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娘說,娘給你做。着女人啊,都得過這關”
“行了,魯新,你好好陪陪采兒,待會就出來吃飯,老婆子,我就就別呆着了。”看王母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王進就打斷道。
“阿新,你怎麽了?”采兒看着魯新一直低着頭,便知道他定是因着母親剛的話自責了。“你別想太多了,想爹說的,你是一大老爺們,怎麽可能會去注意這些,況且我不是都好好的嗎?”采兒捧起魯新的頭,認真的對他說道。她不喜歡魯新現在的樣子,很是讓自己心疼。
“采兒,我以後會注意的。”
“什麽?”采兒不解的問道。
只見魯新紅着臉:“那個,以後,我會注意,以後你一懷孕,我就會知道了。”
噗,哈哈哈。看着兩人漲紅的臉,一個眼神堅定,一個恨不得再縮進被子裏的樣子,玉嬌禁不住捧腹大笑。哎喲,阿新,你真是太可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揭破
虎口鎮,王貴自從聽到父親托人帶來的消息,心裏一直憋着悶氣卻無處發現,屋裏王連氏哭哭啼啼的聲音像是蚊蠅不停地在自己耳邊飛轉。
“閉嘴,別哭了。”啪,王貴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看着那碎開的茶杯和四處飛濺的茶水,終于有了一絲解脫。
“嗚嗚~~”可是,王連氏卻是從小聲哭泣發展成了嗷嗷大哭,那恨不得将屋頂掀開的哭聲,将王貴的怒火推到了極點。
“哭哭哭,老子讓你哭,老子還沒死呢!你給誰哭喪啊!哈?”
王貴的大女兒王喜梅,在隔壁的房間了,聽着爹爹打罵娘親的聲音和母親悲慘的哭泣求饒恕,害怕的将自己蜷縮成一團。她知道的,如果自己是男孩子的話,爹爹和娘親就不會這樣了。爹爹會像以前一樣把自己舉得高高的,還會給自己買糖葫蘆吃,買好看的絹花。娘親會給自己編好看的辮子,會給自己做好吃的餅。
“嗚嗚,憑什麽,你憑什麽打我。”王連氏終于受夠了,不再一味的躲避求饒,而是一把推開再次準備向自己揮掌的王貴。
“村子裏的人笑我,鎮子裏的人憐憫我,就連我娘家的人也都埋怨我,就因為她們以為我不能生,可真是這樣嗎?王貴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的面子裏子我都給你,可是你呢?你現在也打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明明是你自己沒種,是你自己沒種,憑什麽所有人都來淘汰我!”王貴從沒想過妻子會反抗。看着她如同瘋魔一般,王貴生怕她會講出什麽不該講的話,可是來不及了,聽到她最後喊出的話,王貴像是天塌了一般,一巴掌甩了出去。看着王連氏摔倒在地上,像是有點回神般驚恐地看着自己。王貴卻是像木頭人般的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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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當一件事情像是隔了層紗吧,明明大家都知道,卻誰也不說,當事人就能假裝這件事不存在。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人将這層紗捅了個洞或是将面紗掀開,那一切就都呈現在公衆的眼前。而這一刻,往往是最容易讓人發瘋的。王貴就是這個情況,他自我欺騙了這麽多年,卻一下被王連氏戳破,就像是一個被剝光的人被游街示衆,那種難堪與屈辱無能,又怎會是那麽容易能接受的呢?至少,王貴不能。
王貴如同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偶爾有相熟的人與他打招呼,他也無知無覺。引得他們驚奇不已。
“賣籃子嘞,賣籃子,三文錢一個的花籃子嘞。”路邊一女子賣力地叫賣着自己的籃子。
“诶诶,你這人怎麽回事,籃子,我的籃子。”卻原來是王貴無意之間勾到了那人的籃子沒注意到,還一腳踩了上去。
“鐵蛋哥?”又那女子疑惑的叫道。王貴眼神閃了閃,鐵蛋?是誰?哦,對了,是自己呢?這不是自己的小名嗎?王貴低頭看了看那女的,确實一三十來歲的夫人,膚色由于長期勞作曬得有些幹澀暗黃,可是五官确實不錯的。是誰呢?好想有點眼熟呢!
