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而不得的是我
氣氛明顯不對, 原本暧昧的氛圍早已在對視的時候消失的一幹二淨。
屋內安靜到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顧寒的喘氣聲還沒有短, 而且中途被打斷, 還是被當事人打斷, 那種難受堪比活生生的要人命。
顧寒手上的青筋都被逼出了好幾根, 他生生的忍住了那種致命的感覺, 沒敢再放肆, 目光微垂, 他的視線和溫語竹的對上, 氣息還噴灑在她翹挺的筆尖, 甚至唇齒上, 還留存着他的味道。
她就這麽望着他, 不開口先說話, 也不奮力掙紮,就這麽呆愣的望着他。
眼底的失望顯而易見。
顧寒很清楚這個失望是因為什麽,不是因為她對他還留存着愛的希望,而是一種徹底對他絕望的失望。
明明是她被下了藥, 也是她先勾引的, 可就在這一瞬間,顧寒卻忽然好慌,心驀然漏了一拍,他連忙退出來,喉結滾動,他嗓音還飽含着未散去的□□, 啞着嗓音低聲道:“語竹.......”
溫語竹的眼淚在他喊出名字的那一刻,沿着眼角往下流,她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只會無聲的掉淚,其餘的什麽都沒說,顧寒卻也慌了,他啞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滾,”溫語竹紅着眼眶,将抱在他腰上的手撤出來,指着門,閉着眼任淚水往下流也不睜開眼看他。
顧寒深呼吸了幾口氣,哪怕再沖動也不敢再莽撞,他啞聲,只說了句:“十分鐘。”
溫語竹不明白他的十分鐘是什麽。
只聽見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他很熱,整個人熱意盎然,連帶着她都溢出了細密的汗,她咬牙,感覺到了顧寒的動作,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心情也不好,于是不留于地的道:“不!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立刻馬上!”
原本被中途打斷就已經要了顧寒的性子,她生氣他也不願折騰她,忍着最後一絲的理智和定力,打算自我緩解完就開門出去,讓她安靜一下,可是誰知溫語竹竟然一點點都不領情。
沒有絲毫的體諒,沒有一點良心,剛剛撩撥他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惹火的後果,顧寒想到這,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氣。手上的青筋都被逼出好幾根,俨然氣得不輕。
可溫語竹閉着眼,根本沒看見顧寒此刻黑成碳的臉,以及怒意盎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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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自然不害怕,她見顧寒遲遲沒有起身,于是打算自己離開這個房間,可,比她起身來的快的是腿間傳來的疼痛以及顧寒用力把她拉扯回去的動作,他語氣略沉,咬牙道:“夠了!”
這句夠了徹底的激怒了溫語竹,她睜開了一直閉着的眼,眸光裏滿是怒意,毫不猶豫地給了顧寒一巴掌,然後強忍着哽咽道:“好玩嗎,顧寒!”
顧寒沒吱聲,舌尖抵了抵被溫語竹扇了一巴掌的那半邊側臉。
“我問你,”溫語竹扯了扯嘴角,“趁我喝醉了,做這種事好玩嗎!”
