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藥

這裏很安靜, 整層樓都被謝焱包了下來。

越是安靜,就越顯得邊檸的那句話像是鑲了回響炮一樣一直在溫語竹的耳邊回放。

“我們結婚了, ”邊檸聲音低低的, 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怯生生的看着溫語竹。

像是覺得命運在捉弄人, 她和顧寒剛結婚, 邊檸和謝焱也結婚了。

可這不是重點, 誰都可以結婚, 讓溫語竹覺得膈應的是, 謝焱顯然是個浪子, 都和邊檸結婚了, 居然還吃別的女伴遞來的水果, 她一個旁人看了都覺得替邊檸難受, 更何況邊檸這個當事人。

她是他的妻子,看着丈夫和別的女人暧昧接觸。

溫語竹只覺得受不了這樣,她緩了好久,才想起問:“你為什麽會和他結婚, 你告訴我, 是因為那100萬嗎,他要挾你了是不是,我這裏有,你先拿去還給他——”

溫語竹的情緒有些過激,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可能是因為自己和顧寒的合約婚姻, 在她明知道邊檸不喜歡謝焱的情況下,她就更不願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踏入和她一樣的路。

“語竹,”邊檸及時的牽住溫語竹的手,開口輕聲安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謝焱和我之間沒有什麽感情糾葛,我和他之間早就沒有什麽愛恨了,當初也是年紀小不懂事,現在的我和他結婚只是應付他的母親,時間到了自然會離婚的,當然,我的那一百萬是他借給我的,不過沒關系,他不是那種人,你放心。”

溫語竹蹙眉,視線緊鎖邊檸,仿佛想看她是否有撒謊,可邊檸就這麽直視她,一點兒也沒見到膽怯,可能意識到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溫語竹松了口氣,退一步道:“那你要是有什麽事你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還有,雖然你和謝焱沒有什麽感情糾葛,但是他不是個好惹得,還遠着點還是遠着,知道嗎?”

邊檸見溫語竹把她得話聽進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氣,忙附和道:“知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為了不讓溫語竹繼續追問下去,她忙牽着她的手往包廂的方向走。

溫語竹點點頭,但事發突然,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一路上一直在問邊檸關于謝焱得事情,最後快要到包廂的時候,她忽然疑惑道:“我還忘了問你了,當初你們幹嘛分手,你分的還是他分的?”

她只知道她們分手了,因為什麽卻也不知道,當時她問過一次,邊檸打了馬虎,時隔多年,她還是有些不懂。

溫語竹的問題剛問出口,誰知,好巧不巧門一推開,謝焱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他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聽進去她的問題了沒。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語竹覺得邊檸下意識地哆嗦了下,旋即,岔開話題道:“你和顧寒怎麽一起來這裏了,他帶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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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語竹也沒想到邊檸話題跳的那麽快,一下子把話引到了她和顧寒的身上,又好巧不巧,顧寒的聲影就出現在跟前,溫語竹還沒來得及回答邊檸的話,頭頂便響起顧寒的聲音,“結婚太匆忙,忘記通知你們了,等婚禮再通知你們。”

這句話一出,邊檸裂了,似乎是想起什麽,她緊張兮兮的湊近溫語竹道:“你不是和沈寅結婚嗎,怎麽,你還想腳踏兩條船啊?”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了顧寒的耳朵裏。

顧寒的臉色有些僵,邊檸後知後覺自己問的太直白了,于是尴尬的左右看了眼,卻不小心和謝焱的視線對上,她下意識地避開,視而不見。

溫語竹倒沒有打算瞞着邊檸這件事,只道:“改天約個時間出來我和你說。”

邊檸道好,等兩個人終于閑談完了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包廂裏的人都看向了這邊,邊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都是謝焱的朋友,她拉着溫語竹回了座位上,似乎是察覺到溫語竹的心情有些郁悶,她輕聲問:“喝酒嗎?”

