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上官泰是好樣的,敢于補償這份恩情,可是卻要犧牲自己兒子的幸福。

想到什麽,沈千姿又忍不住問道:“嫣然,那鄭家現在是做什麽的?”

提到鄭家,上官嫣然臉上就露出一抹厭惡,“那鄭家以前不過就是一戶鄉紳,後來利用爹的關系搬到了京城,還混入了朝堂,謀了個五品官職。”

沈千姿微微皺眉。聽到這個消息她怎麽感覺特不爽呢?

“嫣然,這婚事到底是鄭家催促着急辦還是義父想急着辦?”

上官嫣然哼了一聲,“我猜肯定是鄭家催促的!那女孩才那麽小,剛及笄就要嫁人,我爹可做不出來。我聽管家說最近鄭家的人老往我們府中跑,肯定是他們在催我爹!”

沈千姿緘默了。最近朝堂之中各官員人人自危,月欽城這陣子處理的都是官居要位的大臣。對于官品小的,還沒開動。那鄭家在女兒剛及笄就趕着要嫁人,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只要認真想一想,也可以猜得到一二。

以前的上官家不涉及官場,最多就是銀子多點,但如今上官嫣然一旦同沈韻堂成親,那就不是一般的商賈之家了。上官家同沈家堡的關系,沈家堡同月欽城的關系,想想看,若是現在把女兒嫁入上官家,那鄭家簡直就是以女為榮、宏圖高展了。

這樣的牽扯,就算那鄭家也在抄斬之列,月欽城恐怕也會留點情面……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想,至于那鄭家到底是怎麽樣的,她還得去問問月欽城才清楚。

先不說那女孩的人品如何,如果那鄭家真是個門風不正之家,那上官家娶這門親事也就太虧了!

挑選好了布匹,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從布莊裏出來,兩人準備找間就近的酒樓坐坐。

到了酒樓裏,店裏的小二将兩人引到樓上。

在經過一間小包房時,裏面傳來的男女聲突然讓兩人停下了腳步。

那小二見她們突然停下,準備出聲招呼,沈千姿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離去。

她和上官嫣然一人站在竹簾門一邊,仔細的聽着裏面的對話,她還好,可上官嫣然那臉色就難看到不行。聽了幾句,上官嫣然冷着臉頭也不會的往樓下走去。

Advertisement

見狀,沈千姿皺着眉頭,趕緊追出去。

“嫣然,難道你還喜歡那盧子傑?”路上,看着上官嫣然氣極的樣子,沈千姿不放心的問道。

“不是。”上官嫣然果斷的搖頭,看着前方的眸光充滿了憤怒。

那表情,沈千姿怎麽能相信她所說的?既然不喜歡盧子傑,那為何看到盧子傑和寧珍在一起,她反應這麽大?

“嫣然,不是我多嘴,你這樣子要是讓我哥看到,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聞言,上官嫣然突然停了下來。似乎這時才發現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了。

看到沈千姿皺眉的樣子,她突然笑出了聲,“千姿,你別誤會好不好?我真的對盧子傑沒有任何想法了。”

沈韻堂那家夥這麽霸道,別說她真沒去想過盧子傑,就算有那心思也沒那膽子啊!

沈千姿看着她撇嘴:“那你反應這麽大做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老實說,她可是看不起劈腿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既然在感情上做了決定,就應該定下心來。自己都做不到一心一意,以後如何要求對方一心一意?

上官嫣然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千姿,你真誤會了。我生氣,那是因為我覺得他們好惡心!我覺得我自己很傻,被盧子傑騙了這麽多年,現在每次想起來我心裏都挺恨我自己的。如今他還同寧珍那樣的女人搞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剛剛有多想沖進去罵他們一頓。”

特別是寧珍,她們之間的帳還未算清楚,沈韻堂說要替她報仇,她沒同意。馬上就是她成親的日子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殺人,免得破壞了她的喜慶。

可是沒想到那女人竟如此不要臉,利用太後的關系想勾引欽城哥哥不成,現在居然又勾搭上了盧子傑。那天在山崖邊,她還說她喜歡盧子傑好多年。這女人可真夠惡心的,比她還惡心!

