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是我的人

聽聞崔敗已帶隊前往被妖域攻陷的城池,長生子即刻帶着魚初月離開了宗門,急急追去。

帶着人無法瞬移,長生子便拎住魚初月的後腰帶,輕飄飄地踏着虛空,每一步都能踱出數百丈遠。

是縮地成寸的術法。

“不能再快些嗎?”魚初月頗有些心焦。

“可以啊。”長生子邁開長腿,加快了步伐。

景色變幻,已是風馳電掣。

“還能再快嗎?”

長生子瞪了她一眼:“再快都成小碎步了,我形象還要不要!”

魚初月:“……”

半晌,她悶悶道:“那聖人你走穩些,我要練功了。”

“唔?”長生子奇了,“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練功麽?問題是,我施了這縮地成寸的術法,靈氣根本來不及聚攏,便被甩到後頭去了。”

“我練逆光訣。”魚初月客套地笑了笑。

長生子更加驚奇:“逆光訣,需靈氣外放才能施展,你現在練來何用?”

魚初月道:“方才我仔細琢磨過,這逆光訣,其實并非隐身術法,而是讓‘光’從身上滑開,目光、神光,繞過我,落到我身後的景象上,以達到隐去身形的效果。”

長生子愣愣地張開了嘴巴。

魚初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先天道體,周身靈氣圓融,明白了其中原理,我便依着聖人你教我的口訣,稍微修改一二,試試能不能将靈氣聚于體表,來逆了這個光。”

“哈!”長生子下巴掉到了脖子中間,“別人學到秘技,戰戰兢兢地學習都來不及,你一個小小築基期,居然妄想修改本聖的獨門絕技……”

魚初月淡笑不語,閉上眼睛徑自便練習去了。

長生子:“……”

突然有點心虛是怎麽回事?萬一真叫她鼓搗出來了,他這張聖人老臉往哪擱?

這般想着,他時不時就‘不小心’崴一下,時不時差點撞上一棵樹。

魚初月心中隐隐覺得有些不對,但對方畢竟是位聖人,她實在不敢以小人之心去度聖人之腹,只好無視那些颠簸,專心致志地琢磨那法訣。

她被困在自己身體裏面的時候,曾無數次嘗試與天地靈氣感應,但當時缺失了肉身,終究隔了一層。

那時的感覺,就像是普通的凡人試圖用意念來隔空取物一般,完全看不見任何希望。但魚初月并沒有放棄,在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嘗試中,她對靈氣的認識漸漸變得深刻。

從前,她隔着一個世界,努力地單方面認識靈氣,感應它們,試圖和它們擁抱。如今隔閡不再,她體內亦是蓄了足夠的靈氣,就像是在書卷中看到過的生物來到面前,陌生又熟悉。

她靜心感應周遭所有的光源,想象自己變成透明的物體,一束光從身前照過來,穿透身體,從後背透出。

然後她操縱着這道光線所經之處的靈氣,相互感應,将落在身前的光線通過靈氣‘投擲’到後背。

用的是長生子教給她的法訣。

感覺很奇妙,還是像隔空取物,但人與物之間,多了細若游絲的牽連,很難,卻能看見希望。

魚初月精神大振,開始一遍又一遍嘗試。

從前被困身體中,明知無望,卻還是每時每刻都在嘗試控制自己的身體、感應周遭靈氣,每一次都失敗,但始終沒有放棄。

久而久之,她的心中再也沒有了‘失望’這種情緒。沒有失望,便不會煩躁,不會因為情緒而影響了手中在做的事情。

她只會埋頭一遍遍地試,一次次不斷地重複。

全神貫注,全力以赴。

她忘了自己正在趕路,絲毫也感覺不到周遭的風,徹底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喚她。

“魚魚,小魚魚。”

魚初月恍惚回神,睜開眼睛。

長生子一臉怪異,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的胸。

魚初月一個激靈把胳膊環在胸前:“聖人,你幹嘛!”

他拂開了她的胳膊,伸出手指,在她胸口正中戳了一指頭。

魚初月怒魚咆哮:“聖人!你怎能為老不尊!”

“你怎麽弄的?”長生子根本不理會她的暴怒,好奇地盯着她的胸口,瞄來瞄去。

魚初月後知後覺地垂下頭往胸前一看。

差點兒吓了個倒仰。

只見她的胸口正中多了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洞,前後通透,她勾下頭一看,能透過自己的胸口,望見身後的半截樹幹。

“怎麽弄的怎麽弄的?不能靈氣外放,你怎麽逆的光?”長生子滿臉好奇,伸出手來還想戳。

魚初月趕緊閃到一邊:“就用身體裏的靈氣啊!只不過你的逆光訣是在身體之外凝個逆光罩子,而我是利用體表的靈氣來達到這個效果,順便連衣裳也藏了。”

“啧啧啧啧!”長生子把兩個嘴角撇到了下巴底下,悲憤不已,“我平生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天賦狗!老子辛辛苦苦琢磨幾千年才鼓搗出來的逆光訣!”

