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更合一

浴室裏的熱氣萦繞着, 暧昧的氛圍随着霧氣開始蔓延,她耳尖有些疼, 還有些酥麻的感覺, 她忍不住有些呻吟, 卻沒讓顧寒停下來, 而是愈發的加重了啃咬。

溫語竹橫在他腰間的手頓時收緊, 咬緊自己的嘴唇不讓顧寒愈發霸道的擠進來, 可下一刻他不管不顧, 甚至有些急躁, 溫語竹的嘴角有些疼, 卻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一次的火, 怕是再難滅下去了......

正當溫語竹察覺到顧寒的動作要進到下一步的時候, 門口忽然響起了門鈴聲,這也便罷了,手機也跟着響起,顧寒原本打算裝作聽不見的心思頓時歇下了, 他用盡了最後一絲絲的理智放開了被他鎖在懷裏的溫語竹, 渾身冒着熱氣,一只手抓過放在一旁的手機,一邊将企圖要趁機走掉的溫語竹狠狠的壓在牆上,身體的變化很明顯,他緩了好久才穩住自己的呼吸。

溫語竹低着頭不敢看他,也不敢亂瞄, 況且他手上正抓着電話,生怕是熟人,聽了一些不該聽的聲音進去。

溫語竹猜對了,的确是熟人打來的電話。

是張秘書。

溫語竹和顧寒靠的很近,雖然身體的溫度和暧昧的氣氛一直萦繞着,但是張秘書的話卻讓溫語竹瞬間從暧昧的氛圍裏被打回了現實,而被打回現實的還有一個顧寒。

張秘書:“顧總,太太母親當年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我現在門口,手上有東西要給太太看一下。”

溫語竹和顧寒被張秘書的話弄得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了,溫語竹側過臉,默默的拿起被顧寒差點撕壞的衣服穿上,然後轉身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感覺顧寒穿衣服很慢,特別是現在穿着褲子,手裏的動作像是老舊的電影裏刻意放慢了。

溫語竹只瞄了幾眼便立刻收回視線,忽略掉心中的秀意,她先走了一步,卻被顧寒抓住手腕,他聲音裏還有未褪去的情.欲,嘶啞道:“等我。”

顧寒慶幸此刻溫語竹沒有擡起眼看他,不然他定然把持不住,管他門口的人是誰,又拿了什麽,他只明白,她的一個眼神就讓他整個人的底線和自控力都能崩潰掉。

兩個人沒耽擱太久的時間,往門口走去,打開門,張秘書額頭上好多汗,大冬天的總不至于是熱的,更何況他穿的也少,像是急急忙忙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來的。

溫語竹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叫張秘書進來,順勢看見了他手上那個文件包,鼓囊囊的一大疊,溫語竹回神把門關上,轉眼便被人牽起了手,是顧寒。

他垂眸,像是已經知道了張秘書手上的文件夾裏面裝的是什麽,低聲安撫道:“你若是不想看我們就不看,我解決這件事情,你安心等溫聖的裁決書下來。”

溫語竹做不到,她估計能猜到文件裏面的東西有多吓人,所以顧寒才會這麽說,但是她一想到這件事情是關于母親的,她就覺得難受,哪怕看了之後刺激的再深,她也要看。

她眼神鑒定,又是關于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也不再勸阻,而是握緊了沒有被她揮開的手,低聲道:“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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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語竹低低的嗯了聲,能感覺到他隔着手心傳來的熱度。

張秘書也沒有耽擱時間,一邊低聲說話,一邊打開了文件夾,“顧總,太太,這裏是我這幾天找到的那幾個傭人提供的信息,當時據他們所說,溫聖的母親,也就是李燕,她當初的時候也是一個傭人,後來據以前和她很好的那個傭人說,是因為那晚上溫亮正喝醉酒了,她蓄意勾引,事發後的溫亮正擔心被太太的母親發現,于是給了一筆錢給李燕。"

