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囚牢
前去蜀山調查的長留弟子胡歌消失在蜀山,蜀山代掌門雲隐被七殺魔君殺阡陌重傷!
原來殺阡陌就是擄走各派掌門長老們的兇手,他的目的正是奪去各派的神器,蜀山的栓天鏈也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裏。
而此時七殺封鎖魔界,殺阡陌不知所蹤!
胡歌在蜀山失蹤的消息傳到白子畫的耳邊,已經是五日後,五日內,蜀山弟子将蜀山上上下下搜了個遍,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五日內,各派的掌門代掌門們都收到一封信,一封要他們帶着餘下神器到滄水之上,交換人質的信。
內容一般無二,署名同樣是妖界聯盟。
“尊上,我們怎麽辦?殺阡陌也太嚣張了!”太白的長老耿直得很,被這嚣張的索取贖金行為氣得不行,當場就罵了出來。
自己的掌門被人擄走還這般被人嚣張地打臉,真是看他們太白諸派好欺負嗎!
“這不是殺阡陌做的。”白子畫放下手中的信,冷靜道。
他心中焦急,胡歌已經失蹤五天了,他本來打算去往蜀山尋找,只是這信來得太快。
對,這一切都太快了,一環接着一環,讓人應接不暇,他們到底要幹嘛,先是擄走了各派主事人,謀取神器,接下來會是什麽?
“那會是誰?妖界之主不就是殺阡陌這厮嗎?這不是他還能是誰?”
“若是殺阡陌,他會堂堂正正上門去搶,六界之中沒有他搶不來的東西。他不會用這種陰私手段。”白子畫察覺到衆人眼中的不信任,也沒有其他辦法,成仙又如何,仙人與凡人也沒有多大區別,一樣有七情六欲,百般心機計算。
他們自己做過一些污穢事,也認為別人也和他們一樣。
“尊上,不好了!滄水之上出現了異變,大江之上,黑霧突起,周國國主帶兵鎮壓,無果,與蜀山,長留,太白等原先下界調查的弟子盡數消失在黑霧中,周國向我長留求救!”
一時間衆人的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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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國的內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十幾天內皇城內風雲變幻,皇城外無數人流出了鮮血,生命在權力巨輪碾壓下,變得脆弱如同指尖嬌花。
對于蜀國的老百姓們而言,這些也就是皇室的一場鬧劇罷了,與他們沒有多大關系,他們更加擔心的卻不是他們自己的皇帝是誰,而是大周的災禍會不會威脅到他們。
蜀國的鄰國大周土地肥沃,貫穿大周的滄水終年流淌不休,彙入東海,每年都為大周帶來豐富的水資源,大周的農業幾乎能支撐整個大周的百姓吃用,甚至有大批的米糧售給蜀國和周邊幾個國家。
今年春初,卻發生了一件奇事。
滄水中流升起無邊黑霧,黑霧過處,草木枯黃,人畜絕跡,虛空破碎。
沿江的農田中本來快要成熟的麥子統統化為了飛灰,一夕之間,人畜兩傷,失去立身之本的百姓四處離散,離家遠去,周國境內謠言四起。
妖禍周國,天下将亂!
“陛下,周國大亂,大批流民湧入我國,若不及時處理,恐危及國祉。”
“下令開放荊楚魏三州,迎百姓入城!蜀國可以不助周國,蜀國卻一定要善待百姓!”軒轅朗正色道,已經擔起自己皇帝責任的軒轅朗已經有幾分帝君的威嚴。
家國天下,黎民生死之間,豈容個人小利。
他環視庭下跪着的群臣,朗聲道:“亂世将起,百姓何辜!我蜀國立國百年豈能坐視蒼生不管!”
“諾!”
“諾!”
一條條政令有條不紊地下達下去,短短幾日,蜀國整個國家體制運轉起來,調錢運糧,建立救濟點,登記入戶,分配居住地。
無數周國百姓在異國安頓下來。
軒轅朗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亂世将始,盡管他不知何為其亂之端!
“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這小小地牢要困死,蜀山與長留當代最出色的兩位弟子呢。”黑暗中雲隐輕輕舒了一口氣,就算是身處這樣的一個地方,他的語氣中仍然帶着樂觀與希望,确實那個友愛師兄弟的雲隐。
“呵,我可不願意和你死在一起,這說出去實在是不好聽,我的小師妹們會編排什麽,我都能想到。”
“哦?”
“尊上首徒胡歌公然出櫃,與心上人蜀山大弟子雲隐雙雙殉情。此生相愛不相守,來世莫到修仙家。”被綁了個結結實實的胡歌也不掙紮着起來,躺在地上和雲隐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一說來。
原來雲隐自從仙劍大會回來後一個月就被雲翳替了身份,一包迷藥就被扔到這裏來,這處地牢無論晝夜都是漆黑一片,他修為被封,就如同普通人。
再說,雲翳本來就是雲隐的影子,一朝代替,将雲隐學了個十成十,就連氣機都差不多,無一人看破他的身份,清虛道長也是因此遭了他的暗算。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胡歌看不見雲隐的表情,知道這個陽光樂觀的青年此時一定很傷心,世上最親的親人害死了另一個親人,他無論如何不想将罪過歸咎這個自小虧欠的弟弟。
他只能怪自己,如果沒有他兩個人都會得到幸福。
胡歌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聖母,在他看來,就算惡行有了理所應當的理由,那還是惡行,并不會因為他有什麽正當理由就被原諒,錯了就是錯了,若是有機會,他必定要殺了他。
“幸虧我們早已辟谷,不然要餓死在這裏,那就真的算是當世第一人了,還是被餓死的第一個仙人。”胡歌開玩笑道。
“哈哈,胡師兄你還是這般,咳咳,有趣。”被困了不知幾個月的青年咳得斷斷續續。
“雲隐你還好嗎?雲翳對你做了什麽?”
