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鳳舞行頓時進退兩難。
小姑奶奶的話他不敢不聽, 但太叔祖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鳳舞行硬着頭皮勸解：“這、這也不必吧？感覺，有點不太禮貌哦。”
“呵，禮貌？秋秋有的是禮貌！”
“但是, 笨蛋男人不配！”小奶音擲地有聲。
雲笙：“……”
打擾了, 這不是她能解決的矛盾, 還是等孩子她爹來了，讓他老人家親自與幼崽和解吧。
鳳舞行哽住, 他為什麽是個男人？
如果他是個女孩子, 現在就不用這麽為難了，就可以理所應當地跟小姑奶奶和師姐站到同一陣營裏去了。
秋秋看着他：“你做不做？不想做就去找周師叔來，又不是沒你不行！”
鳳舞行立刻應下：“做，馬上就給做好！”
自家的事務, 還是不要連累外人了。他能經得住太叔祖一頓打, 周清流那小身板大概就吃不消了。
雲笙嘆息一聲，也坐到了一邊，看着師弟拿着大筆在石碑上寫字，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自家崽為難師弟做這個玩意兒, 回頭讓大妖前輩看到了，少不了得多問幾句。
想了想, 雲笙只好先暫時安慰小師弟：“別擔心，到時候我會跟秋秋她爹解釋的, 不會連累師弟, 就當哄秋秋開心了。”
鳳舞行：“……”
笑不出來。
還不如不解釋呢。
一聽這話，秋秋又道：“下面署上我的名字, 雲秋秋！”
鳳舞行震驚：“……”
連姓都自己改了？
終于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神仙打架, 小鬼遭殃”, 太叔祖和小姑奶奶吵架，大孫子遭殃！
他的确是做錯了一件事，他願意回去接受族規的懲罰，而不是讓他夾在兩位得罪不起的祖宗中間，備受難為！
好氣哦，又氣又委屈，還無人訴說QAQ……
雲笙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其中必然發生了別的事情，不然大妖前輩不可能這麽蹉跎孩子，導致小家夥兒氣成這樣。
但是秋秋不肯說，她仔細想了一番，這段時間以來，秋秋不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時間也挺多，在第五峰的時候，她都是任由小家夥兒自己探險玩耍的，難道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雲笙決定回頭再抽個時間，好好套一套小崽崽的話。現在秋秋還在氣頭上，先把崽哄好吧。
“秋秋也說了，爹爹是大笨蛋，咱們不跟笨蛋計較，好不好？”
“要計較！就要計較！”秋秋大聲道，“笨蛋就應該被挂出來，挂在牆頭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笨蛋！”
鳳舞行：“噗嗤！”
随即，他就感覺到背後森冷的視線，像是要把人給穿透了似的。
太叔祖他怎麽還沒走啊！！！
雲笙嘆了一口氣，表示對大妖前輩愛莫能助了。忍住不笑已經是她對大妖前輩最大的尊重了！
秋秋就站在石桌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鳳舞行，又把天參喊了過來：“你不是已經識字了嘛，你幫我看着，他寫的對不對！”
天參也很懵逼：“啊？”
我只是一根可憐的幼崽參啊，我為什麽要摻和到你們家的事務中來？！回頭你們一家人和好了，就能當沒事兒似的，那我怎麽辦？！
天參可不傻，看看在場的諸位，除了鳳凰就是鳳凰的娘，他跟這些人可是沒有半點血緣上的關系啊！他才不要當小醜！天參悄悄伸出一根長須，瘋狂拍打着雲笙的腳，救命啊！
雲笙只好再次開口：“娘親幫忙看着不行嗎？秋秋連娘親都不信了嗎？”
那當然不會！
不過秋秋還是問了一句：“娘你真的不會偏向笨蛋爹爹嗎？”
話本子上都寫了，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遇到事兒的時候，父母都不一定可靠，還得靠自己！誰知道單純的娘親有沒有被笨蛋爹爹洗腦？
雲笙：“……娘親跟你保證，一定站在秋秋這邊！”
秋秋就放心了，伸出小腳腳将天參踹了下去：“不用你了，沒義氣！”
天參也顧不上反駁，數根長須并用，“嗖”地就跑遠了。
雲笙看向鳳舞行，意味深長：“師弟，你可不要騙小孩子呀。”
不然，以後有的是苦吃了。
鳳舞行：“……”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鳳舞行磨磨蹭蹭的，但還是刻好了石碑。就這麽幾個字，他再磨蹭也用不了半天的時間。
之後，又被秋秋指揮着，将石碑放到了陣法外的入口處，沒有寫字的那一半埋進地裏，牢固的很，也顯眼的很，凡是到第五峰來的人，第一眼就先看到這個石碑，以及，上頭的字。
