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思?”
“楊智,明日一早,你和追魂一同去尚書府,将蕭姍姍失蹤之事告之蕭名望,并告訴他他愛女私逃,務必要他将人找到,否則本王定會參奏他一本。”只要再動點手腳,他就可以直接休了她!如此一來,房裏那倔女人怕是就不會再有任何意見了。
楊智還想再說什麽,但被月欽城及時打斷:“按本王說得去辦就是。今晚你回去好生休息,讓追魂去把大夫請來給你看看。”
……
某處豪華的閣樓上,一名女子坐在軟座上,緊張不安的四下張望。那姣美的容顏,婀娜的身段看着是挺迷人的。但那一身绫羅裙衫卻皺皺巴巴的讓人失去了幾分貴氣,特別是女子一頭短發淩亂的披散着,明顯有被人剪過的痕跡。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人從淮陽王府救走的蕭姍姍。
在其身後站着的兩名黑衣蒙面男子,正是将她救出來的人。
蕭姍姍緊張歸緊張,可想到自己在淮陽王府所受的虐待,她卻對這兩名救她的人放下了幾分戒心。
她聽爹的話去了淮陽王府,誰知道淮陽王不僅識破她的易容,在明知她是尚書府之女的情況下還把她交給侍衛并将她關在柴房裏。
長這麽大,她還沒有受過如此虐待,想想,她都覺得可恨。
還好,這兩位英雄将她救了出來,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等回了家,她一定要告訴爹淮陽王對她的惡行,她再也不要到那個地方去了。淮陽王府真不是人待的!
“兩位大哥,請問你們家少主子何時出來?”斂回思緒,她突然回頭客氣的朝身後兩人問道。
已經在這裏坐了小半個時辰,來之前就聽這兩人說起他們的少主子想見她。她見兩人冒着生命危險将她從淮陽王府解救出來,于是也沒有反對,順從的跟着他們來了。
只是坐了半天都不見那個要見她的人出現,身後又是兩個大男人,整間閣樓裏就他們三人,她哪裏還坐得下去?
而就她轉頭問話的時候,只見兩名男子齊齊的朝前方看去并拱手行禮喚了一聲:“少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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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姍姍趕緊又轉回頭朝來人看了過去。
只見來的人有三名,皆是一身黑衣。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雖然同其餘幾人一樣都蒙着臉,可那身氣質格外出衆,特別是黑布之外的那雙眼睛深邃又帶着一絲絲陰沉的感覺,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女子的矜持讓蕭姍姍趕緊低下頭,但心底卻是贊賞着,好一個氣度不凡的男子!
男子在蕭姍姍對面站定,身後的手下立馬為他搬來軟座讓其坐下。
“她就是淮陽王妃?”男子陰沉的目光落在蕭姍姍臉上,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但卻是朝着蕭姍姍身後的兩人問話。
“回少主子,她就是淮陽王妃。”兩名手下齊聲回道。
而男子目光不斷的在蕭姍姍臉上流轉,那目光陰沉之中似乎還夾雜了些其他的東西。
就在蕭姍姍被他直勾勾的打量而覺得頭皮發麻的時候,男子突然朝她開口了。
“敢問姑娘芳齡幾何?幾月出生?”
蕭姍姍立馬緊張的看着他,并下意識的往軟座後挪了挪:“你、你要做何?”
對于她的緊張,男子似乎沒看在眼中,直言說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的生肖時辰罷了。”
他的嗓音很低,也很沉,對于蕭姍姍來說,這樣的人更是顯得有些神秘。
若是換做平日,她早就同對方翻臉了,從小到大,誰敢這麽吓她?可現在,身邊沒有一個自己的人,而且對方言行舉止都透露着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感,這些迫使她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某些情緒,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我今年雙十,生于冬月。”
聞言,男子陰沉的雙眼突然淩厲的看向了她身後的兩名手下,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種不怒而威的壓迫感:“你們是如何辦事的?随便抓個人來糊弄本少?”
