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舅舅這是何意?本王也只是想為你效勞罷了。”高祯惱羞成怒。

蕭淙翻白眼,“這個道理太簡單了,本侯讓阿亮教給你。”

“阿亮,別嫌他笨,教給他。”蕭淙命令。

陸亮一張小臉蛋在火把光亮映照下白裏透紅,大聲的道:“比如說貓逗弄老鼠,就圖個好玩,這時候你過來把老鼠弄死了,是不是很掃興?”

“小小孩童都明白的道理,你卻不知道。”蕭淙輕蔑。

高祯當衆受辱,臉色鐵青。

他一張面龐生得極為俊美,皮膚特別白皙細膩,如白玉雕成的一般。現在卻變成黑青玉雕了。

“六殿下,咱們不能任人宰割。”盛興昌沉聲道。

“盛大人說的對。”高祯同意。

是該給蕭淙些顏色瞧瞧了。

一直守在高祯身邊的兩個侍衛,白敬和白仰,依舊和高祯形影不離,其餘的侍衛們卻四散開了。

有不少平民打扮,但身形彪悍的習武之人往人群中移動身形。

蕭淙身經百戰,知道這些人要趁亂放火,縱聲長笑。

蕭淙笑聲悠長充沛,人群中那些身份特殊的人都是膽寒。

鐵甲衛聽到蕭淙的笑聲,卻是精神一振。

大戰将至!

鐵甲衛人人處于戰備狀态,異常警覺。

人群中不停的有暗器打過來,鐵甲衛一手持手把,另一手揮劍撥落。

看熱鬧的老百姓紛紛驚呼後退,偶爾有幾個傻大膽、鐵憨憨伸長脖子想往前,也被身邊的人硬拉走了。

跪在地上的惡仆們膽戰心驚,“穩着些,千萬穩着些,火把可不敢被打掉了---”

蕭淙笑道:“有人想要爾等性命。爾等若不想死,便脫了衣裳,逃命去吧。”

惡仆們嗷嗷亂叫,為了保命,什麽也顧不得了,紛紛動手脫了衣裳,然後往盛府狂奔。

“羞死人了。”盛夫人和盛容看不下去,雙手掩面。

侍女們簇擁着她母女二人,急匆匆回了內宅。

惡仆們大半往盛府跑,但是也有幾個暈了頭的,沒頭蒼蠅般四處亂撞,所到之處,一片驚呼聲、叫罵聲。

盛府一直是威風凜凜的,現在卻因為這些白花花的惡仆亂套了。

盛興昌臉色陰沉得能掐得水來。

他好端端的盛府,硬是被蕭淙變成了一個笑柄,一個沒法正眼看的低俗之地-----

有幾個惡仆也不知是吓糊塗了還是怎麽着,往高祯這邊硬沖。

高祯的侍衛連搗亂也顧不上了,聚集在高祯周圍,“保護六殿下!”

高祯又驚又怒,險欲暈去。

這些男子的身體如此難看,還有臉圍着他轉?

一個一個的,簡直是豬----

蕭淙騎在馬背上,神态悠閑,和陸亮一起看熱鬧。

“殺了!”高祯喝道。

侍衛們果真要殺人,蕭淙冷眼旁觀,暗器頻出,侍衛們總也不能得手。

高祯差點沒氣死。

蕭淙把盛興昌、高祯等人寒碜了個遍,讓盛府的惡仆出醜出了個夠,讓圍觀百姓看了場大戲。

這場大戲,直到數月之後,有幸親眼觀看的百姓們一提起來,還是眉飛色舞。

蕭淙動用私刑、侮辱大臣,言官們當然看不下去,紛紛上本參奏。

參奏蕭淙的奏折,在皇帝禦案上堆得越來越高。

還有的言官以為蕭淙侮辱大臣,是因為欣豫鄉君的挑唆,要求撤去欣豫鄉君的封號,以儆效尤。

賈伯光關心陸離,有關陸離的言論,一五一十講給陸離聽了,“……阿離,你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因為有了鄉君的封號,便肆意行事,被人抓到把柄。”

“賈伯伯放心,別人若不欺負我,我便不會欺負人。”陸離承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陸離并不會主動惹事。

盛夫人是欺上門的,陸離如果不反擊,不知被折侮到什麽地步了。

陸離一幅乖巧模樣,哄得賈伯光放了心。

賈伯光臨走之前,問起財物之事,“雷氏把錦緞珍珠寶鈔,悉數送來了吧?”

陸離并沒見到雷氏送東西過來,但沈氏卻命修竹來傳話,“賈老爺,我家太太說,東西都收到了。”

賈伯光欣慰,“這雷氏總算雷厲風行了一回。”

賈伯光走後,沈氏自內室出來,“阿離,財物之事,寧可暫且騙騙你賈伯伯。你賈伯伯其實是有幾分懼內的,若雷氏所作之事都被拆穿,你賈伯伯必定要休了雷氏。但你賈伯伯其實是舍不得的,心裏會很難受。”

“我聽娘的。”陸離很聽話。

“還有,阿亮最好少到賈家。”沈家索性一并說明白了,“你賈伯伯曾有過繼阿亮之意,因為這個,雷氏恨阿亮入骨。”

“明白。”陸離言葉計從。

相處下來,陸離知道沈氏是那種傳統母親。飯桌上有好菜,她推說不愛吃,一筷子也舍不得動,都要讓給陸離和陸亮。這樣的母親,便順着她、哄着她好了。

懷縣李縣令及其妻雲氏孺人來訪,陸離和沈氏自然熱情招待。

因為陸家全是女眷,李縣令一開始不大開口,雲氏孺人善談,都是她在說。

“彈劾參奏之事,鄉君不必放在心上。”雲孺人推心置腹,“莫說國舅爺行事并沒錯處,便是真有不妥當的地方,國舅爺自會一力承擔,斷斷不會牽連鄉君。”

“多謝孺人。”陸離客氣的道。

“鄉君的功勞,是抹殺不掉的。”雲孺人有幾分得意,“鄉君知道麽?我家老爺接到鄉君的書信,萬分看重,立即實行,縣丞等人出面阻撓,我家老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瘟疫的源頭找出來,把首惡之人的屍體挖出來,重新燒了一遍----”

陸離和沈氏都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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