她變心那是因為盧子傑對她動機不純,可寧珍變心算什麽,純屬犯賤!

聽到她的解釋,沈千姿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擡手,她搭上了上官嫣然的肩,一邊走一邊安慰道:“別理他們就是,免得給自己添堵。等大婚過後,我們再好好收拾他們。還有,你在我哥面前小心些,別讓他誤會了。要不然啊吃虧的可是你。”

“嗯。”上官嫣然很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

沈韻堂那家夥是不怎麽會哄她,但這陣子相處,她還是比較滿意的。更何況,自發生了墜崖之事,她是真心想嫁給他,要不然她才不會提前把身子交給他呢。

而在酒樓裏

女人半推半就的躺在男人懷中,美豔如花的臉上帶着委屈,不滿的看着擁着她的男人,“子傑,我說爹已經知道我同你的事了,你何時去向我爹提親?”

看着女人隐忍怒氣的樣子,盧子傑隽美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落在女人腰間的手更是放肆的游移起來,深情的話不斷的灑向女人的耳後,“你放心,明日我就去周正王府向你爹提親,我盧子傑做過的事,定是會負責到底的。”

聽到他的承諾,一瞬間得意的笑容從寧珍紅豔誘人的唇角劃過,擡頭看着男人溫柔深情的俊臉時,還不往委屈的警告道:“子傑,我可告訴你,你已經要了我的身子,若是敢對我始亂終棄,可別怪我恨你。”

老實說,她還真的有點信不過這個男人,可是眼下的形勢,讓她不得不如此做。淮陽王登基,現在不僅掌控着朝堂,且手中還有兵權的他,讓朝中所有的大臣都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個會被抄家的是誰。

她爹周正王已經在府中急得焦頭爛額了。得知她同盧子傑交好,就想法設法的勸說讓她把盧子傑弄到手。她本來不同意,畢竟她對這個男人沒什麽好感,就是因為他以前同上官嫣然那點破事,她根本就不想去撿上官嫣然丢掉的破鞋。在山崖那次,她說她喜歡盧子傑,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殺掉上官嫣然多個借口而已。她喜歡的男人如今已經登上了大寶,可她知道,她再也沒機會跟那個無情的男人在一起了。自從娘親死了之後,她就恨不得殺了那對狗男女,好為娘親報仇雪恨。

可是她也知道,要報仇并非如此簡單。先不說那些人有多難對付,就目前的處境來看,他們寧家随時可能命喪皇上之手,若是不找到靠山,說不定什麽時候被抄家殺頭都不知道。就在她也為寧家的危難感到焦急不安的時候,爹告訴她這盧子傑是東岳國的世子,只要她把盧子傑弄到手,讓盧子傑答應娶她,那麽他們寧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為了寧家,為了替娘親報仇,她正好借助山崖那一次的‘告白’主動獻身給這個男人……

對于她的威脅,盧子傑溫柔的俊臉突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并将她摟緊,“傻瓜,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我怎會不娶你?明日我就去向你爹提親,有關聘禮之事我已經書信回東岳國,不久就會送到周正王府,你現在只需安心待嫁就可,不許再胡思亂想,知道麽?”

聞言,寧珍臉上漾出一抹幸福的笑,雙手摟上了盧子傑的脖子,真個身子都依偎在他懷中。

看着面前美豔動人的女人,盧子傑突然低頭,截獲住她那誘人的紅唇——

閉上雙眼之前,一抹得意的算計快速的從他溫柔迷人的桃花眼中閃過。

他沒想到那月皇說讓位就讓位,不止讓隴南國文武百官措手不及,就連他都措手不及。

那淮陽王上位,簡直就是集天時地利人和于一身。特別是整頓朝綱的作風,雷厲風行、果決狠厲,幾乎不給人反抗的餘地。最主要是的在隴南國沒人反抗得了。

他要想在隴南國立足,需得找一戶可利用之人。否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驅趕。

而寧家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懂?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對他而來,這也算是送上門來的好事,他自然是不會推拒……