溫語竹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張秘書繼續,“但是李燕不甘心,她偷偷的懷了溫亮正的孩子,也就是溫聖,李燕很有心機,特意去驗了是男孩之後才告訴溫亮正。因為溫亮正特別想要一個男孩,但是因為太太的母親不會生了,所以他就順勢和李燕勾搭上了,到搬進家裏之前的那十幾年都在過着很正常的一家三口的生活。”

溫語竹對這些其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任憑溫亮正再過分些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麽,早在溫亮正背叛母親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溫亮正更加惡心的一面,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溫聖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張秘書也猜到了這一點,便也沒再說溫亮正和李燕的事情,而是從文件夾裏面掏出了幾張紙,仔細一看是一些老舊到發黃的照片,溫語竹不解,“這是?”

張秘書沉默了一會兒,旋即鼓足勇氣道:“這是你母親在醫院最後的臨死前,被李燕虐待的照片,是她喪心病狂的喊傭人拍下來的,溫亮正......估計是也不知道這件事。”

溫語竹的腦袋像是有東西重重的砸了下來,在腦中轟隆一聲,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那些照片就暴露在她的眼前,一張一張的都是母親猙獰的臉,有被李燕扯着頭發往後倒的,有被李燕拿着鞋子扇在臉上的......

更恐怖的居然是一張沒有穿衣服的照片,母親瘦弱的身體被拍下來,眼底是木讷,溫語竹忽然酸了眼眶,金豆子像是不要錢一樣一下一下的往下掉,她當時還在上學,年紀尚小,每次去醫院看母親的時候,只覺得她生氣越來越小,一天比一天瘦弱,後來,母親留下一句話,要她一定拿回股份就撒手人寰了。

她一直以為母親是正常的生老病死,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所以才離開了,但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并不是,她不是正常的死亡,而是因為被人虐待,加上本來就有病,所以身體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摧殘。

溫語竹眼眶通紅,想哭卻又感覺怎麽都哭不出來,悶在心口卡在喉嚨的感覺實在是難受,手上的照片明明心中恐懼不敢再看,但是卻又忍不住看看,像是想穿回以前,給照片裏無助的母親一點點能量。

但是晚了,事情的真相時隔十一年才再次浮出水面,十一年。

溫語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直站在身後的顧寒上前,将她攬入懷裏,低聲的哄了好幾句,聲音低低的,聽不大清楚,張秘書倒是默默的開了門走了出去。

監獄裏,溫聖的條件很不好,像是被人故意針對那樣,他住着的地方都是監獄裏最會闖禍的人,他每天直到深夜他們睡着了才會得以偷閑。

這時候他往往會坐在床頭,擡眸看着兩米高的那塊玻璃,從這看出去,剛好可以看見月亮,月光疏疏密密,其實看不大真切,但是溫聖很喜歡月光。

月光在記憶力是美好的,就像那年他路過溫家的時候,看見溫語竹站在露臺上,看着月光發呆,他當時想,要是自己也住在這裏就好了,那麽好的環境,月光肯定也很不同。

可笑的是他真的住進了這裏,那天晚上,他自己一個人去了溫語竹那天站着的那個露臺,往上瞧了一眼,看,沒有月光。第二天他也同樣站在這裏看,還是沒月光。

連續好幾天,他都站在同一個地點擡眸看月光,後來他看見了,但是卻沒覺得有哪裏不同,也和他在他家裏看見的一樣,甚至和他現在監獄裏看見的一樣。

只是沒那麽亮,就像是他的身份一樣,見不得光,見不得人。

大家都說他是私生子,是的,他是,但是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如果他能夠左右,他一定不會選擇李燕和溫亮正,是他們教會他喪心病狂,從小被李燕灌輸的思想就是一定要進到溫家,成功拿到自己的財産,

當時的他對溫語竹有種莫名的敵意,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沒有一點點的好印象,可能是因為每天李燕的一句,“你要是不努力點,屬于你的東西全都會被溫語竹給拿走”,每天孜孜不倦的重複這句話,溫聖感覺自己的腦海裏都有回音了。