溫語竹悉知自己的酒量,哪裏敢喝,更何況自己今晚還得和顧寒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更是得保持清醒。

邊檸道:“這個不是洋酒,是果酒,不醉人的,我剛喝了幾口,感覺還行。”

邊檸和溫語竹一起長大,但是奇怪的是,邊檸的酒量卻是千杯不醉。

壓在心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腦海裏百轉千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總之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她猶豫了下,想着果酒不醉人,于是便點點頭道:“好。”

邊檸在隔壁桌随手拿了一瓶酒過來,一人給倒了一杯,溫語竹端起來,輕輕的嗅了一口,果然杯子裏的果香味很濃,只要想到不醉人的酒,溫語竹便沒節制的喝了好幾口。

漸漸的像是有些上瘾,她身邊的沙發陷進去了她都沒有察覺到,繼續喝着手中的酒,下一刻,身側人的嗓音便響起,“別喝了,等會兒醉了。”

溫語竹覺得他看不起人,誰喝果酒還會醉的,于是似笑非笑的怼了回去,“你管我啊?”

這語氣着實欠揍,身側的人輕哂一笑,嗓音低沉,“那你試試,喝醉了,看我不管你,誰還敢管你。”

溫語竹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嚣張,一邊轉身一邊想罵他,當看見是顧寒那張臉時,她話到了嘴邊被牙齒堵住了,倒不是怕他,而是懶得和他争論。

他似乎是不滿意她的态度,在她喝了下一口的瞬間,語氣懶洋洋道:“行,随你。”反正喝醉了出了什麽事別後悔。

俨然沒完全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溫語竹輕嗤一聲,端起果酒又喝了幾口,估計是真醉了,也沒回話,人耷耷的,靠在沙發上垂點着小腦袋,像是困倦的小貓,軟到了顧寒的心坎上。

他最是受不住她醉酒後的模樣,身側隐隐有人的視線望向了這邊,顧寒将西裝外套搭在溫語竹的身上,和邊檸打了招呼便往門口走去,邊檸拎着溫語竹的包,跟着走出去,企圖送送溫語竹。

謝焱坐在包廂裏,眸光驀然一沉。

顧寒自己開車來的,但是耐不住溫語竹喝醉了,擔心她鬧騰嘔吐不舒服,顧寒便叫了張秘書開車,在寒風中,顧寒抱着醉後趴在他身上的溫語竹,嗓音淡淡道:“謝焱要是過分了,你打電話給語竹,只要她開了口,我一定會出馬的。”

邊檸當然知道自己的事情瞞不過顧寒,也就騙騙溫語竹而已,她輕點點頭道:“好。”

邊檸看了眼喝醉後迷糊的溫語竹,莞爾一笑,道:“你好好對她,有什麽誤會就解開,看你們兩個錯過這麽多年,我還是覺得可惜。”

風吹來,顧寒垂着眼眸,看了眼溫語竹,沉聲道:“自然會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顧寒覺得讓溫語竹打開心扉再次接納他,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張秘書開車駛達門口,顧寒上了車,安頓好溫語竹後,視線不經意一掃,看見了謝焱站在石柱子後面,叼着一根煙目光沉沉的看着背對着他的邊檸。

他輕掃了兩眼便收回視線,自己的感情還一團糟,他沒空搭理別人的,更何況據他所知,謝焱和邊檸兩個人,貌似是邊檸先開口放棄......

懷中的人開始嘤咛,似乎是熱的,一直拿手撓脖子,他忽然覺得不對勁,這個酒有問題,眸光一頓,他對着張秘書道:“開快點。”

張秘書察覺到顧寒口中的緊張,腳瘋狂踩下油門往前開。

與此同時,顧寒放在一側的手機響起,他一邊顧着溫語竹,不讓她亂來,一邊抽空劃過接聽鍵,聽見的便是邊檸略帶急躁和無力的聲音響起,“顧寒,語竹有沒有事?”