……

新帝登基半月,迎來大婚之日——

天剛拂曉,從皇宮到泗水閣的路上就有人頭攢動,鑼鼓聲響。待天明之時,前來湊喜圍觀的百姓突然發現,從巍峨宏偉的皇宮到奢華如仙樓的泗水閣,十裏長地一夜之間竟鋪上了喜慶的紅妝。大半個京城,遠遠望去,炫麗多姿,不僅僅是被喜慶的色彩點綴,一種能振奮人心的朝氣更是将整個京城包圍着。

對于這位即将被冊立的新後,百姓議論得更多是如今的身份,自從蕭家滅亡之後,那些曾經被議論過的話題似乎從未發生過,不是大家選擇遺忘,而是不得不遺忘。

隴南國如今能同沈家堡聯姻,帶來的好處是什麽,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清楚明白。

比起大街小巷裏的熱鬧,泗水閣裏,同樣的喜慶,同樣的熱鬧,為了女兒的婚事更為出衆,沈潇還勒令所有的手下今日全都脫了黑衣,換成了普通人的服飾,且每人腰上、頭上必束紅帶,且還命令每個人必須展露笑臉。

當沈千姿偷空看到一群忙裏忙外的手下時,險些被吓得渾身抽搐。

沈家堡的下人,估計各個都是跟着主子學的,常年面不改色嚴肅冷漠,突然間,到處都是咧着嘴角做事的人,笑得僵硬不說,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的讓人汗毛直豎。

昨夜,月欽城就派了宮人到泗水閣準備,今早天還沒亮,她就起來配合宮人梳妝打扮。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得空,那些忙裏忙外的人沒喘氣,她給折騰得都忍不住喘了好幾口氣。

在蓋上蓋頭之前,突然看到一抹大紅色身影大搖大擺的走進她房中,第一次看到某個冷臉的男人穿得如此炫麗耀眼,險些閃瞎了沈千姿的雙眼。

眼前的沈韻堂,褪去那一身冷感的黑袍,高大挺拔的身軀被火一般的色彩包裹,讓那身冷傲的氣息都被沖淡了不少。如雕刻般冷峻的臉,盡管還是沒多少表情,可被耀眼的紅色一襯托,竟生出一種妖孽惑世的感覺。

“我說哥,你不趕着去接新娘子,往我這裏跑做什麽?”她好奇的開口。

今日不光是泗水閣娶媳嫁女,上官家同樣也是娶媳嫁女。聽說昨日上官游才回京,本來想打聽點他的事,結果都沒機會。

沈韻堂一雙冷眼将她從頭掃到腳,颀長的身軀靠在梳妝臺上,悠閑又惬意的樣子。

“姓月的那厮哪點好?本少瞅着你也不是嫁不出,為何偏偏要賴死在他身上?說實話,他娶你,可真是賺大了。”

聞言,沈千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停的告訴自己別跟這人一般見識。

可擡頭看到那雙充滿鄙夷的眸光時,她還是忍不住磨牙低吼:“沈韻堂,你還有完沒完?你再廢話,信不信我揍你!”

沈韻堂冷眼睨着她,“就你那幾下,打得過本少麽?”

“沈韻堂!”沈千姿猛的從梳妝椅上起身,有些忍無可忍的朝他撲了過去,嘴裏罵道,“你這混蛋!有你這樣的嗎?我這還沒跟他拜堂呢,你就來說風涼話!”

她敢保證,這厮就是故意的,臨成親都不忘搞破壞!

沈韻堂身影一閃,不僅躲過了她的拳頭,還朝門口退。

沈千姿歪着嘴,在衆人驚呼之中朝他追了出去——

“你這混蛋,給我站住,我今天非把你揍得不能跟嫣然洞房!”

一時間,兩抹身影從閣樓上晃到閣樓下。吓得忙裏忙外的衆人傻了眼,紛紛逼退。

“你們這是做何?”突然,沈潇從大廳裏走出來,威風凜凜的朝打鬧的兄妹倆吼道。

“爹,這家夥觸我黴頭!”沈千姿提着長裙,很沒形象的往他那跑。

沈潇冷眼朝兒子瞪了過去,“還杵着做何?還不趕緊去上官府接人!”