“鐵蛋哥,真是你嗎?我是蘭芝啊,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呢!”女子開心地叫道,居然沒有看出王貴的異樣。蘭芝?哦,對了,那個總是讨好自己,想着要嫁給自己,可是自己卻看不上的女孩。蘭芝眼中迸發出的崇拜,讓王貴突然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夢,自己還是那個讓村裏的老人提起就說有出息,同齡的村民佩服的王貴。
“啊?蘭芝啊!你不是嫁到隔壁鎮去了嗎?怎麽會在這?”王貴淺笑着問道。如果嘴角那麽僵硬的話,就更完美了。
“我,我。”蘭芝見王貴認出自己,顯得特別激動:“鐵,鐵蛋哥,這裏說話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說話不?”蘭芝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好。”
王貴慢悠悠的跟在蘭芝的旁邊聽她講自己家人之後的事。原來蘭芝父母貪圖別人給的禮金,将蘭芝嫁給隔壁鎮村裏的一個重病之人沖喜。可惜,蘭芝嫁過去三天,那人就死了。男方認為是蘭芝克死了他,便逼蘭芝的父母退還了所有的禮金,将蘭芝趕回了家。蘭芝的父母也怨這個女兒,想把她再嫁出去,可是別人一聽說她嫁過人,還克死自己的丈夫,是倒貼也不要了。蘭芝的父母氣急,覺得自己養了個賠錢貨,便将她趕出門。後來蘭芝行乞了一段時間,因有一次幫了一個老婆婆一個忙,那個老婆婆可憐她的境遇,便給了她二兩銀子。蘭芝用那二兩銀子,在虎口鎮一個叫石山村的小山村裏,托人搭了個茅草屋,便住了下來。平時靠編編籃子,幫別人做做針線等過活。
“到了,鐵蛋哥,這就是我的家。”蘭芝不好意思的對鐵蛋說道,畢竟這屋子太簡陋了,看鐵蛋哥的穿着,應是過的不差的。要是,要是當初爹娘不貪圖那些銀兩,自己現在也該是和鐵蛋哥過着幸福的日子吧。蘭芝一直覺得自己沒能和王貴在一起是因為她父母的原因。王貴定是也喜歡着自己的,不然現在也不會跟自己過來。
王貴看着眼前破舊的茅草屋,再看看因為自己的一個眼神就羞紅的像個十八歲少女的蘭芝。自得的笑了。看吧,自己還是這麽的讓人崇拜。走進茅草屋,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掃了眼屋子,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小桌子和一把椅子,這就是屋裏所有的物事了。蘭芝進了屋打算換身衣裳,可是卻犯愁了,自己平常就一個人住,燒水煮飯什麽的就在屋子外壘了個炤,平時裝了水就在屋裏洗。這現在王貴就在這,自己可咋辦呢。
“怎麽了?”王貴看蘭芝自打進來就咬唇杵着不動,便問了一句。
“我我。”蘭芝擡頭看向王貴,卻是剛好撞進了他的眼裏,那眼睛像是漩渦般迷離了她的眼。蘭芝低下頭,做了個令她自己都覺得大膽的決定。
只見蘭芝心如攪兔的挪到門邊關上了門。呵,王貴就是再傻也知道了她的意圖,可是既然是她送上門的,自己幹嘛不要呢。況且蘭芝當初跟着自己能不讓自己厭煩,可不就是因着她有幾分姿色嗎?雖說現如今年華老去,可還是能入眼的不是。況且她如此欽佩自己,他又為何不當日行一善,滿足她這一小小的心願呢?
