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上門女婿之采心

作者:梁絡

文案

貧苦之際,阿新以上門女婿的身份進門

本以為“嫁”個小娘子,從此過上無憂的生活

卻不想緊接而來的是巨額的負債,更加窮困潦倒的生活。

可還有個小嬌娘呢,怎麽辦?

奮起呗,且看一上門女婿如何帶領全家走上一條康莊大道。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種田文 重生 鄉村愛情

搜索關鍵字:主角:魯新、王采兒、魯玉嬌 ┃ 配角:王貴、魯芝 ┃ 其它:先苦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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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門女婿

虎口鎮裏有個虎頭村,虎頭村裏有個老魯家,老魯是個懶惰愛賭的人,賭光了家産,氣走了老婆,最後留下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自個兒流浪去了。大兒子時年二十,去年在自家兄弟的幫助下,娶了村裏老李家的二女兒,便自立門戶去了。三兒子是個有頭腦的,經常在村裏唯一的秀才門外偷聽講課(因為交不起束脩),于是在十二歲那年,便跟着村裏的魯二爺去走南闖北的經商去了,如今已3年未歸。小女兒魯芝今年才十歲,跟着大哥過。

至于二兒子魯新,則是去隔壁村做了個上門女婿······

玉嬌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個将滿十七歲的男子,在十月的寒風中,穿着單薄的冬衣,拿着一把銳利的斧子,用力地劈着柴火。盡管臉色凍的青紫,嘴唇凍的皲裂,也不曾停下手中的動作,心中一陣緊縮。就算這半個月來類似的一幕已經見了無數次,卻還是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意。

“阿新,柴劈好了嗎?”一聲輕喚,找回了玉嬌的注意。只見一名十五歲左右的秀氣的女子從青磚瓦房中走出,她身着一件半新的青衣襖子。從其紅潤白皙的臉色可以看出,她在家中還是受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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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的好了。”名叫阿新的男子并不多言,只回頭沖女子淡淡一笑,便繼續幹活。

“好了就進來吃飯吧。”說着,女子便轉身進了屋內。

阿新愣神地看了會兒空着的房門,終于放下手中的物事,稍稍整理後,轉身進了屋。

王進的兒子王勇在鎮上開了家雜貨鋪,一個月也難回幾次家,所以家中就住着王進兩口子和小女兒采兒。王進家的是個懦弱的,所以家中王進說了算。

王進悄悄打量着這個埋頭苦吃的男子,天庭飽滿,五官端正,由于常年耕作,皮膚顯得黝黑了點,雖不是壯碩之人,但也是七尺男兒。除了是個上門的這點,配自己女兒,也還是可以的。說來當初并不打算招上門女婿的,畢竟采兒是自己最疼愛的老幺,自己家在老王村算是一個大戶,本想着替采兒準備一份不錯的嫁妝,找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就這麽和和□□的過一生。可惜啊,自己家婆娘生了三女一男,兒子成親五年了,到如今就只有一個女兒。大女兒和二女兒也早已出嫁。為了以防家中斷了香火,就只能委屈這個小女兒了。唉,王進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想着這半個月來對阿新的考驗,确實也是個實誠肯幹的。想來,若不是真的窮的娶不起媳婦,也斷不會上了自己家吧。

“阿新,你來我房裏一下。”用過飯後,王進叫住準備回房的阿新。

“阿新,我知道做這上門的,你定是有點不太舒坦的,但你既已選擇了,就要面對。不是我自誇,我的采兒雖說被我寵得嬌了點,卻是個好的,若你肯對她好,她定也會全心全意地對你。我不要求你太多,只希望你能好好對她,兩人好好地過日子。”王進淡淡地說着,眼睛卻不曾離開過阿新。

阿新猛然擡頭,嚴重閃過一絲狂喜,随後緊握雙拳,堅定地點了下頭“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玉嬌看着采兒默默地收拾着桌子(王母吃過飯就回房了),默默地洗完了碗,默默地回了閨房,再默默地拿出繡樣,想着她應該也知道王父的決定了吧,怎麽就無一絲反應呢?