魚初月假笑:“聖人勿惱,勿惱,小徒弟我這是站在聖人的肩膀上,這才有了那麽一點小小的成果。若無聖人的逆光訣,我能鼓搗個屁呀!”

“這麽說也是。”長生子慢吞吞望向天空,“唔,我教得好,你才學得這麽快。”

“不錯不錯!全是聖人的法訣厲害!”魚初月賠着笑,“聖人,咱們還是趕快去找大師兄吧。”

長生子指了指側後方:“喏!不就在那裏了。”

直到這時,魚初月才後知後覺地聽到了震耳的咆哮聲,發現大地在隐隐地顫動。

她順着長生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見一座城池依山而建,此刻,正有一頭巨獸率着無數大小妖獸在攻擊城牆。

領頭的巨獸生着三個腦袋,形似蜥蜴,卻有長度超過十丈的脖頸,将三個頭顱支到半空中,口中噴着火,燒得城牆守軍連連後退。

“三炎怒蜥。”長生子道,“實力相當于元嬰。”

一道嬌小的身影正在與三炎怒蜥纏鬥,将它逼離城牆。

魚初月視線一掃,立刻看到了崔敗。

他并沒有對付這頭三炎怒蜥,而是落在了城門外的平原上,在妖獸群中大開殺戒。

白衣清影,所經之處,妖獸殘肢如花開一般濺開,道道半月霜光在獸群中爆開,殺神攜冰霜而降,分明清正至極,魚初月卻詭異地感覺到了濃濃的嗜血殺意。

見到崔敗好端端在這裏打架,魚初月不禁松了一口氣。

“聖人,你說,大師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唔,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長生子不假思索。

魚初月:“……”

“小魚兒你看好,”長生子神秘兮兮地說道,“待會兒崔敗殺回來時,林憐憐肯定要從城牆上摔下去讓他接。學着點兒!”

魚初月:“……原來和三炎怒蜥戰鬥的人是林憐憐師姐嗎?”

長生子快速地‘嗯’了一聲,道:“這個林憐憐,資質不錯,就是腦子有點不清楚,總想着男人。”

魚初月頓時不答應了:“您都說她腦子不清楚了,還讓我學她?”

長生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你連男人都不想,腦子比她更不清楚。”

魚初月:“……”

“看看看要摔了要摔了!”長生子忽然興奮,“看好了!此地就只有她和崔敗,崔敗絕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出事,一旦摟了她,啧啧,肯定得被賴上,膩歪好一會兒!”

話音未落,果然看見林憐憐全力施為,斬下了三炎怒蜥一個腦袋。

她這是玉石俱焚的打法,那妖獸鮮血四濺之時,她手中的長劍亦是脫了手,力竭下墜。

城牆之上,一片驚呼。

林憐憐這一番動作,算得上是英雄壯舉,崔敗若當真任她摔下去,非但要承受旁人譴責,自己道心亦要受損。

這是陽謀。

“就這一招,吃遍天下。”長生子笑道,“但凡是個優秀男弟子,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魚初月點了點頭:“确實。同伴不顧自身與妖魔拼殺,不救,當真說不過去。”

眼見林憐憐那嬌柔脆弱的身軀如斷線風筝般,從高空墜下。

長生子道:“你不吃醋?”

魚初月偏着頭,遙望着林憐憐身影。

她道:“她圖謀的那些,都不可能。”

說話之時,崔敗已經動了。

只見他輕飄飄地掠出幾十丈,從妖獸潮中拎出一只通體烏黑,形似烏賊的家夥,稍稍往空中抛了一抛,然後旋起一腳,将它遠遠踢了出去——

就在林憐憐将要摔到地上之時,那只烏賊‘噗’一下就落到了她的身下,墊住了高空墜落的嬌軀。

只聽“啪叽”一聲巨響,黑汁四濺,林憐憐呆呆愣愣爬起來,從頭到腳糊滿了烏黑黏稠的汁液,頭上和肩膀上還挂着幾串腔腸動物的內髒。

崔敗的身影掠到了三炎怒蜥旁邊,一面揮劍斬斷它另外兩個完好的頭顱,一面随手将林憐憐的佩劍甩到她的身側,‘铮’一聲斜刺在地面上,嘤嗡不絕。

林憐憐:“……”崔敗那個眼神,分明是嫌棄。

解決了小小的插曲,崔敗劍一橫,掠入妖獸之中,繼續大開殺戒。

“喲,”長生子吃驚不淺,“小魚兒,沒想到崔敗對你竟是如此深情,哪怕背着你,也不願和別的女子有絲毫瓜葛麽。”

“大師兄又不傻。”魚初月道,“明知道這一趟兇險萬分,怎麽可能給別人近身的機會?”