鳳舞行又想嘆氣了。
秋秋噠噠噠跑了過去，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找出來一些符箓，貼了上去，還撐開了一個小型陣法，剛好能覆蓋石碑，免得被人偷走或是損壞。
鳳舞行頓時一言難盡。
幼崽自然是聰明的。這些符箓和小型陣法，都是師姐制作出來的，偶爾會塞一些給秋秋，還耐心告訴她都是做什麽用的，要是小家夥兒在外面玩的時候遇到壞人，好歹也能急救一下。
沒想到，秋秋竟然全都記住了，用的分毫不差。
鳳九顏也心情複雜。
這段時日，秋秋長的很好，活潑可愛又護短，大膽卻不魯莽，聰明且愛憎分明，就算是待在自己身邊教養，也不可能會比這更好了。
鳳九顏心裏也是歡喜又驕傲。
但是當女兒的小聰明都用在自己身上時，那滋味，就更加難言了。
雲笙帶着秋秋散心去了，鳳舞行這才敢開口跟太叔祖說話：“您打算什麽時候來招搖宗？”原本是不用多此一舉的，在山下跟師姐說清楚後，太叔祖就算到第五峰來暫住，也可以當個隐形人，只要他們第五峰的人知曉就可以。
但是現在，惹毛了秋秋，就得從長計議了。說起來，都是他的錯。鳳舞行既忐忑又卑微。
鳳九顏輕聲回道：“就這兩天。”
鳳舞行又道：“我之前跟掌門說過，家中長輩若是得空，會來一趟第五峰，您要不要趁這個機會？”
鳳九顏拒絕：“我自有主張，你不必操心這件事。”
鳳舞行不敢說話了，他怕太叔祖說起來那塊石碑。
鳳九顏也正糟心的很，不想跟他多言，很快隐去了身形，去跟雲笙暫別，他得下山了。
此時，宋姝和穆恒舟正往山上走，兩人皆是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身邊路過的其他人，再加上宋姝被菩提果勾的心不在焉，完全沒有意識到，熟悉的氣息從她身旁略過。
倒是鳳九顏，在經過兩人身側的時候，稍稍停留了半步——大氣運者。從面相來看的話，這一男一女皆有令人豔羨的奇遇，往後也會一帆風順，終能成就一番霸業。但，這些氣運卻又仿佛若即若離，像是随時可能消失一般。
不過這與他并無任何幹系，鳳九顏從未将秋秋和雲笙之外的人看在眼裏，也早已經不記得這兩個人是誰。光是雲笙的命途被改一事，就已經占據了他的大半心思，其他的小喽啰，哪裏還值得他上心？
鳳九顏也只稍稍看了一眼，很快便移開了視線，心思又轉回到母女身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來什麽，好熟悉的氣息！
——幻境裏那兩個弟子！
鳳九顏往前跟了兩步，仔細觀察了一下兩人身上的氣息，已經全然沒有任何影響了，他截斷的快，察覺到的第一時間就把幻境收回了。也幸好當初制作這個小玩意兒的時候，為了訓練秋秋的靈力使用，諸多天材地寶周邊，都施加了阻力，仿的是混沌時期的靈氣環境。
而秋秋也确實有幾分小聰明，只有在這兩個弟子摸到天材地寶的那一刻，氣運才會被幻境主人吸取，也不多，九牛一毛罷了。
兩個築基期的弟子，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才摸到了上古靈果樹上頭成熟的果子，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猛然察覺，幻境被秋秋動了手腳。
也是在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秋秋的天賦，比他想的還要強大許多。破殼不過周歲的幼崽，能懂得什麽陣法？她做這些，不過是下意識的本能罷了。
當時他問的時候，小家夥兒還喜滋滋的，振振有詞：“就是他們拿了娘親的東西，娘才一直生病噠，現在秋秋要幫娘親拿回來！”
鳳九顏一直記着這句話，幼崽的第一直覺往往就是真相。他也在秋秋身上留下了幾個陣法，會自動收集對母女倆有過惡意的攻擊，然而，從收集來的靈氣看，并無任何異常。
仔細探究的話，要找出是誰并不難，但，毫無意義，因為秋秋的防護陣法上面，留存了約莫二十人的靈力，仿佛是在試探什麽……
鳳九顏當即就放棄了，不想浪費時間，等他到了母女倆身邊，親自看一看，不就知曉了？
不過，這兩個弟子，确實有點問題。這應該是第三次了，他們跟雲笙扯上關系。怎麽會這麽巧合？他們想要的東西，恰好就是雲笙想要的？他們去的地方，恰好也是雲笙去的地方？
鳳九顏試探性地出手，随即，他的術法就被兩個人身上的氣運給彈了回來。
鳳九顏愕然——不能殺？！
看來，招搖宗這一趟，非走不可了。
白瑛回到丹峰的時候，才知曉宋姝和穆恒舟竟然還沒有回來，滿心驚訝，但又着實不願意再跟兩人打交道，便也假裝不知道發生何事，懶得再去尋她，約定好的妖丹也不打算要了。
但宋姝卻沒打算放過她。
出來這幾日，她沒有一天不焦慮，也不知道現今那大妖在何處，有沒有第一時間将幼崽帶走。若是大妖與雲笙相遇了，又會發生何事……