顧寒估計邊檸也中招了,不然怎麽可鞥打這個電話,“你們喝的酒是從哪裏拿的?”

“我不知道啊,”邊檸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我就是看見桌上有,就随手一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居然中招了。”

果然,在酒吧裏面的所有飲品只要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便再也不要端起來喝,今日是顧寒在,若是顧寒不在,只有溫語竹和她,那麽溫語竹會被誰欺負了去!

她自己反正是無所謂了,現在和謝焱的生活左右不過也是如此。

邊檸話音剛落,手機就被搶走了,顧寒聽見邊檸帶着哭腔的聲音道:“謝焱,你別鬧了,你把手機還我,我和語竹通電話。”

“通個屁啊,”謝焱把手機放在耳邊,對着那頭吐出兩個字,“挂了。”

電話啪嗒一聲挂斷,謝焱一把将邊檸往車上帶,旋即目光陰沉道:“忍不忍得了,忍不了我不介意車.震,忍得了我們就回家。”

果然是謝焱,說出的話總是那麽的惹人厭。

邊檸不作聲,謝焱冷笑了聲,一把松開自己的領帶,“你的意思就是忍不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現在就滿足你。”

說完,他附身向下,在即将要靠近的那一刻,卻被邊檸一把用手擋住,她急切的哀求道:“別,回去......回去。”

謝焱的瘋勁是真的可以做出這種當衆車.震的事,她不是沒被如此,想到昨天......她整個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聲音變得更加地低......

“求你了。”

“回去。”

見她如此卑微,謝焱這才停下手。

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轉身往駕駛座上走,車速比平時都快,吓得邊檸在車上見叫了好幾聲。

邊檸那頭難受,溫語竹這頭也不好過,她像是泡在火爐裏面,熱得難受,她奮力地想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剛撩起來一點點就被人又摁了下去,那個人似乎是故意的,專門和她作對。

溫語竹難受的想哭,小身板在左右轉動,鬧騰的勁是真的不小。

顧寒不敢用力,只能讓她在他懷裏翻來覆去的,可還不夠,她伸出手一直撩衣服,她有明顯的馬甲線,皮膚又白,簡直就是來折磨他,考驗他引以為傲的定力。

顧寒深呼吸了幾口,眼瞧着溫語竹又撩開了衣服,他憋得呼吸都變得深沉了許多,啞聲對張秘書道:“快點,還有多久到?”

張秘書被自家老板啞的不成樣的嗓音吓得手一抖,立刻道:“還有十分鐘!”

顧寒深呼吸了幾口氣,用了狠勁才把熱的難受一直在鬧騰的溫語竹桎梏竹,低頭湊近她,他吻了吻她耳尖,喃喃道:“別鬧了,再鬧我就真的不忍了。”

溫語竹就是天生下來和顧寒作對的,他越是低聲安撫她不要鬧,她越是在這溫柔的語氣裏變本加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迷迷糊糊她擡起手,沖着一直在吻她耳尖的人扇了一巴掌。

張秘書的隔板還來不及升上來,猝不及防的聽見了一聲清脆敞亮的把掌聲。

這個車廂裏也只有他們三個人,他臉上又不疼,太太又喝醉了,而且顧總也不可能動手打太太......

排除下來......

張秘書的腳一抖,吓得一顫。

他雖然知道太太脾氣不好,不然顧總也不可能這麽久還沒搞定他,但是沒想到太太這麽剛,居然敢直接扇顧總一巴掌,雖說知道顧總縱容太太,但是這麽不給面子顧總,估計是個男人都會生氣。

更何況顧總的身份,估計在他這個位置上的,會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和面子,張秘書估計平時顧總再怎麽縱容太太,今日也不會縱容了。

可意想中的生氣卻沒有到來,車內響起了顧寒無奈又寵溺的嘆息聲,說出的話,更是驚呆了張秘書下巴。

顧寒沒有絲毫的怒意,反倒帶着低哄的嗓音響起,“別鬧,手該疼了。”

張秘書:“......”

