散在空中露出地下失去靈魂的軀殼。
【恭喜宿主解救三位系統,已獲得三位系統贈送的200功德,運氣可以啊宿主。】
“是啊,是挺好的,但是為什麽總覺得背後一涼,你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是我忽略掉的呢。”
林千容剛說完,門被砰的一聲打開,穿着暴露的周有有拽着花娘的長發,一路拖進來。
花娘吃痛的龇牙,不停的把眼神遞給坐在地上恍惚的林千容,張揚的周有有不屑的沖着林千容冷冷一哼。
她的視線轉移到地上熟悉的衣服上,立刻放下花娘的頭發,一個箭步沖上去。
沒了靈魂的身體,就是一具快要報廢的傀儡。
周有有抱着懷中人,眼睜睜的看着他呼吸變弱,手腳冰涼,四肢僵硬。
這一切都發生在那剎那間,待到花娘理好發簪的,走到一旁時,王誠的屍體已經幹枯。
“啊,鬼啊!”花娘吓得使勁的往後藏,周有有無神的雙眼盯着花娘,莫名的笑起來:“花娘,你怕什麽,王誠生前最喜歡的可就是你了。”
花娘的渾身打顫,哆嗦的跪下說:“夫人,饒命啊,誠郎···不,少爺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所有産業的地契以及賺來的銀票都放在夫人的屋子呢。”雙手并作雙腳用,爬到周有有的身邊求饒道:“放過我,好不好。”
周有有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如今這番樣子,居然還有人相信他愛自己的鬼話,什麽一切都在自己這裏,這也是對外說的而已,不過眼下最終要的是讓他活過來。
打定好主意的她,抱起幹屍便走了出去。
害怕的花娘也随之離場,忽略了一直坐在地上不動的林千容。
鮮血順着林千容的嘴角慢慢滑落,染紅了整件素衣。
門口出現一位俊美的少年,兩眼無神的抱起已經暈掉的林千容走了出去。
☆、第 10 章
鼻尖的臭味久久不散,仿佛睡在浸滿水的海綿裏,令人不适。
腦袋像是有千萬針孔紮着般,讓林千容不自覺的将眉毛緊緊皺起。無意識的動動手臂,發現手臂像是被什麽拽着了,不能動彈。
掙紮,直到手腕傳來疼痛感。
林千容睜開眼睛,四下環顧自己的身處的環境。
巨大的池子裏,堆積着不明物,夾雜着一些破碎的布料,泛着黑色的水漫過她的衣衫,染得衣襟髒亂的不行。粘上暗紅色污水的鐵鏈似乎從池底鑽出,牢牢鎖住她的雙手。
低飛旋繞的蟲子,嗡嗡的在眼前飛着,酸臭味聚在鼻尖。
她只覺得胃一陣蠕動,介于雙手被拴住,艱難的站立着,嘔出一灘灘的酸水。
“啊啊啊啊!系統,你快看看這什麽鬼地方!”
從現代穿越到古代一共就這麽多天,一路被追殺都沒遇到過如此惡心的一面,恕她視力太好,池邊的那群白色的蟲子,是不是就是蛆!
“我不幹了!系統送我回去!”
【抱歉宿主,如果宿主要求關閉任務的話,宿主的靈魂就要停留在這具軀殼中,直至有一天軀殼腐爛消失。】
“不行,我想辦法,我想辦法!”
髒亂的環境,顯然讓林千容崩潰掉,連帶着智商也下線了,就光顧着惡心。
沉重的腳步聲在她耳邊響起,宛如看到什麽希望一般,林千容把視線轉移過去。
那是個眼熟的人,一個在王誠書房看過的男子,一個被周有有摟在懷裏的好兒。
“你就是那個死了又活的好兒?”林千容不敢去想象自己的身上是什麽樣子,她顫抖着聲線問:“你有什麽目的?我就是個小女孩,什麽都沒有。”
東兒空洞的眼睛盯了一會,嘴角扯着一個笑容,一字一頓的說:“王誠,怎麽死的。”
王誠,我就知道是他,為什麽這個壞蛋那麽多人喜歡!難道他拿來什麽主角劇本?!
智商總算在線的她說:“你放我出來,我就告訴你!”
按照電視劇套路,這時候這個人就應該很不屑的甩袖離開。林千容眼中留下後悔的眼淚,早知道自己的好奇心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絕對不要進到周府!
