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有何用?
而且他們想幫忙來着,可沈小姐不願意,非要自己動手。
沈千姿停下動作,擡頭望了一眼四人,随即揮手:“你們別在這裏站着,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等我把東西做出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沈小姐,真的不要我們幫忙嗎?”楊智不放心的問道。在心裏,他對這沈小姐簡直崇拜到不行了。
人漂亮不說,還不是一般的能幹。
雖說她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可人打架鬥毆樣樣在行。這些還不算,這幾日,沈小姐一手廚藝可是把他們全都喂足、喂飽了。她做的食物不但花樣多、味道美,而且蒸煮煎炸樣樣拿手。
看人家現在還自己動手做木工活。
這樣一個讓男人、女人都自行慚愧的人,這世上估計找不到第二個了。
他很想知道,到底沈小姐還會些啥?
沈千姿看了一眼四人,搖頭拒絕:“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做就行了。你們趕緊閃人,別把我圍着當猴看,怪不自在的。”
她不過就做件木工活而已,這有什麽。想她以前,不但要修補家具,還要疏通下水管道。家裏家外的事,她可沒少做。
而且她只是想做一個電腦桌而已。她想要的樣子又沒法跟別人解釋說明,說多了,這些人好奇心更重,她怕她一失口,把自己到這個異世的秘密都給洩露了。
所以,她幹脆什麽都不說。更何況閑着也閑着,做些活就當是鍛煉身體罷了。這些體力活根本不算什麽。
楊智等人看出她有些不耐,明顯就是嫌他們礙事,也不好說什麽,趕緊紛紛離去。現在這府裏,沈小姐最大,別管她累不累了,只要她能高興那才是正事。
晚上,當沈千姿将自制的電腦桌搬上床的時候,月欽城眼皮抖了好幾下。
“這是何物?”看着女人将一張還不及手臂長的桌子搬到自己腰間,他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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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姿眨眼對他笑道:“給你辦公用的啊。”
“辦公用的?”月欽城嘴角抽了抽。這是嬰兒用食才用的吧?
沈千姿安放好,那四只桌腿剛好跨在男人左右腰側。拍了拍還算結實的桌面,她正色的看着男人:“以後你不用半夜偷偷的起來辦公,有什麽要做的事就在這桌子上就行了。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起床,你就給我等着,我絕對會反鎖房門把你關在門外!”
她知道這幾日他都放不下書房裏的事,看到書房裏堆積起來的折子,她也替他心急。
那些等待他做批示的奏折很大一部分都是有關軍營裏的事,她不好幫他做決策。那些奏折不處理,一天比一天堆得多,等到他傷養好,估計人都會被奏折折騰死。
昨晚他去了書房,今早天快亮才回來。她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有着小小的擔心。別又折騰出毛病了,吃罪的可是她啊!
這不,特意給他做張電腦桌,省得他起床折騰。
看着腰間的小桌,月欽城眸光閃了又閃,似有什麽從眼底劃過,一瞬就消失不見。
擡起頭,他看着女人嚴肅的樣子,心間淌起一股暖流。
喉結滾了滾,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有些話,說了反而顯得生疏。
他們之間不該有任何的客氣。
沈千姿扶着他坐起了一些,給他背上塞了方枕,又拍了拍桌面,得意的朝他挑眉:“怎麽樣,高度還合适嗎?”
她設計的桌子是傾斜式的,面前兩只桌腿比後面兩只短上一小節,方便他躺下的時候不用那麽費眼。
看着她為自己做的,想着她這幾日對自己的付出,月欽城喉結滾了滾,突然朝她伸出手,低喃的喚道:“過來。”
“幹嘛?”沈千姿下意識的問道,當看着他不知不覺變得深邃起來的黑眸,她突然嘿嘿一笑,連滾帶爬的翻下了床。
站在床邊,她得意的朝男人叉腰:“想吃我豆腐,門都沒有。別想那些不正經的事,認真養好傷才是正事。”
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月欽城嘴角狠狠一抽,斜眼不悅的瞪着她。這女人,滑頭得很。
用得着如此小氣?親一下又如何了?也不想想他有多久沒碰她了!
