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它說它想認識一下主人

剛好是紅燈, 停在了十字路口,張秘書希望自己是個路癡, 這樣他就可以随便的開, 而不是大氣都不敢喘的不敢往後面看, 生怕得罪了身後的兩尊大佛。

車內的氣壓很低, 溫語竹能感覺到溫度驟然降低, 視線忍不住往側邊看去, 餘光裏, 顧寒一雙眼瘆人的很, 周身的氣壓降低, 喉結滾動, 手背上的青筋被逼出了好幾根。

力氣大到溫語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着鮮血慢慢的溢出紗布, 她驚呼一聲, 低聲道:“顧寒,你幹嘛!”

傷口又崩了。

而顧寒卻沒有理會,視線看着自己的手,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對着坐在前面的張秘書道:“去半島。”

這個答案, 還是讓張秘書和溫語竹同時都感到有些意外。

張秘書倒是很快的調整了自己驚訝的情緒,立刻道:“好。”

于是車子往前駛。

溫語竹看着顧寒的手,想說兩句什麽,但是察覺到他此刻估計沒心情理會她,于是也選擇了默默的閉上了嘴,只是在閉嘴前, 她還是伸出了手,把剛剛出院時,醫生給開的消毒水之類的遞給顧寒,順勢低聲問:“要不要消毒?”

蔥白的指尖捏着消毒水,指尖微微顫了顫,顧寒視線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麽,眸光一暗,低聲道:“等會兒回去再弄吧,我自己不會,傷口好像發炎了,你幫我一下。”

溫語竹知道顧寒不止是手傷到了,還有腹部以及背部都被懸崖上的岩石給劃傷,出了不少血,傷口也很大,她那天也是偶然看見的,就在她和裴星散步回來之後,不小心看見他換衣服,本想趕緊退出去的,但是眼神卻瞬間看見背部上的那一片傷口,她當時上前問。

他回了一句,“沒什麽大事。”

現在倒是主動說自己的傷口發炎了,也開口叫她幫忙,溫語竹倒是沒有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更何況這個傷本來就是因為她而受的,她點點頭,将消毒水邊收起來邊低聲道:“好,那等會兒我幫你消毒手,背和......胸的話,讓張秘書消毒就好。”

溫語竹幾乎是話音剛落張秘書就一個急剎車踩下去了,溫語竹忘了系安全帶,身子往前一倒,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顧寒的手攬住了,他蹙眉,看了眼張秘書。

後者一頓冷汗直冒,先是和溫語竹低聲說了句抱歉,旋即又道:“太太可別為難我了,我哪裏會消毒啊,上次幫顧總消毒我把他的傷口都給弄出血了,還是您來吧。”

張秘書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功夫倒是日漸增長,這一點顧寒倒是喜歡,沒有組織,反倒低低的嗯了聲,旋即溫聲道:“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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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張秘書擡眸看了眼後視鏡,剛好和顧寒的視線碰上,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移開了視線,等着溫語竹上鈎。

溫語竹看了眼張秘書,又看了眼顧寒手上的紅透了的紗布,沒有懷疑,猶豫了片刻後低聲道:“好......”

顧寒陰鸷的雙眸聽見這個好字的時候,眸光都溫潤了稍許,不一會兒就到了半島小區,溫語竹先下了車,手上拎着的是顧寒的消毒水和她平日要吃的藥。

旁邊橫過來一只修長的手,企圖從她手上拿過袋子,她回神,立刻阻攔道:“不用,我自己拿也行,你先上去吧,我們先去消毒。”

顧寒蹙眉,似乎沒打算聽溫語竹的,正欲拿過她手上的袋子,身後卻傳來了低低的咳嗽聲,随着他越來越接近袋子的手,咳嗽聲變得一聲比一聲高。

顧寒有些不耐,他蹙眉側眸看了眼始作俑者。

只見張秘書一直瘋狂的對着他眨眼,旋即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低聲道:“顧總現在手受傷了不能動,顧太太提一下也是應該的,我也幫着點,顧總就別插手了,您這手估計還得好幾日不能動彈呢,這幾日還不得托太太照顧您了。”

張秘書的話顧寒怎麽能不懂,他不但懂,在套路溫語竹的這件事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與他并肩,只是他願不願意罷了,但是眼瞧着溫語竹這個沒心肝的小女人,顧寒還是默默的收回了手......

“嗯,張秘書說的有道理,”顧寒就這樣,看着張秘書提着東西往前走,自己跟在溫語竹的身後,上了電梯回到了家裏,一進去,熟悉的陳列讓溫語竹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勁,顧寒不動聲色的将燈全部打開,然後對着張秘書道:“把這裏的裝修給換了,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聞言,溫語竹看了眼顧寒。

後者越過她走了進去,然後坐在沙發上,一邊拆開手上的繃帶一邊對着溫語竹道:“現在消毒嗎?還是我先洗澡?”