那時候還年幼,母親說什麽自己就是什麽,所以他長大後住進了溫家,對溫語竹的态度簡直說的上是惡劣的,以至于後來一發不可收拾,什麽事情都要去搞一搞溫語竹。

連帶着機場上的那一腳。

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力道也沒有控制,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腳讓溫語竹以後都難再生産。

可是他沒有後悔。

做錯了事,沒什麽好後悔的,就像這次他回國一樣,早在偷買號木倉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但是他不怕,鬧明天就執行死刑他也不怕。

但是他不甘心,像是這幾年來李燕和溫亮正給的壓力,讓他在自己臨死之前想過扳回一局。

所以他告訴了溫語竹,她母親的死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李燕的死活他不想管了,反正他沒良心這件事也是李燕教出來的,虎毒不食子,李燕當初怎麽教他這些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報應有一天會回到她自己的身上。

他不會對任何人心軟,也不會對自己心軟,這是溫聖喜歡自己的一點,他喜歡自己沒有羁絆的感覺,沒有任何人能牽制住他,他喜歡來去自如。

啪嗒一聲,牢裏的鎖被解開,溫聖才發現,窗口的月亮不知道何時躲了起來,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是新的一天,他等來了他的判決書。

溫聖于2017年11月30號執行木倉斃。

明天。

溫聖閉上了眼,倒頭睡了,終于從這個世界上解脫了。

他滿意的笑了笑。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他發現自己臨到死前也沒什麽值得挂念的人浮現在腦海。

有些好笑。

溫語竹在做噩夢,夢裏的母親撕心裂肺的哭着,她想去安慰卻發現怎麽都安慰不了,想去觸摸也觸摸不了,冷汗出了一身,随着母親的尖叫,讓溫語竹從睡夢中立刻驚醒。

醒來的那一刻入眼的就是顧寒的臉龐,他睡在身旁,旁邊點了一盞橘色的小燈,她忽然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她想起一件事,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兩個人說起未來。

她和他說了自己的藍圖。

她說想和他結婚,要養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喜歡四居室,他們一間,兒女一間,還有他的母親一間。

剛好滿滿當當,不多一間不空一間。

她還說裏面要有一個衣帽間,還有一個飄窗,最好最好床頭每天晚上都有一盞橘色的燈,不要白色的玄色的,就要橘色的,顯得很溫馨,很溫暖。

這裏是她家,她沒買過橘色的燈,或許是早早就忘了自己還曾說過這些,那麽這個橘色的燈是哪裏來的。她恍惚之中忽然感覺到橫在腰間的手慢慢的收緊,顧寒眼都沒有睜開,眼底的青色很明顯,俨然是疲倦的不行,他将她攬入懷裏,一字一句的生硬的哄着她。

“別怕,我在。”

永遠少不了這句。

溫語竹沒吱聲,就讓顧寒以為她睡着了,她不願吵醒他,剛剛哭的夠嗆,他低聲下氣的哄了好久,什麽方法都用過了,就愣是沒讓她停下眼淚,倒是哭累了就安分了。

她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心中那抹疼還是揮散不開。

許是懷中的人過分安分乖巧,讓疲倦入睡的顧寒感到有些不對勁,于是睜開了眼。

溫語竹坐在原地望着某處發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一些事,全都是有關于十年前的,十一年前,她的母親離開了,溫聖和李燕登堂而入,她處處被溫聖針,外公外婆早已離世,沒人可以倚靠。

長期居住在黑夜裏的人也會渴望光芒,那時候閃閃發光的顧寒就是溫語竹的光,忘了是一見鐘情還是早有預謀,反正黑板報那天,是她對他着迷的那天。

少年一半向光一半陰暗,又幹淨又黑暗。

和她一樣。

像是有心靈感應那樣,她的頭也跟着看向了顧寒那邊,但是好巧不巧,和顧寒搭在她肩膀上的腦袋撞上,毫無預兆的,他們的嘴唇也碰上了。

氣氛在橘色的燈下驟然加深,她居然感覺像是催促他們完成在廁所裏沒完成的事。

顧寒倒是沒有占這個便宜,這次倒是很快的退了出來。

用盡了自制力不讓自己流氓,卻冷不丁的聽見溫語竹軟聲道:“不親了嗎?”