等他傷好了,看她還怎麽得意……
看着他不甘心的樣子,沈千姿趕緊往外跑:“你等着,我去書房給你搬東西過來!”
說完,一溜煙消失在了房門外。
方才,她知道他要做什麽。不是她小氣不給他親,而是就他現在的樣子,兩個人根本不适合那樣親密的肢體接觸。
還記得前天晚上,他也是如此,先莫名其妙的讓她過去,然後突然偷襲她,結果差點剎不住火。
就沒見過這麽沒自控力的人,好像只要一親上,他就會有那方面的念頭。睡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別說他那些不端正的眼神,光是他氣息變化,她就知道他想做什麽。
這種事,還是忍忍吧……
晚上
上官游再次到訪。
有了沈千姿做的小矮桌,月欽城就開始将卧房變成了書房。床邊擺着一張大書桌,上面堆滿了奏折和書冊。那張小矮桌上就放着一本奏折,墨寶筆硯被沈千姿放在他身側,觸手可用,以往負責當書童的楊智因為有沈千姿在,他則默默的在一旁當起侍者負責遞茶倒水。
上官游來的時候幾人就是這麽在房裏各自忙碌着。視線落在那張矮小的桌子上,他溫潤的目光閃過一絲稀奇,甚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當然,也有暗中多看了某個女人兩眼。
這幾日,他每天都有過來,漸漸的也跟她多接觸了一些,随着接觸越多,他心中的詫異感越強。
原本以為她只是個脾氣急躁有些兇悍不講理的女人,可随着這幾日的接觸,他才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太過武斷。
這女人性子是急躁了些,可以說她想到什麽就一定會去做,根本不容人等待。可是在她急躁的性子後面,卻有着一顆堅定且細致的心。
在她看似纖柔削瘦的身上,沒有女子的溫柔情懷,甚至有些言行壓根就不像個女人。可是在她身上,這樣粗魯無禮的行為卻帶着男人都沒有的直爽利落,偶爾英氣飒飒的一面更是世間女子身上看不到的。
別看那性子急躁,可做事卻是難得有始有終,看看他那好友就知道了。這幾日,被那個女人悉心細致的照顧,好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滿足和幸福卻是羨煞了他……
沈千姿最先看到上官游進來,趕緊停下磨墨的手朝他招呼道:“沈大哥來了?這裏有點亂,你自己找椅子坐吧。”
她說完,見月欽城合上手中奏折,趕緊伸手從他手中奪過去放在床邊的大書桌上。
“忙了一個時辰了,先休息會,等下再繼續。”她沒有再幫他拿奏折,而是認真的替他安排。
“嗯。”月欽城勾了勾唇。單手将輕巧的小矮桌從身上挪開,突然纏上沈千姿的纖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邊。
那充滿占有欲的動作讓上官游黑眸眯了眯,快速的恢複神色後,他揚唇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朝床上某個男人說道:“看來,用不了幾日你就可痊愈了,這還真虧了千姿。欽城,等傷好了之後,可得好生回報千姿才是。如今她是我們上官家的人,你若敢虧待她,可就是同我們上官家過不去。”
不難聽出,他話裏滿滿的都是偏袒的味道。
自從沈千姿認了上官泰做義父後,上官游自然也就改了口,不再稱她為‘沈姑娘’。
對于他隐藏的警告,月欽城冷臉瞪了過去,攬在沈千姿腰間的手臂更為收緊:“那是自然,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是不會虧待她。”
這話一出,沈千姿沒覺得開心,反而冷冰冰的回頭睨了他一眼:“別把話說的這麽惡心,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可不止我一個。”
月欽城頓時皺緊了眉。
“咳咳咳……”上官游突然輕咳了幾聲,在楊智端來的凳子上坐下,他這才擡頭看着對面親昵的男女,正色的說道,“千姿,皇上冊立你為欽城側妃的聖旨估計明日就會下來。這樁婚事爹的意思是一切從簡。礙于你受蕭家的影響,遂讓我來同你說一聲,如今你正處在風頭上,不宜大操大辦,希望你能理解。”
沈千姿沒什麽反應,只是淡漠的應了一聲。
但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此刻的臉色很難看,不說有多氣憤,但絕對是心情不好。