溫語竹有點懵。

為什麽顧寒要在這裏洗澡?

還沒等溫語竹問一下,顧寒倒是像這個家的主人一樣,一邊把紗布解開一邊道:“那就先消毒吧,消完毒你先去洗澡,張秘書幫我去收拾幾件衣服來——”

“不是,你收拾衣服幹什麽!”溫語竹不解,呆愣愣的看着顧寒,眼睛瞪大,模樣着實有些可愛,和往日一句話嗆死人的她完全不同,倒是和以前那個愛追着他跑,追着他說不分大街小巷的她有些像......

可能是她的反應讓顧寒覺得愉悅,他低低的笑了笑,旋即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道:“我手受傷了,一個人住恐怕不方便,張秘書有老婆,他老婆多疑,要是在我這裏住上一段時間,除非我可以賠一個一摸一樣的人給張秘書,不然我不敢冒這個險,你說呢,張秘書。”

話題一下子甩給了張秘書,他顫顫巍巍的點頭,旋即立刻道:“對對對,我老婆很多疑的,而且顧總也不喜歡旁人近身,這份工作還得太太您來,我們不行。”

張秘書說完,感覺到顧寒睨了他一眼,他立刻笑笑道:“就這樣,我就不打擾顧總和顧太太了,我先去幫顧總收拾幾件衣服,車子我開走了,顧總,您好好養傷。”

說完,他直接轉身,啪嗒一聲關掉了門,屋內只剩下顧寒和溫語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後,顧寒先垂下眼眸,不動聲色的将紗布一下一下的拆開,眼看就要拆到底了,溫語竹卻是受不了他這樣的激将法,無奈的道:“你先去洗澡啊,洗完澡再消毒,現在消毒,等會兒洗澡了之後還不是要消毒一遍。”

像是就在等溫語竹的這句洗澡,顧寒熟練的将紗布纏上去,然後眉眼都溫潤了少許,站起身,他個子高,低着頭看了眼溫語竹,從喉嚨間溢出了低低的一聲笑,“夫妻不是本來就應該住在一起的嗎,哪怕我沒受傷。”

溫語竹到底是被他低沉的讀出夫妻二字的聲音給弄得紅了耳根,她睨了眼顧寒,旋即裝模作樣的咳了咳,随手一指道:“廁所就在後米,快去洗澡。”

顧寒甚是愛她這副模樣,嘴硬心軟又愛裝膽子大,明明害怕住在一起,卻還是想在他面前扳回一城,佯裝無所謂的樣子,他嘴角一翹,微微彎腰,低聲道:“等會兒張秘書回來了,你記得把衣服給我。”

溫語竹敷衍的嗯了幾聲,實在是受不住他靠的那麽近,她潤了潤嗓子,視線看向了落地窗外的世界。

顧寒進去洗澡,溫語竹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她忽然想起那天溫聖說的話,她現在敢肯定自己的母親肯定是受人殺害了,不然溫聖不可能說出這句話。

當然,起先溫語竹只是覺得溫聖是死到臨頭不甘心,所以才随手拿了一件沒有的事和她說,擾亂她的心境,但是不知為何,她就是想知道......

關于母親的,哪怕是被溫聖騙了,她也要不顧一切的去查這件事。

門口傳來門鈴響起的聲音,叮咚叮咚的很清脆。

溫語竹估計是張秘書來了,因為溫聖那件事之後,她開門前必定是要往貓眼看一眼,來人确實是張秘書,她打開門,正欲叫張秘書進來坐,浴室裏便傳來了聲音,“語竹,衣服拿進來。”

張秘書自覺的把伸進家裏的腳給縮了回來,低聲道:“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溫語竹:“欸......別走啊,進來喝茶。”

話音剛落,浴室裏面又傳來了顧寒的聲音,“語竹,快點衣服,我的背弄濕了。”

想到顧寒背上的傷,擔心弄發炎,溫語竹沒敢耽擱,拿着衣服就往浴室門口走去,咚咚聲響起,她輕聲道:“開門,我把衣服遞給你。”

顧寒低低的嗯了一聲,修長的手從浴室打開的門伸出來,接上了她遞過去的家居服。

等門一關,溫語竹就道:“那你先穿,我去熬點粥。”

浴室裏的人沒說話,她正欲擡腳走的那一刻,裏面傳來了顧寒的悶哼聲,旋即他嘶了一聲,繼而道:“語竹?”