“無事,師兄你果然已經見過他了。”雲隐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他還好嗎?”
“你都這樣了還關心他?他自然是好的,好得很,當着蜀山代掌門,一手放毒,一手栓天鏈來搶我的憫生劍,自然是好得很!”胡歌沒好氣道,“你還是照顧好自己,等他來你估計又要折騰。”
雲隐知道胡歌這是怪他心軟。
“左右都是我欠他的。”
“雲隐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的人真的很讨厭。”
“啊?”胡歌突然讨厭,讓雲隐愣了愣,随即笑了出來,“我也覺得我很讨厭。”
“哼!看來你們聊得很愉快呀!”胡歌頭頂之上投來明亮的光,長久沒有見光的兩人下意識眯起了眼睛,随即就看到雲翳站在他們頭頂的鐵栅欄上,光就是從上面投下來,藍盈盈的一大塊帶着鹹腥味,胡歌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在水面之下的一處空洞。
他被扔在地上,而雲隐卻臉色蒼白地被綁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卻泛着一絲寒氣,而他的嘴唇如他的臉色一般蒼白,但是雲隐的眼睛卻帶着他極力隐藏着的驚喜與內疚。
雲隐的驚喜與內疚自然是對着出現在他眼中,那個叫雲翳的同胞弟弟。
“沒有礙眼的人自然是自在。”
“那你這雙眼還是什麽都看不見的好。”雲翳手中白色鞭子一樣,結結實實抽在胡歌身上,胡歌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束縛了一下,失去了對周圍一切的感知。靈肉分離的感覺就向被壓入深海,讓人惡心作嘔。
胡歌沒有忍住,側着頭幹嘔着。
“哼,你最好不要多話。”雲翳滿意地笑了笑,白色的鞭鎖在他手中靈活的翻動着,一下下抽着胡歌。
胡歌白着臉,終于昏了過去。
“住手!弟弟。”看到這一切的雲隐嗓音有些喑啞。
“哼!別叫的那麽親熱,高高在上的雲家可是與我這卑賤之人沒有半分幹系。”雲翳冷冷笑着,他看不起雲隐的柔弱優柔,也看不起他沒有經過世間艱辛的天真。
從下到大,他不得不将另一個人看做自己生命的全部,因他生,為他死,甚至都不能有自己光明正大地身份,不能說他是他的弟弟,他叫雲翳。
何為翳?
雲後的陰霾罷了。比不得雲前的隐逸逍遙。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他抽出手中的憫生劍,雲家咒術雙生子同生共死,生方受到的傷害全數轉移到死方身上,甚至若是死方有半分想要傷害生方的念頭,心便如刀割絞痛。
這樣的咒術就意味着死方永遠也無法活着脫離生方活着,永遠為另一人奉獻自己所有的一切。
因為這樣的咒術是下在神魂之中,與神魂相連。
然而這樣的咒術并不是不可解!
天道無情,大道留情,九死尚有一生機會。
這一線生機正是憫生劍,憫生劍下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魂飛魄散的命運。
神魂都消散了,咒術自然就解除了。
“雲隐,你知道我為何還活着嗎?你知道雲家雙生子咒術嗎?”雲翳一句接着一句問着,話語中輕描淡寫,雲隐的臉色卻随着他的話一點點消了顏色,最後慘白慘白的。
他怎麽會不知道雲家秘術,一死一活,替死之術。
“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雲翳眼中閃過痛苦,他陰翳的臉此時帶着幾分脆弱,從小到大,他的身上莫名其妙出現大傷小傷,運氣好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一次,運氣不好,一天內會血流不止。
而本來同樣屬于他的父母卻圍在另一個人的身邊,為他噓寒問暖,他蒼白着臉偷偷看着那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帶着無奈地退拒着,退拒着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關愛。
“雲隐!你欠我太多!”
長劍直直地指向雲隐的心口,只需要再往前送進一寸,就可以直接刺進他的心髒,将他的心髒攪個粉碎。
“雲翳,你動手吧,我不會反抗,只是胡師兄是無辜的,你放了他,我的命随你處置!”
雲翳聽到雲隐的話,不由大笑起來,“雲隐誰給你的自信,你要我放人便放人。”
“若是現在我尋死呢?你覺得是憫生劍先殺死我,還是你先死在咒術下。”
“好,好,我的哥哥你總算有些讓我覺得不錯的地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找到後面劇情要怎麽來了?555,我又要開始我的表演了,——嘿嘿嘿!以後章節脫離正常人思維,請謹慎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