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秋秋在哄人開心這一方面絕對算得上無師自通, 而是一通就是大師級別的，小奶音又是軟軟糯糯，聽着就讓人暖心。

“姨姨, 這個也給你吃呀, 甜的, 吃了煩惱就都飛飛啦！”

游星雯笑的合不攏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應和了一聲, 跟秋秋分着吃了一塊糕點，一大一小又認真讨論着哪種口味的靈泉水更好喝。

雲笙也舒了一口氣，她不太想跟游星雯讨論宗門內的這些破事。她努力了這麽久，也就只有游星雯和周清流因為利益相關, 相信了她的話, 跟穆恒舟和宋姝保持了距離，之前背刺她的那位小師妹付欣欣，現在還巴巴地追在穆恒舟後面，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

她要是有秋秋這個情商就好了。能生出這麽機靈可愛的崽崽, 不知道她的父母, 又是何等聰慧的人。現在聽着秋秋每次喊她“娘”，雲笙都忍不住心虛。

離開第五峰的時候, 游星雯已經沒了半分心事，回去丹峰就把雲笙收下丹藥的事情告知了師尊, 又說：“師妹也很挂念大師姐, 但又怕打擾大師姐養傷，這幾日就不過來了, 也讓大師姐不必着急去道謝。月華草雖珍貴, 到底也比不上同門師兄弟的性命。”

這話一說出口, 就讓站在門口的範書溫和宋姝齊齊變了臉色。

——白瑛受傷被送回來的當下，範寬簡單診斷過後，就說出了煉制丹藥需要的靈植，當時便有丹峰弟子心直口快，說：“除了月華草，其他的庫房都有。我記得小師妹和宋師妹都有月華草吧？咱們先借一株過來用吧？”

宋姝在秘境中得了四株月華草，其中一株贈予了方正安，表示歉意，剩下的一直都在她身上，這件事從秘境中出來的弟子幾乎都知曉；而範書溫的那一株，則是從雲笙那裏得到的，還是強買強賣。

那日雲笙來交換靈植，想着承了混元珠的情，便把其中一株贈予了游星雯，恰巧就被範書溫看到了，得知她有三株，強行用一瓶四品丹藥換走了，美其名曰：“反正你現在也用不上，等我以後得了再還你，你還白得一瓶四品丹藥，多合算！”

當時雲笙确實打算拿去換丹藥，便也懶得跟她計較，沒想到，白瑛受傷後，兩人均拒絕了提供月華草的要求，一人說已經煉制成丹藥了，一人說已經拿去換了別的東西，随後不約而同地說：“雲師姐那裏還有一株！”

她與白瑛不甚熟絡，但也樂得做個人情，畢竟，雲笙可不是只有三株月華草，現今剩下的都都不止三株。

卻沒想到，後續還有這樣的用處，也算是個意外之喜了。

範寬并不知曉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倒是很感慨雲笙的大方和善解人意：“雲笙像她師尊，緊要時候從不計較得失，你們也要像她一樣，多結善緣，修行之路才會更順暢。”

範書溫暗自撇嘴，這話鬼都不信！

尤其是，文天化至今生死不明，下落不知，他救了那麽多人，結了那麽多善緣，怎麽沒人去尋他？別的不說，雲笙過得慘兮兮的那副樣子，也沒哪個善緣來救助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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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途，本就是與天争，哪有餘力去管別人死活？

但這些話她自然不會當着父親的面說出來，便走過去抱住了父親的胳膊，笑着撒嬌：“要是我那株月華草沒有煉制成丹藥，我當然也會給大師姐用啊。”

宋姝臉色慘白，抿了抿唇，感覺自己又被針對了。想要解釋，卻又顯得格外無力，她那套說辭，明顯太多漏洞了，當時情況緊急，月華草對她來說又有着特殊的作用，自然不願意交出去，匆忙之下也只得找了個拙劣的借口。