“嘶~~”得,原來是故作鎮定呢!玉嬌好笑地看着采兒将冒着血珠的食指伸進口中,緊蹙着眉梢,懊惱地将繡樣扔回了床上。

“其實,他長得也不差的。”嗯,要是太差,你爹也不會找給你。

“而且,也是個老實肯吃苦的。”那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晚,還不夠苦嗎,心中又是一陣酸。

“那他應該不會打女人吧。上次看王大爺的大兒子打他媳婦,打的可慘嘞。”怎麽可能,咱家男人就沒打女人的。

“只是,會不會太木讷了點?”玉嬌抽了抽嘴角,哎喲,我的娘嘞,您是希望他多活潑啊,着就在你老爹的眼皮子地下對你獻殷勤,還不得一掃帚給掃出門去。

“不過,他總是幫我幹活。”嗯,人家是實際派,比那些花花腸子好多了。瞧你含羞帶切的小樣,不就喜歡這一款嗎?就別矯情了,盡管嫁了吧。

“他,會對我好吧~~”好的,好的,比你爹還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人第一次寫作,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多多指教。

☆、成親(修)

雖說是上門的,但王進卻并不舍得女兒受委屈,所以盡量按着普通男女的成親儀式,除了最後是在王進家拜堂,以後小兩口要住在王進家,大體是不變的。一月初八這天,是個适婚的好日子。王進的兒子和兩個出嫁的女兒都回到了家裏。

此刻采兒的閨房裏,采兒乖乖地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村裏的雙全夫人刮着自己的臉,再将自己的臉鋪的像白面似的,看着她臉上鎮定,手上卻将手中的帕子絞得不成形的模樣,玉嬌很不厚道地笑了,呦呦,這個可愛的女人哦。

“還是采兒命好啊,這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采兒就不一樣了,找了個倒插門的,別說不用到夫家受罪了,這就是以後分家産”看着王家大姐越說越不着邊際,王二家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看了看小妹的臉色,可惜“面粉”塗的太厚,什麽也看不出來。

“你少說兩句吧。”王二姐撇了眼王大姐。見她只是撇了撇嘴角,确實收斂了,便說和道“采兒,你別理她,她是這兩天在夫家受了婆婆的氣,這一回娘家就忍不住抱怨兩句。”切,你受了委屈,不去自個兒娘那裏去抱怨,在一個新嫁娘面前說,是什麽意思啊!玉嬌不屑地瞥了眼王二姐。早在王大姐說那些話時,她就恨不得上去抓她兩下,可惜抓了個空。瞧瞧自己這雙虛幻的“爪子”,玉嬌郁悶了。

“大姐既然覺得委屈,就去和爹娘說道說道去,就算是嫁出去的女兒,自家父母也定是不舍得自個兒孩子受太多委屈。就是讓爹爹将姐夫念上幾句,也是無礙的吧。”采兒一本正經地對着大姐說,卻是一下讓王大姐的臉變得難看起來,王二姐的臉也古怪了起來。嘻,不愧是采兒嘞,雖是平和随性,卻也不是輕易欺負的。王家村誰不知這王大姐是個潑辣的,将自個兒那口子管的甚嚴,因着自己娘家的家境比夫家好,就是婆婆也是不怎麽放眼裏的。往常王進就對大女兒的這些行為不滿,這要是還到老兩口面前去抱怨,豈不又是一頓臭罵。

等王大姐反應過來,準備頂回去時,卻又被王二姐扯了下衣角。想着今天畢竟是采兒的大喜之日,這要是鬧大了,吃虧的還是自己,所以也只能恨恨的瞪了采兒一眼。也難怪王家大姐如此氣憤,想到去年,自己得知父親為弟弟只生了個女兒憂愁,準備從自個女兒身上打主意時,她可是滿心滿意的以為,會從自家的兩個兒子中選一個過繼到弟弟名下的。畢竟自己是大姐,二妹只有一個兒子。想着自己兒子以後也能在老爹這分一杯羹,王大姐開心地幾天沒攏過嘴。可沒想到最後竟是這麽個結果,叫她如何能舒坦。