說話間,她已繼續将逆光訣施到周身。

“聖人,我們貼身保護大師兄去!”

長生子驚恐地望着她:“等等,此地乃是凡界,周遭并無靈氣,你是如何将逆光訣保持這麽久的?”

魚初月:“啊?這個,還需要靈氣支撐嗎?”

長生子:“……”

半晌,他心喪若死地盯着面前的天賦狗:“所以你可以不必耗費靈氣保持隐身?”

“對啊。難道聖人不是嗎?”

長生子微笑:“……是,怎麽不是。我的自創法訣,豈是尋常貨色能比的。”

氣死了!

長生子掐了個訣,隐去自己氣成河豚的臉。

逆光訣明明就非常耗費靈氣好不好?這要傳出去,讓人家知道一個築基弟子随便就改良了他的秘技,這張聖人老臉到底還要是不要了?

他随手一捉,捉住魚初月最後一片即将消失在面前的衣袖,帶她縮地成寸,抵達戰場。

崔敗已将城牆下方的妖獸清理得一幹二淨。

城牆上零散小妖也被守城的士兵清剿完畢。

這一次妖獸襲城,都是化神或元嬰期的大妖獸率着無數小妖獸攻擊人類城池,看不出明确的目标,仿佛就是閑極無聊随便打打。

崔敗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踏過滿地血泊,走到林憐憐身邊,冷淡地說道:“我将前往東南二百裏外平陽城,你若不能同行,便在此地休整。”

林憐憐頂着滿身烏黑的汁液,露出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大師兄,我能行……”

崔敗略退半步,偏偏頭,示意她先走。

林憐憐連施了三個清塵訣,才把自己從一灘墨汁和烏魚內髒裏面拯救出來。

她狼狽地禦劍掠向東南方。

崔敗看着林憐憐消失在天際,長眸一斜,徑直走向施了逆光訣的長生子。

魚初月見他這般走來,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心中略有些緊張——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麽。

“怎就你一個。”崔敗停在長生子面前,淡聲問道。

“哈?!”長生子無比驚愕。

崔敗眸光微寒:“不是讓你看好她?”

長生子憋了一下氣,促狹地說道:“放心,她安全着呢。”

魚初月呆呆地看着崔敗,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好像真的看不見她。

真是奇了。

他能看穿長生子的逆光訣,卻看不穿她的?

她悄悄湊近了些,踮起腳,把腦袋探到他的肩膀旁邊,偏着頭,近距離欣賞他那張好看到犯規的臉。

剛剛結束戰鬥的他,身上竹葉清香味稍微濃郁了些,體溫透過白袍若有若無地散出來。

崔敗神色微微一動。

“你先去平陽城。”他對長生子說道,“替我探查四周。”

“好。”

魚初月感覺到一陣袖風往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橫掃了幾下。

長生子的聲音飄出來:“咦,人呢?”

所以……長生子也看不見她?

崔敗舉起劍鞘,抵住了那股袖風:“去。”

“哦……”長生子拖出長長的尾調,“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

片刻之後,崔敗負起手,徑自往前踱了幾步。

魚初月趕緊追上去:“大……”

他忽然轉身。

她來不及停下,一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

硬硬的身體,散發出男人獨特的味道和體溫。

魚初月心中一驚,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便被他随手摁在了懷裏。

“逮到你了。”他冷冷一笑,“想殺我,還缺點火候。”

“大師兄是我!”魚初月趕緊表明身份。

“扮作小師妹啊……”他眯起眼睛,唇角微勾,清冷的面龐上滲出一絲陰恻恻的壞意。

大手胡亂摸了幾下,從她側頸到耳畔,然後撫住了她的臉蛋。

魚初月覺得他這副動作神态,好像是要擰掉她的腦袋。

她趕緊說道:“大師兄,真是我,我和聖人一起來的!聖人教了我逆光訣。”

他嘲諷地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尋到了她的下巴,輕輕掐住。

他湊近了些,眯着眼:“說,誰派你來的?”

魚初月愣愣地看着他,被他這一通王八拳打得整個人有些發懵。

他的神情實在是認真,而且……崔敗也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啊?