今天白瑛從秘境出來後的第三日了，她依舊沒有聽到任何關于菩提果的消息。看來這幾個弟子達成了共識，默契地守住了秘密。
而孟昭旭那邊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至今未歸。
宋姝想要借他之口将菩提果一事宣傳開來的想法，也便一直未能實踐。但是現在，她等不及了，好東西總是令人垂涎。
萬一，孟昭旭為了得到菩提果，提前将消息告知了滄浪宗呢？
那樣的話，他們就又處于被動了。
想到此，宋姝便站起身，主動去丹峰了。
聽到她的聲音，白瑛就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但一想到兩人之間的狼狽為奸，仍是忍着不耐煩讓她進來了——好不容易跟第五峰的關系有所緩和，白瑛并不想在這時候多生事端，也不想自己被第五峰厭棄，便決定跟宋姝說清楚。
“妖丹就送你了，但是我有個要求，那樁交易就當從未發生過。”
一聽這話，宋姝就嗅到了與衆不同的氣息，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道：“看來白師姐跟着第五峰一起進入秘境，所得甚多呀，妖丹都看不上了？”
三階妖獸才有妖丹。他們一行人第一趟進去無主秘境，統共也不過得了兩顆妖丹，而且是以四名弟子重傷的代價換來的。
宋姝再次确定，他們果然得了菩提果。也只有在菩提果這樣的天材地寶跟前，三階妖獸的妖丹才不值一提。
白瑛也不傻，自然沒打算透露菩提果的消息，臉上帶着嘲諷：“确實比上一次收獲豐厚，最重要的是，我沒有受傷，得來的容易。”
宋姝并不在意她說了什麽，明明是她自己被幻術影響，四處亂竄，驚了妖獸被襲擊與自己何幹？不過她倒是有些意外，幻術給白瑛留下的陰影，這麽快就消失了嗎？
宋姝感覺到了莫名的危機，穩了穩心神，追問了幾個問題
“你們幾個人進去的秘境？”
“有沒有遇到什麽特殊的事情？”
“雲笙身邊那個幼崽還在嗎？”
……
白瑛耐着性子聽她問完，倒是沒什麽不能說的，便也一一回複了她，至于特殊的事情，那就是秋秋的父親尋來了呗，想從她嘴裏套出秘境所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瑛冷笑，心裏對她越發不耐煩了。
從前她真的是被宋姝的外表和刻意營造出來的好形象給蒙騙了，這個女人，分明就是自私自利的惡魔，怎麽會有那麽多弟子覺得，她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呢？
宋姝心裏更是忐忑不安：“那只小妖崽子還在雲笙身邊？”
“要不然呢？”白瑛不知曉她又想做什麽，但聽這意思，想來對秋秋有了別樣的心思，冷笑一聲，又道，“宋師妹可要當心些，不說雲師妹和鳳師弟都對秋秋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秋秋的父親，也是化神期的大妖前輩，要是動了她，怕是掌門也說不動。”
宋姝心口一梗，惱羞成怒：“你還真當那崽子是雲笙親生的？！”
白瑛才不跟她争執這個：“是與不是，都影響不了結果。”
她确實很在意，不免有幾分八卦的心思，但白瑛問過師妹游星雯了，也未能得到答案，她這才想起來，第五峰一直低調的很，尤其是雲笙重傷後，文師叔把她看得緊，也對第五峰之外的人防備的很，那幾年的時間裏，發生何事，根本無人知曉。
或許連掌門都不知曉。
宋姝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聽聞那個秘境有天材地寶現世，我跟穆師兄有逼得事情，提早出來了，師姐看到了嗎？”
聽到這句話，白瑛的心一下子就落回到肚子裏了，淡淡回道：“不知道，師妹是聽其他的師弟師妹說什麽了嗎？”
宋姝：“确實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但都做不得準，師姐說的我才相信。”
白瑛笑起來，表情很奇怪：“我不知道。”
宋姝的心沉了下來，倒也沒再繼續糾纏，淡淡道：“打擾師姐了，妖丹既已說好，我也不會失信于人，而且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是我失信，那就更加不該昧下師姐的東西。”
“我放在這裏了，師姐随意處置。”
白瑛看着她離去，目光越發冰冷。她早已經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宋姝的話，多少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真當她聽不出來嗎？
妖丹……