王貴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蘭芝一件一件的脫下自己的衣服,不得不說蘭芝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那未經過暴曬的身體還是白皙的,□□,皮膚也沒有一般婦人的松弛。王貴覺得一股火氣從全身彙集到小腹,卻是按耐地看她能做到何種程度。
蘭芝脫得只剩下上身的肚兜和下身的亵褲,卻還不見王貴有所行動,就産生了些退意,可再看王貴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像是在鼓舞自己一般。便鼓足勇氣撲了上去吻住王貴,王貴這才一把抱起蘭芝,脫下她最後的遮擋物,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醜事1
自從采兒懷孕以後,除了最開始的嘔吐以外,最明顯的就是變得貪嘴了。為此,魯新每次進鎮回來,都會帶些糕點幹果回來給她解解饞。有時進山,還會采摘新鮮的野果。村裏人剛開始還會調笑幾句,到後面早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人家疼自己的老婆,你羨慕什麽啊?有那時間還不如回家逗逗自家孩子,陪陪自家婆娘。
自從聽說女人懷孕容易腳抽筋,魯新每天晚上都會幫采兒按摩一陣,不管采兒怎麽說都不停手。其實采兒現在才三個月,根本就沒有這種症狀,可魯新卻樂意這麽幹,還時不時傻乎乎地對着采兒的肚子和孩子說笑。采兒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就會笑出聲,惹惱了魯新,就是一陣“欺負”,可惜大夫說了,三個月內不得行房事,最後魯新只能跑去外面吹冷風降溫。惹得采兒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玉嬌就不止一次看見某人大半夜的跑出房間,第一次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後來就淡定地繼續在屋頂看星星。唉,欲求不滿地男人傷不起啊!
魯新是個心細的人,每天都會抽空去看看田裏的情況。小麥最怕的就是出現病蟲害,大家熟悉的蚜蟲和白粉病。蚜蟲的麥蚜常大量聚集在葉片、莖稈和穗部,吸取汁液,影響作物發育。至于白粉病,初期葉上出現白色黴點,逐漸擴大成圓形或橢圓形病斑,上面長出白粉狀黴層,後期在黴層中散生黑色小粒,最後病葉逐漸變黃褐色而枯死。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村民們害怕會出現的,所以也不怪魯新如此謹慎。雖說在播種前,魯新就已經将肥條埋進土裏,施足底肥。但魯新還是每十天都會為小麥追一次肥,施一次水。
這天,魯新和王進到山上忙活了到傍晚,又獨自到田裏看了看,正準備回家,就見那二虎子,邊向自己這邊跑來,邊喊着什麽。咯噔一下,魯新緊抿着嘴,生怕是采兒除了什麽意外。
“二虎,怎麽了?”三兩步跨到二虎面前,盡管已經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魯新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狂躁。
“魯,魯大哥。你快回去看看,王叔暈倒了。”二虎大喘着氣說完話,再擡頭,哪還有魯新的身影。。。。。。
再說此時的王進家,王進已經醒來,看着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兒子和哭哭啼啼的兒媳婦,還有那個自稱有了兒子孩子的女人。王進恨不得一棍子打死這個孽子。想自己本本分分了一生,但村裏誰提起自己,不稱一聲好。現如今,兒子做出這等醜事,叫自己哪還有臉出去見人。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王母見王進氣的又咳了起來,連忙幫他順氣。
“阿貴,你快跟你爹解釋解釋,這是哪來的野女人,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真是你的嗎?”王母并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有錯。定是這女的死乞白賴地要跟着兒子,雖然覺得不恥,可是聽到這女人肚子裏的可能有兒子的孩子,王母還是很高興的。
“你給我閉嘴,咳咳咳。”王進覺得王母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先不說這孩子是不是自家的,就算是,像這種女人和她的孩子,又怎麽能留下來呢?且不說這鄉裏人的眼光,就是兒媳婦家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爹,您消消氣,先聽聽哥是怎麽說的。”采兒将桌子上放着的水遞給王進。老實說,她也沒想到哥哥會做出這等子事,可畢竟已經發生了,自己一個做妹妹的又能怎麽辦呢
“爹,蘭芝肚子裏這孩子是自己的。”現在王進也冷靜下來了,确實也覺得自己糊塗了。怎麽能就這麽把人帶回來呢?