兩名手下一驚,頓時就朝他跪了下去:“少主子息怒,屬下絕對沒有弄錯,這的确就是淮陽王妃。”
男子目光一沉,擡手指着蕭姍姍朝兩名手下冷聲斥道:“如此狼狽之人,豈是妃子該有的德行?你們睜大眼給本少認真看看,如此這般邋遢之人,還不及你們身邊的女人。就這般不雅的女人,如何為妃?”
兩名手下齊齊看向蕭姍姍,可不是嘛,對方衣裳淩亂,發絲淩亂,還被人剪掉一節,雖然此女容貌姣美,可這打扮也的确讓人不敢直視。
不知道的怕還以為是哪家的瘋女跑出來了呢。
聽到男子的話,蕭姍姍頓時就怒了。被人帶到這裏坐了半天的冷板凳,這已經讓她大小姐失去了耐心。終于等到人來了,結果對方态度卻冷傲得似乎能藐視一切。最後竟當衆羞辱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對于從小就嬌生慣養、眼高一切的蕭大小姐來說,男子的種種不僅是對她的侮辱,甚至是沒把她蕭大小姐的身份放在眼中,她再不濟,也是堂堂尚書府嫡女,豈能由一名來歷不明的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羞辱?
猛的起身,她目光淩厲的瞪着對面男子,厲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如此羞辱我?你可知我爹是誰?信不信我讓我爹把你們全都抓了?!”
她淩厲的話音一落,四名手下突然齊齊朝她望了過來,目光皆是露出一股駭人的殺氣。
“你們、你們……”蕭姍姍罵完就後悔了,她剛剛一時氣不過才開口的,壓根就忘了此刻自己還在別人手中。
男子蒙着黑布,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不過那露在黑布外的雙眼卻沉冷得有些可怕,頓時讓她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來人!”男子突然冷聲喝道,“這女人既然如此不修邊幅惡心本少,給本少将她扒光了扔大街上,讓世人都來看看她的德性!”
“哼!”男子命令完,冷哼一聲,傲然起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閣樓。
蕭姍姍愣在原地。
當看到四名黑衣人朝自己走來時,她這才反應過來,頓時驚恐的尖叫起來。
“啊——你們別過來——”
……
傍晚,月欽城依舊在氣頭上沒有回房。
直到明珠到書房禀報了沈千姿要出去的事之後,他這才坐不住匆匆的趕回了房,并将正打算出去的女人堵在了房門口。
“去哪?”沉着臉,他咬牙問道。
她就這般容不下他?
沈千姿很平靜的對上他充滿怒意的冷臉:“還能去哪?當然是回家了。”
“回家?”月欽城眸光沉了沉,“你要回蕭家?”
“不是。”沈千姿搖頭,“我回我自己的家。”
月欽城這才記起她在京城還有處住所的事,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起來。一步上去将她手腕緊緊的抓住,生怕她立馬跑了似的。
“你能否別這樣?”他低聲問道,眼底帶着一絲沉痛。
沈千姿擡頭看着他,依舊很平靜:“我怎麽樣了?難道我回自己的家還不行?”
“這裏就是你的家!”月欽城俊臉黑得不行,幾乎是對她低吼出聲的。
沈千姿想甩開他的手,奈何他抓得死緊,根本甩不掉。
看着他霸道不講理的樣子,她也沒好氣了。
“我說你到底想做什麽?蕭家都把人送你府上了,你該纏的人應該是真正的蕭大小姐而不是我!”
她就不明白,往日這男人還是挺好說話的。雖說也霸道,但多少還講點理,可現在怎麽回事?突然一下就變得胡攪蠻纏起來了。
“我跟她沒關系!”月欽城徹底的惱了。她冷漠疏離的樣子讓他覺得昨晚好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麽都沒有了。
見他惱,沈千姿也不客氣了:“我跟你也沒關系!”
“沈千姿,你別逼本王!”
“我說你這人講理不講理?我怎麽逼你了?你不覺得是你在逼我嗎?蕭姍姍才是你要娶的人,我沈千姿就一個代替品,如今你妻子回來了,我難道不該退避?我人都給睡過了,我都沒說什麽,你還唧唧歪歪個什麽勁兒?”
聞言,月欽城突然将她往懷裏一拽,雙手将她抱個滿懷:“你也知道被我睡過,那你還走?”
