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雲笙抱着秋秋去蹭周師弟的廚藝, 一路上打了好幾個噴嚏。
秋秋慌忙就給娘親塞靈露，一邊奶聲奶氣地喊道：“痛痛飛走，病病飛走！”還忙不疊地用小翅膀扇風, 仿佛這樣就真的能把病災都吹走了一樣。
雲笙心裏歡喜極了, 忍不住用額頭蹭了蹭掌心裏的小家夥兒。誰能不喜歡暖心可愛的幼崽呢？
秋秋一路監督着母親, 讓她把天參泡過的兩瓶靈露都喝光了，還小小聲地嘟囔：“真是讓人操心~”
雲笙抿唇笑, 眉眼彎彎, 目光柔情似水，直把秋秋看的沒脾氣了，把自己塞進衣兜裏，不跟娘說話了！
此時, 周清流正站在洞府跟前猶豫, 要不要先把昨夜的事情也跟雲師姐說一聲。昨夜一回來，他就立刻去找了師尊，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師尊表情很凝重, 叮囑他暫時不要聲張。
周清流昨晚回到洞府, 腦子裏驀然浮現一個人的名字，但他不敢說。沒有證據就是誣陷, 他不能做這樣的小人。而且，不論是他本人還是雲師姐, 都跟穆恒舟和宋姝有所隔閡, 反倒讓人懷疑別有用心。
但就是因為可能是穆恒舟，周清流才更加擔心。
雲笙修為跌落了一個小境界不說, 那次重傷更是讓她元氣大傷, 就算現在努力修行, 僥幸恢複到了築基後期，她修行的是術法，不可能是穆恒舟和宋姝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兩個人的關系，好到不可思議。
——這也是周清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招搖宗大部分認識穆恒舟和宋姝的弟子都知曉，兩個人同時入門，又都是天之驕子，師兄師妹按理來說應當最為親近，但實際上，兩人時常打起來，理由奇奇怪怪。周清流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一度以為，兩個人相互傾慕，但宗門裏面喜歡穆恒舟和宋姝的弟子也很多，所以兩個人相互吃醋，才鬧別扭的。
秘境之行，卻讓他看到了與猜測完全不一樣的場景。那叫什麽，舔狗？兩個人都有着數位舔狗，也都從來不拒絕舔狗的示好，彼此也心知肚明，惡心得很。
如今，周清流已經懶得去思考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了，他只知道，師姐說的是對的，兩個人之間的情誼，跨越了同門情和愛情，高于任何一切。
一轉頭看到雲笙和秋秋，周清流立刻笑起來，迎上去：“師姐怎麽來了？”
雲笙不好意思地笑：“師弟做的點心很好吃，秋秋還想嘗嘗別的，師弟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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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忙不疊點頭，從包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靈果，用小翅膀抱着贈送給他，奶聲奶氣道：“謝禮，給師叔。”
周清流受寵若驚：“謝謝秋秋。——有空的，秋秋想吃什麽？”
秋秋歪着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就做師叔你最拿手的吧！”
周清流哈哈笑起來，應下：“好，秋秋跟娘親坐下等一會兒吧。”說着，他還想伸手摸一摸秋秋頭頂的小絨毛，卻被拒絕了。
秋秋小翅膀扇過一陣風，将他的手拂開，義正言辭地說道：“不可以對女孩子動手動腳！”
周清流一頓，雖然是幼崽，确實是女孩子，而是原型也不是人族，自己指不定就摸到不該摸的地方了，确實不該這麽随便動手動腳。
周清流性格大氣爽朗，意識到不妥，立刻好聲好氣地道歉：“确實是師叔想的不周到，待會兒多煮個粥，就當給秋秋道歉了好不好？”
秋秋奶聲奶氣地應道：“好，我原諒師叔了。”
看她有自我保護意識，雲笙也很欣慰，小孩子就應該好好保護自己，有點危機意識，這世界多危險呀。
不多會兒，周清流就先端出來一小碟子涼拌青菜，放到了桌子上：“先嘗嘗這個？上次師姐贈我的苦靈瓜一直沒用得上，聽山下的廚修說，用來調味非常好，與紫檀花一起混合後，就沒有苦味了，還更加清香，我便也試了下，果然別有滋味，很清甜。”
雲笙還沒吃過呢，頓時就看了過去，主菜用的是招搖宗地界內常見的青茅，就跟她那個世界常見的荠菜差不多的模樣兒，味道也差不多，但是要嫩的多。至于用了什麽調料，她就更不知道了，聞起來确實很香，是靈氣的香。