顧寒依舊沒吱聲,像是在思考什麽,半晌才來了句,“我說不是我主動的,你信嗎?”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麽?”溫語竹沒再說下去,而是指着門道:“你出去還是我出去?你選擇。”
顧寒雖氣,但是也不至于讓她還下地折騰她自己,于是随手拿起他的襯衫,默不作聲地穿好衣服,皮帶一扣,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開門走出去了。
溫語竹一個人坐在床頭發了半個小時的呆,都是成年人,沒把性看的那麽重要,寂寞的時候随便一個合眼緣,看得過去,稍微有點好感的就能打上一炮。
更別提顧寒這種優質男了。
但是她在乎的不是這個,她也不是那麽古板的一個人,就是當醉酒醒來看見自己的前任正在對自己做那件事,還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之下,多少心中是有芥蒂的。
溫語竹不是聖人,她做不到心無旁骛,不是說還有什麽舊情存在,只不過就是當年他的放棄着實是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別人都可以輕描淡寫的提及那個冬天,唯有她,匍匐其中掙紮了好幾年。
沒人能明白那天的她是怎麽樣的感受,像是沒了一半的魂,更過分的是,就在那天開始,接二連三的打擊便沖她砸來,家裏破産,被父親騙着出了國。
此後,七年沒有回來過,異國他鄉的時候,她心裏念着的是顧寒,連抽煙都特意找到人,買了顧寒第一次從她袋子裏抽走的那個牌子,吃飯睡覺連找工作都想着顧寒的身影。
那時候沒地方睡,和別人一起擠過大街,芬蘭的夜晚真的很美,她看過極光,也在極光中許過願,願望裏依舊有顧寒,再後來,她得知自己再和他無可能,也嘗試去放下。
那年2015年的時候,她穿着吊帶衫和祁遠一起去看了極光,也許了願,只是這個願望再也不是以往那種,而是簡單的一句話,許完後,她就徹底地放下顧寒了。
——“只願歲歲平安,即使生生不見。”
然後她點了一根煙,再然後她就沒有抽過那個牌子的煙了,那天開始,她和祁遠走的越來越近,卻始終沒有越過這條線,可她守了那麽久地一條線,就在今晚被顧寒越過了,不但越過了,還撕碎了她的尊嚴。
她做不到平靜。
特別是當他說出不是他主動的,你信嗎的時候,瀕臨崩潰的是她,她自認沒有酒後亂性的習慣。
她雖然酒量不好,但還不至于。
溫語竹看着地上的狼藉,全是用過的,足足有五個多,桌面上還擺放了一盒十二只裝的超大號,看來,如果不是她醒了,他還是打算繼續下去。
溫語竹想到這,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她強忍着腿間的不适,緩緩地走向了浴室,這比她第一次還疼,他地勁是真的大,以前她就知道。
溫語竹将自己洗了一下,身子舒服了些,将那股刺鼻的味道徹底的沖掉了之後,她打開門出去,卻看見桌子上放了一盒藥膏,是消腫的。
溫語竹拿來一看,是女性的私人用品,消腫消痛。
這棟樓裏也就只有兩個人,除了顧寒買的也就沒誰了,不想用,溫語竹将它放回原位,然後翻開衣櫃,準備找出新的床單換上,卻發現床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換了。
連地上的狼藉都給打掃幹淨了,溫語竹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些,她走了幾步,越來越感覺到不舒服,疼是真的疼,沒走幾步就覺得難受,溫語竹視線又看向了那個藥膏,猶豫再三,不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于是拿起進了浴室。
在出來的時候,床頭櫃上多了一杯紅糖水。
這次她沒喝,撩開被子躺進去睡覺,一覺睡得恨沉,夢見了什麽也記不大清楚,總之第二天醒了個大早,算算時間,顧寒估計還沒醒,不想碰見那麽尴尬,她起了床洗漱。
只是出乎預料,顧寒起來了,不但起來了,甚至還運動完洗了澡,溫語竹視線來不及移開,只見他臉上還有點點的紅,一看就是昨天她毫不留情扇的那一巴掌。
溫語竹沒理會他,徑直往門口走,手握到門把的時候,她聽見顧寒喊了她的名字,可她沒有停留,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她往外走,在網上叫了車,一路到了公司。
溫語竹一進去就看見了趙圓。
她手上拎着早餐,見了溫語竹,笑嘻嘻的打了招呼,“語竹,早上好啊,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真好看!”
溫語竹有些尴尬的點點頭,然後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平時都踩點進來的。
趙圓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耐不住話痨,還是開口解釋:“我最近都不敢出去玩了,昨天睡得早,所以來的早,對了,語竹,你是不是一個人住?”