“好。”
過于悲傷的林千容疑惑的看着這個東兒,一時半會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真的?快快快,放我出去。”
東兒緩慢的拿起一個木碗走到林千容身邊,打開鎖住她的鎖鏈說:“出去這個門左轉第一個房間可以洗澡。”
林千容嫌棄的繞道一邊沒有蛆的邊上,一個用力的爬到岸邊,按照東兒的指示,連忙奔向第一個屋子。
熱氣騰騰的洗澡水盈滿整個池子,邊上還撒了一地花瓣,芳香四溢的空氣,惹人放松。
她無視坐在一邊的周有有,噌噌噌的把衣服脫了,跳進水池裏洗澡。
“能幫忙搓搓行嗎?”
周有有:這人怕不是被吓傻了吧。
待到全身都洗幹淨時,外面的天空已經黑了下來。林千容手捧一杯熱茶,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全身散發着好聞的花香,她滿意的喝着茶水。
這時一陣惡臭再次傳來,在座的兩人臉色一變。
東兒光裸着身子上裹着眼熟的肉沫,最外的一層還不停的滴着臭水。沒過一會,東兒腳底下便有了一灘水澤。
林千容看着被周有有使勁拽住的手,本就紅腫的手,越發的疼痛。“周小姐,你到底要幹嘛,能不能先松手啊。”
周有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不停的哈哈大笑。
林千容:這人一定是傻子。
“是你殺了王誠,你居然問我有何貴幹,這位小容妹妹,你當真這麽有趣。”大笑後,周有有冷着一張臉,話語開始變得犀利:“我很好奇,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女孩,身上居然有那麽大一個結痂,你是怎麽做到的呢?”
定是之前忙着逃命時摔得口子結的疤還沒好,系統不是說我這身體不留疤痕的嗎?
“我自己走夜路摔得不行嗎?”林千容很是鎮定的回答,畢竟自己現在不一樣了,是有200功德的人。
周有有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緩緩的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紙包和泛着藍光的匕首說:“江湖中人?百毒不侵?那這融不斷的匕首,解釋一下?”
!!!“系統,你快看這等能威脅到我的匕首為什麽還在?能收回嗎?!”
【抱歉,這匕首我無權處理。】
林千容不敢露出慌意:“你給我下毒?!”
眼前這人突然譏笑,把玩着這個匕首說:“多稀罕,你家長輩沒有告訴你,不要随意喝別人給的茶水嗎?”周有有湊近一點,仔細觀察這人,這人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也不像是江湖中人,如果不是江湖中人,為什麽喝了毒卻沒有一點不适應的?
所有混江湖的人,就是應該逮住一個殺一個,畢竟當初他們殺害爹的時候,也沒有手軟。
充滿惡意的眼神望着林千容,大約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和求生欲,她說:“誰家家裏人教這些東西?!”
林千容:好想打死自己,一定是那臭味熏得自己失去理智!這才喝了不該喝的東西,引起這人的注意。
“不是江湖中人?”周有有自顧自的問道,眼睛裏只有沉思。
林千容內心慶幸的松了一口氣:這個周有有怕是很不喜歡江湖中人,只要自己不露出什麽馬腳,嗯,應該沒有問題。
正在她回想的時候,匕首沖着她的胸口而來。
媽耶!戳上會死的。
林千容動作敏捷的往後一躲,麻溜溜的從座位上下來,往門口跑去。
“看動作倒是沒什麽,不過反應倒是挺快的,可惜啊,你今天注定活不了了。”緊追其後周有有仗着自己學過兩年輕功,閃到林千容的身旁說:“一個不怕毒不怕腐蝕池的人,怎麽可以讓你活着出去。”
匕首沖着胳膊就要砍來,林千容腰往一邊這麽一彎,再次躲了過去。
“笑話,要是能被你戳到,是不是也太不給靈宗的面子了。”畢竟靈宗當時那麽多人都只削了她兩邊的頭發。
林千容面帶一點小驕傲,看着往自己手臂砍去的匕首,欲再次把腰彎下。
布料破碎的聲音,林千容吃痛的皺着眉捂住自己的傷口。
自己這張烏鴉嘴的尿性也不是不知道的,怎麽就忍不住說出來了呢!
周有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雖然你這個江湖中人很菜,但是江湖的人,是一定要死哦!”
“什麽歪理!”
她歪着身體想要躲過走過來的周有有,連忙默念咒語,捂住胳膊慢悠悠晃到半空中。
周有有感興趣的挑挑眉說:“東兒!”
帶着惡臭味的東兒把視線轉移到林千容這邊,全身立刻化成白花花的蟲子,順着懸挂的珠簾往林千容方向湊去。
白花花的身體,十分齊心的連在一起,此情此景讓人情緒一度很失控。
“系統,你說我和這個屋頂比,誰更加堅硬?”