“新郎來咯,新郎來咯。”外面有小孩子的叫喊聲,夾雜着成年男子的起哄聲。因着虎頭村離老林村隔了半天的路程,所以魯新十天前直接借助在了老王村的一個人家裏,今天直接到王進家成親。至于魯新家的親戚,就他的大哥帶着些禮來了王進家。畢竟魯新家在虎頭村是出了名的窮的,也沒多少人願意與他走親戚,更何況他是個上門的,這讓虎頭村的人覺得來了也沒什麽面子。就連他親大哥,沒看他強顏歡笑的模樣。

哼,想當初要不是為了讓你娶上媳婦,魯新主動對女方說承擔幾乎所有的家中債務,你能娶得上媳婦。現如今好了,魯新好不容易還了大部分的債務,現如今也因此做了個上門女婿。說到底,你一個做哥哥的除了需要的時候靠弟弟,覺得弟弟給你丢人的時候上門罵過,還做了什麽,又有什麽資格覺得丢臉。玉嬌冷眼瞧着魯橋的慫樣,覺得十分可笑。

“快快,新娘子快遮上蓋頭。”一片緊張卻有序的行程中,采兒被送到了魯新的身邊。一切按部就班。直到進入洞房,這間父親專門空出來的給自己和阿新做新房的屋子,采兒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這麽成親了啊,采兒默默地想着。當她聽到房門打開,從蓋頭下看着那雙自己親手為他納的新鞋,采兒才恍然,是啊,自己成親了呢!從此,多了一個人和自己搶被單,多了一個人為自己幹活,唔,還有像爹爹說的,多了一個人疼自己。采兒的心裏突然多了份喜悅。至于你說采兒為什麽沒有什麽緊張感?一是因着魯新在她家裏帶來好幾個月了,再生疏的人也熟了不是。二是雖着王進對采兒寵愛,卻也是管的挺嚴的,所以鄉裏婦人的那些閨房碎語,采兒也不曾聽過幾句,就是聽了那麽幾句,也是不甚在意的忽略了。三是昨晚王母給采兒壓箱底的時候,以她那儒弱的性子,你也別想她能說出什麽具體的來。最後,你若想說那壓箱底的,以古代朦胧美的審美觀,除了兩人光溜溜的躺在一起讓采兒覺得莫名的羞恥外,就無其他的感受了。簡單來說,采兒在某方面就是一白紙。

“采,采兒。”魯新看着眼前穿着大紅衣裳,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沿的女子,小心的叫出這個不知在自己心中回蕩了無數遍的名字。

“嗯。”終于,咱們的采兒姑娘覺得有那麽些許緊張了,一想到兩人□□地躺在一起,采兒的兩頰就忍不住飛上了兩片雲朵,這下就連那厚厚的“面粉”也擋不住了。

魯新掀開蓋頭時,看到的就是采兒這難得的含羞帶切模樣,高高隆起的頭發,小巧秀氣的五官,玲珑的身材,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更加勾人犯罪。魯新突然覺得一陣燥熱。原本就被灌得難受喉嚨,此刻更是幹渴的要命。不自覺地吞咽了下。

“采,采兒。”魯新深吸一口氣,暗啞着嗓音說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額?嗯,是挺餓的。不過我想先洗個臉。”說着,不适地皺了皺眉。

“那你等着,我去給你打盆水。”像今天這樣的日子裏,廚房都是備着熱水的。

等魯新回來的時候,采兒已經解開了複雜的頭飾和服裝,換上了家常服。魯新覺得,嗯,我家采兒怎麽樣都好看。

等采兒洗過了臉,喂飽了肚子。魯新才說道:“采兒,咱們早點睡吧。”說完,便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雖說覺得這麽早歇了,有點奇怪,看魯新的樣子,采兒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于是,接下來,采兒終于知道了為什麽要早早地歇着了,也終于知道了為什麽要光光地一起睡了。

玉嬌雙手交叉墊于腦後,看着今夜格外亮堂的星空,覺得自己實在是光明磊落。為什麽?你看她要不是光明磊落,能不進屋而躺在這上門吹冷風。

(話說,風吹得到你嗎?而且,你确定你不是在聽牆角???)

