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別慌, 解藥是有的, 但是還沒有找到。”

小金毛繼續道:“師尊帶着你在雪山上尋了三天了, 暫時還沒有尋到解藥。”

蘇子言吓了一跳,不可描述的地方頓時一緊,頭皮都麻了, 頗為惶恐道:“那究竟到底有沒有解藥?我還有救嗎?”

“有!傳聞迦淫蛇毒有兩種解法,一種是與人交/合,一種就是來雪山之巅尋找邪見草,以毒攻毒破解迦淫蛇毒。”

小金毛嘆了口氣,幽幽道:“原書中顧未寒是被迫與姜星辰交/合的, 甚至沒有人想過要帶他來雪山之巅尋找解藥。”

它話風一轉, 眼底又出現了慶幸之色:“但蘇蘇你運氣好!你有師尊!他硬是千辛萬苦扛着內傷,帶你來了雪山之巅, 邪見草稀有,又藏身隐秘之地,極難尋找。但你也別着急, 師尊他有辦法壓制住你毒發時躁動的欲/望,還能拖一段時間, 等找到邪見草,你就有救了。”

聽到這,蘇子言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見氣氛還有些壓抑凝重, 小金毛不由打趣道:“就是得太辛苦師尊了,他自己還有着傷,一邊幫你尋解藥, 一邊幫你壓制蛇毒,還要時不時的被你性/騷擾。”

它笑嘻嘻道:“看你平時一副弱雞樣,毒發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挺厲害,趁着師尊調息的時候,撲上去制肘住他的雙手,低頭就是一陣啃,那動作幹淨又利索……”

“別說了毛毛,啊啊啊啊……我想死。”蘇子言已經沒臉見人了。

閉眼腦補一下自己将師尊壓着親的場景,他竟然一陣心悸,還可恥的石更了。

畢竟師尊那麽高高在上,還那麽清冷,将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壓下去強親,真的是太刺激了。

啊啊啊啊……

師尊對他如此好,他竟然還想着這麽龌龊的事。

他有罪,罪無可恕……

這會兒,臉上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麽滴,滾燙滾燙的,連捂在額頭上的雪都徹底融了。他幹脆趴在雪地上,準備将滾燙的臉埋進雪裏,讓自己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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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就被人拉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雲崕仙一手摟着他,一手捂上了他滾燙的額頭。

“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一向清冷的聲線裏,夾雜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輕.顫,似是焦慮又像擔憂。

蘇子言接觸到他的目光,像被高壓電觸到了一般,帶着致命的吸附力,怎麽也移不開。

他身體開始發軟,又帶着無法言語的燥意,剛剛還算清明的腦袋,這會兒又開始迷糊了,看着眼前師尊鮮豔欲滴的唇,一時口幹舌燥,莫名的想要去均上幾分豔/色。

身體比腦子誠實,雙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脖子,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迅速覆了上去。

雲崕仙尊一怔,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麽快,太過溫熱的觸感讓他耳尖騰的一下就紅了,逐漸蔓延至整個脖頸。

他沒有防備,所以也讓蘇子言迅速的攻城略地,登堂入室。

蘇子言的體溫只算溫熱,可由于雲崕仙尊的身體太過冰冷,快速浸襲而來的溫熱也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栗,瞳孔猛地擴大,袖下的手指抖了又抖。

冰冷的仙人,眼角有些發紅,神色也漸漸失控,呼出的氣息仿佛也帶上了炙/熱,比往日粗/重了幾分,眼裏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

他伸手捧住了蘇子言的臉,直勾勾的對上了他彌漫着水霧的眼睛,試圖在眼睛裏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是沒有……

這雙漂亮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理智,有的只是刺眼的赤色,那無法遏制的欲/望,像針一樣紮的人心口生疼。

雲崕仙尊一僵,最終還是伸手推開了他,咬破食指,将噴湧流出的鮮血喂進了迷失心智的人嘴裏。

他的血液似乎有鎮靜和微弱的解毒作用,冰涼的血液入口後,蘇子言那些燥/熱緩了下去,逐漸安靜了下來,身體一軟,閉着眼睛便倒在了他懷裏。

***

蘇子言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雪山之巅的雪都停了。

他動了動手腳,身體好像也沒有異樣。

小金毛小聲告訴他,他的蛇毒已經解了。

蘇子言這才徹底安下心來,松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四處找了找,發現師尊背對着他,坐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身黑色的衣袍無風自動,烏發輕輕飄擺,在這白到刺眼的雪山上,這個高高在上的仙人被襯得格外蕭瑟孤獨,像極了封印千萬年的頑石。