離她最近,月欽城更加能感受到她的變化,看着仿佛被郁氣籠罩的她,他心裏莫名的揪着,可是卻一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對別人來說,或許側妃之位算是一種身份、一種榮耀,但他很清楚,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榮耀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屑和厭惡的。不僅如此,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這樣的身份讓她從他身邊逃離。
上官游又說了一些有關婚禮的事,盡管這樣的話題他也不想談及,可作為沈千姿的半個娘家人,他卻推脫不了。
直到上官游離開了許久,直到楊智把房間收拾整齊,房裏的氣氛一直都處在沉悶之中。
從上官游說起側妃的事,沈千姿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上官游說什麽,她都默默的聽着。
就如月欽城擔憂的那樣,她的确是起了逃走的心思。險些就奪門而出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離開。側妃之位的确是讓人很受傷、甚至有一種受屈辱的感覺,可這次的婚禮比起上一次代替別人出嫁,卻是兩種不同的局面。
她不用再縮頭縮尾的做事,不用再擔心僞裝被人撕掉,不用擔心蕭家的人再威脅她。
再者,她能混到一個側妃,就如同別人想的那樣,是皇上天大的恩賜,也是犧牲了上官泰的面子得來的。混到這一步,有這麽一個身份,真的很不容易。
她感激上官泰的相助,盡管這份相助不是很讓她滿意,但卻是上官泰費了一番心思的。這份人情不管她願不願意、高不高興,她都必須得承下,而且還要想方設法的去回報這份人情。
蕭家不除,沈千姿的亡靈沒法安息,她也不能安穩的過日子。如今又面臨皇上和太後這麽兩個人物,她若是脫離了淮陽王府和上官泰的庇護,可想而知會面臨怎樣的結果。
第一次,在原則面前,她選擇了讓步。
只為将來生活能夠平平靜靜,只會自己能在這異世存活下去。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做人就要能屈能伸,她要戰勝的不是別人,是自己。只有戰勝了自己,她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未來什麽的,她沒仔細想過。老天讓她到了這麽一個地方,似乎冥冥之中已經為她做了安排和抉擇。她想,或許哪一天幫那個沈千姿報完仇後,自己是不是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依然回到她的家鄉,依然讓她擁有曾經的生活?
若真是如此,那她還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她不否認自己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月欽城,能在這個異世還能有一段感情,她覺得自己也算沒白來。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珍惜同他在一起的日子吧,說不定哪天說離開就離開了……
盡管沈千姿一句話都沒說,一句怨言也沒有,但自從這一晚開始,月欽城很明顯的發現了她的變化。
那張千嬌百媚、明豔動人的臉上再也不見半點笑容了。
她依然會為他做很多事,包括服侍他洗漱更衣,為他煎藥換藥,為他洗手羹湯,為他熬夜研磨……
可是他再也沒見過她半分笑意,也再沒聽到她一句啰嗦的叮囑。甚至連同他之外的人說話都一個樣子,不冷不熱。仿佛在一夜之間,她性情大變,走到哪、同誰在一起都似被一堵無形的牆體擋着,讓人窺視不到她的內心,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不止月欽城為此憂心煩躁,就連楊智都忍不住在他面前抱怨了好多次,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将沈千姿給調了包,換了一個假的在他們面前。
只有月欽城最是清楚,不是她人換了,而是她的心情換了……
就如同上官游說的那樣,聖旨很快就到了沈千姿手中,婚期就定在了半月之後。
