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鳳九顏立刻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将自己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收斂,只剩下最後不起眼的一部分,凝聚在秋秋身上。

果然, 雲笙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疑惑, 只當是大妖前輩留在秋秋身上的防護靈氣。

本來嘛, 人家是親生父親,想要來看望幼崽也無需這麽迂回, 她也不可能将人拒之門外。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裏, 秋秋已經換了四五個姿勢了,眼看就要從枕頭上掉下去了,雲笙趕緊走了過去,将她往裏面挪了挪。

嗅到熟悉的氣息, 哪怕是在睡夢中, 秋秋也不自覺地伸出小翅膀,抱住了雲笙的手指。

雲笙忍不住笑起來,坐在床沿陪了她一會兒,直到秋秋又換了個姿勢, 放開了她的手指, 雲笙才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打算繼續修行術法。

鳳九顏隐在暗處,看着她認真的側顏, 不知不覺就入迷了。

再回過神來, 雲笙已經收起玉簡,打算睡覺了。

非禮勿視, 鳳九顏便很快退出了母女倆的卧室, 到了屋頂上方, 觀察着招搖宗發生的一切。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叫,宋姝的那個女人?

他看到宋姝鬼鬼祟祟進了丹峰,在一個弟子的洞府跟前停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想要在不驚動陣法的情況下,進入到裏面去。

鳳九顏便多看了幾眼。

這個弟子,跟雲笙頗有淵源,但除了能夠發現她的氣運格外好之外,還沒有找到其他的異常點。秋秋說,她搶走了屬于娘親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東西呢?

難道會是那個東西,讓他不能對宋姝動手?

鳳九顏盯着那邊看,目不轉睛。

不多會兒,鳳舞行就發現了太叔祖,也跟了上來,循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宋姝?她在白師姐的洞府跟前做什麽?”

“那個陣法,雖然跟第五峰天差地別,但應當也不是築基期弟子能避過的吧?”鳳九顏問道。

鳳舞行想了一會兒,明白了太叔祖在意的點,便回道:“也不好說,招搖宗的防禦陣法都很基礎,普通弟子也沒錢自己去改善或者加固。而且,宋姝身上多少有些邪門,她的運氣,比起旁人,要好很多,這樣的陣法,基本是攔不住她的。”

鳳九顏稍稍疑惑:“哦?”

說着,他用指尖輕輕一點,一束瑩白的光芒就從他手指上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地到了宋姝身上,将她氣運的一部分隔絕到了某個空間內。

倏然,白瑛洞府門前的警示符就響了起來,尖銳且刺耳。

白瑛以及住在相鄰洞府的弟子,全都齊齊出現:“怎麽了?”

“發生何事?”

“有人偷襲?”

宋姝慌亂不已,瞬間懵逼。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狀況,這種陣法,她早已不知道來去多少次了,以她的運氣,再加上早些年得到過的一個隐匿氣息的法器,可以完美避開各種基礎的術法符箓,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察覺的到。

這是怎麽一回事?

宋姝來不及多想,慌忙逃竄,趕在那些弟子們追過來之前,離開了丹峰,心髒砰砰跳的厲害,卻是怎麽都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麽。

鳳九顏很快收回了禁锢着宋姝大部分氣運的術法,讓她順利逃回了自己洞府。

“太叔祖明日晚上還可再來看看,以我的推測,宋姝是沖着白瑛的那一枚菩提果去的,她不可能放棄。”鳳舞行說道。

“嗯。”

頓了一會兒,鳳九顏又問:“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什麽?是關于宋姝嗎?她的運氣,确實好的有些離譜了。”

鳳九顏搖頭:“這不稀奇。每個小世界,都有被天道眷顧的人存在。我是說,她的面相,和她的品行,并不匹配。”

按理來說,大氣運者,都是心善忠良之人。宋姝的面相上看,她也确實是個很容易對他人心懷善意的人,但,通過這些時日他的調查,卻并非如此。

宋姝此人,極其僞善,且自私自利。或許別人看不穿,這點小伎倆,卻不應當瞞得過天道,但即使如此,她的氣運,也未受到任何影響,讓他覺得,很有意思。如果她不是處處針對雲笙的話,鳳九顏并不會将她放在眼裏,鳳凰從來不幹涉每個小世界的發展。

連魔尊都能順利修行到太虛期甚至更高的地步,只要他不挑起戰争,不去掠奪他族,想要飛升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天道為萬物都留下了一線生機,區區一個人族,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但若是他以往接收到的那些天命警告,都跟這個女人有關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他隐約看到宋姝身上存在着一根線,卻尋不到那根線系到了何處,因為,他現在看來,那根線,是斷開的。

鳳九顏卻知并非如此,線頭被濃郁的靈氣包裹,怎麽可能是斷掉的?