沈千姿都險些被他氣笑。一邊推他一邊怒道:“我不走難道還留下來被你糟蹋?我還沒犯賤到那種程度!”
她越是掙紮,月欽城雙手越是收得緊。最後氣不過,他黑着臉低頭索性将她嘴巴堵住,用力的啃咬起來。
“你——混——唔——”沈千姿扭動着頭想罵他,可一張嘴,就被他把舌頭吸了去。
最後還被他強硬的抱了起來給扔到了床上。
月欽城那是發了狠的又咬又啃又吸。
而沈千姿被他弄得是苦不堪言。
見過無賴,就沒見過這麽無賴的。她到底哪招他惹他了?
她不過就是想回自己家而已,難道讓她沒名沒分的留在他身邊?
直到把身下的人兒給弄得氣喘籲籲連話都說不出來,月欽城才将她放開,抵着她的額頭沙啞的說道:“別走行麽?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麽,你總得給我一些時日讓我處理好,難道你忍心看着我被別的女人糟蹋?”
噗!
沈千姿樂了,那是真被他逗樂的。
肚子裏那團火氣就因為他最後一句話消去了一大半。
強忍着笑,她将臉撇開,不冷不熱的說道:“堂堂的王爺說這樣的話不覺得丢臉麽?”
月欽城臉黑的瞪她。他這輩子就在她面前丢臉了,如何?
對她這樣的女人,他要臉面做何?沒瞧見他把臉送上去人家都不看一眼麽?
見他突然沉默不語,沈千姿扭回頭看向他,對上他幽深晦暗的雙眼,她突然間啞口了。
他眼中沒有平日裏的溫和之色,此刻從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情緒很陰沉、很壓抑,像是又怒又怨又傷又委屈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反正這一刻她覺得心情很沉重,甚至一點都不喜歡看到他此刻的樣子。
“月欽城,你喜歡我嗎?”突然的,她低聲問道,清澈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嗯。”月欽城也沒猶豫,只不過聲音很低。
沈千姿捕捉到他臉上閃過的一絲別扭,心裏不由得好笑。
這男人真有讨打的本事。
剛剛還對她又吼又擺臉色的,現在說起正經事,就作得跟個小媳婦似的。昨晚的勇猛勁兒去哪了?
“我可以留下來,不過我有個條件。”
“……?!”聞言,月欽城突然冷臉了。他敢保證,只要這女人在這個時候跟他提銀子,他立馬就将她掐死!
“你必須得在半年內恢複單身,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好!”月欽城覺得,他這輩子沒被別人害死,終有一天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還有——”沈千姿接着說道,“有我在期間,你不準跟任何女人有任何暧昧不清的關系。”
月欽城胸口起伏着,瞪着她磨牙:“本王沒那麽多閑工夫去招惹女人!”
“還有——”沈千姿似是沒看到他難看的臉,甚至還板起了手指頭,“每個月要記得給我足夠的銀子供我花銷,每個月你至少得陪我逛四次街,要買什麽都是我說了算,你只需要付銀子就行了。”
“還有麽?”月欽城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手忍不住的捏成拳頭,腦門隐隐的冒着黑氣。
“當然還有——”沈千姿頗有些無恥的接道,垂眸盯着男人腹部下方,突然鄙視的說道,“有時間你就多看看那些有關房事的書籍,多學着點,你那些技術太差了!”
“沈千姿——”房間裏,突然傳來男人失控的低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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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群哈…不要嫌字數少,以後每天都會多多的。
四十九:玩你的命
更新時間:2014-8-20 9:18:21 本章字數:16859
翌日一早,沈千姿醒來的時候發現某個男人依舊還在身邊。
很沒形象的伸了伸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之後,她這才朝身旁正一瞬不瞬盯她看的男人問道:“你都不上早朝嗎?”
一醒來就看到她很沒形象的樣子,月欽城嘆了口氣,不過眼眸中散發的光芒卻溫柔潋滟,甚至嘴角還挂着淺淺的笑,很明顯,心情愉悅。
“本王早已遞了奏折告了病假,這幾日都無事可做。”他低聲說道。将她撈到懷中,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發絲中,嗅着她身上清淡而自然的芬香。懷中纖細柔軟的身子,他感覺到自己都抱上瘾了。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看着他如墨筆畫出來的俊臉,很是不贊同他的做法,“你不早朝,皇上都沒意見嗎?”