作者有話要說: 本人是第一次寫作,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多多指教。

☆、新婚

采兒是被一陣騷擾給折騰醒的,倒不是說有什麽難受的,只是模糊中感覺到有人在不停地撫摸自己的臉,那種癢癢的滋味,擾的她連最後一絲睡意也全無了。

“醒了?”那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那張折騰了自己一晚的臉終于清晰地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想起昨晚瘋狂地一夜,采兒就算再鎮定,也忍不住往被窩裏藏了藏。

身邊傳來一陣輕笑,氣的采兒恨不得撲上去咬上一口。

“好了,再悶下去,可要悶壞了。”阿新掀開被子,看着自家小娘子又想往下滑的身子,幹脆一把将其摟進懷裏,免得她真打算悶壞自己。

“你,你放開我。”雖然兩人昨晚已經行了周公之禮,兩人此刻身上也穿着貼身衣衫,可這種肌膚相親的姿态,還是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額?那你還往裏躲不?”阿新将額頭輕輕抵在采兒的額頭上,促狹的問道。

“不,不躲了。你,你快放開我。”采兒結結巴巴地說着,還不停地掙紮着。

“哼,別動了。”阿新輕哼一聲,暗啞着嗓音說道。

明顯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再想起昨晚的情形,采兒果斷地不動了。只是那臉卻是更紅了。

一刻鐘後,兩人終于收拾妥當,去正屋給兩老行禮敬茶。

此刻天色尚早,玉嬌随意坐在正屋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不遠處攜手款款而來的小兩口,女子溫順地站在男子的身邊,不時與男子對視一眼,雖兩人的交談并不多,可周圍萦繞的那一股淡淡的默契與幸福,卻不自覺地感染着身邊的人。

“爹。”兩人齊聲叫道,手中個舉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恭敬地對着坐在上首的王進。

王進看着氣色紅潤,眉宇之間脫了一分稚氣,多了一分嬌媚的女兒,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了茶,又說了幾句話,便每人給了個紅包。

“娘。”王母是個不敢多事,況且看着自家小女兒幸福,還是開心的,只開心地“诶”了一聲,便接過了茶,一口飲盡。也給了一個紅包,只是比起王進的,就沒有那麽厚實了。

“大哥。”說起來王勇對這個妹夫的情緒還是很複雜的。畢竟誰都知道魯新是為什麽入門的,而他的進門更是證實着自己的“無能”。作為一個男人,又有誰能接受這一點。可是自己也不是沒有抗争過,只是五年了,自己還是只有一個四歲大的女兒。最開始也以為是自家那口子的問題,可在偷偷給她找大夫看過之後,卻并無大礙。這不是她的問題,可不就是唉,眼見自己的父親由于早年的耕作,近兩年來身子越來越不行了,這要還不應了他的要求,豈不就是自己的大不孝嗎?

沉默地抿了口那兩杯茶,王貴掏出個紅包給妹妹和妹夫,便靠回了椅子上。

要說王貴是無奈的,那大嫂王連氏就是滿腹的委屈與氣憤了,這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要自己來承擔,現村子裏誰不誇王勇是個難得的好兒郎,不因自己不能生養而遺棄自己,那村裏的三姑六婆哪個又沒在私下裏譏諷自己是個不能生的老母雞。再眼看着将來家産的大半可能都會進了小姑兩口子的口袋,王連氏就恨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那兩杯茶更是像黃連般苦澀難咽。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和阿新剛到這個家時沒什麽兩樣,只是正了名份,真真正正地成為了這個家的一份子。且因還在正月裏,倒是沒什麽大活計可幹的,每天出了幫忙砍砍柴,挑挑水,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再就是和王進一起去走親戚了。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天王貴夫妻和阿新兩口子去鎮上賞花燈,王進兩口子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懶得走那麽遠,便不去了。

虎口鎮雖不是什麽繁華地帶,卻也因着是華源州與金遠州相通的要塞而顯得頗為重要。鎮上也住着一些從州上卸任,留在此地養老的員外。這些員外閑來無事,便會組織鎮上一些有錢的商賈和官員一起籌資,在某些節日裏舉辦一些活動,也算是為百姓做些事兒。且不說大家夥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老百姓确實是從中得到了不少樂趣與收益。比如說這元宵節,就因有着這些“大人物”的參與,而更加的豐富與熱鬧。