盡管婚禮排場不大,來的賓客也不算多。但作為嫁女一方的上官家卻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上官家不但備足了嫁妝,婚禮頭天也将沈千姿接到了上官府,按照習俗,第二日再由淮陽王府的人前來接新婦上轎。
一番吹吹打打到了淮陽王府,進了府,拜了堂,送到了新房之中。對于第二次坐上花轎的沈千姿來說,就跟走過場一樣,別說沒興奮的心情了,當月欽城揭開花轎的那一刻看到她在轎子裏險些睡着的樣子,幾乎是哭笑不得。
這一次拜堂,月欽城沒有再缺席,而是滿面紅光的出現在喜堂上。養了近一個月的傷,他傷勢早已大好。一身喜袍的他風姿卓絕,本就如畫般的容貌更是俊美得如同妖孽般,讓第一次看到他出席婚禮場合的賓客都驚豔不已。
在外人看來,淮陽王一向是低調且帶着一種清傲的,而且平日不喜與人來往,許是不受皇上寵愛的緣故,其性子向來讓人捉摸不透。如今看到他紅光撲滿的樣子,倒是讓人生出了不少親和感。
對于外面那些有關于沈千姿不利的謠言,在這一場婚宴過後,也逐漸的消失了。
不管沈千姿曾經是何身份,做過什麽,那些都已經成了過去,不管謠傳是否真實,如今的沈千姿身為淮陽王的側妃,更是京城首富上官家的義女,不論哪一個身份,都不是他們能夠随便議論談及的。
新婚翌日
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可也不見新房有半點動靜。
在門外守了一早上的小柔和明珠都有些急了。
“小柔,我們要不要提醒王爺他們早起啊?這都快晌午了,不是還要進宮給皇上太後奉茶麽?這要是去晚了,他們會不會又把沈側妃記恨上啊?”明珠有些擔心的問道。
小柔平日裏算是比較溫和,不像明珠那樣沉不住氣,但此刻,她也有些糾結的看着緊閉的房門。
時辰的确不早了。
不過王爺都沒起,應該沒事才對。
不同于房外兩丫鬟的擔憂,新房內,沈千姿睜着眼,沒好氣的将某個男人的手揮開。
“別打擾我睡覺,也別叫我進宮去給什麽人敬茶磕頭,我沒這個閑功夫!”
在她身後,月欽城哭笑不得。他什麽時候說過要讓她去給人磕頭敬茶了?
他不過就是見她醒了又半天不吱聲,就想同她說說話而已。
說起來,他才是最憋屈的一個。
明明她說過等他傷好了就給他吃肉,可這近一個月來,自打她對自己變冷漠之後,別說吃肉了,連口湯都沒讓他喝上。
好吧,他忍。
本以為成了親,洞房夜總該可以了吧?可昨夜,他回來的時候,她早就蒙頭呼呼大睡,連鞋都沒脫,就倒在這張新床上睡得跟頭豬一樣。如此沒有情調的洞房夜,沒有遺憾那是假的,這他也忍了。
反正來日方長,他忍了這麽久,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可一醒來,她就對他不理不睬,這他還能忍嗎?
他要再忍下去,那這往後的日子還能過?
看着女人蒙頭耍倔的樣子,他嘆了口氣,最終忍不住強硬的将她頭頂的被子掀開,咬牙将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按在了自己胸膛上緊緊的摟着。
“我又沒碰你,一大早的你做何害羞?”他故意曲解她的行為,将其歸為害羞一類。
沈千姿頓時就冷臉了,掙紮着要從他身上爬起來:“誰害羞了?你好好給我看清楚,我這張臉是害羞的臉?”
月欽城忍不住的在她耳邊低笑,逗道:“是,不是害羞的臉,是勾人的臉。”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随即扭頭,直接無視他。
看着她又開始沉默不語,月欽城帶笑的眸光暗了下去,蹙眉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這樣對我?”
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肌膚上,薄唇甚至若有似無的觸碰她的耳朵。兩人的姿勢也足夠親昵,她趴在他身上,被他修長有力的胳膊纏着。這場面想想都覺得暧昧。
可沈千姿是真提不起跟他搞暧昧的勁兒。
昨天拜完堂之後,她一個人坐在房裏,想到某些事,越想她就越來氣。
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觀念來說,她一側妃,那就是別人的小老婆,搶別人丈夫的小三。論排行,上面有個正妃,還有一位側妃,她算老三。
合着數來數去、算來算去,她就一地地道道的小三啊?
這讓她一現代人,怎麽能夠不計較?
還想讓她給他好臉看,可能嗎?
“千姿,別這樣可好?”月欽城心裏泛着疼,那是真疼。
沈千姿冷臉看向他:“那你想我怎樣?”