現下白瑛情況好轉，據說人已經清醒了，丹峰衆人自然也回過神來，開始計較她沒有爽快給出月華草這件事了。

看過白瑛，說了兩句客套話，宋姝也沒有多待，轉身就往回走。

本來她是想跟白瑛說幾句話，尤其是關于秘境中發生的事情，讓她先不要說出去。那個秘境等級要高于門派秘境，所得也要更好一些，但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好，他們匆忙進去，匆忙出來，在裏面待了十多天的時間，連秘境的一個邊界都沒有觸摸到。

近期之內，他們打算再去第二次，宋姝生怕被人知曉，尤其是游星雯，她一旦知道了，必然會告知雲笙。萬一，她再一次失去機緣呢？

宋姝忐忑不安，這才急急忙忙前來，好在，白瑛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了，但是清醒的時候并不多，孟昭旭那邊應該還來得及。

又過了兩日，白瑛終于醒來，親自前來第五峰致謝。

這個聰明的女孩子，在聽說了雲笙贈予月華草之後，立刻就帶着厚禮上門了。

雲笙倒是很客套：“兩位師伯長老已經謝過了，送來好些丹藥，已經足以抵得上月華草的價值了，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白瑛微笑：“不能這麽說。若是沒有師妹慷慨相助，我性命不保，又豈是兩瓶丹藥可以抵得上的？”說着，将儲物袋推到了雲笙跟前，“請師妹務必收下。雖然這些東西仍是不抵性命，也希望師妹能接受我的心意。”

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雲笙也不再矯情，痛快收了下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秋秋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個小腦袋，瞧着雲笙手裏的儲物袋，奮力跳上了石桌，伸出小爪子去扒拉。

雲笙便給她玩了：“師伯給的謝禮，秋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秋秋：“哦。”

白瑛的目光也轉向了秋秋，滿眼驚豔。

雲笙從門派秘境裏面帶出來一只大妖幼崽，這件事她一早就聽說了，但并未放在心上。人族與妖族始終是站在不同的立場，現今關系親密不代表會一直友好下去，所以她并不羨慕。至于幼崽，在她心裏從來就是煩人的代名詞，她不覺得自己有耐心有興致去幫妖族養育一只崽子。

但是現在親眼見到了，白瑛的心髒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跳躍起來。

誠然，幼崽很可愛，出乎意料的漂亮，讓人移不開視線，小動作也非常可愛，看她執着地用小翅膀撐開儲物袋，将小腦袋探了進去，在裏面翻來翻去的找什麽東西，就很想笑。

但讓白瑛更為觸動的，是幼崽身上的氣息。

她是個醫修，對于靈氣的感知比尋常修士要敏銳的多，幼崽身上的靈氣十分濃郁，而且還似乎帶有壓迫性一般，秋秋一過來，白瑛覺得身邊的靈氣都瘋狂湧向她身上去，仿佛幼崽身上有什麽特別招靈氣喜歡的氣息似的，這還是第一次，她有這樣的感覺。

這只崽，絕對不是普通妖族。難不成，是妖皇的後代？

白瑛克制不住地生出來可恥的念頭——她想要占為己有。然而，這個念頭存在了還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就突然之間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讓她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消失之後，白瑛迅速擡頭，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雲笙的洞府。她對第五峰的印象不深，就連新弟子入門那天，她也只是去站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偷偷溜走了，完全不在意第五峰未來會怎樣。

這也是她第一次來到雲笙的洞府，從前文天化在的時候，她跟這位師妹也毫無交集。那時候，白瑛是嫉妒她的，文天化當她如同親生的女兒一般，呵護備至，上頭四個師兄年歲都比雲笙大了不少，作為最小的弟子，又是在襁褓之中便進了第五峰，白瑛時場聽到那幾位師兄炫耀他們可愛的師妹。