不急,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第二日一早醒來,雲笙就聽游星雯說了這件事:“……就連師尊和師娘也驚動了,可惜追查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道是誰。”

“沒有留下什麽痕跡或者靈氣波動嗎?”

“有是有的,但是本就十分淺淡,被風一吹就更加稀薄了。”

“沖着誰來的也不知道嗎?”

游星雯搖頭:“不好說,但我覺得應該不是我。”

雲笙說道:“也別大意了,你的洞府也在那個方位。”

游星雯應下,又悄悄跟她說起來:“我聽師尊和師娘說,之前你去丹峰,也遇到襲擊了?”

雲笙點頭:“嗯,是在去給白瑛送月華草那天晚上。不過我很确定,那次跟現在不一樣,那個人,就是沖着我去的,極大概率是宋姝或者穆恒舟,或者與他們關系密切的人。”

“你說,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們得了菩提果啊?你這邊肯定是進不來的,但是我和大師姐那邊,就容易的多了。可惜了,他們不知道我的菩提果在師姐這兒呢,進去了也是白搭。”

雲笙一凜,随即意識到這個可能性最大。

“那你也得警醒點兒,別不當回事。就算你這麽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

游星雯連忙應下:“我知道,就是猜測一下嘛。昨晚我又貼了一層防禦符,都是師妹你之前給我的,應當不會再被人輕易闖入了。”

說着說着,兩人又提到了秋秋的父親,那位大妖前輩。

“還沒來接秋秋?”

雲笙失笑:“大概也知道秋秋還在生氣吧?”

當天帶秋秋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解釋過,父女倆好像因為某些事吵了一架,游星雯還哈哈大笑,說小孩子也不能糊弄啊。

“也好,秋秋這麽喜歡師姐,也是一種極大的緣分了,說不定,還能有幸去妖族走一趟。”

雲笙也是這麽想的,她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熬到招搖宗覆滅,跟男女主徹底再也不見,就夠了。若是在此之前,她能修行到大乘期甚至化神期,就回來看看能否幫得上忙。

然而,還沒等到秋秋的父親前來,招搖宗倒是先來了一位極其最貴的客人。

“你說誰?!”雲笙滿眼驚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君?!”

“對,道君鳳九顏。”游星雯的聲音也止不住地顫抖,她也未曾想過,有生之前,竟然能見到道君真顏。

雲笙深呼吸,稍稍冷靜了一會兒,又問道:“道君怎麽會突然來招搖宗講道?”

“咱們宗門運氣好,抽簽抽到的。”

雲笙眨了眨眼:“怎麽回事?”

事情要從前幾天說起——

子夜鎮老板娘和法器鋪子的掌櫃離奇死亡一事,最終還是落在了招搖宗頭上,掌門和兩位長老前去處理,意外發現了心魔秘境開啓的痕跡,慎重起見,全鎮搜查,以防還有人持有鑰匙,然後,就驚動了前來辦事的道君。

雲笙沒明白:“等一下,以道君的修為,若是不想被人發現,輕而易舉的吧?就咱們掌門那點修為,拿到道君跟前壓根兒不夠看的吧?而且,這種低級的心魔秘境,咱倆都能給它通關了,道君多無聊才關心這種事……”

游星雯才不管這個說辭裏面多少漏洞,只要道君來招搖宗這事兒是真的就行了。

“你管呢,反正道君是真的,講道也是真的。”

這一點确實無可置疑。掌門修為确實不夠看,但這種事不至于搞錯。而且,講道是在招搖宗沒錯兒,來聽道君講道的,卻是東南各大宗門,甚至,距離此處最近的、五大宗門之一的無上宗,應該也已經得到了消息。

還有一天的時間,足夠無上宗的長老弟子們趕過來了。

雲笙問道:“無上宗要是來的話,會不會帶很多靈食過來,就不用咱們宗門招待了?”

游星雯:“……本來也不只是我們招搖宗的事兒,其他宗門都争着搶着要上貢呢。”

“這不好吧?”

“哪裏不好?難道你不想入道君的眼?”

“我是說,人家還活的好好的呢。上貢是給死人的。”

游星雯:“……”

師妹的關注點,總是與衆不同。

鳳舞行也沒想到雲笙竟然會這麽說,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看向懷裏的秋秋,跟她咬耳朵:“你說,要是太叔祖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別說愛了,這連基本的尊敬都沒有。

“小五,大人的事情你少管!”秋秋氣哼哼的,才不會為她爹叫屈,渣男就應該多多磋磨一下!

鳳舞行:“……”

咱倆來說的話,幼崽也不是我啊。

“娘親都失憶了,臭爹爹也不着急,這怪誰?”秋秋抱着小翅膀,小奶音恨鐵不成鋼,随即又想起自己被打屁股一事,奶裏奶氣地罵道,“活該!”