溫語竹腳步一頓,“怎麽了?”

“進來,”他低聲道:“傷口開了,扣不上扣子,轉不過來。”

溫語竹看着浴室有些猶豫,但是顧寒又喊了一次她的名字,聽上去似乎毫無雜念。

溫語竹将心頭那抹怪異的心思給抛在了腦後,旋即推開門進去,一進去,她也不知道是被熱氣熏得還是被眼前的風景給弄得,一張臉漲的血紅。

她其實很少有這麽害羞得時候,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該經歷得都經歷了,該看得自然也不少,但是鮮少這麽明目張膽得看着,上一次起碼是喝了酒,而且那時候比起他完美得身材,心中有的只是憤怒。

但是現在不同,她和他都是清醒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她伸出手,視線筆直得望着某個地方,手幫他扣着扣子,待一顆一顆扣子解開了之後,她感覺到顧寒越來越近的身體,帶着低低的質問,“你怎麽臉紅了,裏面太熱了嗎?”

這裏面含了多少明知故問的成分,溫語竹不清楚。

她抿了抿唇,裝模作樣的咳了咳,像是不願意在他面前出糗,她強壯鎮定的擡起目光,目光輕蔑的掃過他的身體,然後擡起他的胳膊就往袖口裏塞,邊塞邊道:“弄出血了我不負責。”

語氣聽上去很正常,只有顧寒聽出了聲音裏的細微顫抖。

顧寒嘴角一翹,“那要怎麽樣你才負責?”

這句話不免帶了點調情的意味,溫語竹就擡起眼眸看着他,能感覺到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浴室裏霧氣萦繞,暖黃色的燈光将氣氛弄得愈發暧昧,她能感受到臉頰上被顧寒噴灑下來的氣息,以及靠的越來越近的唇......

他就停在那裏,不靠近也不退後,半晌後,低聲道:“說啊,要怎麽樣你才會對我這個丈夫負責。”

而不是把他抛下。

溫語竹哪裏知道自己随口說的一句話讓顧寒一直反複追問,她抿了抿唇,垂眸看着他,他睫毛很長,又長又直,但不翹,有些密麻的雜亂,但是卻異常好看,只是那雙如此好看的眼睛,此刻正盯着她的圓鼓鼓的那兩團看,目光色氣又暧昧。

溫語竹面色一僵,然後一咬牙,眼看着氣氛就要暧昧燃燒到了頂點的那一刻,她狠狠的一拍顧寒的手,雖然沒有碰到傷口,但力道不輕,她在顧寒蹙眉的那一刻,一把靠近他,然後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裏,下巴微揚,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小女人忽然的投懷送抱讓顧寒呼吸一滞,他的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腰,就在他克制不住的那一刻,他忽然聽見她往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旋即,媚眼如絲。

什麽叫做用最乖戾的臉龐說出最侮辱人的話,溫語竹就是這樣,她非但沒有适可而止,還變本加厲道:“顧總,聽說使用的頻率越高,顏色就會加深,你是不是這幾年沒動過啊,怎麽還是那麽淡呢。”

她這人慣是如此,越害怕越要裝淡定。

顧寒氣笑了,他抓着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一把往下帶,然後嘴角一翹:“它認主人,”

她從來不是顧寒的對手,這一點她早已知曉,只是沒想到這人臉色如此厚,一把桎梏住她的雙手,他喉結滾動,啞聲道;“它說它想它的主人了,托我問問它主人肯不肯,你說,好不好?”

顧寒長得好看,哪怕是說出那些流氓的話,也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顧寒垂眸看着她,嘴角一翹,像是在笑她不自量力和他比較。

溫語竹忽然來了氣,一把勾住了顧寒的脖子,旋即在他欲色漸深的眸光裏,勾人又侮辱人的道:“我是可以的,但是顧總,你腰還能動嗎?”

說完,她一把按住了他腰上的傷口。

顧寒倒吸了一口冷氣,旋即一把将她按在了牆上,讓她動彈不得。

溫語竹忽然慌了,他哪怕一只手也能和她抗衡。

顧寒垂眸看着她,頭一側,往她耳朵上狠狠一咬,引得她驚呼一聲,旋即他啞聲道:“和你打招呼呢,怎麽不理它,嗯?”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三十紅包,論騷,顧寒第二,無人第一,秦深雖然也騷,但是他是從高中就開始對白荼騷,這俨然已經是一種性格了!初狗直接幹,傅響乖乖糯糯小奶狗,你們猜,吃到了沒(狗頭)先緩兩章,祁遠要來了,祁遠邁着輕盈的步伐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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