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他?”顧寒低下眼眸看着她,“有多愛?”
溫語竹咽咽口水,抿了抿唇,總感覺他問的奇奇怪怪,像是知道些什麽。
“說話啊。”顧寒說:“有多愛他?”
溫語竹舔了舔唇,擡眸看着他,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
“很愛他。”溫語竹說:“此生,非他不嫁。”
安靜的酒店門口響起了突兀的拍掌聲,一聲一聲,清脆響亮。
顧寒低下眼眸看着她,臉上不知是怒是喜,他就這麽倚靠在酒店的大理石牆面上,西裝的扣子敞開,裏頭的白色襯衫略微有點淩亂,長腿一條微屈,另一條伸直,掌骨分明的大手還在拍打着手掌,一聲一聲的,在這冬夜,顯得有些瘆人。
“好一個非他不嫁。”顧寒輕笑了聲,眼眸的光依舊低、暗,嗓音低沉:“既然這麽愛他,那訂婚宴呢?訂下來了嗎?”
溫語竹潤了潤嗓子:“就在這個月月尾,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
“噓。”顧寒食指伸出,輕輕的抵在了溫語竹的唇瓣上,他垂眸看着她,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轉瞬即逝,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我肯定會去,畢竟,我有份大禮要送給你。”
餘音缭繞在耳邊,溫語竹目光有些閃躲,她和沈寅......
正想着她該怎麽圓這個謊時,顧寒抵在她唇瓣上的手指動了動,似在描繪着她的唇,指腹輕觸唇瓣,有些冰涼,像是帶着電,觸感真實的讓她不經意的一顫。
見他望着她,眼裏有一抹戲谑,溫語竹秀氣的眉下意識的蹙起,略帶厭惡的揮開他的手,翻個白眼敷衍道:“那就恭候顧總大駕了。”
顧寒眉擡了下。
周圍有人往酒店門口走,似乎是喝醉了,跌跌撞撞的,偏偏的,從他們兩個人的中間穿過去。
見他們離自己很近,酒氣熏天,顧寒蹙眉,長腿往後挪了幾步,就在這時,溫語竹轉身,往臺階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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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擡眸就沒看見她人,清冷的視線投向遠處,看見了正在揮舞着玉臂的小女人。
“去哪?”顧寒蹙眉,矜貴的雙腿往前一邁,踩着樓梯往下走。
溫語竹沒答話,細細的胳膊一直在上下擺動,在男人踩下最後一個臺階時,出租車終于駛來,見他清冷的視線一直筆直的投射在她的身上,溫語竹有些吓到了,出租車停在跟前,她哧溜一聲一下子鑽進了車裏,車門被她快速的關上,她催促司機:“司機,去半島小區。”
司機“诶”了聲:“您坐好。”
車子駛走,留下了一排車尾氣。
溫語竹坐在後排,心裏着實感到有些莫名的害怕,眼神不自覺的往後一瞧,這一瞧可不得了,視力良好的她,看見那人站在雪地裏,單手插着西褲的口袋,另一只手握着打火機。
打火機的火被按燃又按滅,忽明忽暗的,在這黑夜,顯得有幾分瘆人。
顧寒望着出租車駛走的路,小雪落在了肩膀上,黑色的西服上也沾了些雪花,他似未有察覺,眼睫都沒顫,視線一直望着那空蕩蕩的馬路,雪花在他化成水,沾濕了一整片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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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特助在家裏陪老婆玩的正開心,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這特意為顧總而定制的鈴聲化成灰他也認得,張特助一個鯉魚躍龍門手抓起手機放在耳邊,接過電話就說:“顧總,我在。”
顧寒一點兒也沒打斷別人好事的愧疚感,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帶着上位者不怒自威氣勢,吩咐道:“明天去調查一下半島小區的住戶名單,找到姓溫的女性住戶,立刻發信息給我。”
張特助沒敢問為何這個冷清冷血的顧總忽然要求調查女性,他點頭如搗蒜,麻溜的道:“好的顧總。”
電話挂斷,張特助出了一聲冷汗。
他老婆坐在旁邊,一臉花癡的問:“剛剛是不是顧總打電話給你啊?”
張特助點點頭,見自己啊老婆一臉的崇拜模樣,笑了笑,調侃她:“別做夢了,顧總也是你能肖想的?”