顧寒抓着溫語竹的小手,放在溫熱的掌心中輕而慢的揉了揉,輕而又輕的嘆息了聲,将還在鬧騰的溫語竹緊緊的桎梏住,啞着嗓子道:“再鬧今晚就真的一晚上別睡了!”

可是溫語竹不聽,繼續鬧,顧寒覺得自己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做欲.火.焚.身了,懷中人偏偏還不安分的在蓄意勾引,一點兒也不安分,就在顧寒差點忍不住的時候,張秘書松了大口氣道:“到了到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顧寒就抱着溫語竹下了車,長腿一邁,大步地往湖畔的別墅走去,裏面是顧寒請人專門設計的,環境很溫馨,可現在的兩個人根本沒時間去欣賞這些。

溫語竹在鬧,熱的她渾身難受,像是繼續要找一處冰泉才能緩解身上的燥意,而顧寒的西裝給她披着了,現在也只剩下一件襯衫,盡管男人一年四季火氣旺,但是也耐不住外面下大雪的天,襯衫早就冰涼了一片,剛好是溫語竹此刻需要的冷意。

她緊緊的挨着他,顧寒覺得自己的忍了一晚的神經終于快要瀕臨崩潰的邊緣,他喉結滾動,望着溫語竹好半晌,在她嬌氣的再一次嘀咕“熱”嘀咕“我難受”的時候,顧寒壓在邊沿的那條神經線最後還是抵不住溫語竹的誘惑,一把抱着溫語竹就往卧室裏走去。

一沾到床,溫語竹就鬧騰的更加厲害,她伸出手,一把勾住了要起身的顧寒,實則無意,但是對于這時候的顧寒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勾引,她貼上前,吐氣如蘭道:“難受......”

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他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定力站起了身,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東西。

溫語竹感覺到渾身都很熱,這個熱意哪怕她明顯感覺到空調都沒用,不但熱還帶着燥,像是要找一個東西作為發洩口。

發洩口來了。

有點冷冰冰的,但是呼出來的氣好像又是挺熱的,後面什麽感覺溫語竹都忘記了,總之體內的燥熱終于散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清醒的腦袋。

頭痛欲裂,

她感覺到整個人都有些沉,腦子沉也罷了,身子也很沉,整個人像是分裂了那樣,難受到她想抓狂,她用盡全力想要睜開困倦的雙眸,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眼皮子一點力氣都沒有。

而身上時隔七年的那種感受再次傳來,她心裏忽然一沉,像是在打擂鼓戰那樣,一下又一下,一聲高過一聲,而耳邊還有男人的低.喘聲。

慢慢的萦繞在她的耳廓,噴灑在她的脖頸。

像是帶着電流那般,讓她原本無力的雙眸瞬間瞪大,映入眼簾的是顧寒閉着眼吻她的臉。

屋內點了暖黃色的燈,将兩個人的影子倒影出來,像是教室裏投放的的大熒幕,溫語竹側着眼眸,一清二楚的看見了,也感受到了。

她忽然感覺嗓子很幹很幹,想說什麽說不出來,像是任人宰割的一條砧板上的魚。

似乎是察覺到了溫語竹的不對勁,顧寒忽然停下了動作,垂眸一看,她正呆愣,盡管夜很黑,他也沒忽略掉她眼底的紅,以及那種不可置信的神情。

兩個人的視線在黑夜中對上。

作者有話要說:  啧,糟糕咯!狗男人糟糕咯!前三十紅包!!!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有貓了!!!!買了一只貓!英短乳白!!!嘿嘿,好可愛啊!名字叫歲歲,來源于“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小名叫:“奶酪。”

可愛嗎!明天依舊六點更新!我努力存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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