溫語竹下意識地想起顧寒,然後莞爾道:“對,一個人住。”
“那你可得小心點了,”趙圓憂心忡忡的道:“聽說最近溜進來好多不法分子,随身攜帶木倉,昨天在港口還被抓到了好幾個呢,我們這邊離港口又那麽近,晚上回去還是得小心點。”
溫語竹一向對這種事沒多少的擔憂,她覺得自己總不至于衰成這樣,但是還是點點頭,道:“謝謝圓圓,我會多加注意的,你也是,晚上就別出去玩了。”
“我知道,所以我昨晚沒敢出去,”趙圓一邊說一邊往裏面走,然後低聲道:“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公司要有一批人被送到總部去,算是升職了,我也好想去......”
溫語竹聽見總部的時候,眉眼頓時跳了跳,可能心中有些預感,所以當在去總部的名單上有她時,不至于那麽的訝然,只是這其中多少有顧寒的手筆定然是事實。
她不知道公司是不是本來就有這個去總部的打算,所以顧寒順便弄了手筆,加了一個她的名字。
還是為了想要讓她去總部,所以故意搞這一出評選優秀員工晉級得名單。
她算什麽優秀員工,一個月都還沒到,總共上班不過一個星期,說出去也不怕人笑,她自己都想到這了這一層,更何況別人,所以當看見名單上有溫語竹的名字時,不少人都驚訝了。
“語竹,你真幸運。”
溫語竹看了眼,這人她有印象,但是喊不出名字,她不解:“為什麽?”
“因為公司第一次搞這個晉級,你才來了幾天啊,就被碰上了,”陳豔豔笑,“難道不是麽,還是你覺得這件事你本來就知道內幕,也內定了,所以才沒有感到幸運?”
這句話就是在變相說溫語竹這個晉級的資格來路不明,甚至是說溫語竹背後的靠山在給她開路,她冷笑,昨晚的氣還沒找到地方發洩出來呢,趕巧這人給碰上了。
“怎麽,我晉級了,你不爽啊?”溫語竹将名單怼到桌子上,冷笑道:“與其有空在這裏說些酸話,倒不如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你要是實在不爽,那麽你也去找一個會給你內定的人啊!”
陳豔豔臉色一頓紅白,看溫語竹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沒想到怼起人來也一點都不遜色,她要是知道溫語竹這麽剛,她才不會碰上去,也就見她好欺負,又是新人,她才敢說那些話的。
她不爽,覺得被人當衆下了面子,于是回怼道:“你現在猖狂什麽,那麽厲害,你不怕顧總把你和幫你內定的人搞下臺麽,你不知道顧總最讨厭的就是辦公室裏有人以權謀私麽!”
顧總,呵。
溫語竹冷笑了下,一步一步的逼近那人,看着她,嘲諷的勾起嘴角道:“顧總啊?你怎麽就不想想,顧總有可能就是那個內定我的人呢?”
這句話說的有些人臉上都忍不住偷笑,顧總是誰,是上流圈的寵兒,溫語竹吹牛也不打打草稿。
像是終于找到了嘲諷她的點,陳豔豔誇張的大喊道:“天啊,你難道不知道有傳聞顧總結婚了嗎,你這麽說,要麽你就是顧總的老婆,要麽......呵呵。”
大家哪裏能聽不出來陳豔豔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在說溫語竹如果不是顧太太的話就是一個小三,小三啊,多難聽的字眼。
溫語竹冷笑了聲,正欲教教陳豔豔做人,卻忽然有人喧嘩了一聲,吵鬧中,溫語竹聽見有人喊了一句,“顧總。”
溫語竹還沒反應過來,聽見人驚呼一聲。
溫語竹定睛一看,顧寒手上拿着一瓶礦泉水,礦泉水瓶開了蓋子,陳豔豔的身上全是水,她閉着眼,不可思議。
顧寒慢條斯理的将礦泉水瓶扔在了桌面上,在安靜的人群裏發出砰的一聲,驚擾到大家回了神。
顧寒擡眸,眼底滿是冷意,他看着陳豔豔,道:“我和她什麽關系,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若是你真的想知道,那麽你們就記住,我顧寒正在追求溫語竹,愛而不得的是我,苦苦纏着她不煩的也是我。”
“這麽說,你們明白了嗎?”