沈韻堂微揚着下颚,大搖大擺的從父女倆身前走過。路過沈千姿時,還不往冷諷了一句,“本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還有,就你這些花拳繡腿,以後還得勤加鍛煉,別到時被他欺負了跑回娘家哭,到時候本少可不會為你出頭。”

“……”要不是穿着裙子,沈千姿真恨不得踹他一腳。

沈潇唬着臉,直到把兒子瞪走,他才将沈千姿拉到大廳裏。

“你哥他就是這樣,你馬上就要嫁人了,他以後沒數落你的機會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千姿嘴角直抽。那混蛋,關心她就直說吧,非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見她不說話,沈潇嘆了口氣,威嚴的臉上突然有着一絲難以形容的落寞,說得話也很低很沉,“千姿,這些年爹虧欠了你太多。不是爹不要你,而是當初張巧音設計了我,又欲想加害你大哥,我一怒之下就想要殺她解恨。當時她告訴我說懷了身子時,我只當她是在騙我……後來無意中我去了你外祖母的家,本來是想抓張巧音,可是卻打聽到你的存在。爹知道來晚了,所以讓你受了很多委屈。爹不求你原諒,也沒資格得到你的原諒,爹只希望你跟欽城能好好的在一起……你要是想爹了,歡迎你随時來沈家堡。”

沈千姿有些愣然。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解釋那個沈千姿的身世。

眼看的中年男子,或許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個威嚴的人物,可是在她的眼中,一直都是個寵愛兒女的父親。

這些日子以來,她跟他接觸越多,感受越深。若是以前,她或許會相信是他狠心不要自己的骨肉。可是通過接觸,她覺得他不是那種對兒女無情的人。相反的,他對自己人,很縱容、很寵。算得上世間難尋的爹了。

張巧音是為人她再清楚不過,別說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會恨不得殺了她,就是她,作為一個外人,都恨不得殺了她。如今她被抓回沈家堡,無論是什麽後果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該報應!

“爹,你以後多保重,等空閑了,我會同欽城去看你的。”她眼眶不知不覺的開始泛紅。對于那個沈千姿的死,就算是她自私吧,她始終沒勇氣去傷害這個父親的心。她也不想再提過去的話題,不管過去是如何,那些畢竟都成了過去,再去追究,又有何意義?她只需要知道,面前有個好父親就足夠了。

“好好……”看着面前一身紅嫁衣、美得傾國傾城的女兒,沈潇不住的點頭,深邃的眼底似有什麽在閃動,他擡手将沈千姿輕擁住,喉間溢出的聲音莫名的透着幾分哽咽。

“皇上駕到——”突然,自大廳外傳來一道傳報聲。

沈千姿抹了抹眼角,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一抹大紅色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男人邁着穩健的步伐器宇軒昂的走來,颀長的身軀在耀眼的紅色襯托下,風姿卓絕猶如谪仙般踏着雲彩從天而降。如畫的五官如筆鋒勾勒,一眉一眼都完美到極致,特別是那束幽深的眸光潋滟迷人,射入她的眼中,仿佛能奪人心魂。

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喜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的他比起上一次在洞房相見,更讓她怦然心動。

半個月未見,她感覺得到他明顯瘦了。盡管今日的氣色好得讓人豔羨,可她知道他這一陣子過得應該很辛苦。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行至大廳內,月欽城莊重嚴肅的朝沈潇行了一個大禮。

“行了,起來吧。”沈潇面帶嚴肅的說道,也看不出來對這個女婿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垂眸,他看向身前的女兒,抿了抿唇,才輕道了一句,“去吧。”

捕捉到他眸底的那一抹不舍,沈千姿咬了咬唇,心裏突然就覺得酸酸的。她知道沈潇很快就會離開了,對于這樣一個父親,其實她也是不舍的。

“爹,你保重。”朝沈潇跪下,她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嗯。”沈潇淡淡的應了一聲,突然轉過身,擡手朝他們兩人擺了擺,“去吧,別錯過了吉時。”

不等沈千姿起身,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牽了起來。

擡頭,對上的就是那雙含笑又充滿溫情的黑眸,那一汪的深情像暖陽一般注入她的心窩,手,不由得同他緊緊交握……

……

上官府

看着大搖大擺到府中接閨女的新郎官,上官泰眼疼無比。若不是想着今日是女兒的大喜事,他幾乎都有種攆人的沖動。

特別是當沈韻堂從某間房把新娘扛出來的時候,上官泰都險些拔刀了。

這混賬東西就不能守點規矩?迎接就迎接,搞得跟土匪搶親一樣,成何體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嫁女兒是被人脅迫的呢!