雲笙嘗了一筷子，細細品味了一番：“好吃！”
秋秋已經在眼巴巴地等着了。
看母女兩人都吃的很開心，周清流便又繼續忙活去了。
直到秋秋吃的癱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周清流才在雲笙的一再要求下，放下了鍋鏟，還有兩分小遺憾似的，嘆了口氣。
“秋秋好不容易來我這裏一趟，自然該盡心招待。”
雲笙連忙道：“還有的是機會。”
周清流看着秋秋已經鑽進娘親的衣兜裏，很快就睡着了，話題便抓到了正事上：“我跟師姐先去看看怎麽修補陣法吧。”
雲笙點頭：“好。”
她并未打算修補，那個陣法也不是他們能修補的了的，但，雲笙想着，既然連男主都在觊觎着什麽，第五峰就必然藏着什麽秘密，與其便宜了男女主兩個垃圾玩意兒，倒不如給周清流或是游星雯。
所以，她打算将兩人都喊來，分成三路仔細找個遍。
再次來到藥田邊上，周清流才發現，這個陣法，別說修補了，是個什麽陣他都看不懂。甚至都不用多看一眼，因為，陣法內外，完全是不一樣的光景。
昨夜他已經沿着山坡下的方向去過一次了，所以知曉第五峰周邊都是什麽樣的情況，但雲笙不一樣，她看到的，從來都只是從陣法內所見的一切。
“所以，師姐一直以為，陣法将整個第五峰包裹其中，從未靠近過，也從未想過從這一側走出去過？”
雲笙點頭：“在昨天夜裏之前，确實如此。”
游星雯更不懂陣法了，看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建議道：“要不，咱們沿着陣法的外圍走一圈看看？”
雲笙正有此意，便點了點頭，又看向周清流：“師弟覺得呢？”
周清流一點頭，三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了。
游星雯很興奮：“這還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第五峰閑逛呢。”從前文天化在的時候，礙于他的威嚴和武力值，甚少有人如此不長眼，後來雲笙受傷，第五峰的陣法更是牢固鋒利，難以進入。
到了如今，文長老不在，雲笙一個孤身少女，只能關起門來，守護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
所以，弟子們之間，難免都對第五峰充滿了好奇。但他們所知也不多，只知道，第五峰有着招搖宗內最大的藥田，那裏的土壤特殊，靈氣流向也與衆不同，可以種植六階靈植。
也是因此，好幾個峰主都眼饞許久了，好在掌門算是寬厚之人，念舊情，對文天化這個師弟的功勞一直記在心裏，不準任何人動第五峰。
雲笙也就難得清靜了這幾年。
“師姐想去藥田看看嗎？”
游星雯立刻點頭：“好啊。”
到了之後，雲笙又說道：“師姐也可以來此種植靈植，我一個人實在顧不過來，空了那麽大一片地呢，多浪費。”
游星雯當然很想，但也猶豫：“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現在出入第五峰都需要雲笙特意給開啓陣法才行，萬一師妹有事情需要出門呢？
“不會，托昨夜那個小偷的福，我發現了另一條路，師姐從那進來就不需要經過我洞府前面的陣法。”
周清流也點了點頭：“是，我也搞清楚了，文師叔的那個陣法，并非将整個第五峰都籠罩其中，而是将藥田單獨隔絕了出來。而且，山崖上的風向可能會影響靈氣的流動，所以西邊一側也留了出來。”
雲笙恍然大悟，所以昨夜那人才想着從後山山坡攀爬上來，然後從陣法外的邊緣一側走到藥田去。因為藥田的另一側出入口就在她洞府前面，一眼看得到，他既然做賊，就是不敢被人發現，這樣倒是剛好避開了。
兩人高高興興地去種植靈植了，周清流就在周邊繼續查看。
冷不丁地，他就察覺到背上的劍越來越重，劍氣也越來越多地外溢，冰冷的殺意擦過他的耳際。周清流不敢大意，立刻将劍取了下來，仔細查看異狀，頓時忍不住大吃一驚：“這是？！”
聽到他的驚呼聲，雲笙和游星雯也同時看了過來：“怎麽了？”
“師弟，發生何事？”
“我的劍，它在自發地吸收此地的靈氣……”
“你的劍，也生出劍靈了嗎？”
周清流斬釘截鐵道：“不可能！這就是一把尋常的玄鐵劍，是我築基之時，師尊給了我幾千靈石，我去山下鎮子上找煉器師打造的，別說靈礦了，我連稍微值錢一點的材料都沒舍得添加，總共花了一千靈石，先湊合用着，就等着慕華大會去贏一把名劍呢。”
他說的慕華大會，是這個修仙世界的一場盛會，所有弟子皆可參與，不論出身門派。不過大賽只有築基期組和金丹期組，前十名都有各種珍貴法寶法器的獎勵。
最新一屆的慕華大會，就在明年了。以周清流的資質和修為，想要奪取一個名次，也并非是沒有希望的事情。而且劍修的窮主要是因為後期本命武器升級進階都要耗費巨額靈石和材料，前期當然得努力攢錢。