男人的語氣低沉,眸光陰鸷,吓得大家都不敢吱聲,溫語竹站在身後,看着顧寒的背影,許久沒有吱聲。
等人群散去,顧寒轉身看着溫語竹,明明昨天還睡在一起,親密接觸,可現在卻變成了兩看無言。
溫語竹覺得和顧寒呆在一個地方像是會窒息,哪怕他剛剛幫了她,她也依舊對他感恩不起來,她轉身欲走,卻聽見顧寒道:“今晚我要去談生意,可能會晚些回來。”
溫語竹頓了頓,薄情道:“不關我事。”
她轉身走了,留下顧寒和一片茫然的趙圓。
溫語竹直到下班也沒離開過辦公室一步,倒是有很多人時不時的來她的門口晃,溫語竹不予理睬,下了班就往樓下走。
趙圓盡管再八卦,但是奈何不住今天顧總今天的潑水護語竹的行為,吓得不敢上前問,于是只能默默的看着溫語竹往外走。
溫語竹下了樓,站在公司的大門口,打開了叫車的頁面,秒針一直在計時,預料中的接單沒有到達,反倒等到了張秘書。
車窗降下,溫語書掃了一眼,聽見張秘書道:“太太,我送您回家。”
“不用了,”溫語竹婉拒,視線看了眼手機。
張秘書卻誤以為溫語竹是因為顧寒的原因,于是解釋道:“太太放心,顧總沒坐這輛車,他去參加酒會了,特意叫我開車送你回家。”
溫語竹摸着手機一頓,旋即沉默,這裏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張秘書一臉淡定的等着溫語竹,完全不顧身後一串車的喇叭聲。
但是溫語竹等不下去,她看了眼身後的一片車,默默的打開了車門,上了車,幾乎是挨到座位的那一刻,張秘書便開了車,緩緩向前駛。
溫語竹坐在後面,有些疲倦,頭抵在車窗上,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下午六點多,霓虹燈映照下來,格外的美。
将溫語竹的側臉朦胧在黑夜與霓虹燈前,張秘書的視線往後視鏡掃了一眼,旋即,潤了潤嗓子道:“太太,你心情不好啊?”
溫語竹沒想到張秘書忽然這麽問,出于禮貌道:“沒事,有些累。”
張秘書恍然大悟般的哦了聲,然後默默的繼續開車,依舊沒話說,過了半晌後,張秘書忽然嘆息了一聲,道:“太太,您是不是和顧總鬧別扭了?我怎麽感覺顧總今日心情也不太好。”
溫語竹一愣,張秘書天天跟着顧寒,這些小事自然瞞不過他的眼,且也沒什麽好隐瞞的,順勢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張秘書沒想到溫語竹回回答,更沒想到她承認了,他多少猜到了兩人之間在鬧些什麽矛盾。
也能猜到顧寒那寧願悶死也不吭聲解釋的性格。
秉着為了自家老板的幸福着想,不要讓老板把夫妻之間的矛盾怒意發散到他這邊來,他潤了潤嗓子,輕輕咳了咳,道:“太太就別和顧總鬧了,昨晚上你在車上鬧了一晚上,還打了顧總一巴掌,太太昨晚喝的酒有問題,可把顧總折磨的不輕,顧總還好脾氣的哄着你,夫妻之間嘛,鬧鬧別扭很正常。”
溫語竹一頓,道:“你說什麽?”
酒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前三十紅包!!!明天依舊下午六點更新!愛你們愛你們!狗子去參加酒會啦,不知道會發生啥呢(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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