------題外話------

過度章,好卡腦殼…

八十七:生個小皇子

更新時間:2014-9-26 10:40:35 本章字數:17834

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喜帕掀起,看着豪華的新房,沈千姿不僅乍舌驚豔,還感慨良多。

這可是她第三次入洞房了。

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結婚三次,這在哪個朝代估計都是稀少罕見的吧?

眼前俊臉放大,她含笑的将他腦袋推開,“閃邊去。”

說完,她起身準備參觀參觀新居。不得不說,眼前的環境真的像是一種幻境,奢華、高貴、典雅、精致,大道雕龍畫鳳的牆壁,小到一杯一盞,處處都顯示着精致唯美。

宮人都被月欽城譴退了,華麗寬敞的寝宮之中,就他們兩人。

近半個月未見了,這還是大喜之日,月欽城怎受得了這般冷漠對待?

幾步過去,将穿着喜服還東摸摸西碰碰的女人給攔腰抱了起來,随即走向了寬敞華麗的龍床——

“月欽城,你幹什麽?我看看都不行嗎?”被他放在龍床上的百子被上,看着他高大的身軀壓下來,沈千姿趕緊雙手抵在他胸口上,就是不讓他靠近。

他說過他會風光光的再迎娶她,他做到了。今日迎親大禮全京城的百姓估計都出動了,路上的熱鬧她雖然看不到,可卻聽得清清楚楚。如此,還不夠風光麽?

只是今日的他卻一發不言,從頭到尾都不說話。就比如現在,什麽都不說,敢和她裝深沉,她才不想乖乖投降。

将她兩手抓住置放在身側,月欽城有些迫不及待的吻向了她的紅唇。很急很急的占有她的呼吸。

“唔……”沈千姿忍不住皺眉扭頭,她都差點忘了這男人的霸道了。

突然,後腦勺被他大手托住,讓她一點退路都沒有,呼吸全是他身上竹葉香的氣息,那有力的大舌長驅而入很快的卷吸着她的舌頭,癡纏,吮吸。

“千姿,我想你了。”被吻到快窒息的時候,男人突然放開她,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那炙熱的呼吸燙煲着她的肌膚,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栗。

沈千姿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把手圈在了他脖子上,對上那雙深邃潋滟的黑眸,她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當啞巴呢。”

月欽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薄唇順勢在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抱着她玲珑的身子,他不由得收緊手臂,用了幾分蠻力将她箍緊。

隔着一層層絢美華麗的衣物,依舊能感覺到胸膛上火熱的溫度。她知道他很想她,而她,也是一樣。擡手摸上了他如畫般迷人的俊臉,她心裏還有些心疼。

“最近是不是很累?”

“嗯。”月欽城點頭,同樣撫上了她絕色的臉頰,突然笑道,“以後有你在身邊就不累了。”

沈千姿抱緊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笑道:“我要是在,你豈不是更累?白天晚上都沒空了。”

“呵……”月欽城突然低笑起來,大手揉着她的腰線,薄唇在她脖頸裏來回舔舐,“你在身邊,就算累,為夫也是甘之如饴。”

兩人許久沒在一起,似乎都有說不完的話、調不完的情,寝宮內,紅燭搖曳,一直持續到天亮。耳鬓厮磨的傾談,蝕骨銷魂的抵死纏綿,為這華麗的寝宮增添了許多歡樂的氣氛,夜越深,那一陣陣銷魂的喘息和尖叫聲越是糾纏不休,聲聲不絕于耳。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不休的熱鬧之夜……

……

而在泗水閣,同樣的熱鬧。喜慶的婚房之中,盡管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傳出,可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卻遠遠不斷的傳來。