不過，這些暫且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把平凡無奇的玄鐵劍，怎麽會自動吸收靈氣了呢？這可是只有生出意識的劍靈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師姐，你這邊還有備用的劍嗎？能拿過來讓我試試看嗎？”
雲笙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別的武器沒有反應，只有劍？”
周清流點頭：“或許如此，但還是得驗證一下。”
雲笙也沒有耽擱，迅速回去取了師兄曾經用過的劍，遞給了周清流：“給，快試試看！”
那把劍到了周清流手裏不多會兒，果然也像是吸飽了血的蚊子一樣，突然就發生了質變，原本平平無奇的劍，就變成了一把沉重質樸的黑色利刃，橫在他的手心，殺意凜然。
果然如此！
周清流的心一點一點沉下來。若昨夜那人真的是穆恒舟，他是什麽時候發現這個秘密的？如今的劍意又到了幾何？
雲笙也在瞬間想到了這些，但她不能說出來，反倒是裝作驚喜的樣子，看向周清流：“師弟，那你每天都來這裏練劍吧！這樣，你肯定能進步的更快！”
周清流受寵若驚：“可、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師姐了？”
雲笙指着藥田裏的靈植：“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順便幫我澆一遍靈泉水吧，明天我要帶秋秋去鎮上一趟，給新入門的師弟買些生活用品。”
游星雯立刻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啊。”
“那我剛種下的種子，明天也拜托師弟了。”游星雯嘿嘿笑，“師弟好好練劍吧，我跟師妹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周清流：“……”
好像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這種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
雲笙帶着秋秋離開招搖宗後，鳳九顏便也悄悄跟了上去，用術法将自己的氣息完全隐匿，導致秋秋頻頻探出小腦袋往後看，卻又始終感知不到具體的信息和位置。
“怎麽了？秋秋在看什麽？”雲笙很快察覺到她的異常，也跟着往後看了看，人挺多的，不僅有附近宗門的弟子，還有外面來的散修，很難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秋秋害怕娘親失望，在沒有确定之前，也不好多說，便道：“看錯了呀。”
爹爹真是個超級大笨蛋！禮物到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明明說好的，準備好了驚喜就過來跟娘親見面的！
秋秋在心裏面罵了一通爹爹，也沒敢表現出來，本來就那麽笨了，娘也不記得他了，可不能再讓娘親對爹爹印象不好了。
雲笙摸了摸她腦袋上軟軟的小絨毛，也沒再追問，轉頭看向游星雯：“師姐是不是要買些煉丹的材料？”
煉丹不僅需要靈植，還需要一些催化劑之類的，才能保證成丹率，達到特定的效果，這些東西也是由煉丹師煉制的，但煉制這些東西對丹途并無多大作用，多數都是沒有宗門的散修在煉制。有些資質的弟子，宗門都不會允許他們将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游星雯也一樣，她也都是從外面的店鋪購置。
“先給小師弟買生活用品吧，我這點東西不着急。而且，每次都是從特定的鋪子買，那位同修也早就給我備留了，買完了其他東西再過去拿就行。”
雲笙點了點頭：“好，那就先去買點好吃的。”
秋秋一下子就精神了，連忙應和道：“好吃的！”
幺幺也擡起頭，伸出毛絨絨的小爪子去觸摸秋秋，被一翅膀扇了回來，軟叽叽地叫喚了一聲，似乎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兩個人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給秋秋買好了小零食，雲笙又轉身去了售賣法器的鋪子。新師弟入門，她總得給見面禮，不然像什麽樣子？第五峰本就只剩她一人，讓師弟少了資源，拜師典禮上，總不能再讓人看笑話吧？
就在兩人踏進鋪子的那一刻，游星雯懷裏的幺幺突然不停地叫喚起來，小奶音聽上去極為暴躁不安，掙紮着往相反的方向去。
秋秋也立刻抓緊了母親的衣襟，作出了備戰的姿态。
游星雯驚慌失措，忙不疊喊道：“師妹，我們被卷進秘境裏了！”