不知道為什麽,蘇子言突然伸手捂上了胸口,只覺得心口堵得厲害。

聽到他的動靜,背對着他的仙人轉過身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臉上仍舊有那些糜麗到不可直視的吻痕,像被惡意拉入凡塵的堕仙。

“師尊……”蘇子言弱弱的叫了他一聲。

“嗯,”雲崕仙尊冷漠道:“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沒有。”蘇子言搖頭。

“無礙便好。”

氣氛有些冷凝,兩人之後誰都沒有再開口。

蘇子言不敢看雲崕仙下巴上的咬痕,更不敢看那豔到令人遐想非非的薄唇。

他跟只縮頭烏龜一般,全程低着頭。

他其實想說謝謝和對不起的,可是這兩句話在口裏百轉千回,猶猶豫豫很久,也說不出口。

這件事情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但他想着,只要師尊不提,他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反正當時中毒了,所作所為皆非本心。

再說了,這件事要真攤開來說,或許反而兩個人都會尴尬。

***

毒解了,師徒二人便準備收拾回青雲派。

這會蘇子言的毒雖然解了,但是身體格外虛弱,連腿肚子都是軟的,雲崕仙沒辦法,只能又繼續抱着他下雪山。

一路上,蘇子言縮在他懷中,一擡眼就能看到如玉的脖子上那深深淺淺的吻痕。

那些紅色留在師尊的身上,仿佛就是黑白世界裏開出的第一朵花,太過矚目、太過引人注意。

這都已經是他醒來的第三天了,那些草莓印竟然還沒消,有的成了淡淡的淺紅,有的已經成了醬紅色,一眼看過去觸目驚心,又帶着些令人遐想非非的色氣。

蘇子言看得喉嚨幹澀,眼皮直抖,心裏也是一陣後怕。

這當初他得是咬的有多兇啊,都這麽久了,這些罪惡的證據都還沒消,簡直是明明白白的控訴自己的暴行。

還好師尊對他是不錯的,要換做別人,肯定得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

第四天,師徒二人回了青雲派。

雲崕仙尊将蘇子言帶回了琉璃幻境,垂眸看了他半晌,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轉身回了山洞。

蘇子言沒敢跟着進去,他悄悄回了竹屋,可才剛回竹屋,外面天氣就變了。

他聽着呼嘯的風聲,趴在竹屋的窗戶邊,吓得膽顫心驚。

這會幻境裏的天氣簡直是一秒一變,一下子下大雪,一下子下冰雹,一會兒又刮大風,一會兒又出太陽。

把蘇子言跟小金毛吓得瑟瑟發抖。

掌門曾經說過,琉璃幻境是師尊煉的仙器,境內環境都是随師尊的心情變化。

那這會兒,這發了瘋的恐怖天氣,是不是意味着師尊其實氣炸了?

蘇子言哆哆嗦嗦道:“師尊表面上一臉清冷,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其實他的內心要瘋了?”

“不然呢,任誰被自己的徒弟騷擾都要瘋吧!”

冷風吹過後一秒,驀地又冒出了太陽,這溫差太大,讓蘇子言長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把脖子又縮了縮,弱弱道:“嗚嗚嗚……太恐怖了,師尊會不會氣不過,一怒之下,幹脆過來打死我。”

“有這個可能。”

“咱們逃吧!去蟲洞躲上一陣,躲個一年半載,等他氣消了咱再回來。”

“好。”

***

去蟲洞的時候,蘇子言想了想,又先去了雲臨峰,他想去看看顧未寒。

結果去了之後,找遍了整座雲臨峰,也沒找到顧未寒,到是見到了簡長州。

“诶!長州小徒孫,你師弟顧未寒去哪裏了?”

簡長州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壓低聲音告訴他:“小師弟被掌門罰去了思過崖面壁三年。”

“思過崖?”蘇子言一愣,疑惑道:“顧未寒做錯了什麽事?為什麽要被罰去面壁思過三年?”

簡長州一臉怪異之色,目光閃閃躲躲:“因為您中了蛇毒之後,師弟說願意為您解毒。”

“他為我解毒那是好事呀,為什麽掌門把他罰去了面壁?簡直莫名其妙,我去找掌門,讓他把話說清楚。”

“小師叔祖您別去。”

簡長州一把拉住他,別別扭扭,壓低聲音小聲道:“掌門罰他的理由是意欲以下犯上,觊觎師叔祖您……您的……”

蘇子言皺眉:“說話別吞吞吐吐。”

簡長州紅着臉,咬牙道:“觊觎師叔祖您的身體。”

蘇子言似懂非懂。

轉頭就問小金毛:“他這什麽意思啊?什麽叫觊觎我的身體?”