這麽好的東西，要說完全不心動，那也不可能。白瑛的視線在小盒子上面停留了十來秒，又打開看了看，确定不作假之後，最終還是收了起來，放進了儲物袋的最裏層，打算這兩日抽個時間去子夜鎮，用妖丹鍛造一把新的法器。
宋姝離開了丹峰，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一路上遇到不少年輕弟子，溫和地跟他們打招呼，态度謙和，一下子又贏得了不少好感。
回到洞府後，宋姝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步履匆匆地進入到了房間裏，拿出一張引路符，尋找剛剛她留下的妖丹的蹤跡。
是靈果的氣息！
宋姝頓時驚喜不已，心裏面卻又暗自得意，白瑛這個蠢貨，果然把最貴重的東西都放在同一處了！
沒錯兒，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留下了妖丹，而且還在上面做了手腳，想看看能不能探尋到菩提果。
沒想到，竟然真的夢想成真了！
她不曾見過菩提果，也确實難以分辨其真假，但是通過從引路符尋摸到的這一縷氣息來看，就算不是菩提果，也得是千年份的靈果了，價值不比三階妖丹差，她也不虧。若真的是菩提果，那就賺大發了！
宋姝激動不已，決定明天就去把東西偷出來。
雲笙并非沒有想到這一點，只不過，這個念頭在她腦子裏一閃而過，随即就抛之腦後了，不關她的事，以她跟白瑛的交情，也沒好到需要去提醒的地步，便也不怎麽關心。
看着小崽崽在前頭撒歡，雲笙的心思很快就轉移到了秋秋身上。
氣氛正好，雲笙又開始猶豫，要不要問問小崽崽，跟爹爹吵架的過程。
秋秋突然停下了小步子，轉過頭看向母親：“娘，不要跟我提那個笨蛋男人，秋秋好生氣的！”
雲笙頓時哽住，到嘴的話立刻又咽了回去：“……嗯，不提。”
真是抱歉了大妖前輩，她盡力了，秋秋這麽生氣，倒也讓人很意外。
秋秋又跑回母親身邊，小翅膀夾住她的裙擺：“娘，你也來玩！”
雲笙跟着她往前走：“好。”
算了，不值當糾結，秋秋這會兒玩的蠻開心，确實不應該提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小五，別傻站了，該做飯啦！”秋秋從外面跑回來，自己爬上了院子裏的石桌，忽閃着小翅膀讓他回神，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鳳舞行連忙笑道：“好，這就去，秋秋想吃什麽？”
“都要！”在秘境待了十多天，秋秋的小零食單調的很，出來後也沒撈着吃什麽，光顧着跟爹爹生氣了，這會兒正饞的很。
晚飯的時候，雲笙盯着秋秋，沒讓她吃太多。小孩子不知節制，又好幾天沒吃到這些口味的小零食了，恨不能全都塞進自己肚子裏，很容易吃壞肚子和胃。
秋秋小小聲地嘆氣，但是她很聽話，娘親不讓吃就不吃了。
晚飯後玩了沒多一會兒，秋秋就無精打采，說要回去睡覺了。
鳳舞行看着她，很是驚訝：“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還是說，這會兒仍在跟太叔祖生氣？
“沒有呀。”秋秋回他，自己邁着小步子往洞府走去，奶聲奶氣地說道，“娘說了，今天不能再吃東西了，但是秋秋好饞呀，還是早點睡吧，睡一覺醒來就是新的一天啦，就能吃更多點心了！”
鳳舞行：“……”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秋秋果真早早回了房間，自己哄自己睡下了。
雲笙聽鳳舞行說起的時候，愕然了一小會兒，随即哈哈笑起來，又道：“辛苦師弟明日早些起來，給秋秋做些吃的。”
鳳舞行自然爽快應下：“放心吧師姐。”
鳳九顏趁着夜色而來，看到小姑娘已經睡着了，便企圖入夢，解釋一下打她屁屁的原因，也好讓小孩子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哪怕對方是壞人也不行。
但，好不容易觸及小姑娘的夢境，鳳九顏頓時哽住。
滿屏的“笨蛋爹爹大渣男”瞬間将他淹沒，還設置了自動屏障，不允許大渣男爹再進入她的夢境裏。
鳳九顏窒息：“……”
雲笙一進入房間就察覺到了另一股氣息，但是她沒有察覺到惡意，秋秋也依舊睡得香甜，瞬間便想到了一個人：“前輩？”
鳳九顏一僵，這種狀态下見面顯然是不合适的。
無論如何，雲笙于他而言，是重要的人，第一次見面當然應該慎重且正式，他未曾料想到，雲笙居然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但随即，鳳九顏就知曉是怎麽一回事了——是秋秋的護體靈氣，讓他原本可以隐藏的氣息外溢了。
作者有話說：
秋秋：笨蛋頭上就應該寫上“笨蛋”！爹頭上寫倆吧，“笨蛋”“渣男”。
鳳九顏：……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