雲笙也意識到了，“嗯”了一聲，一手抱着秋秋，一手迅速抓住了游星雯的手腕，無論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得保證兩個人絕不會走散。就在兩人消失的瞬間，旁邊的一家專賣法衣的店鋪裏，也有兩個熟人。
“成功了！”
“傳聞果然是真的！”
“咱們也快些進去吧，早些通關就能拿到神器了！”
“嗯，抓緊我。”
若是雲笙還在，一定能聽出來，這兩個聲音，分別屬于穆恒舟和宋姝。兩人也并未發現雲笙和游星雯，他們一大早就下山了，為的就是進入一個有緣人才能找得到的秘境。
這是宋姝無意中聽說的，子夜鎮存在着一個上古大陣，但因多次戰亂天災，大陣早已被損壞大半，沒有意義了，但據說，陣法內存在着一個秘境，是當初設置陣法的道君遺落下來的，裏面埋藏着失落的神器。
因為失去了第五峰的藥田這個巨大的優勢，穆恒舟正焦急不已，一方面擔憂周清流很快就會超越自己，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修為在明年的慕華大會之前，達不到金丹期。要知道，築基期和金丹期的獎勵，天差地別，更何況，他可是奔着第一名去的。
沒想到剛焦慮了不到半天，宋姝就及時送來了這個訊息，他們便迫不及待來到鎮上尋找線索，竟然這麽順利，不過半日的時間，就找到了關鍵鑰匙，順利開啓了秘境。
穆恒舟握着宋姝的手，滿懷期待地進入了秘境之中。随即，一切都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兒，除了被卷入到秘境中的人，并無任何人發現異常。
鳳九顏卻是目睹了秘境開啓的整個過程，訝異過後，臉色不由自主地就沉了下來。印象中，那個秘境裏面，已經不存在什麽要命的威脅了，但考慮到雲笙的修為，他也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就在他準備追上去的時候，突然就頓住了，那股奇異的感覺再次出現，阻止了他的動作——天命不可違。
鳳九顏自然不會被區區這一點力量給困住，但卻還是忍不住猶豫了。若只是針對他，鳳九顏從不懼任何危難，但家人不行，他絕不會拿秋秋和雲笙的性命去賭。
猶豫了片刻，鳳九顏毅然轉身，向着鎮子的另一個方向而去，得趕緊把小五揪回來，然後把他塞進秘境裏去，将秋秋和雲笙安全帶回來。秘境不可怕，但人心不可測。
眼前光線再次亮起的時候，虛空的漂浮感也終于停了下來，雲笙和游星雯再次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立刻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仍是在城中，但這顯然不是山下的城鎮，起碼在雲笙的記憶中，從未見過這麽繁華的子夜鎮。沒錯兒，距離招搖宗最近的城鎮，就是子夜鎮。
游星雯也說道：“這不是咱們的鎮子。”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師姐你看——”雲笙前後看了一圈，再次意識到了什麽，指給游星雯看，“那家老字號的符箓店鋪，還有那一家法衣店鋪，都能對得上。”
游星雯臉色微變，她明白雲笙的意思了，這是子夜鎮，但又不是現在的子夜鎮。
“接下來該怎麽辦？”
雲笙也沒什麽經驗，她僅有的副本經驗，都是限時獲取，而不需要通關。但是這個，顯然不一樣，她們甚至不知道觸發條件是什麽，進來之後該做什麽就更加不清不楚了，但也不能慌，越慌越容易出事。
思索了一會兒，雲笙也只能想到：“要不，先從熟悉的地方開始吧？既然那兩家店一直存在着，理應是經歷了不少事情，躲過了不少禍事，不如就去問問看？”
游星雯立刻點頭：“師妹說得對。”
雲笙又叮囑秋秋：“先忍一忍，不要讓旁人看到秋秋，好不好？娘親擔心，這裏可能有很多壞人。”
秋秋懂事地點了點頭，主動縮回了兜兜裏，看着娘親貼上了隐匿符，心思游移，豆豆眼毫無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這一刻雲笙太緊張了，并未注意到秋秋的異常。
剛剛進來的那一刻，她又看到爹爹了，是準備好禮物了嗎？秋秋頓時高興起來，等出去了，就能跟爹爹團聚啦！秋秋也要找點好東西，帶給爹爹，雖然他那麽笨，可秋秋還是愛爹爹的！
再次返回到秘境入口處，鳳九顏伸出手，想要試探一下天機，冷不丁地，就先聽到了小姑娘心裏的歡呼聲，忍不住唇角上揚。
作者有話說：
秋秋：這屆大人真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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