“這樣……”捧着她柔美的臉龐,他突然将薄唇印在了她白淨無暇的臉頰上,那墨黑的眼眸閃動着絲絲火光,帶着某種渴望。
對上他有些邪肆的黑眸,沈千姿心跳狂亂了一把,忍着心中那份悸動,她撇開視線不理他。
不過她也沒掙紮了,只是安安靜靜的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沉默片刻,她突然說道:“我對現在的身份很不滿,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你總得給我時間适應,等我适應了,再來跟你談感情的事。”
聞言,月欽城俊臉有些黑,圈在她腰間的手都有些僵硬起來。
意思就是他還不能碰她?
那怎麽能行?
想到自己昨晚被冷落的情景,他突然抱着她翻身,壓在身下的同時,薄唇瞬間覆蓋上了她的紅唇——
“月欽城……唔……你……”沈千姿回過神來,已經被他堵得沒法開口。
房間裏,沒過多久,就傳來女人叫喚的聲音以及男人壓抑的喘息聲。
女人似亢奮似難受的聲音傳到門外,兩個等待着主子起床的丫頭一聽,立馬紅着臉跑遠了。
用腳丫子想,今日也不可能進宮了。
而宮裏
月凜和寧太後早就商量好,要給某個新婦一個下馬威,盡管暫時還不能做什麽,但至少得拿出長輩的威嚴出來教訓一下人才是。
可左等右等,眼看着都過了晌午了,還不見新婦進宮。
一直到傍晚,寧太後終于忍不住怒了。
“好你個沈千姿,竟然如此不把哀家放在眼中!”
------題外話------
實在不知道取什麽标題了,想來想去,就‘二嫁’合适。大家稍安勿躁哈,以後還會有三嫁的。當然,下次就是親爹嫁女了。^_^買個萌~乃們要拍涼子的,下手輕點。不是我不想給千姿身份,實在是千姿現在的背景,要做正妻肯定是不合理的。她可以思想脫線,可古人不行吶。咱也不要怪城城,當個古人不容易,當皇帝的兒子更不容易,再說咱城城沒跟那些女人拜堂,都不作數哈。咱跟着情節走,都莫急哈。當個側妃還是能打架的!嘿嘿~【我灰溜溜的爬走~】
五十六:撕破臉
更新時間:2014-8-26 9:02:34 本章字數:17310
天已經入夜了,沈千姿這才在月欽城懷中睜開眼。
入目的就是他光潔結實的胸膛,不是沒見過他光光的樣子,之前他受傷的時候,她每天都有給他擦拭身體。可這會兒看着他小麥色的肌膚,她卻沒勇氣去正視。
白天激戰的場面一幕幕的在腦海裏放映。尺度之大,戰場之火,她是真的沒法形容。完事之後她就一個感受,累!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變靈光了,居然用各種招式折騰她,不過笨得要死,只知道蠻來,那些招式沒一個讓她喜歡的。
這人是有多饑餓,才會跟個野蠻人似的?
“餓了嗎?我讓人送吃的進來。”頭頂上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
餍足的男人神清氣爽,俊美的臉上如灑着萬道華光,潋滟溫柔。就連那聲音,都是帶着磁性,該死的魅惑。
“不吃。”沈千姿不冷不熱的回了他兩個字。她心裏還不爽着,哪有心情吃什麽東西。他折騰了她一天,現在才來問她餓不餓,也太假了。
月欽城眯了眯眼,俊臉上餍足的神色收斂了一半,微微低頭,薄唇在她臉上輕啄。承歡過後的她雖然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可氣色卻格外的好,那無暇的臉蛋紅撲撲的,比抹了脂粉的還妩媚誘人。
“你休息,我喂你進食可好?”他薄唇從她臉頰啄向她耳朵,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沈千姿擡頭,白了他一眼,不過卻也沒拒絕。難得這位大爺提出要伺候她,拒絕的那是傻子。
月欽城又捧着她臉蛋親了兩遍,直到察覺到她明顯的不耐煩了,這才罷手,掀開被子起身。
沈千姿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只不過餘光卻落在他後背上,留意着他穿衣的動作。