小金毛:“他的意思是顧未寒願意舍身幫你解毒,艹你三天三夜!”

蘇子言:“……”

這顧未寒抽什麽風?他不是個受?艹個屁啊艹!

蘇子言感覺怪怪的,但究竟哪裏怪他也說不出來。

想了想,他扭頭下了雲臨峰,沒去思過崖看顧未寒,也沒再去找掌門,而是獨自去了蟲洞。

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他需要靜一靜。

或許……大家都需要靜一靜。

***

蟲洞裏。

此時已是深夜,洞裏安安靜靜的,偶爾傳出幾聲奇怪的蟲叫,“桀……桀桀”叫幾聲複又恢複平靜。

下半夜,沉默的山洞中突然傳出重重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忽大忽小,聽得人臉紅心跳。

小金毛被驚醒,它敏銳的豎起耳朵,而後迅速爬了出來。

蘇子言斜靠在鋪了幹草的硬石上,面頰泛起不正常的緋紅,緊閉的眉眼一皺,悶哼幾聲,身子突然猛地一陣顫抖。

不出片刻,藏青色袍子的褲/腰處驀地呈現出一塊淺淺的水斑來。

“蘇蘇醒醒,你怎麽了?”小金毛瞧着他的不正常,幹脆趴在蘇子言耳邊大叫:“你醒醒?”

蘇子言睜開眼,浸了水霧的眼裏滿是迷茫,半晌才回神,看着褲/裆下的水斑和粘.膩的觸感,頓時臉色更紅了。

“怎麽了?臉怎麽紅成這樣?”小金毛在他身上上竄下跳。

蘇子言卻是不說話,咬着下唇一臉恍惚。

小金毛動了動鼻子,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類似于麝香的味道,甜香裏帶着點腥氣。

“這味好熟悉!”小金毛歪頭看着臉色潮/紅的蘇子言,一臉驚訝道:“蘇蘇,你又做春/夢了。”

“嗯。”蘇子言捂臉點頭。

“又夢到公子羽了嗎?”小金毛問。

蘇子言沒說話,一直捂着眼,似乎太過害怕,幹脆抱着膝蓋将臉埋了進去。

“你說話呀!是不是又夢到公子羽了?”

“毛毛別問了,讓我安靜會。”

小金毛吓了一跳,它很少見他這副忐忑的模樣,以為蘇子言又做噩夢了,不由安慰道:“蘇蘇不怕,咱們在青雲派的後山,有師尊護着咱,公子羽不會來的。”

蘇子言依舊一聲不吭。

小金毛急了,“你說句話,別吓我,究竟怎麽了?你這樣我好慌!”

蘇子言沉默好半天才擡頭,起身往小溪邊走去。

見着在肩頭急得團團轉的小金毛,他終于開口了,聲音裏帶着淺淺的鼻音道:“毛毛,我夢到師尊了,在夢裏,我把他……我把他……”

“把他怎麽?”

蘇子言蹲在小溪邊,狠狠将冷水往臉上澆,意圖沖散揮之不去的燥/熱。

他啞着嗓子道:“我把他嗯嗯了。”

小金毛:“……”

沉默片刻,它好奇道:“你上面?”

“嗯,我上面。”

“你強行?”

“嗯,我強行。”

小金毛突然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做攻的潛質。”

“不是,我……沒攻。”蘇子言低着頭滿臉通紅。

小金毛沒聽懂這個意思,呆愣片刻才問:“你在上面沒攻?那怎麽輸出?”

“他……他輸出的。”

“那你強行什麽?”小金毛一愣,然後神情詭異道:“你不會是坐上去自己動吧?”