月欽城勾了勾唇:“本王不去,他求之不得。本王去了,反而會讓他不喜。”
看着他嘴角嘲諷似的笑,沈千姿撇嘴:“你确定你不是他抱養的孩子?”她聽楊智唠叨過,說皇上對他如何如何,全是說的壞話。
聞言,月欽城眸底的神色突然黯沉起來:“我倒希望自己是他抱養的。”忽而,他突然捏了捏沈千姿的臉,板着臉說道,“這些話不可在外人面前說,知道嗎?混淆皇室子嗣的言論不但對你不利,也是對我母妃的不敬。”
沈千姿撇了撇嘴,也不再開玩笑了,而是認真的朝他說道:“我只不過想多了解一些你身邊的人和事而已,沒別的意思。”
月欽城瞪她:“你要有別的意思還能睡在我的床上?”
“……?!”沈千姿一頭黑線。要不是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她都想對他說了,不是她要睡他的睡,是他睡上了她的床。雖然結果都一樣,可性質不一樣。
看着他微蹙的豐眉,她擡手用指腹摸了摸,似乎想為他摸平。對上他墨黑幽深的眼眸,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說道:“別人對你好與不好并不重要,你開心也要活一天,不開心也要活一天,他們不在乎你,不還有我嗎?”
聞言,月欽城微微一愣,突然将她放在自己眉間的手捉住,幽深的眸光緊緊的凝視着她如星辰般迷人的眼眸:“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離開我!”
沈千姿尴尬的咳了咳。其實她還想說,孩子,這只是安慰用語,不用當真。
只是雙唇被他性感的薄唇覆上,一早,就感受到他火熱的溫度,沈千姿想再說什麽,已經沒有機會了。
早上的男人是不同的,特別是昨晚什麽事都沒做睡足睡飽的男人,那精神有多好,她現在清楚得很。
昨夜,決定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後,兩人和平相處,一夜話雖不多,可卻格外的和睦溫馨。而認認真真的休息了一晚上,她身體上的酸痛感也已經緩減了不少。
一早就被他狼吻上,眼看着場面就要失控,沈千姿立馬叫停。“能不能讓我多休息幾天?我是真的不舒服。”
這才稍微好點就又被他搞得下不了床,還讓不讓人活了?
月欽城抱着她喘着粗氣,盡管身體上的高溫和變化還沒有退去,但他也沒再有其他不規矩的行動。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太嬌氣了點,昨日休息了一天,也給她上過一些消腫的藥霜,可昨晚他趁她熟睡之際看到還是紅腫的。
可憐他剛剛開葷……
半夜沒得手就算了,現在還要忍。
兩人醒得都比較早,但起床卻是在半個時辰以後了。
這邊,兩人形同真正的夫妻一般同睡同吃。
在尚書府,可就沒這麽溫馨和睦了。
看着面前淮陽王府的兩名侍衛,特別是聽到對方說明來意之後,蕭名望頓時就怒了。
“豈有此理,老夫将女兒嫁到了淮陽王府,你們沒保護好人不說,還讓我女兒失蹤,如今更是上門來向老夫讨人,你們、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的齊兒被打成那樣,大夫說最少也得養三個月,如今淮陽王府的人還跑到自己覆上鬧事,實在是太可惡了!
對于他的怒氣,追魂面色冷肅如常,就跟看戲一樣。而楊智顯然就沒他沉得住氣,向來憋不住話的他面對蕭名望的怒火很是不屑。
“蕭大人,你女兒既是我們淮陽王府的妃子,如今她人失蹤不見,你作為她的父親,這蕭家是她的娘家,難道我們不該來此讨人嗎?”
“你!”蕭名望瞪他的雙眼險些噴出火來。
楊智冷冷哼了一聲,說話更是難聽起來:“蕭大人,我們淮陽王府再不濟,也是堂堂親王府,我們王爺乃當今三王子,你女兒嫁入我們淮陽王府,也就是皇室的媳婦,她出嫁前是如何我們王爺可以不過問,可是這出嫁後竟然夜不歸宿、不知蹤影。敢問蕭大人,你是如何教導女兒的?難道就沒教導她要守婦德嗎?”