“是我啊,”她委屈地說道,“魚初月。”

他漫不經心地擡起另外一只手,在她的腦袋上胡亂地摸了幾下。

然後繞到腦後扣住。

俊美無比的臉龐緩緩接近。

“哦?你證明一下。”呼吸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她忽然有些心頭發虛:“怎麽證明?”

發軟的聲音令他心情大好。

他仍舊涼涼地笑着:“做點只有你我知道的事情來證明。”

他看不見她,便胡亂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挨得近,幾次都擦到了彼此的鼻尖。

她悶了一會兒,聲音委委屈屈地飄出來:“不要了吧,好痛的。”

他輕笑出聲,胸膛一震,整個人重重貼上前,玉般的齒忽然便銜住了她的嘴唇。

“确認一下。”他含糊地說着,扣住她的後腦,胡亂地吞吃面前看不見的嬌嫩花朵。

她驚得停止了呼吸,腦海一片紛亂,半晌緩不過氣。

遠處,城門已緩緩打開,凡界守軍正從城中出來,準備清理戰場。

腳下,盡是妖獸的殘肢和血泊,腥味刺鼻。

環境着實是糟糕。

輾轉間歇,她的抗議聲斷續地飄出來:“大師兄……你……欺負人……”

于是他把她欺負得更狠。

他看不見她,感覺十分新奇有趣。

懷中仿佛摟着一團香香甜甜柔柔軟軟的空氣,這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狂風暴雨地吻,如同掩耳盜鈴。

她的躲避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勢,她逐漸喘不上氣,腳下一軟,被他攔腰勾在了懷裏。

他胸腔微震,發出低低的悶笑,放過了她。

“真的是小騙子師妹啊。”他挑着眉,抓着她的肩,把她推開了少許。

他躬下腰來,額頭碰着她的額頭,很無辜地說道:“為何不撤了逆光訣,非要逼我這樣驗明正身?你故意的吧?”

魚初月:“……”這惡人先告狀,真是長見識了!

她的身體隐隐有一點顫抖。

她有些搞不明白,她和他明明沒有男女之情,可是他這樣對待她,她竟然一點也不反感。

心跳得很厲害,臉頰也在呼呼發熱。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是她自己先挑出來的。

魚初月這般想着,便想要撤了逆光訣,好好與他談一談。

誰知連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魚初月:“……我好像撤不掉。”

崔敗笑出了聲。

“無事。”他把她的小肩膀捉得更緊,“我會護着你。出發。”

他心安理得地抱着她禦劍而起。

他貼在她身後,雙手環住她,是強勢的庇護的姿态。

魚初月有一點淡淡的不自在,卻也說不出哪裏不對。

她繃着身體,像把劍一樣,直通通地杵在他身前。

“大師兄,我有點亂。”

“有什麽好亂。”他道,“我說了,你是我的。”

魚初月呼吸都停了:“大師兄,你這樣我更亂了。”

他輕笑出聲,手掌往上一掠,撫住她的臉龐。

魚初月:“……”等等,他是不是擦到了什麽不該亂碰的東西!

他将她的臉扳向他,偏過頭來,呼吸沉沉落在她的臉上,“我不是你的羁絆麽?怎又不愛惜自己了?小騙子。”

魚初月委屈極了:“我哪裏不愛惜自己?”

他涼涼一笑:“今日能把身體弄丢,明日是不是要丢了魂,後日,命也不要了?”

魚初月:“……”

她十分懷疑他是在胡亂找借口吃她,因為他的肢體語言非常清晰明确地向她表明了這一點。

“大師兄……”她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單刀直入,“你是在,向我求愛麽?”

這一回,輪到崔敗身體僵直,呼吸凝滞了。

半晌,他憋出兩個字:“沒有。”

“哦。”魚初月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

他離她稍稍遠了一些。

一片沉默之中,平陽城,到了。

崔敗落入城中。

只見此地已聚齊了其餘十二名天極宗弟子,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崔敗不動聲色,廣袖之中探過一只手,尋到了魚初月的小手,将它整只攥在掌心。

“怕你丢了。”他冷冷淡淡地低聲說道。

她側眸看他,見他面無表情,眉眼清冷,通身上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實在是叫人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會那般狂風驟雨地親吻她。

此刻還緊緊攥着她的手。

他牽着看不見的她,大步走向人群。

“大師兄!”十二名弟子齊齊施禮。

“情況如何?”崔敗問道。

“萬妖襲城,竟是妖物的聲東擊西之計,妖族主力,已潛入仙域,偷襲洛星門!”一名男弟子上前禀道。

“洛星門。”崔敗眯了眯眼。

那袁绛雪、稽白旦二人正是洛星門的長老,這二人既然與邪佛戎業禍有勾結,想必整個洛星門都不會幹淨。

這一次妖域入侵,恐怕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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