“我就是想想嘛......”小雨笑笑,見自己啊老公有些吃醋,便道:“不過顧總這人可真是太冷漠了,你剛剛聽他和你說話的聲音,就算屋裏頭有暖氣我都覺得冷。”
張特助一回想起他平日裏那不茍言笑,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不寒而栗的顧總就是一個哆嗦,開始和自家的老婆抱怨道:“那你不知道他,他其實也不是這麽冷,在外面表現是這樣而已。
“我記得,有一次,好像是去年還是前年來着,顧總的手上有根皮筋,好像是因為怕弄髒,放在了桌子上,有個部門的管理層進來送資料,多管閑事把皮筋扔了,這可把顧總氣的親自去翻垃圾桶,我真是第一次見一個人的眼裏真的有怒火。”
“啧啧.....”張特助雙手互搓了下自己的胳膊,繼續道:“那管理層的人當天就被開了,沒有講一分情面,一點兒餘地都不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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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處酒店的貴賓房裏,顧寒矜貴的雙腿交疊,一雙清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跟前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一臉的恐慌,喉結滾動次數多到數不清,害怕的身子直發抖。
顧寒修長的手指輕搖晃着紅酒杯,杯中的液體水波粼粼,他透過玻璃杯看着跪在地下的男人,嗓音杯紅酒潤過,不似往日那般清冷,慵懶中帶着些許的孤傲,倒有種別樣的滋味,“說說,你哪只手碰過剛剛的那個女人。”
跪在地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浩,他聞言吓的說話都磕磕絆絆:“沒......我......我沒碰......”
要是早知道那女人和顧總有交情,打死他也不會碰她一根頭發。
“沒碰?”顧寒雙腿交疊,端着紅酒杯的手輕輕的晃了晃,喉嚨裏溢出了一抹漫不經心的呵笑,過了好一會,吓的跪在地上的那人抖的有些不正常,他才又一次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碰!還是沒碰!”
李浩冷汗冒了一身,偷偷的擡眸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眼裏沒怒沒喜,神色不明,所以李浩不敢亂說話,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唇。
顧寒:“我數到三,你要是再沒回答,你兩只手都別想要。”
李浩瞪大了眼。
顧寒剛開口數到一,李浩立刻磕了幾個響頭,舉起自己的右手,顫顫巍巍的說:“這......這只。”
“識時務者為俊傑。”顧寒抿了口紅酒,醇厚的味道沁入喉,一小杯酒入喉,他看着李浩,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系好領帶。
李浩被那眼神瘆的小腹一縮一縮的,早有耳聞顧寒是個極清冷的人,但勝在有勇有謀,許多人想與其打交道都未成功,李浩也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人,多次幻想着與其打交道,卻未曾想,第一次碰見,竟是如此的情況下。
眼前的人不似平日人前的清冷,他有種狠勁,讓你不寒而栗的狠勁。
李浩顫抖着嗓子開口:“顧總......我要是哪裏惹你不開心了,您直說,我改正——”
“噓。”顧寒食指豎在自己的薄唇前,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說:“你的确是惹我不開心了。”
“因為你碰了不該碰的人。”
顧寒說完站起身,修長的手指将西裝紐扣扣好。
頭頂上的白熾燈亮的晃眼。
擦得發亮的手工高定皮鞋離開了李浩的視線,正害怕之際,聽見了走了幾步快要到門口的顧總的聲音,嗓音一如既往的冷,說出的話也無情冷血。
“把他的右手廢了。”
“是,boss。”站在李浩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低聲應道。
“別,不要,啊——”
李浩因為疼剛喊出聲音,就被黑衣人用毛巾堵住了嘴,房間裏響起“咔嗒”一聲,不大,但是顧寒卻聽見了。
知道是他手廢了,顧寒理了理自己的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嘴角揚了下,長腿一邁往門口走去。
黑衣人在桌面上放了一張卡,似乎跟在顧寒身邊久了,聲音也有點冷:“這是boss給你的卡,裏面有你的治療費。”
李浩疼的眼淚溢出來,手都斷了,還需要什麽治療費——
“忘了說,你的手只是骨折,回去養養就好了。”黑衣人走到門口,轉身回頭甚是無恥的說:“畢竟我們boss可是一個好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狗男人就是這麽A,對了,顧寒跟沈寅是同一個人,至于掉馬嘛,就看狗男人怎麽裝了,能裝多久了,狗男人叫狗男人是有理由的。哈哈哈哈哈哈,前三十紅包,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