聞言,蕭名望這覺得自己腦門上都是火了。
這些人、這些人太過分了!
楊智得意的朝他晃了晃腦袋,随即撇開視線不屑再看他。
來之前王爺可是特別交代過他,對付蕭名望這老匹夫,不用客氣,也不用看誰的面子,怎麽解氣怎麽來。王爺還說要是他能把蕭名望氣死,就格外給他褒獎。
有王爺在身後撐着,他都不使使威風,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蕭名望心裏那個火啊,簡直都想狂燒了。他堂堂的一品大官,卻被一個連官銜都沒有小侍衛教訓,這不叫惡氣,這叫侮辱,純屬就是上門打他臉的。
偏偏這兩個侍衛似乎是故意來鬧場的,尋人而已,竟然帶了近一百名手下,全都在廳堂外肅穆以待。
這架勢是來讨人的嗎?
分明就是故意來找茬、故意來羞辱他、故意來挑釁他的!
就在蕭名望內心怒火燃燒又不知道該如何洩火時,府上的管家突然晃晃張張的跑來。
“老爺不好了——”
蕭名望噴火的雙眼立馬瞪了過去。
管家也不是沒看到他動怒的樣子,可還是慌張不已的說道:“老爺,剛剛有人在市集看到大小姐了……聽說、聽說大小姐、大小姐衣冠不整的被人丢在市集上……好多人都去看了…。”
聽得出來管家說得很含蓄,可即便這樣,還是讓蕭名望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了身,一臉的震驚和不信:“什麽?!”
“老爺……小的已經讓人去接大小姐回來了……您看?”
蕭名望那個怒啊,就只差噴血撞死了。
聽到管家的話,他突然震怒的朝管家吼道:“誰讓你去接她的?!”
“老爺?”管家被罵得哆嗦了一下。
蕭名望手指着追魂和楊智的方向,繼續對他發怒:“去,把那不要臉的東西給他們淮陽王府送回去!”
不怪蕭名望朝管家咆哮發火。從一早淮陽王府的人到府上來讨要人到聽到女兒在市集的消息,他心裏那個怒火啊幾乎是快把他肚子撐爆了。
不僅恨淮陽王府的人目中無人、膽大妄為、不将他放在眼中,更很女兒不争氣,竟然在這個當頭鬧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昨晚一晚女兒去哪了他不管,他只知道女兒丢臉了。不僅給她自己丢臉,也給他丢臉,甚至給整個蕭家丢臉。若是皇上知道女兒夜不歸宿還以那樣羞恥的情況被人看到,不知道會如何震怒。
早知道會出這麽些事,他就不該讓女兒回淮陽王府。還不如讓那個小賤人繼續僞裝女兒的身份待在淮陽王府!
而一旁的追魂和楊智對于聽到的消息也尤為震驚。
來的時候,楊智還同追魂開過玩笑,說昨夜救走蕭姍姍的可能是她的哪個相好的,若不是這樣,還有誰會不要臉的跑到淮陽王府去救人。
可誰知道還有比玩笑更震驚人的消息。
這、這……
兩人默契的相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神色中看到了對某個女人的同情。
他們原本想的是最好找不到人,這樣後面的事情王爺辦起來才會順利。
可出現這樣的情況,簡直是比找不到人還讓人欣喜……
兩人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帶着衆多侍衛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尚書府。既然人找到了,他們當然也沒必要再留下來看人冷臉,還不如早點回去看熱鬧。
相信這熱鬧絕對精彩……
……
皇宮,禦書房中
今日的禦書房,熱鬧的程度都快趕上刑堂了。
皇帝月凜坐在龍椅上,威嚴的龍顏氣得鐵青。
寧太後坐在龍椅下手位的軟座上,臉色同樣難看,許是害怕毀了自己精心描繪的妝容從而失了自己端莊貴氣的形象,所以才隐忍着沒出聲。
地上,跪着一對父女。女子花容月貌,不過卻哭得格外凄慘,似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而在她身側的爹則是悲痛欲絕的替自己的女兒求着情。
“皇上,太後,微臣之女是受人陷害的,她絕對不是外面傳言所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意外,微臣之女姍姍是冤枉的。微臣懇求皇上和太後務必要為小女做主,将陷害小女之人緝拿住,以還小女清白。小女自幼溫良淑德,微臣敢用人頭擔保,小女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下官一家幾代忠良,對朝廷盡忠盡義,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有損皇族威嚴之事,還請皇上和太後明鑒啊!”蕭名望摧心剖肝的說道,那剖肝泣血的樣子就差沒和自己女兒一起痛哭了。