阿新小心地護着自家眼神不時流露出新奇的小娘子,以防身旁擁擠的人群碰到了她。王大嫂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再看看自家相公雖也陪伴在自己身旁,但畢竟沒有人家那份心細,便開始心中泛酸了:“瞧阿新給緊張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疼小姑似的。你也別擔心,這四周分布的衙役也不是吃幹飯,那眼神可利索着呢。難得出來玩,你啊,就放寬心吧。”說完,便似是好笑般的低下了頭。王貴瞧着她那番作态,卻也不多說,只和兩人說既然出來了,咱們四個一直呆一塊也沒啥意思,就分開來,等兩個時辰後,記得到自己的鋪子裏,先歇一晚,明天再回村裏。兩人倒是順從的應了。

等玉嬌在人群裏游蕩了一圈,将附近幾個好玩的地方都看了個盡,再找到阿新他們時,就沒看到王貴夫婦了。雖覺得奇怪,倒也沒多想。只接着跟在兩人後面看看燈謎,賞賞花燈,再看看那盡情搖擺的獅子,時間也就過去大半了。此刻的采兒手裏拿着一個玉兔啃餅的花燈,只見那只玉兔正抱着一個蓋住它整個肚子的月餅倒在地上,可就是這樣,它也不曾放開口中的餅,那憨态可掬的小模樣,讓玉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伸出食指“觸摸”它。那是剛在看花燈時,阿新買給采兒的,先前采兒也曾因着小時候爹爹疼愛自己讓自己和哥哥上過幾天學堂,認得幾個字而想嘗試着猜燈謎,可又覺得阿新并不識字,若知道自己識得幾個字,難免會難過,便放下了心思。阿新雖不知她有這番心思,卻也看出采兒不時的偷偷瞟那些等,還以為她喜歡花燈,便買了個這個燈哄她。在看到她因此而瞬間燦爛的眼神時,阿新突然覺得,若是能讓她永遠都如此的快樂,就是要讓自己買再多的花燈,那也是值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農忙

王進家現如今也有着二十來畝的田地,除了十畝上好的旱田,五畝中等的耕地還有八畝林地。由于虎口鎮處于偏北地區,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種的棉花和小麥。

今年年初剛下過一場雪,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的土地就顯得肥沃了許多。這對于靠天吃飯的大家夥兒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好消息。這天魯新與王進夫婦正帶着那些兩名長工在地裏耕作,雖然王進現如今身體不是太好,但你要真讓一個與土地大了半輩子交道的人就此不下田那是不太可能呢。

家人也曾勸他好好歇着,現如今多了個阿新,也是可以的了。要說勞作,阿新确實是一把好手,這在虎頭村裏,誰提到他不是豎起一根大拇指的。可王進說了“我一能走能跑的大老爺們,就這麽跟個娘們似的天天呆在屋裏算個什麽事兒,你們是嫌日子過的太悠閑還是怎麽着,走走走,該幹嘛幹嘛去。”王貴夫婦在鎮上忙着鋪裏的生意,是沒有時間幫忙的。

至于采兒,王進是不舍得讓她下地幫忙的,只在家照顧雞,喂喂豬,種種菜,準備大家的吃食和一些瑣碎的事,閑着的時候就做做女紅。不得不說對于一個農家的女兒和婦人來說,她是幸福的。

采兒提着食盒,緩緩走在田間的小路上。由于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小雨,路上顯得有點泥濘,但卻并不影響人們的正常行走。路上認識的人,也會擡頭打個招呼,更有那熟悉的人開個善意的小玩笑,采兒也會笑着回答一兩句。玉嬌調皮地伸出右手像那些淳樸的村民“互動”着,玩的不亦樂乎。

“喲,王家小娘子來給魯新送吃食的來啦。”

“這魯新可真是個有福的,娶了咱們這村裏一枝花,不知多少人得傷心淚。”有那中年的男子一臉惋惜地嬉笑着。

“死鬼 ,你要樂意做那上門女婿,也得看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也就老娘稀罕着你。”那頭男子的婆娘瞪了她一眼,雖話說的不怎麽好聽,卻也知道她并無惡意。

“嘿,我這說的都是別人,這王采兒再好,也是魯新家的,我這輩子啊,可是只想守着你,再生一堆兒女過日子嘞,男子倒也不怕女子的話,猶自說笑着。

“去,還一堆兒女呢!你當老娘是母豬啊!”婦人笑罵道。

玉嬌聽着那些田裏的不時傳來的對話,覺得其實這種生活也不錯。村裏的人雖大多數都在為了生存打拼着,偶爾也會有一些家長裏短的矛盾,只是大多數人都是淳樸的,他們的生活是安定平和的。而前世的自己雖過上了衆人夢寐以求的富貴生活,可那個世界裏又有幾分真心,每天帶着算計的日子,自己真的是快樂的嗎?真的值得嗎?