白瑛作為大弟子，肩負着師尊師娘的期盼，又要抽出時間來照料下頭的師弟師妹，心力疲乏，恨不能自己也是小師妹。所以那會兒，她沒少羨慕雲笙。

但是後來，第五峰突然出了變故，只剩雲笙一人，窮困潦倒，白瑛也漸漸忘卻了這回事。

今日她才突然意識到，第五峰再落敗，也不容她人觊觎。

雲笙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只是覺得白瑛的表情有趣極了，而且一直在四下裏亂看，讓人心生不喜。不過雲笙也沒提醒她，她還想知道白瑛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自從師弟在藥田找出來那個封印的木盒之後，雲笙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對第五峰，可能真的不熟。要是白瑛真的找到些什麽，沒準兒她還要感謝她呢。

雲笙關注地看着白瑛的神情，認真注意着她的每一個表情。然而很可惜，她好似只是察覺到了令她不舒服的東西，但是并沒能找到來源。

這東西，也是師尊留下來保護她的嗎？

雲笙若有所思。

秋秋很快便翻完了，沒有她感興趣的，便又推了回去，張開小翅膀跳進了雲笙懷裏，奶聲奶氣地說道：“娘，今天沒有驚喜了嗎？”

看來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儲物袋裏的東西，也或者，很不喜歡白瑛。

雲笙指尖戳了戳她頭頂上的小絨毛，聽着可可愛愛的小奶音，忍不住笑道：“當然有呀。”說着，從旁邊的籮筐裏拿出來一疊符箓，“新的玩具，秋秋去試試看？”

秋秋用小翅膀夾着，從雲笙腿上跳了下去，噠噠噠邁着小短腿又跑遠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白瑛一眼，就像是這個人仿佛不存在一樣。

雲笙目送她的小身影跑遠了之後，才又收回了目光。晚飯的時候問一問吧，小家夥兒第一次這麽沒禮貌，反倒是讓人很在意呢。

鳳舞行一出門就看到了秋秋，立刻帶着滿臉笑意迎了過去：“這是什麽？”

“娘給的禮物！”秋秋将符箓遞給他，“你拿着，咱們一起去試試。”

鳳舞行接了過來，又笑話她：“今天秋秋怎麽沒跟娘親待着呀？”

秋秋就很生氣，忽閃着小翅膀，小爪爪踩到了鳳舞行的鞋子上，昂着小腦袋說道：“裏面那個壞女人，今天晚上你去教訓她一下！”

鳳舞行微愣：“壞女人？”

他探出神識往裏面看了一眼，哦，丹峰的白瑛，她這是完全好起來了嗎？小命倒是挺硬，傷的那麽重，這還不到十日的時間，就又活蹦亂跳了，看來，招搖宗也并非沒有可取之處嘛，丹峰的醫術，還算尚可。

不過，她才剛養好傷，做什麽了讓秋秋這麽厭惡？

鳳舞行回想了一下，再一次确定，在此之前，他們第五峰與丹峰的大師姐白瑛，毫無交集。應該說，太叔祖母在丹峰只跟兩個人有過交集，一個是游星雯，另一個，則是範書溫。

搶奪月華草一事，也讓秋秋氣了好幾天。後來太叔祖母跟她說：“秋秋氣她做什麽呀？你看，大家都知道，丹峰的小師妹備受寵愛，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大家都不喜歡她，也不願意跟她一起玩兒，免得被她占了便宜無處說理。咱們第五峰也是老老實實的普通弟子呀，怎麽可能鬥得過不講理的大小姐呢？”

秋秋是個聰明的娃娃，母親這麽一說，她頓時就恍然大悟——這不就跟話本子裏說的，走白蓮花的路，讓白蓮花無處可走嗎？

“娘是最聰明噠！”

想通了之後，秋秋對丹峰那邊的人已經不怎麽關注了，小孩子的心思來得快去的也快，前些時日雲笙去給送月華草的時候，秋秋都沒有意見，也覺得應該先救人。

這會兒突然生氣白瑛，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

鳳舞行連忙應下：“好，待會兒我帶着小姑奶奶一起跟上去看看，如何？”