今日的大婚,比起月欽城的隆重、沈韻堂的霸道,最為平靜的就要數上官游了。

整個京城,怕也只有上官游的婚房最為安靜平和。

看着坐在床邊不停絞動衣角的女孩,上官游緊蹙的濃眉就沒舒展過。不,應該說自從昨夜回到京城之後,他臉色就沒好看過。

平日裏的溫潤氣息似乎都被淡淡的冷氣所取代,那如玉的俊顏也不知道是因為趕路的原因沒休息好還是怎麽的,一直都透着一種冷白的感覺。即便一身絢紅喜慶,也沒為他臉上多添紅光。

婚姻大事理應父母做主,他無話可說。父債子還,替爹報答當年的恩情,也是他人子理應做的事,可是……

娶一個剛剛及笄的丫頭片子為妻,怎麽想他怎麽別扭。

別說洞房花燭夜要如何過了,他沒掉頭離開已經算是用盡了耐心。

喜慶的床邊,穿着一身喜服的女孩一直都低着頭,除了絞動自己的衣角外,再無其他的動作。

只不過許久都不見桌邊的男人過來,她緊張之下,不免好奇的擡了擡頭,朝對面看了過去。

“相……相……相公……”女孩怯怯的喚了一聲。

上官游兩道濃眉蹙得更緊。被一個丫頭片子這麽稱呼,讓他心中的煩躁感更深。

暗自吸了好幾口氣,他才沒忍着沖出房門。

他一直都記着爹的話,就算不滿意這門親事,但也必須得承下。沒她娘親當年的相救,就沒有爹如今的安然在世。這個女孩沒有錯,錯的只是他不喜歡而已。

他上官游的妻子可以沒有傾國容貌,可不論如何,都應有大家女子該有的風範。溫恭、賢淑、大氣、端莊,沒有這些,以後如何幫他持家?

可看看眼前這個,年紀小不說,長得就像一根竹竿似的,說她及笄,他都不信,再說性子,從蓋頭掀起來那一刻,他就只看到一張膽小如鼠的臉,好像他是個怪物會随時把她吃了似的,可笑之極,別說他不是怪物,就算是怪物,也不會找她這樣的下口。一晚上,說一句話還得結巴半天。

就這樣的丫頭,以後如何能站在他身邊陪同他打理上官家?

好在成親之前,他就有了心理準備,否則,他現在哪會耐着性子坐在這裏。

這樣的人注定不可能同他在一起,他要的女人也絕對不是這樣膽怯如鼠、軟弱無能的。但為了爹,他必須得冷靜對待,哪怕再不喜,也得熬。

只要熬過這幾年,待她再長大一些、心性再成熟一些,以後再和她商議,争取為她另選一個好的出路。畢竟她娘親曾經的遺言也就是希望她能擺脫鄭家過點好日子,也沒說非要賴死在他們上官家。

蹙着濃眉,他起身,面若覆冰的走向床榻,看了一眼那巴掌大瘦瘦的小臉,不冷不熱的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先睡。”

女孩還在絞衣角,怯怯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那幹淨的小臉上突然浮出兩朵紅雲,清澈純淨的眸子閃動羞澀的光芒,脆脆的聲音顫顫抖抖的問道:“相……相……相公,不……不洞……洞房嗎?”

“……?!”看着面前青稞小豆芽般的女孩,上官游如玉的額頭不停的冒黑氣,袖中的手緊了好幾下,才沒轉身離開。

她知道何為洞房不?

別說他不喜歡招惹女人,就算他需要女人,也不會饑不擇食的對她下口!

“睡你的,別管我!”冷着臉,他有些不悅的低聲斥道。

女孩被他冷冽的口吻吓得明顯哆嗦了一下,瘦小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床裏退了退,飽含羞澀的清澈眸子突然露出一絲驚慌。

“相……相公……你別……你別生氣,歡樂……歡樂不打擾你就是……”

說完,女孩哆哆嗦嗦的爬到了床裏,衣服未脫,就連頭上繁重的頭冠都未摘,瘦小的身板蜷縮成一團,面朝着床裏側。

“……”上官游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随即轉身走向了房外。

“去書房把最近的帳薄給我拿過來。”他不冷不熱的朝門外候着的丫鬟命令道。

那丫鬟先是一愣,明顯被他的話弄懵了。哪有新郎官大喜之日還看帳薄的?