“爹,娘,阿新,李伯,常叔,先歇會,來吃飯吧。”采兒大聲沖着田裏的衆人喊着。

此刻魯新雙手正握着耒耜(古代的一種翻土農具,形如木叉,上有曲柄,下面是犁頭,用以松土),用力地刨這地裏的土,聽到采兒的聲音,便擡頭望去,只見她頭上帶着白色的方巾,穿着一件藍色碎花裙,手中挎着自己做的竹子編就的籃子,與自己短短對視幾眼後,便蹲下身,将籃子裏的東西取出來。正是農忙時期,很多村民為了節省時間中間都不會回去,頂多在田邊歇息一會兒便接着幹。飯菜也是由家人送來。

采兒将籃子裏的饅頭拿出分給大家,再端出用豬骨熬制的湯,給每人倒了一海碗。阿新看到采兒在那裏忙活着,連忙跑過去幫忙。

“王大哥,你家這阿新不錯,不僅幹活是把能手,還是個疼老婆的。”常叔是個外來戶,自己只有兩畝田,因也是個實誠人,王進便在他忙完自己的活後,便來自己地裏幫忙,王進給的工錢在村子裏算是高的,又因為人和善,所以常叔很是敬重感謝他。

“什麽疼不疼的,一大老爺們的整天為着女人轉像啥樣。”話是這麽說,那稍微知事的人都能看出他臉上的滿意。“不過,不是我自誇,阿新這田裏的手藝确是不錯的。”

“可不就是,這年輕人啊,多是浮躁,這一着急,可不就種不好地了嗎?難得阿新這麽小年紀就有這等子心性。”李伯的情況和常叔差不多,只是李伯是另一個村的,經人推薦,才來到王進家當長工。

魯新和采兒坐在一旁,聽着長輩們說話,卻也不好多嘴。可魯新卻還是高興的,畢竟在自家媳婦面前被別人誇,那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還得忙活幾天?”采兒看着田裏忙活了大半的土地,想着再過不久就可以種糧,心裏就止不住的滿足。

“再過三四天吧,之後就得去耕地裏勞作。爹說了,今年準備多種兩畝小麥,上次裏正召集大家說皇上準備讓大家夥兒試着種一個叫甘薯的東西,雖說這種甘薯的地,今年是不收稅的,可畢竟每人種過,所以爹打算多種兩畝小麥說不得能少損失點。”魯新仔細的和采兒說着。

“嗯,既然爹這麽說,你就照做呗。”采兒覺得爹爹畢竟是在田裏這麽多年了,有些話還是要聽的。“對了,我給你做的那件新衣好了,晚上回去你試試,不合适的話,我在看着改改。”

“嗯,好。”魯新的新裏甜滋滋的,媳婦給自己做的新衣呢。

日子就在衆人的辛勤耕作中像面粉似的嘩嘩流走,轉眼又過了一個月。三月的春風始終柔柔的吹拂着大地,為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漢子們吹走絲絲熱氣,帶來陣陣清涼。

這天王進一夥正和大家一樣,在土地裏播種,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在喊自己,仔細一看,原來是隔壁王大壯家的二兒子二虎。

“二虎子,什麽是跑這麽急,慢點,別摔了。”王進看二虎差點被一顆大石頭絆倒,連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向他走去。

“魯,魯大哥,采,采兒姐姐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農作物的資料都是百度來的,要是有什麽不恰當的地方,請大家幫忙提出來,我到時候改。

☆、有孕

“魯,魯大哥,采,采兒姐姐她。。。。。。”