秋秋點頭，小奶音鄭重其事：“一定要抓住她的小尾巴，秋秋要保護娘親！”

果然！

鳳舞行不動聲色，卻往窗前走了幾步，分出一分神識，鎖定白瑛。

幼崽的直覺往往格外敏銳，也不會出錯，哪怕只是不小心洩露出來半分惡意，也會被捕捉到，白瑛在某個瞬間，必定起了不好的心思。至于她究竟要做什麽，大概很快就知道了。

房間裏，白瑛主動示好，看到雲笙确實很在意那個小幼崽，便誇贊道：“确實是個漂亮可愛的孩子，也難怪師妹如此喜愛。”

雲笙含蓄點頭：“嗯，秋秋很乖，照顧她不怎麽費勁。反倒是我要感謝秋秋，來到我身邊，看到她，心裏就覺得歡喜，第五峰也多了不少生氣。”

“原來如此，可見這是天定的母女緣分。”

雲笙忍不住笑，這話她愛聽。但不熟的人特意恭維起來，就覺得怪怪的，太刻意了，感覺不到半分真誠，反倒讓人警惕不已。

白瑛也見好就收，話題很快略過了秋秋，又說起往事：“門派秘境的時候，未能與師妹同行，如今想來，也少了許多師妹共處的時光，總覺得生出不少遺憾。”

雲笙道：“以後總有機會。”

白瑛便主動說起，她與宋姝幾人一起去過的新秘境：“那個秘境的等級，應當處于築基期和金丹期之間，所得比門派秘境要好上不少，有六階靈植。不過我們在裏面待了大半月，只見過一株，還被三階妖獸搶走了，粗礦也多。”

“不知師妹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再探探？”

雲笙滿臉茫然，完全沒有料到她會說起來這件事：“可是我們倆，一個醫修，一個術士，都不能打，就算帶上我師弟，這也有點太冒險了吧？”

乍一聽說，雲笙确實蠢蠢欲動，也在心裏衡量着，要不要讓師弟和周清流跟自己一起去探探，她最近也攢下不少丹藥了，足夠三個人保命的。但這個計劃，她連游星雯都沒有考慮進去，更別說白瑛了。

“滄浪宗也有弟子想去，是孟昭旭的師弟蘇放，他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與孟昭旭比起來，不逞多讓。這樣，再加上鳳師弟和周師弟，想來不是難事。”

雲笙蠢蠢欲動，既然打手有了，再帶上游星雯也未嘗不可。

“我先跟師弟商議一下，明日回複師姐可好？”

白瑛點頭，又道：“周師弟那邊我去說，師妹有什麽要問的，随時可以去找我。”

她前腳剛走，周清流就來了：“師姐！”

看上去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好事，神情很是雀躍。

雲笙走了過去，打開陣法讓他進來。

周清流第一時間就先四處看，尋找秋秋的小身影：“崽崽沒在家嗎？”

“跟着師弟出去玩兒了。最近有人陪着她玩兒，經常不着家，到處亂跑。”

周清流稍稍有些遺憾，但是今天他沒什麽要緊事，可以多等一會兒，便先跟師姐說起來正事：“師姐暫時可以放心了，藥田一事，穆恒舟他不敢提的。”

雲笙很是意外：“真的？怎麽回事？”

周清流指了指丹峰的方向：“多虧了白瑛師姐！一個醫修，傷的那麽重，範長老去找掌門大吵一架，穆恒舟和宋姝也被罵的狗血噴頭，哪還敢在這時候生事？”

雲笙頓時恍然大悟。果然是個好消息！那他們便可以放心去秘境了？

正說着，鳳舞行就帶着秋秋回來了，小家夥兒哼哼唧唧的，對她爹相當不滿：“又好幾天了，還不回來！男人都這麽笨蛋的嗎？”

鳳舞行：“……”