【···宿主您如果不想做任務,可以直說。】
“誰說我不想,我很想!”
周有有把玩着匕首,好笑的看着慢悠悠飛低的小女孩,心中露出得意的笑容:就算異于常人又如何,沒有幾個小女孩是不怕蟲子的。
自己猜中的這種心思,帶來了淡淡的失落,她興致缺缺的拖着腮,只見低飛的林千容勢如破竹般的氣勢沖向屋頂,一滴血落在張望的周有有眉間。
“東兒,你變得不好玩了,死了吧。”
飛在空中的林千容可不管自己留下的那滴血造成了什麽後果,她只知道自己看不見那些惡心的蟲子了。
鮮血糊住了她的一張臉,不在乎的用手一摸,突然腦中一陣刺疼,她迷離着視線往一處小院子墜落。
落地的疼痛,使她瞬間清醒。
躺在地上的林千容顧不得自己的臉上的鮮血,抱着腦袋在地上哀嚎着。
“喲,這是誰啊。”熟悉的聲音響起,左輪愉快的看着在地上翻滾的某人。
林千容擡起滿臉血的臉,面露悲哀的說:“天要亡我!”
左輪穿的妩媚的衣裙,手裏拿着紗扇,惡趣味的拍在她頭上的傷口上,一個用勁的說:“瞧瞧,之前不是很嘚瑟嗎?現在我就算殺了你,鬼老也不知道誰幹的,多好呀。”
林千容可沒空和他閑聊,等待腦袋的疼痛舒緩些,連忙問道:“系統,你快看看,為什麽我腦中總是很疼痛。”
【如果用祈福來殺人的話,宿主的身體會有些不适,不适的強度取決于死掉的那個人的罪惡值。】
“怎麽不早說!”林千容身心俱疲的躺在地上,無視準備掏刀子的左輪,緩緩的閉上眼睛說:“如果是因為婆婆的話,左護法大可不必對我有如此戒心,畢竟我是個知道好歹的人。”
左輪耳朵微微一動,收好自己的刀子說:“本護法最不怕有人鬧事了,小丫頭咱們來日方長。”
不嫌棄的抱起林千容,轉身走向屋內已經坐起來點燈的鬼老。
“鬼老,左輪在外面發現了這丫頭。”
“小容,你怎麽搞成這樣了!”
蠟燭倒映出來的三人影子,格外的溫馨。小院子門外,出現了披着厚重黑色披風的男子靜靜的看了一會,轉身拐向一處院落,要是林千容在這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院落便是之前藏着惡心池子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林.非酋.倒黴蛋.千容:混蛋作者,我什麽時候才能幸運?!你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後媽吧!
祁零零:閨女,你怎麽能說我是後媽呢?!我要是後媽,你會更加的不幸運,說到底還是你太非。
☆、第 11 章
悠悠轉醒的林千容,滿臉纏着紗布,一瘸一拐的走到躺在院子裏吹着寒風的鬼老旁說:“婆婆,對不起啊。”
“沒什麽對不起的,老身的傳人,就該有點不羁的性子。”鬼老眼睛帶笑問道:“不如你說一說,你有什麽發現可好?”
“周家女婿王誠死了,周有有沒有千機,之前的那個人不是活着的。”林千容就像倒豆子一般,噼裏啪啦的将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出去。
左輪蹲在一旁低眉燒着茶,聽到這番話,眼眸微微撩起。
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幾個丫鬟,手裏拿着白色的布帶,跪在雪地有禮貌的說:“當家的去了,還請姨娘披上孝布去前廳,大小姐也在那邊等着我們。”
姨娘?
林千容眉眼彎彎,憋着笑容,使勁的從着左輪挑着眉。
左輪倒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通知大家進來了。他眼神一轉,低着氣壓接過手上的孝布,從口袋摸出一個笛子。
總是要賭一賭,這人到底對明崖有沒有傷害。
刺耳的笛聲在耳邊響起,林千容不滿的捂住鬼老的耳朵,忍受這波令人不适的笛音。
鬼老像是感覺到走出去的某人,睜開眼睛說:“走吧小容,老身帶你去看戲。”
甚是虛弱的林千容将自己裹成一個球,縮在毛茸茸的毛領裏。頂着周有有意外的眼神,一屁股坐到鬼老旁邊的位置。
整齊一致的明崖教徒手裏拿着一把劍架在每個人的脖子上,如有異動,立刻見血。剩下的一批人,随着左護法開始搜查之路。
林千容心中還是暗暗有些爽意,正所謂昨日你百般欺虐,今日讓你跪地求饒,這感覺還是挺不賴的,舒服!