還不等二虎講完,魯新就一下撲到了他面前:“采兒怎麽了?她現在在哪?發生什麽事了?你倒是說啊?”魯新赤紅着眼捉着二虎的肩膀,卻不想二虎本來就因跑的太快而呼吸困難,這會兒被他一晃,更是頭暈目眩了。

“魯新快放手,二虎快喘不過氣了。”王進拉開魯新捉着二虎的手,讓常叔和李伯按住他,幫二虎順了順氣,方道:“二虎,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采,采兒姐姐懷孕了。”哄,魯新知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腦子裏炸開一般,愣了會,突然拔腳向家裏沖去,只丢下一句:“爹,娘,我先回去看看采兒。”便不見了蹤影。

“呵,這孩子。”王進好笑的看着魯新跑走的方向。突然就想到當年,自家媳婦第一次懷孕時,自己不也差不多嘛。

“都是當爹的人,理解理解。”

“是啊,誰第一次不是呢。”常伯兩人符合到。

“他爹,咱們也快點回去,采兒第一次當娘說不得會慌呢。”畢竟是自己女兒,王母還是關心的。

“是啊,王大哥,你們就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倆呢,也不差這半天的功夫。”常伯勸道。

“嗯,那行,我們先回去一趟。”終究是放不下女兒,王進帶着媳婦匆匆回去了。

玉嬌坐在床頭,心思複雜的看着滿臉幸福的采兒。她是那麽的期待孩子的到來,相信魯新也是一樣的吧。若是他們知道。。。。。。我突然難以想象那個場面的到來。

。。。。。。

“她真的很漂亮,白白淨淨的,她對你一笑啊,你會覺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樣。”她當時留着淚對我說的,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寵溺、柔和與傷痛,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見第二次的。

。。。。。。

“采兒,采兒。”什麽叫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不就是嗎?玉嬌好笑的看着從門口沖進來的魯新。想那麽多幹嘛呢?再多的傷感也擋不住此刻的幸福,不是嗎?況且,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呢。

“阿新!”在外人面前還能稍加控制的情緒,此刻傾瀉而出。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地滾落。

“怎,怎麽了?那裏疼了嗎?”無語,你媳婦是激動的好嘛!極度鄙視魯新此刻的“慫樣”。

“不,不是的!”采兒雙手抱住魯新為自己擦拭淚水的寬厚的大手。細細觀摩着他的臉龐。濃眉大眼,不厚不薄的唇瓣,國字型的輪廓。這是自己的男人,是那個從不多言,卻給了自己從未有過踏實感的男人。現在,自己有孩子了,是自己和他共同的孩子。“阿新,我有孩子了呢!我們倆的孩子。”

“知道,我知道,孩子,我們的孩子。”雖然起先從二虎口中知道這個消息,可再次從采兒的口中知道,确是更加讓人興奮。魯新一手摟着采兒,抽出被采兒握着的手緩緩移向她的肚子,可就在要落下時,突然頓住。采兒疑惑的望向魯新。卻見他将自己輕輕放下,又站起來,急急的說道:“我,我去洗個澡,我身上髒。”随後,又是風一般的跑了。

王進夫婦回來的時候,魯新已經沖好了澡,正在屋裏陪采兒說話。

“爹娘。”魯新想到起先自己的模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王進拍拍他的肩膀,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采兒,感覺怎麽樣,幾個月了,怎麽都不說呢?”王母握着女兒的手,擔心的問道。

“兩個月了,我之前是有懷疑的,可是不敢确定,就想再等等,今天收拾院子的時候,感覺有點頭暈,剛好被隔壁家的王嬸子看到了,問了我一些問題,就幫我請了牛大爺,這才确定的。”牛大爺是村裏唯一的以為大夫,大家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會找他。

“你這做丈夫的也是,怎麽也不多關心下自己的媳婦,這麽大的是居然也不知道。”王母埋怨道。魯新愧疚的低下了頭,這确實是自己的不對。

“行了,他一個男人,哪會想到這。你自己這做母親的都沒發現,還好意思說別人。”王進訓斥道。

“爹,娘,是我不對,我該早點說的,讓你們擔心了。你們剛回來快去歇着吧,午飯準備好了,快去吃吧。”

“成,成,那你好好歇着哈,這些日子想吃什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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