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脫困
“好,一命換一命。”雲翳終究還是點了頭,同時他又覺得一股無名火從心中冒了出來,這人竟然能為了其他人将自己的性命輕易的獻出來。
明明是他相欠他雲翳一段人生,卻還要反抗他,同他講條件。
“你先将胡師兄放了。”雲隐體內最後鼓動的靈力毫不放松,他剛剛是真的想要尋死,此時他也不信雲翳會輕易地放了胡歌。
胡歌是尊上首徒,于長留來說,一個胡歌的地位足以改變一些事情了。
“哼,你沒有其他選擇。雲隐你死後,我自然會放了他。”雲翳放聲大笑,“雲隐啊雲隐,明明是你欠我,你有什麽資格與我這般講條件!”
“我欠你是我欠你,我本以為我的幼弟命運多舛,生而早夭,我後悔過,可惜過,等我知道你并沒有死,反而因為我只能活在黑暗中,更因為雲家秘術,為了我受傷,為了我死,我在這半個月裏,恨過我自己為什麽不能早點發現,恨過我自己為什麽不是你,為你受傷,為你承擔所有痛苦,後來,我發現這些都沒有多少意義,事已至此,若是你需要這條命給你就是,這本來就是我欠你的。你是我弟弟呀,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我有什麽理由不答應你的要求。”
雲隐閉上眼睛,袖中的手松了又緊,努力不将自己的怯弱表現出來。
“但是,當我在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是願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交給你,除了蜀山弟子這個身份,師門待我恩重如山,身為蜀山弟子,我不可能允許有任何人傷害蜀山。”
“說來說去,你就是舍不得死,舍不得你大好的人生,妄你是名門正道弟子,真是虛僞至極!”
雲隐輕輕地笑了,帶着說不出的潇灑自在,傻弟弟,你當長留尊上真是好相與的人嗎?
我擔心蜀山會因此受累,我也擔心你啊。
雲翳覺得這笑容刺眼至極,他手中的鞭子一抽,狠狠落在雲隐身上。
“笑什麽笑,難道我說錯了嗎?”
“傻弟弟,我的命是你的啊。”
“那好,現在就給我吧。”
“聽我的放了胡歌。”
Advertisement
“磨磨唧唧,放了他就放了他,就當做我這個做弟弟給你最後的禮物。”雲翳手一揮,将胡歌扔到門外。
我放是放了,可是沒說不抓回來。
“那便動手吧!”雲隐已經閉上眼睛,等着雲翳一劍将他刺死。
胡歌百無聊賴地聽着這兩兄弟争來争去,雲翳口中說要殺了雲隐,實際上他除了在自己身上抽了幾鞭,讓他昏過去以外,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雲隐好不好。
“哎,我的雲隐師兄你真是麻煩啊。”
雲翳的動作停在了那裏,雲隐張開眼睛就看到憫生劍對着他的心口,他那身灰白的蜀山道袍上多了一個口子。
“你若是死了,小骨一定要将我的衣襟哭濕。”胡歌右手執劍,将劍架在雲翳的脖子上,回過頭來一臉笑意地盯着雲隐。
雲隐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胡師兄。”
他怎麽忘了胡歌可是尊上的弟子,怎麽會像他一樣被人輕易制服。
“好好休息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個人有個人的命數,你什麽都沒幹,別把自己的逼得太緊。”胡歌割開雲隐身上的繩索,将人放了下來,喂了一把靈藥,安置在一旁。
“雲翳,你小子真不像雲隐,下手真狠啊! ”胡歌笑眯眯地看着被結結實實捆住的雲翳。
“尊上的弟子也是了不得,慘叫也學得那麽好,佩服佩服。”雲翳似譏似笑,全然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沒辦法,怪我太優秀咯。”
雲翳不知道胡歌竟然是這樣無賴的一個人,一時被他氣得有些說不出話。
“走吧。”胡歌不好在人家親哥哥面前收拾他,嘴上占了便宜,見好就收。
他一手提着雲翳,一手扶着雲隐,翻身一躍,就跳出了地牢,這一處地牢果然就是建在水下,籠着一層水幕将水分離在地牢之上,又不是深海的地牢,像是某處大江一段河道,除了雲翳也沒有其他人看守。
胡歌很容易就脫離了水面,穩穩地落在飛劍之上。
滄水之上,波濤翻騰,浪打如碎玉,當真是風景如畫,值得大飲一大白。
而當胡歌擡頭看到急匆匆從遠處飛來的一群人時,他的笑容卻一下僵在臉上。
What!
這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自家師父和各派的大佬都圍在這裏,這是要組織仙界中老年海邊旅游嗎?
白子畫遠遠就看到了自己不省心的徒弟,像個怪力娃娃一樣,帶着兩個人站在仙劍上。
他睜眼間便出現在胡歌面前,看到自己徒弟呆愣愣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到哪裏胡鬧去了?怎麽在這裏?”
“師尊,你是來救我的嗎?”胡歌眼中亮晶晶地盯着白子畫。真是感動呀,師尊竟然為了他,這麽大手筆地找人,看看這大半仙界都被拉了過來吧。
我以後一定要對他更好。
胡歌眼神帶着小火苗一般,狠狠在白子畫身上燒了一邊,多想告訴所有人,看看,這就是老子喜歡上的人,就是這麽喜歡老子。
好想把他抱在懷裏,在他耳邊說我有多愛他,好想一輩子都不和他分開。
“在想什麽呢?抓走師兄的人要我們去往滄水用神器換人。”
場面一時有些尴尬,胡歌的傻笑再次僵在臉上。
“所以,師尊,你不知道我被雲翳抓到這裏。”
“我自是不知。”白子畫接過胡歌手中的雲隐,查看了一番他的傷勢,見他只是受了點寒,便将他同雲翳一起交給後來趕過來的蜀山弟子。
“還不跟在我身後。”白子畫皺了皺眉,低聲喚道。
“是,師尊。”胡歌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規規矩矩地禦着飛劍落在白子畫身後,安安靜靜地當他的好徒弟。
白子畫不知道胡歌為什麽一下子高興,一下子又是難過的像是要哭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趁着衆人不注意,摸摸身後青年的頭,低低地說一句,聲音幾不可聞,像是要消散在一陣一陣的潮聲中。
胡歌溫柔地盯着白子畫有些不自然的背影,他想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今天,他那清清冷冷,好像沒有半分情感的師尊,曾那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幸好你沒有事,幸好我還能見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某胡斜眼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哎,我家畫畫太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