鳳舞行一愣,欲言又止。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又否決了,事情絕非“失憶”這麽簡單。就算雲笙失憶了,太叔祖呢?

這世上,不存在任何術法,能夠修改或是覆蓋太叔祖的記憶,更別說忘記摯愛之人了,死都不可能。

太叔祖回去族地,應當就是為了查證這件事。如今歸來,應當是有答案了吧?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都忘記追問這件事了。

鳳舞行若有所思,又看向幼崽:“要一起偷偷去見見爹爹嗎?”

秋秋斷然拒絕:“不要,誰要見那個大渣男了?他連好吃的都沒給娘親做,要來何用?!”他還打了秋秋屁股!這種恥辱,秋秋會記一輩子!

鳳舞行:“……”

懂了,女兒都是娘的小棉襖,爹就是娘的廚子,他算是看透了。

秋秋又伸出小翅膀,指着門外那塊石碑:“你自己寫的,不要忘記了。要是渣男想到咱們家來,你得攔住,把他擋在外面。”

鳳舞行頓時哽住:“……”

這叫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講道那一日,一大早雲笙就帶着秋秋過去了,為了占個好位置——隐蔽的好位置。

路上的時候,雲笙悄悄跟崽說:“一會兒到了之後,看哪裏的好吃就偷偷去拿點,吃飽了咱就回來。”

雲笙特別喜歡這種宴席,作為普通弟子,她只需要去蹭吃蹭喝就行了。而且這種時候,宗門會很舍得将儲存的幾百年靈果都拿出來招待,甚至可能還會有上千年的靈果,哪怕她吃不到,多看幾眼也是好的,萬一呢?

秋秋忽閃了一下小翅膀,乖巧應下:“知道啦。”

娘親果然還是最喜歡秋秋,都沒有提及壞蛋爹爹,秋秋既覺得高興又覺得小小的心虛。光顧着跟壞蛋爹爹生氣,都忘了告訴娘親,那個就是爹爹了。

不過很快,秋秋又理直氣壯起來,挨打的事兒她還沒報仇呢,恨不能娘親不認他才好!叫你嚣張!叫你打秋秋!叫你磨磨唧唧!

雲笙并未注意到這些,聽說無上宗的人已經到了,頓時喜笑顏開,帶着崽崽就往那邊去了,蹭飯要積極才行,去的晚了,好東西就沒了。

路上遇到游星雯,兩個人又興高采烈說了一通。

“聽聞無上宗也會來,他們肯定也會出一部分好東西招待道君吧?”

雲笙:“……”

原來大家都在惦記着這事兒。

秋秋一如既往地貓在娘親胸前的衣兜裏,探出個小腦袋看着外面的世界,今日卻是格外安靜,一路走來都沒聽到她的小奶音。

雲笙頗為驚訝,不知道小家夥兒在想什麽,稍稍有些擔心。

“秋秋怎麽了呀?”

“沒事呀。”秋秋擡起頭,小模樣兒可乖巧了。

雲笙摸了摸她頭頂的小絨毛,沒再追問。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當娘的也不好刨根問底呀。

秋秋又陷入了沉思。小家夥兒在認真思考一件事,那就是,她得報仇,得讓臭爹爹在大庭廣衆之下丢臉,秋秋心裏才能解恨,誰叫他打了自己屁屁呢?

女孩子的屁屁,是臭男人可以碰的嗎?

哼!

秋秋又想,娘親最疼愛她了,一定會站在秋秋這邊的!

等到了演武場的時候,大部分弟子都已經到了。不僅僅是招搖宗,附近十幾個小宗門的弟子都來了一大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雲笙就從未見過這麽多人,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以為又回到了大學食堂。

游星雯率先找到了一個位置,對她揮手:“師妹,這裏!”

雲笙看了一圈,也确實沒有什麽好位置了,便轉身走了過去。她覺得這裏還挺好,在最角落,很不顯眼,就算她拿點靈果回去也沒人看得到。

游星雯很興奮,小聲跟她說道:“我剛剛聽聞,這次的招待,無上宗包攬了!”

雲笙眸子一亮:“真的?!”

那豈不是說,他們這些普通弟子,也可以吃到百年靈果了?

“百年的不一定,畢竟人太多了,你看咱們這一片大大小小的宗門全都來了,道君講道這種大事,不管平日裏關系親近與否,都不能将人拒之門外,可是咱們宗哪有那麽多資源招待的起這麽多人?”

雲笙就懂了:“關鍵時刻掌門還挺能舍下面子的。”

“畢竟道君選了咱們這兒嘛。”游星雯滿面夢幻,托着下巴,“聽聞道君清冷出塵,容顏無人可及。我見過長相最好的人就是鳳師弟了,也不知道道君比鳳師弟還要好看多少……”

秋秋毛絨絨的小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黑亮的豆豆眼卻昭示着,她很糾結。要怎麽讓姨姨打消這個念頭呢?爹爹是娘親的,秋秋對外面那些總是惦記她爹的人要煩死了!但是姨姨也不知道那是秋秋的爹呀。

揣着小翅膀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秋秋決定把這筆賬算在笨蛋爹爹頭上,誰叫他沒有管好自己!臭渣男!