這男人,真的稱得上完美。那身材就跟專業的雕刻師雕刻出來的一般,每一處都精致完美,找不到一絲缺陷和瑕疵。
人長的妖孽好看就不說了,加上這等身材,可以說是男人中的尤物,尤物中的極品。還有這床上……
雖說蠻力有餘、技巧不足,若是經驗豐富起來,不得要人命才怪。
咳咳咳……覺得自己想歪了,沈千姿趕緊打住腦海裏的YY。
看着他穿戴整齊才邁腿走出去的背影,她呆呆的望了片刻,心裏有着化解不開的郁霾。
其實他挺好的,各方面都挺好的。雖然有時候蠻橫霸道,可對她多數時候都算體貼。他的屬下也是,沒有因為她的背景而輕視她、排斥她。
這陣子她不開心,他臉上也同樣沒有笑容,甚至說話做事都小心謹慎,時不時的偷看她的反應。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要求得太多了?否則怎麽會搞成現在這樣別扭的局面。
房門再次被打開,只有月欽城一人進來,手中端着食盤,菜色很饞人。
看着他挺拔的身軀優雅的朝自己走來,沈千姿嘆了口氣,拿被子将自己裹着坐起了身。
嘶……
身上酸痛酸痛的讓她忍不住歪嘴。他要她的時候那是真下了狠勁兒的。
見她露出難受勁兒,月欽城将食盤放在床邊,伸手連人帶被一同抱了起來,在床邊坐下,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許是心虛自己今日辦事太過,他一句話都沒說,就默默的抱着她。
“給我拿件衣服。”沈千姿擡頭面無表情的朝他命令。
這混蛋,只知道脫,不知道穿的。
“好。”月欽城又将她放下。
去置放衣物的木箱前翻找了片刻,這才拿着一套女裝過來。
一看他手中的衣物,沈千姿就知道那是新的。
想了想,她覺得很正常。現在她身份跟以往不同了,雖然是個妾,但好歹挂了‘妃’字,這穿着打扮肯定不能像從前那樣随意了。否則,丢的可就是他的臉。
看着他手中月白色的肚兜,她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在月欽城靠近床邊的時候,她趕緊從被子裏伸手将那件肚兜給奪了過去,立馬塞到了被子,然後在被子裏快速的給自己系上。
她那動作就跟什麽動作搶食一樣,弄得月欽城哭笑不得。
有必要這麽遮遮掩掩嗎?之前他給她清洗的時候可是什麽都看過了的。
捂在被子裏,沈千姿把中衣穿好了才出現在他眼下。剛要起身,卻被他突然按住雙肩。
“躺着就好,別動來動去。”
沈千姿撇嘴,指了指被放在牆角的辦公小矮桌:“你把它拿過來。”
月欽城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彎了彎嘴角,照做。
床上,一張小矮桌,兩只短了一小節的桌腿下墊了幾本書,食盤放在小桌上,兩人面對面的盤腿坐着。
沈千姿餓了,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天一夜都沒吃東西,此刻大口的剁着食物,幾乎是狼吞虎咽。
月欽城幾乎沒動筷,就在她對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咀嚼不停的嘴。眼眸流轉,滿滿的都是笑意。
“你怎麽不吃?”發現情況是有些不對,沈千姿這才擡頭,看着他優雅的幹坐着,口齒不清的問道。
“你吃就好,不夠我再去取來。”月欽城淡笑的睨視着她。
沈千姿默了默,看着食盤裏所剩不多的食物,夾了一塊肉片突然送到他唇邊。
她的舉動讓月欽城一喜,眸底的光華更加奪目耀眼。
就着她用過的筷子,張嘴。
雖說沈千姿心裏膈應如今的身份,但也不是不理他。
明明有兩副碗筷,但一張小桌上,她的筷子飛來飛去,等到食盤裏的食物全被卷入肚裏,她忍不住朝對面男人鄙視的說道:“還說要喂我?也不知道是誰喂誰。”
月欽城嘴角抽了抽,“……”
其實他是想喂她用食來着,可是看她吃得歡暢,他又不忍心打斷她的好胃口。
好吧,他承認,用同一雙筷子進食比較可口……
默默的将小矮桌連同食盤端走,返身回來的時候,沈千姿懶洋洋的靠在床上,抱臂冷睨着他。
“今天沒進宮給你皇祖母和父皇請安,你沒意見吧?”