事情要從兩個月前說起。那天王貴與蘭芝做了那等子事後才發現,她竟然還是完璧之身,原來蘭芝嫁給那病秧子後,那病秧子連夫妻禮都是由一只公雞代替完成的,更別說和她行周公之禮。不得不說,知道這一點讓王貴的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自那以後,王貴有空就會去蘭芝那。雖說王連氏長得比蘭芝好,可一看到她那張抑郁的臉,王貴還是比較喜歡這個滿心崇拜自己的蘭芝。這去的次數多了,難免就被有心人看到,而後被捅到王連氏耳裏。王連氏一直以為是自己那天惹惱了王進,所以雖說這兩個月來王進經常不着家,也不曾多想,只以為是他還沒消火。這咋一聽出了這等子事,頓時覺得氣憤無比。想到自己這幾年的委屈,再想想那天的打罵,現如今他還在外面養女人,王連氏氣的當即就往蘭芝的家跑去。事情還就是這麽巧,王連氏到那破草屋時,裏面正傳出各種暧昧的聲響,就是傻子也知道裏面的人在幹什麽了。王連氏覺得自己的命怎麽就這麽苦,之前的事,自己都能忍了,這現在。。。。。。
“嘭。。。。。。”
“啊!!!”王貴看着破門而入的女人,确實被吓到了,連忙拿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
“翠娘,你,你聽我說。”看着眼前淚流滿面的王連氏,王貴焦急的說道。此刻的他無比慶幸這蘭芝的家安置在離村子的人都遠遠的一個角落,不然自己這回可真得出不了門了。
“說,說什麽?”王連氏看着那個躲在自家男人身後的女人,暗啞着聲音說道:“說你們這對狗男女是怎麽勾搭到一起的,說你們又是怎麽滾到床上的?說。。。。。。”
“閉嘴。”王貴臉色難看地喝到。
“閉嘴,我憑什麽閉嘴。王貴,我說錯了嗎?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嗎?我王翠娘跟你過了這麽多年,受了那麽多委屈,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委屈?哼!王翠娘,你怎麽就委屈了?”王貴是個硬氣的人,見王連氏一連聲的責怪,也是忍不住動了氣。“想當初,你們家也不是什麽有錢的人家,要不是憑着我有幾分喜歡你,我爹不計較你家的門戶,你還不知道被你那貪心的爹娘賣到那個肮髒窩裏,你能過上現如今衣食無憂的日子?委屈,你哪來的委屈?”
“你現在嫌棄起我來了,可我娘家再怎麽沒錢,我也是一清清白白的女人。怎麽?現如今,你想為了這個賤女人休了我?哼,我告訴你,門都沒有。”王連氏看着王貴難看的臉色,卻出奇地鎮定:“哦,對了,你告訴那女人,你。。。。。。”
“閉嘴。”王貴陰沉着臉看着王連氏:“你真以為我不敢休了你嗎?”
王連氏的臉刷地一下全白了,其實她剛只是試探,卻不想他真有如此想法。
蘭芝看的出來,王連氏并不是真的想要被休,而鐵蛋哥,其實這兩個月來,自己也不是沒有暗示過,不過看樣子是不打算把自己娶回去的。既然不能娶回去,那。。。。。。
“翠,翠娘姐。“蘭芝小心地探出頭。
“閉嘴。”王連氏惡心地看着這個女人,“我不記得我娘生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少惡心人。”
“鐵,鐵蛋哥。。。。。。”王連氏看着這個要哭不哭的女人,真覺得昨夜吃的飯在胃裏翻滾的厲害。
“翠娘,說話別那麽難聽。”蘭芝現在是自己的女人,就這麽被辱罵,豈不是連自己也被帶進去。
“ 鐵蛋哥,你別說翠娘姐,是我的不對,可我是真喜歡鐵蛋哥的,而,而且。。。。。。”見翠娘只是冷眼瞧着自己不接話,蘭芝咬了咬牙:“而且,我有了鐵蛋哥的骨肉。”
。。。。。。
“哈,哈,哈哈哈。”靜默一會兒後,王連氏爆發出一陣大笑:“王貴,你瞧瞧你找了個什麽女人?你還以為她就你一個男人嗎?你以為她這樣的女人,就你能滿足的了她嗎?也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你,你胡說什麽。我這輩子只有鐵蛋哥一個男人,這孩子當然是鐵蛋哥的。”蘭芝焦急地看着王貴:“鐵蛋哥,你相信我,真的,我心裏只有你,我要是那樣的女人,又怎麽會。。。。。。”
是啊,蘭芝跟自己的時候可還是清白之身呢。王進眼中一陣狂喜,剛聽到蘭芝懷孕時,其實自己和翠娘的心思是一樣的。可現如今在想想,怎麽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呢?再說自己和翠娘一年前就因為不能生孩子的事,有了心理陰影,到如今都不曾圓房過。說不定自己就好了呢?所以說,人們總是相信自己冤有頭相信的。王貴終于覺得在翠娘面前擡得起頭。
“哼,怎麽,王貴,你真相信是你的孩子,別忘了,你可是個。。。。。。”