“哎呀,秋秋今天好乖呀。”

游星雯一轉頭就看到了蹲坐在小桌子上的秋秋,小翅膀攏在一起,縮成小小的一團,偏生她的毛發又生的格外漂亮,乍一看去,還以為是神鳥降臨呢。

雲笙還是覺得秋秋今天不太對勁,便坐了下來,看了看小方桌上的一盤靈果。無上宗确實大手筆,她面前擺放的果盤裏面有七八個果子,其中有兩個是百年以上的,還有一壺花茶,也是靈氣四溢,香醇濃郁,正用微型陣法保溫着。

将兩個百年靈果拿了過來,雲笙給了幺幺一個,另一個則給秋秋留着。

鳳舞行也沒見到人,不知道去哪了。

雲笙瞅着這密密麻麻的人群,實在難以分辨,想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便沒有再關注,轉頭認真觀察這些果盤是怎麽分配的,要是能打包一點兒回去就好了。

此時,沒到場的除了鳳舞行,還有穆恒舟和宋姝。

宋姝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梳妝打扮。她當然知曉今天的主場是無上宗,就算她是掌門最疼愛的弟子,也不可能越過無上宗的天才們,走到前臺去。但是,萬一呢?

她對自己的氣運一向很自信。

道君鳳九顏,這個從她記事起,就被無數人争相傳頌的人物,說是修仙界上下數萬年以來的的天花板也不為過。

光是從前輩們口中聽說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就足以令無數年輕修士心血澎湃,滿腹豪情。

宋姝自然也不例外,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标——她要站到最高處,要讓鳳九顏看得到她。這世上,也再沒有比鳳九顏更出色的男子了,她要就得要最好的!

道君前來,穆恒舟自然也要做一些準備。他當然不相信掌門抽簽這種說法,其中必然還有別的緣由。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曉這是個天大的機緣,他得想辦法走到道君跟前去。但是無常宗的長老和弟子們都在,他的修為天賦,着實算不得什麽,他得另辟蹊徑。

自得知這個消息開始,他就費盡心思,做了無數的準備,但卻不知怎麽的,這兩日來,他的劍靈卻是格外安靜,仿佛不存在似的。

穆恒舟很是焦急,要是沒了劍靈,他就更加平庸了,要如何讓道君注意到他?然而招待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他不能繼續等下去了。穆恒舟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去演武場聽道君講道。說不定,他會捂得什麽大機緣,劍靈前輩也會因此而蘇醒呢。

等人都到齊的時候,雲笙已經将整個演武場的布局摸了個差不多,接下來三日,她就知道去哪裏打包靈果了。

秋秋瞅着娘親的小動作,心裏忍不住嘆氣。好想快點長大,這樣她就可以讓娘親在家躺着曬太陽,她帶着小五出去尋找好吃的,給娘親帶回來。

鳳九顏來的時候,一眼就先看到了坐在最角落裏的雲笙。

她正托着下巴,半趴着桌子上,笑眯眯地跟秋秋說話。

小姑娘心情好似不大愉悅,趴在那裏縮成小小的一團,好看是挺好看的,但就是讓人覺得,那一小團藏着什麽心事。但在雲笙低下頭來安撫她的時候,小家夥兒立刻就又打起精神來,站在母親身邊乖乖吃着靈果,真是可愛!

鳳九顏忍不住揚起唇角,有點迫不及待想要去到母女倆身邊了。但是再一想到第五峰門前的那塊石碑,鳳九顏的笑容又僵了一下,心中嘆息,小崽崽的記仇心還真重,都已經三天了,怎麽還沒消氣呢?

在他身邊陪同的,是無上宗的大長老蘇晨桓,他向道君請教了一個問題,卻未得到回應,一轉頭正巧看到道君唇邊的笑意,忍不住一驚,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是招搖宗弟子的座位,而且是普通弟子,一堆人聚集在那裏,蘇晨桓也分不清道君究竟在看哪一個。

鳳九顏很快回轉身,想着秋秋心情不佳,回頭就直接從雲笙入手吧。于情于理,她都不應該拒絕自己入住第五峰。就是,那塊石碑——

秋秋一擡眼就看到了她爹,小爪子就在桌面上磨了起來,呵,男人!

鳳九顏剛坐下,就對上了小姑娘的豆豆眼,寫滿了殺氣。

鳳九顏:“……”

作者有話說:

秋秋:秋秋給娘表演一個打渣男!

鳳九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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