“知道你有備而來,我也好給你準備一些大禮啊。”雖然有刀架在脖子上,但周有有悠哉的好像在花園裏看着雪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小命。
鬼老看一眼林千容,此時的她正低着頭扶着頭皺着眉。
“系統,我這什麽時候才能不疼,莫非王誠的罪惡值低的很?”
【這是正常反應,王誠的罪惡值高的很,所以您才能如此輕松,否則用祈福殺人,是要命的。已經将您的反應顯示給那三位系統。】
“博得同情分嗎?!”好不容易等待腦袋的疼痛舒緩點,林千容這才把視線轉移到現場。
一無所獲的左護法帶着衆人回到大廳中,刀尖上的血跡讓她臉色又白了幾分,她再次深刻的認知到,自己是真的到了古代。雖然這個古代自己沒聽過,但是并不影響這個古代江湖是腥風血雨。
周有有不懼生死,自顧自的捏起酒杯喝着酒水。這種一看就有問題的态度,讓左輪把視線轉移過去。
左輪冷着聲問:“說,千機在哪。”
周有有擡眸望去,笑着問:“什麽千機,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會知道呢。”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左護法面無表情的把刀劃過周有有一旁的侍女。血灑在地上,侍女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便咽了氣。
林千容的視線就這麽停在那傷口上,見證着這個侍女的血變得幹枯。此情此景,讓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嚴重不适。
“你就算殺了所有人,我也不知道千機是什麽。”
周有有的這話,喚回林千容的思緒,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事情。
她盯着暗沉泛着黑色的血跡,呢喃到:“有誰剛死的血跡是這個顏色?”如果這個侍女不是剛死,那是不是就說明這個侍女的情況和之前的東兒是一樣的,那被周有有帶着的王誠屍體真的躺在大廳的棺材裏嗎?
林千容一個健步走到棺材旁,想要用力推開時,卻發現棺材已經被釘死了。
這不對,按理說,棺材不到墓地是不會釘死的。
“左護法,快劈開它。”
周有有眼神一變,心髒感覺都要跳出嗓子眼,她咬着牙說:“小容妹妹,好歹他也喊你一聲妹妹,死者為大。”
林千容笑着指出地上死去的侍女說:“前提也要是他死着啊,你看這地上的血跡,這都發黑了能是剛死的?”
左輪一看,不做遲疑的一個劍氣沖向棺材。“砰”碎裂的棺材裏,一個爪子冒着寒氣抓了過來。
臉色泛青的王誠,面無表情的攻擊着左輪,左輪一刀砍掉他的腦袋,這腦袋在地上滾上幾番,最後居然又粘回去了。
林千容想起自己看過的鬼片,小聲的哔哔:“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僵屍嗎?周有有還有這本事?”
鬼老沖着左輪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罐子丢向王誠腳下。
一個個黑色的小蟲子從罐子爬出,密密麻麻的爬上王誠的身上。周有有臉色雖然不太好,但看到這情形還是笑了:“蠱蟲對我的活屍是沒有用的。”
“黑狗血養出來的也沒有嗎?”鬼老緩緩的閉上眼睛。
林千容看着突然變得玄幻的場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就在蠱蟲解決掉了王誠後,左輪一行人開始行動。
一時間鮮血浸紅了白色的孝布,大火在周府裏燃起。
火中本該死去的周有有絕望的看着周圍的火,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火場。
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林千容慢慢的圈住自己的胳膊蹲在馬車的角落。
鮮血,火海,死亡,本以為這些事情離她很遙遠,或者自己遇到的時候會像電視劇的那些穿越人一樣面無表情的接着過自己的生活。
可是她不是,她害怕,古代的生活,很危險。
“害怕了?”閉目的鬼老睜開眸子,滿是傷口的臉上觸目心驚,但是她的眼睛卻又帶着讓人溫暖的光,讓林千容一下子放松下來。
鬼老幹癟的手揉揉她的頭說:“有的時候看事情不能單看一面,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哪裏是你能看清的。你有你自己的秘密,是一件挺好的事情。明崖雖然是魔教,但是做事情還是有一定的軌跡可尋,你會喜歡那個地方的。”
眼中的迷茫驚恐,漸漸的平靜,林千容帶着對明崖的一絲期盼,轉移掉自己的注意力。
“明崖是不是也是有教主的?”