“嗯!我自己動。”蘇子言聲音越來越小,幾近無聲。

溪水将頭發都打濕了,也沒能澆下/身上的熱度,蘇子言幹脆跳了進去,将整個人都躲進了水裏,等肺裏的氧氣全部用光才探出頭來。

“我對不起他,我是畜生。”蘇子言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臉,眼底全是對自己的厭棄,“師尊對我這樣好,我卻在夢裏對他做着禽獸的事。”

小金毛見着蘇子言眼底深處揮之不去的罪惡感,安慰道:“不用怕的,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誰都不知道,師尊也不會知道,你不要有罪惡感,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體內的迦淫蛇毒還沒解幹淨,才會做出這種夢來的。”

“蛇毒沒解幹淨?”蘇子言咀嚼着這句話,覺得有道理,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減輕他的負罪感。

不由重重地點頭,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小金毛聽,連續一遍一遍道:“一定是蛇毒沒解幹淨。”

好半天之後,臉上的潮/紅退幹淨,眼底的罪惡感也沒了。

見他恢複了沒心沒肺的模樣,小金毛湊過去賤兮兮道:“我有一個朋友得了絕症,他快死了,但臨死前想知道你夢裏的全過程。”

“毛毛別鬧。”

“求求你了,我朋友特別想知道。”小金毛在他肩上打滾賣萌。

“你這簡直是無中生友。”蘇子言好笑又好氣,“除了我,還有誰是你朋友?”

“好嘛,是我自己想聽。”小金毛扭着胖乎乎的身體,理直氣壯道:“我做為一條黃色的蟲子,就得将黃顏色貫徹到底。”

蘇子言:“……”

他不想說話,一指彈将小金毛從肩頭彈飛後,換了套幹淨的衣服,扭頭往蟲洞深處走了。

小金毛爾康手:“诶?蘇蘇你去哪?”

“睡不着了,去裏頭逛逛。”蘇子言頭也沒回,徑自向前走。

“等等我。”

一人一蠱往蟲洞深處走去,漆黑的蟲洞裏驀地閃現出一片耀眼的銀色,被撕裂的空間不斷張合,發出恐怖的嗡鳴聲。

蘇子言眼前一亮,不計後果飛快的追了過去。

銀色的蛾群來無影去無蹤,不過呼吸間,蟲洞裏便空無一人。

除了遠處偶爾傳出一些不知名的蟬鳴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追過去的蘇子言也不知所蹤。

***

陌生的時空裏,人間已是四月天,被新綠覆蓋的槐樹枝繁葉茂,蘇子言睜開眼,從開滿槐花的枝葉裏探出半個頭,好奇地觀望着四周。

這一次,也不知道又被空間銀蛾帶到了什麽地方。

他問:“這又是哪?”

小金毛搖頭:“不知道。”

蘇子言卡在高大的樹杈上,垂眸看着不遠處繁榮的古建築大街,道:“不管是哪兒,反正不是掉在山窩裏就行,好歹吃穿不用愁了。”

他将頭頂落下的花和葉一一摘下,又把卡進樹冠的鞋子拿下來穿上,弄了半天,才趴在樹枝上休息。

槐樹下,一群七八歲大的孩子推推搡搡走了過來,将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小孩按在地上揍。

被揍的那個小孩也不哭,一直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蘇子言看不過,坐在樹枝上随手扔了幾條蟲子下去。

揍人的那群小孩感覺肩上有東西爬,用手一摸看着帶刺的毛蟲,瞬間一蹦幾米高,尖叫着丢下那紅衣孩子紛紛逃了。

蘇子言心情大好,翹起二郎腿坐在樹梢上,摘了一朵槐花塞在嘴裏邊嚼邊問:“喂,你沒事吧?”

趴在地上低着頭的紅衣小孩正慢條斯理地收起嘴裏的獠牙,聽到聲音後卻是一愣,冰冷的瞳孔劇烈收縮,猛地擡頭看着樹上的蘇子言。

他眼神直勾勾的,仿若來自洪荒的蠻野與躁動不安,暴戾又滲人,像極了邪妄陰冷的冷血動物,又帶着某種深情的執念和不甘。

蘇子言被他吓了一跳,這該是什麽眼神,根本就不像一個小孩子該有的,不!具體的說,根本就不像一個人類該有的眼神。

他驀地有些背後發涼,仿佛間,只感覺這孩子似乎想要吃了他。

他擦了一把冷汗,再認真看時,卻發現那孩子分明是在笑,笑容極其燦爛,眼底甚至漾上了水,仿佛一汪清泉被春風吹皺。

噢!原來是幻覺,蘇子言放平心态,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孩子問:“你沒事吧?”

樹下的孩子歪着頭,咧着嘴開心一笑。

蘇子言看見他那口雪白的牙齒在犬齒處缺了一顆,莫名又萌又可愛,頓時一顆心都要萌化了,低頭準備去随身包裏面摸顆糖,扔給他吃時。

那孩子卻用着漏風的小奶音叫道:“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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