月欽城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不喜歡見他們不見就是,為夫沒意見。”
他一句‘為夫’讓沈千姿微微怔愣。目光移向別處,繼續問道:“我當真要同他們作對,你會站在哪一邊?”
“為夫自然是護你。”他答得一點都不含糊。
沈千姿皺眉不确定的看着他:“你願意為了我跟他們作對?”
月欽城揚唇笑了:“我同你在一起,不已經算是同他們作對了麽?”
沈千姿緘默。他這話也對。
翻了翻身,她突然爬到他身上跨坐着,目光冷飕飕的盯着他的臉,突然嚴肅的說道:“是你要跟我在一起的,不是我要纏着你的。所以在你做了選擇以後,你就得跟我記清楚,從今以後,你只能屬于我沈千姿一個人,若是讓其他女人碰了你一根汗毛,我定要削你一塊皮肉,若是碰了一根頭發,我就削掉你腦袋,碰哪我削哪!你可是記清楚了?”
“咳咳咳……”月欽城險些都笑翻了。壓根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些,其實這些威脅的話根本不算什麽,主要的是她對他的态度。
強忍笑意的結果就是被嗆。
沈千姿怒目狠瞪着他:“怎麽,不同意?”
月欽城這才穩住失笑的情緒,手臂圈在她腰上,讓她穩穩的坐在自己腰間沒法逃跑。
看着她兇悍的樣子,他目光深邃的迎視着,鄭重的點頭:“我月欽城這一生只會有你一人。”
聞言,沈千姿這才緩了緩神色,抱上他的脖子,腦袋擱在他頸窩裏。
都說男人的誓言就是毒,這一次就當她中了毒吧……
面對她主動的依偎,月欽城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連身子都僵硬了幾分。回過神來,他猛的收緊手臂,将她緊緊的嵌在身上。看着她頭頂細密的發絲,他深眸閃爍,宣洩着數之不盡的溫柔。
心裏有許多的話想對她說,可是這一刻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甚至覺得說再多的話都顯得很無力,因為他暫時給不了她想要的。
冷戰至今,今夜算是最為溫馨的一天了。
……
翌日,按照習俗,沈千姿應該回門。她是從上官家出嫁的,肯定要回上官家去。但梳妝打扮之後,她讓月欽城帶她去了宮裏。
她想好了,有些人,不是她能逃避得了的,而且她也沒想過要逃避,早晚都要見面,拖拖拉拉真不是她的作風。
月欽城也沒反對,仿佛她說的話就是聖旨,說讓幹什麽就讓幹什麽。難得昨晚某個女人主動讓他嘗了些甜頭,好不容易緩和了最近沉默疏離的氣氛,他哪敢對她面露不滿。
而且,他進宮也是有目的的。
得知他們進宮,月凜以國事繁忙為由,拒絕見他們。
兩人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甚至也不感覺意外。特別是沈千姿,還落得一身輕松。不見就不見,不就是不給面子嘛。擺高架子的人多了去了,以為她很稀罕?
到了宜壽宮,寧太後讓水公公将兩人帶了進去。
不是第一次來這宜壽宮了,所以沈千姿一點也不陌生,坦然自若的被月欽城牽着走在他身側。
今日的沈千姿算是穿越這麽久以來穿得最正式、最隆重的一次了。
一襲綠草色的百褶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婀娜妖嬈,臂彎搭着飄逸的紗绫,衣訣擺動時,仿佛翩翩仙子下入凡塵,帶着幾分不真實的感覺。一頭黑發別出心裁的斜挽在腦後,翡翠雕刻的碧簪傾斜的插在發間,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獨特韻味。最讓人移開不開眼的就是那精致的容顏了。今日的她特意給自己描了個淡妝,将那本精致的五官描得更是傾城絕色。比起其他人的妝容,她特意用炭黑給自己勾了眼線,還布上了眼影,那眼尾微微一挑,就跟妖精似的妩媚動人。
她這一出場,還真別說,真是差點晃瞎了宜壽宮各人的眼球。傳言就說這位新立的淮陽王側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