鬼老轉過身子,拉着林千容坐好說:“魔教那是外人叫的,明崖有崖主,四位長老和兩個護法。你是老身撿回去的,以後就跟在老身身邊吧。”
林千容帶着一絲忐忑的心,坐在往明崖走去的馬車。
兩個星期後,她再也沒了這份忐忑,甚至對之前的事情也想通了不少。
“鬼老,茶攤到了。”左輪的低音炮又在馬車外叫喚,這已經是她聽到的第二十二遍茶攤了,大約是怕有仇家,根據林千容對官道的印象,似乎走了這麽久一直沒在官道上行走,所以她和客棧再也無緣。
剛一探頭,林千容只覺這個氣氛不對,茶攤上的座位座無虛座,還有大把大把穿着藍色的統一服裝三三兩兩的站着。
她瞄一眼自己隊伍中穿着黑色繡着紅線的明崖崖服,心裏有些不安。
林千容小心的給鬼老搭把手,跟在隊伍中,左輪在前頭說:“店家,給我們上幾壺茶,順便上點吃的。”
“哼!”這時一旁的藍衣小哥冷冷一哼說:“閣下是哪家的門派的,難道沒有聽過這家人可都是怪物。”
棚裏,一位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老漢弓着腰,吃力的從一旁拖出一個木板說:“不好意思,我這裏實在沒什麽座位,請幾位将就用一下這小木板吧。”
回身往裏走的老漢,身上這粗布一下子被掀開,一個長着兩個腦袋的畸形老漢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一張臉上布滿了驚恐,另一張臉閉着眼睛沒有一絲表情,無措又驚慌的手,不知道該捂哪張臉。
藍衣少年們拍案叫起:“就是你這等怪物殺了雲雲小師弟,來,一起殺了他為小師弟報仇。”
老漢連忙往後退,大聲喊道:“我沒有,不是我!”
一位藍衣少年指着站在明崖人中的鬼老說:“你看看別人那叫醜,可你這個樣子叫怪物。”
一個刀片在空中閃過,下一秒這位藍衣少年臉上多出一個血口子。
左輪穿着華服麗裙,扇着明顯少了一小塊扇骨的扇子說:“再亂說,下次流血的就是你的脖子。”
他不俗的實力,讓想要接着譏笑的藍衣少年閉上了嘴。
老漢像是看到了什麽希望,連忙跪向左輪的方向說:“大人,求大人出手救命啊,我沒有殺人啊。”
林千容有些話滑到嘴邊,抿着唇看着鬼老。鬼老沖她點點頭,把她往前一推。
她面上滿是嬌縱,走到左輪一旁,眼角忽略左輪嫌棄的撇頭說:“你們都是誰,膽子不小啊,我們都敢找茬。”
藍衣少年相視一眼,推出一個代表說:“我們是白雲鎮上的白雲派,你們是誰?”
啥???
事關明崖的臉面,林千容也不好随意回答,只好眼神示意左輪救場。
“一個小門派,連我們都不認識,還混江湖?”左輪手上的扇骨從扇面上直奔坐着的那群人說:“我站着,你也敢坐?!”
“你!”藍衣少年個個氣的面紅脖子粗的,想起他的戰鬥值,忍氣吞聲的帶着衆人離開。
一行人灰溜溜的跑了很遠,有人開始問道:“我們難道就這麽算了?”
“哼,此事不能着急,要去告訴我在莫測山中的二舅爺,就說,魔教又出來殺人了。”
“可是,那群人不是魔教啊?”一道質疑的出現在隊伍中,卻被其他人強勢按下去。
左輪并不知道那群人誤打誤撞的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此時的他們正盯着從庫房裏搬出來已經暈掉的郝淮和謝仇遠。
☆、第 12 章
“唔。”悠悠轉醒的郝淮對上左護法的臉,吓得破音說:“左輪,你要幹什麽!”
左輪什麽都沒說,直接給他一個白眼,轉身走到鬼老的一旁。
環視一圈,本是畸形的那個老漢脖子上正架着刀,四周也是圍上好多些人,至于和他同樣倒在地上的謝仇遠前蹲着一個女童。
謝仇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可能是因為躺在地上很久,黑色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原先厚重的鬥篷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逐漸寒冷的天氣,使得林千容往自己的大毛領裏縮一縮。
正欲扶起謝仇遠的時候,她的鼻尖突然嗅到了一絲令她不适的臭味,讓她瞬間想起之前在周府的那個惡心的池子。
“我是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了嗎?”
自言自語的林千容甩開腦中的念想,讓一旁的兩位明崖弟子拖着他走到馬車上。
左輪眼神瞄一眼還在哆嗦打顫的老漢說:“說說,你是從哪撿的這兩人。”
正在吃東西的郝淮,贊同的點點頭,因為他也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