“怎麽就不能,翠娘,說到底,當初那個大夫士你找來的,誰知道事實到底是怎樣的。”王貴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我也不休你,但既然蘭芝都有了,你也就容下她,我自不會虧待你。”
“王貴,你什麽意思?想要她進門除非我死了。”王連氏不可置信地看着王貴。
“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真要惹急了我,還真就敢休了你。”
“休我,好啊,咱們這就回去,看看鄉裏人怎麽說,看看你爹同不同意。”
。。。。。。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裏關于小麥病蟲害的只是都來自度娘。文章前面第一人稱都改成了第三人稱。
☆、醜事2
魯新一路狂奔,陸續能聽到路人的交談聲,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想着家裏此時的混亂,更是擔心懷着孩子的采兒、暈厥的老丈人和一向沒什麽主張的丈母娘。等到他到家時,看到的就是大哥,嫂子和一陌生的女人跪在老丈人床前的情景。
采兒看到走到自己身邊的魯新,倒是沒說什麽,只是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頓時覺得心裏安定下來。
玉嬌坐在椅子上,看着這番鬧劇倒是沒什麽感慨,畢竟自古男兒多薄情,上輩子這種事見得多了。先前信誓旦旦,什麽弱水三千,只飲一瓢。那都是哄騙未出閣的小女孩的,在玉嬌看來王貴這幾年來能一直守着王連氏就已經不錯了。當然,魯新是例外的,畢竟難得,也是有的,偏偏這麽個有情郎就被采兒遇到了。
“爹,這孩子真是我的,蘭芝跟着我的時候還是清白人。”
“哼,清白?清白人會去爬別人家男人的床,你別污了這‘清白人’三個字。”王連氏不屑地看着那兩人。
“蘭芝?你是那王三家的女兒?”王進理解王連氏此刻的心情,倒也沒說什麽。不過聽到蘭芝确是驚訝的,這個曾經很是愛跟着自家兒子的女人,他是知道的,也是聽過她的境遇的,雖說也是個可憐的,可竟不想現如今卻跟自己兒子有了這般首尾。
“是啊,王大爺,是我。王大爺,我是真心喜歡鐵蛋哥的,你就看在孩子的分上留下我們母子倆吧,哪怕是做牛做馬我也是願意的。”蘭芝見王進認出自己,急忙說道。
“你想的美,你想要進門,除非我死了。哼,孩子,你孩子要知道有你這麽個娘,只怕恨不得重新投胎去。”王連氏此刻實在是恨極這個無恥的女人,說話難免尖酸些。
“你,你,你要怎麽罵我我都受了,可你怎麽能這麽說一無辜的孩子,這也是鐵蛋哥的孩子啊!”
“怎麽,我說錯了嗎?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野孩子,就在這亂攀親戚,別笑掉人家大牙。”
“行了,都住口,咳咳”見兩人還有繼續吵的趨勢,趕緊喝到。
“孩子他爹,你當着點。兒啊,你倒是說話啊,要是想要這孩子,就勸勸你爹。這畢竟是自家的骨肉。。。。。。”王母聽到兒子自己都承認是自己的孩子,自是不會有什麽懷疑的。這心裏樂的,要不是還有點腦子,顧及這場合不對,都想拉起蘭芝的手了。
“娘。。。。。。”
“閉嘴!”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一聲是王連氏不可置信的尖叫聲,後面則是王進的喝聲。就連魯新夫婦都是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家母親。雖然知道王母一向是個沒大腦的,卻不想此刻竟也如此不知事。“翠娘,你別聽你娘胡說,這次是我老王家對不住你,定是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阿貴,你說說,你到底想怎樣。”這話雖是問的,但明顯的,若是王貴的回答不得他意也是王進也是不會答應的。
其實,王貴還真沒打算要休了王連氏,只是當時一時氣憤才做出這等不理智的事,現如今也是後悔的。可是,真要讓自己将蘭芝趕回去,這不是要讓別人笑話自己,說自己連個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再者,這孩子要真是自己的(果然還是有些懷疑的),自己盼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了,難道就這麽。。。。。。
“爹,這畢竟是我的孩子。”王貴抿着嘴,終究是舍不得這個孩子。
王連氏聽到這話,眼淚再一次落下:“孩子?哼,王貴,他是你孩子,喜梅就不是你的孩子嗎?那才是你真真正正地孩子。而這個。”王連氏哽着聲指着自從聽了王貴的話就一臉欣喜的女人,諷刺地說道:“你确定這是你孩子?”