而在父女倆身後,月欽城一動不動的站着,略微低着頭的他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只看到那一雙濃眉緊緊的蹙着,像是也陷入沉痛之中。
“皇兒,你可相信蕭氏是清白的?”月凜冷着臉,并沒有立馬做判定,而是将問題丢給了月欽城。
不得不說,月凜也算是理智的。出了這樣的事,他的确是很氣憤,甚至恨不得立馬殺了下面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可是殺人容易,問題總歸得解決。
這個女人是他為自己兒子選的,若是他下令将人殺了,是人會如何看待他?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更何況,蕭家對他來說還有一些利用價值。若斷然殺了此女,那蕭家肯定會對他心生不滿。
思來想去,這種事不如讓兒子去處理。反正人是他的妻子,他要如何做蕭家都怨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月欽城依舊低着頭,緊鎖的濃眉似是在做什麽抉擇一般。
片刻之後,他突然拱手,沉冷對着上方說道:“父皇,兒臣懇請休掉蕭氏!”
聞言,禦書房五人,除了月欽城本人外,其餘四人皆是不同神色。
跪在地上的蕭姍姍頓時就停止了哭聲。
蕭名望先是一愣,随即低下了頭,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暗自松了一口氣。
在得到有寶藏存在的消息後,他的确是想讓女兒到淮陽王身邊打探寶藏所在之地。可是經過這兩日的事之後,他才發現,淮陽王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簡單,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掌控。他的随性和隐忍最多只會在皇族的人面前表現,對外人,他絕對沒有表面那般心慈手軟。
若是他當真休了姍姍、讓這樁婚事作罷,這倒也合他心意,畢竟當初他是真心不願意讓女兒去做這顆棋子。
雖說這樣會影響到他打探寶藏之事,不過誰又能肯定姍姍在淮陽王府一定能打探到消息?
畢竟淮陽王對他們不信任。
一直都沒開口的寧太後皺着眉,目光有些淩厲的在蕭姍姍身上流轉。
這個女人不是說了容嗎?可她瞧着那白淨無暇的臉根本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好端端的為何要說自己毀容,而且她還讓吳嬷嬷驗看過,據吳嬷嬷說這蕭氏的臉的确是受了傷。
哼!不管這女人在耍什麽把戲,總之她對這蕭氏可是不滿極了。
前幾次見她還信誓旦旦的對她說會忠心于她,結果就是這般忠心的?讓她去迷惑淮陽王,結果她倒好,被人扒光了衣服給扔在了街上。不管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總之她已經丢盡了臉面。
連淮陽王都親自提出要将她休棄了。如此敗德之人,不休也失去作用了!
當初皇兒做主要将蕭氏許給淮陽王的時候她就不同意。蕭名望雖然對他們忠誠,但他們對這蕭氏卻不是很了解。
如今淮陽王要休了她,這正合她的心意。如此,她就可以向皇上推薦她信賴的人嫁入淮陽王府…。
月凜本想把事情丢出去就不管了,可沒想到自己兒子突然提出休妻的要求,頓時,他臉色更為難看起來。
“皇兒,休妻之事事關皇室威嚴,你可要考慮清楚才是!”他沉聲說道,嚴厲的語氣明顯對月欽城很不滿。
月欽城突然擡頭,目光幽深的看向他:“父皇,難道兒臣不休妻,皇室名聲就可保住?蕭氏如此行徑,不論是有意還是受人陷害,兒臣都斷然不會要這樣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子為妻。”
“皇兒!”月凜似是很不贊同他的說辭,立刻嚴肅的說道,“這件事疑點諸多,倘若蕭氏是被人陷害,那她就是受害者,即便你對她不滿,但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也應該多加考慮她的感受,怎能在這個時候将飽受創傷的她休棄?這要是傳出去,世人定是會說我們皇族之人太無情無義了。如此一來,你休妻是解了恨,可你有考慮過父皇的感受麽?”