只是對上自家大少爺的冷臉,丫鬟什麽都沒問,趕緊跑向了書房。

……

轉眼,離大婚過去三日。

這幾日,沈千姿都同月欽城在一起,形影不離。為了彌補之前半個月對沈千姿的冷落,月欽城暫時抛開政務,全身心的陪同沈千姿,兩人恩愛的身影時常出現在宮裏的各個角落。

這三日,沈千姿也沒催促月欽城去處理朝政,同他在宮裏四處游玩,算是意義上的度蜜月,也趁着機會把宮裏的情況摸了個遍。

而皇上新婚三日未早朝,對于朝中官員來說,非但沒有不滿,且還暗自松了一口氣,至于為何松氣,那也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清楚了。

禦花園裏,一男一女牽着手惬意的漫步走着。

大婚當日,立後诏書就已經頒布了下去。

跟在一男一女身後的宮女太監,對于前方當今隴南國最為尊貴的男女,這幾日算是習慣了兩人相處的方式。對他們來說,這或許是歷代最為灑脫、最不受禮節束縛的帝王、帝後了。可是誰又敢多言半句不是?

“欽城,玩了這幾天,你說朝中的官員會不會說你貪圖美色、荒廢朝政啊?”把宮女太監甩出老遠,沈千姿嘻哈的朝身旁男人問道。

月欽城頓下了腳步,将她拉到身前,唇角揚着意味深長的笑意,“那些人怕是恨不得我從此不早朝。”

面前的男人,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本就身姿卓絕,如今更是威武帥氣。從頭到腳都是一股子尊貴的味道,比起以往,更顯得器宇軒昂。

擡手調戲似的摸了摸男人絕美如畫的臉,對上那雙含笑的黑眸,她忍不住失笑:“沒想到做了皇帝,這手感是越來越好了。”

聞言,月欽城微微抽動唇角,一把将她纖白的爪子給抓到了手中,扳着臉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比起這個,我倒是希望你能說我越來越讓你滿足了。”

對上他黑眸中那一縷邪光,沈千姿一頭黑線。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要臉!”

這混蛋,能不能別把什麽事都往床上扯?

前兩日,這混蛋如饑似渴就差沒折騰死她。好吧,在看新婚燕爾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可也別拿那些技術來炫耀啊。不是她想打擊他,就他那技術,真心不咋滴。

當然,她也不是沒爽過瘾,只是事後老慘了。就比如現在,身上還是酸痛酸痛的。要不是她找借口出來游玩,就他們倆待在寝宮裏,還不知道要把她折騰多久。

看着她因羞而惱的樣子,月欽城心情大好,緋紅的薄唇揚得高高的,手臂更是纏上了她纖柔的腰身。

他也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雅觀,如今的皇宮,除了宜壽宮外,裏裏外外都是他的人,曾經那些宮人早就被他驅散了。這片奢華的土地他能擁有,可以說全是她的功勞,她在這裏是當之無愧。至于這奢華的皇宮會變成何樣,他不會去關心,他只知道,只要她惬意、高興,想如何都行。

他曾經說過,不求歲月靜好,只求肆意無畏。這就是他最想給她的生活。

打情罵俏夠了,兩人牽着手往寝宮的方向走。

“欽城,這陣子打壓那些官員也算是起到震懾的作用了。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沈千姿皺眉問道。

以前,月欽城或許不會同她這些政事,但自從獲得了巨大的贓款財物後,月欽城對這些所謂的政事就再沒隐瞞過她。因為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是那種擺着供人欣賞的花瓶,她有絕對的能力為他分憂解惑。

從她迷人的側臉上移開眸光,他微眯着黑眸看向前方,低沉的回道:“這幾日我故意不上朝,也是想緩減一下朝中的氣氛。給那些人三日時間,也是想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聰明的,就會趁這三日大肆活動,想盡辦法抹掉曾經所做的事。若是還不思悔悟的,那也別怪我容不下他們。機會我已經給了,就看他們如何抉擇。”

沈千姿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他的做法。不是他們要趕盡殺絕,而是看到底有多少人還不識時務。總不能繼續讓蛀蟲在朝中作亂吧?

只是這樣的大換血……

“欽城,朝中如今已經被斬了不少大官員,你去哪找的人來接替的?”

聞言,月欽城安撫的朝她一笑,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