王貴一家的臉頓時變了,雖說這是大家心裏都知道的(這些事雖然瞞得了別人,但自家人又怎麽可能瞞得住?),可是畢竟傷人,所以大家都不曾明面上提起過。就是當初招魯新上門,說的也是王進舍不得小女兒嫁到別人家受苦,又因着王貴至今只有一個女兒。
蘭芝雖不知為什麽王連氏一直篤行自己的孩子不是鐵蛋哥的,但看着大家難看的臉色,也是不安的,她緊緊地捉着王貴的袖角,企圖從他口中得知答案,可是他卻只是難看着臉,那表情着實吓人。
“好了,孩子他娘,把蘭芝安置在最左邊的客房裏,翠娘,你放心,爹自不會讓你太委屈。大家先歇着吧。阿貴,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魯新大概也知道老丈人要說什麽,這事确實難辦,可着實沒有自己插手的餘地,也就和采兒回屋去了。
“采兒,怎麽樣,今天沒受到驚吓吧?孩子呢?還乖嗎?”采兒一坐下,魯新就忍不住了。
采兒發現自從自己懷孕後,魯新越來越啰嗦了,不過,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沒呢。除了剛開始吓到,後面倒是沒什麽。那時候爹爹剛回來,還來不及喝口水,哥哥他們就急急吼吼沖到了家裏,後面還跟着許多瞧熱鬧的村民,爹爹哄走那些村民,再一聽說怎麽回事,氣的掄起掃帚就往哥哥身上打,沒打幾下就暈了過去。可吓到我們了。之後的事你也就知道了。。”采兒窩進魯新的懷裏,感受着他粗葛的手掌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後面,心裏泛起絲絲的甜蜜。還是阿新好,可是:“阿新?”
“額?”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也生不出男孩子,你也會嫌棄我嗎?”畢竟這世道的人都重視子嗣,就連自己的哥哥都這樣,再說懷孕的女人是敏感的,所以此時的采兒難免會多想了點。
“怎麽會?”魯新也知道她是受今天這事的影響,但這種想法是不能有的。掰過采兒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魯新嚴肅地說道:“采兒,大哥是大哥,我是我。別亂想,我發誓,我要有那心,定叫我這輩子斷,唔。。。。。。。”
“你瞎說什麽呢!呸呸呸,剛咱什麽也沒說。”采兒一把捂住魯新的嘴,感動的同時,又怕他真說出什麽狠毒的誓言。
“采兒,我魯新沒什麽大能耐,也不會說什麽好話,可我既然選擇了你,就是打算好好和你過一輩子的,你可以不相信所有人,但你得相信我。你心裏要是有什麽難受的,盡管和我說,別憋在心裏,讓我總是摸不透你的心思。好嗎?”魯新喜歡采兒,從不曾掩飾過,他知道采兒也是喜歡他的,可這種喜歡畢竟不濃,或許是因着前面幾個哥哥姐姐年紀都比她大許多,有因着從小沒什麽玩伴的原因,采兒有什麽事總喜歡憋在心裏。或許有的人會覺得這樣的女人安分,不多話。可魯新卻是覺得這樣的她總是離自己有點遙遠,哪怕是躺在同一張床上,也是隔着層窗紙。
采兒沒想到魯新會說出這種話,自己從小習慣獨處,有事也是自己在心裏琢磨,從沒想過和人交談。今天能和魯新說這一番話,就已經是難得,這還是因着這段時間和魯新培養出的感情讓她有了些許的安全感,也是因着今天的事的刺激和懷孕種種原因的作用。
魯新看采兒發呆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想不通,又在自己琢磨:“采兒。”
“額?”
“你現在在想什麽?”
“想你。”
“想我什麽?”
“想你現在在想什麽?”
“那你想到了嗎?”
“沒有。。。。。。”采兒懊惱地皺着眉頭。
“我在想,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吧?”