這話我沒法接。他不想承認自己是笨蛋，更不敢說太叔祖是笨蛋，但是小姑奶奶的話，也不能反駁，做個乖巧又善解人意的侄孫好難哦。

秋秋攏起小翅膀，站在他的臂彎裏，小奶音苦大仇深似的，繼續罵罵咧咧：“自己媳婦兒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要來何用嘛！”

鳳舞行：“……”

瑟瑟發抖。

太叔祖快點回來吧，他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住，咱家崽她太難帶了啊！

好在周清流及時解救了他，伸出手拿着小點心誘惑道：“鎮子上師叔的一位廚修朋友，剛剛完成的新品，特意拿來給秋秋嘗嘗。”

有好吃的，秋秋立刻就張開小翅膀飛到了他掌心裏，張開嘴巴：“嘗嘗。”

周清流立刻喜笑顏開，小心翼翼地喂給她吃。

“好吃！”秋秋立刻轉頭喊娘，“你也來嘗嘗！”

周清流立刻道：“我拿了許多呢，秋秋不必擔心師姐沒得吃。”

對于他的識相，秋秋很滿意，伸出小翅膀拍了拍他的手臂，一人一啾都很滿意。

鳳九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擡起手摁了摁眉心，秋秋又在催促他了，但是，神器還未完全制作好，現在取出來，就功虧一篑了。

這幾日，他倒是通過留下的神識，看了看雲笙那邊的狀況，一切安好，不穩定因素也沒有增加。尤其是，在他回到族地後，雲笙的氣運，竟然又慢慢恢複了？！

鳳九顏冷笑一聲，越發堅定了要快些趕回去的決心——除去尚在年幼之時，被族中長輩戲弄，他從未遭受過如此恥辱。

況且，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兒，若是連妻女都難以保護周全，鳳九顏何談尊嚴？！

這點憤怒并不足以讓他失去思考的能力，鳳九顏不僅繼續專心鍛造神器，還把雲笙可能需要的功效型靈植，以及幼崽成長所需要的東西，都仔細列了一張清單，能神器進入穩定期，他就從族中尋個年輕人，幫他準備好這一切。

今夜，過了鍛造的關鍵時刻，就去看看秋秋吧，免得小家夥兒一直怨念不斷。

想起幼崽，鳳九顏的唇角，忍不住再次微微上揚。

秋秋睡得迷迷糊糊，聽到耳邊爹爹似乎是在喊她，翻個身，換了個姿勢，小奶音嘟嘟囔囔，滿是嫌棄：“你好吵哦，娘親不喜歡這麽多話的男人，你是不是不想當秋秋的爹了？”

鳳九顏：“……”

這都從哪裏學來的歪理？

鳳九顏只好進入到了秋秋的夢境裏，果不其然，她又在跟娘親吃好吃的，桌子上擺滿了小點心和各種肉肉，還有靈果制作的醬汁，五顏六色、五花八門，倒是挺豐盛。

夢境裏面，秋秋還是很大方的，立刻就喊了一聲“爹”，張開小翅膀招呼他：“一起吃呀，今天的飯菜都好好吃哦，娘親很喜歡！”

鳳九顏便多看了一眼，将菜譜記在了心裏，坐了下來。

雲笙也笑着招呼他：“快吃，不然要涼了。”

秋秋突然轉過身來看他，歪了歪小腦袋，罵道：“壞爹爹！”

鳳九顏忽地一笑，就知道這點小術法瞞不過秋秋，不過這麽快就看出來了，倒是讓他出乎意料。

秋秋振振有詞：“娘早就忘記爹爹啦，怎麽會對爹這麽熱情？沒把你趕出去就不錯啦，還想着娘會主動請你吃飯，爹，你是在做夢嗎？”

幼崽的小奶音字字珠玑，明明軟糯又可愛，此刻卻是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刺進了鳳九顏的心裏，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艱難反駁：“……這是秋秋的夢境。”

秋秋就更加生氣了：“爹為什麽要擅自篡改秋秋的夢？！能不能尊重一下小孩子的隐私啦？！”

作者有話說：

秋秋：我爹幹啥啥不行，做夢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