雖說他對蕭氏也并無好感,可到底她是蕭家的人。用她來牽制住蕭家,是因為他要讓蕭家知道只有對他忠心不二,才是最明智的。因為只有他才是這個國家的主宰,任何人的生死以及榮華都掌控在他手中。
說直白點,他就是在考驗蕭家、考驗蕭名望。若是蕭名望懂得這個道理,就會極力勸說其女為他所用,若是蕭名望有異心,那他也能趁早将之除去。
月欽城俊臉微微一沉,眸底閃過一絲冷意,第一次,在這個所謂的爹面前,他沒有妥協。
“父皇,兒臣休妻之心已定,還請父皇成全!”
“你!”月凜同樣冷了臉,甚至帶上了怒氣。他說了這麽多難道都白說了麽?
看着從來沒有如此嚴肅同自己較真的兒子,他尤為不習慣,不,應該說很不滿兒子對他的态度。
“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休妻,朕覺得你不是想休妻,是在責怪朕,不該替你做主這樁婚事!眹說得可對?”不顧外人在場,他突然厲聲訓斥道。
月欽城握緊了雙手,黑眸頓時收緊。
“咳咳咳……”而這時,寧太後突然咳了一聲,看向了戟指怒目的兒子,突然慈眉又和氣的說道,“皇上,淮陽王也是在氣頭上,你又何必如此動怒呢?所謂愛之深才會恨之切,想必淮陽王定是太在乎淮陽王妃,所以才會有此動氣。你身為父皇,應當考慮他的心情才是。”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朝自己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沉住氣。對付淮陽王,硬碰硬只會加深彼此的矛盾,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凡是還得以大局考慮,畢竟淮陽王手中握着兵符。
而她也認真想過了,那蕭氏雖然不成氣候,但留在淮陽王府也是可行的。等她安排了自己的人到淮陽王府以後,還能多個人相互照應。
不得不說,寧太後的一番話的确緩和了當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月凜在收到她的暗示時,也沒再說話了,只不過面色依舊很難看。
寧太後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然後又看向了自己兒子,故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哀家這裏倒有個主意你們不妨聽聽。依哀家看,淮陽王妃也頗受委屈,此事想來,确實疑點頗多,不排除有人故意生事以離間他們夫妻二人的可能。哀家覺得,應該派人徹查此事,一來,可以證實淮陽王妃是否清白,二來,也讓天下百姓都知道我們皇族并非無情無義之人。此事調查期間,淮陽王也別急着說這種休妻的氣話,待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皇上,你覺得哀家這主意如何?”
“皇祖母——”月欽城的俊臉因為這一番話瞬間布上了寒霜,斂緊的雙眸之中更是透露着懾人的寒意。
“母後,眹覺得這主意極妥!”不等月欽城把話說話,月凜突然揚高聲音贊同道,硬是将月欽城的話給生生打斷。
随即,他龍顏帶着一抹和氣,看向月欽城:“皇兒,別怪父皇不尊重你的意思。父皇覺得你皇祖母這個主意極妙,如此一來,不但能還淮陽王妃一個清白,還能為你自己博得幾分贊譽。你不為父皇着想,也得為你自己的聲譽着想吧?”
月欽城冷眼睇視着他,冷硬的話幾乎是從他薄唇裏磨出來的。“父皇和皇祖母既然都做了決定,那我還有話可說嗎?”
月凜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沒看到他的冷臉,甚至還頗有些厚顏無恥朝下手方的寧太後說道:“母後,您看淮陽王就是個懂事,既然如此,那此事朕就下旨即刻着手調查淮陽王妃昨夜失蹤之事。”
寧太後似是很欣慰,點了點頭。
看着上方母慈子孝的兩人,月欽城沉着臉,拱手:“父皇,兒臣府中還有事,兒臣告退。”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去。
“淮陽王。”突然,寧太後的聲音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