“嗯,是啊,怎麽了?”
“所以,我們可以同房了。”某只邪惡的爪子伸進采兒的內衫,又是一陣好春光。。。。。。
看來,夫妻之間,溝通真的是很重要的。。。。。。
某個臉色紅紅的女子帶着這個念頭熟睡在自家男人的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
那天晚上到底王進父子談了些什麽,除了玉嬌和他們父子倆,誰也不知道。只知道當天晚上,兩人似乎是大吵了一架,王貴是鐵青着臉離開的,最後進了和王連氏的屋子。
月色皎潔,星空斑斓,可玉嬌此刻卻是滿腹心思,難怪,難怪王貴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如此只狠心,明明,明明之前的他對自家的這個小妹還算是疼愛的。呵,王老爹啊,你就算是疼閨女,也不帶這樣的,這下你可是還慘了魯新夫妻倆啦。
第二天,天色未亮,王進便帶着王貴和王連氏匆匆去了鎮上。等到下午,三人才回的家。玉嬌特意觀察了三人的神色。王連氏一臉的憤恨與悲涼,王貴卻是滿臉的喜色,而王進則是神色莫測。看來,這孩子還真有可能是王貴的呢。玉嬌知道他們今天是去幹嘛的。昨晚父子兩人争執了半天,最後決定今天先帶王貴去看大夫,再決定之後的事。
父子一回家,便又在屋裏關了大半天,中間夾雜着王進的呼喝聲和王貴的驚呼聲。這一天,王家又是在壓抑的氛圍中度過的。
“啪!”王連氏看着被粗魯地推開的門,再瞧瞧一臉陰郁的王貴,笑了。
“就算是你的孩子,又怎麽樣?爹還不照樣不讓進門。王貴啊王貴,白高興一場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哈。”王連氏有些癫狂的笑着,她不甘心吶。大夫說王進當年可能是因經常飲酒吃肉,再加上長期食用某些不利于生育的食物,才會如此。近幾年改了那等不良習性,又因不知覺中不再吃那些食材,身體調養過來,自然也就好了。笑話,當初王貴初到鎮上,為了自己的生意到處請人,陪人上酒樓,能不飲酒吃肉嗎?到後來聲音穩定,自然就少了應酬。可自己呢?又因前兩年就不曾與王貴同房,又怎麽可能有身孕。
王貴聽了王連氏的話更是臉色難看,轉身便走了出去。
傍晚吃完飯,王進留下大家,除了采兒和魯新,大家都是緊張的。但受到這種氛圍的影響,采兒握着魯新的手也不自覺地握得緊緊地。兩人始終覺得這件事自己是插不上手的,也沒想過這對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怎樣的影響。
“蘭芝。”
“王,王大爺。”蘭芝心裏踹踹的,昨晚父子倆的争吵她自然也聽到了,之前雖然一直仗着孩子,覺得再怎麽着王貴也會讓自己留在這個家,可看王連氏一臉扭曲的笑,和王貴青着的臉,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打鼓。
“蘭芝,這事,是王進不對。”
“不,不是的,我是心甘情願的。”蘭芝慌張地解釋。
“不管怎樣。”王進打斷蘭芝的話:“我們家就是一實打實的莊稼人,沒有那娶妾的例子。”
蘭芝的臉刷地一下全白了,難以置信地看着王進:“王大爺,我不做妾,我就做一打雜的,伺候着您二老,求求您,求求您就賞我們娘倆一口飯吃吧。鐵蛋哥,你說話啊!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
采兒不忍地轉過頭,魯新安撫着懷裏的女人,只是默默地看着這屋裏的一切。
玉嬌看着坐在上首,即使在衆人的打量下,也未有一絲動容的老人,打心眼裏敬佩着。那是自己的孫子,他又怎麽可能會舍得,可是一旦将這個女人娶進門,王貴一家可就真的亂了。要是翠娘能接受蘭芝或者那個孩子還好說,但以翠娘的性子又怎麽可能會接納,就是接納,那孩子以後又如何能過的好。而且王貴既然好了,這以後和翠娘定是還會有自己的兒子的,王貴以後的想法是怎樣的,又有誰會知道。再說翠娘娘家那邊,想必明天也會上門的吧,他們又怎麽會容下蘭芝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