人們說,在人極度煩惱壓力巨大的情況下,性剛好能緩解,她想讓自己放肆這麽一晚上,就一晚。

繼續卧室裏面沒做完的事。

顧寒眼底的欲色漸深,喉結滾動,啞聲道:“知道我是誰嗎?”

也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溫語竹呼吸也跟着他走,急了起來,帶着剛哭過的軟糯聲,嗓音裏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嬌氣,“知道,你是顧寒。”

顧寒像是忍到了臨界點,特別是從她的口中聽見了他的名字,他身體變化快到自己都驚訝。

溫語竹倒下。

卧室裏傳來了細細簌簌的聲音,溫語竹覺得自己飄飄蕩蕩的,嗓音都啞了,她忽然後悔勾引顧寒了。

顧寒咬牙,“我的腰行不行!”

溫語竹還敢說些什麽,将呻吟聲吞咽進去,她很後悔在浴室裏的時候那麽嚣張的問了那句話。

他不解釋,用行動來告訴她答案,也讓她不敢再這麽嚣張。

直到太陽光很強烈的灑進來,溫語竹才睜開眼睛。

身邊的人早已起來,痕跡已經明顯,而且他躺着的那個地方已經冰冷一片,她想到了昨晚的瘋狂,臉上微微一紅,掀開被子下了床。

出去的時候,昨晚的那些痕跡已經沒有了,張秘書拿來的那些照片溫語竹也找不到,她不由得有些疑惑,正欲打電話給顧寒的時候,門口卻響起了門把轉動的聲音,她心一緊,立刻往後面看去。

是顧寒。

他手上提着早餐,是溫語竹以前最愛吃的湯包,她有些訝異,道:“你去排隊買的?”

顧寒低低的嗯了聲,看得出來休息的很好,一臉吃飽了的感覺,有些驚訝她主動開口說話,晨起時想着昨晚太放肆,她醒了定然免不了要生一通氣,所以也沒敢耽誤時間,幾乎沒休息就起床買她愛吃的湯包。

打算生氣了就拿湯包哄着。

溫語竹确實是愛吃湯包,顧寒幫她把筷子掰開,她接過,也沒有客氣,一下吃了好幾個,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提起昨晚上的事,母親的,還有那件溫語竹想要釋放壓力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寒慢條斯理的吃着,她也吃着,窗外的陽光正好灑進來。

她覺得他們自從她住院以來的相處模式變得好了許多,沒有再劍拔弩張的提起以前,而是看着當下,他們像是正常的一對夫妻,彼此在照顧。

溫語竹覺得,只要顧寒不提起以前,她能夠因為溫聖的事對他改觀,也能和他持續這樣的生活,只是愛上的話,再也不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說的就是她。

溫語竹的想法顧寒多少知道,他沒有提起以前,沒有說起當年,自從溫聖那件事之後,他明白了老天要一個人回來是多麽的難,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從眼前消失,而不提以前她就不會消失。

早餐在沉默中用完,溫語竹最後還是沒忍住開了口,“我媽媽的照片呢......”

顧寒一愣,然後端起給溫語竹熱的牛奶,低聲道:“我放起來了,別想看了。”

溫語竹接過,正欲說話,又聽見他道:“也別想李燕了,這些事交給我。”

他看着她,眼底是信誓旦旦。

溫語竹能聽懂顧寒的話外音,叫她別插手,也別去過問,而且李燕現在就在他手上,她忽然也有些累,溫聖的事,母親的事,她疲倦的點點頭,順從道:“好。”

顧寒的确是找到了李燕,溫語竹睡着之後,顧寒就開門往外走。

李燕是昨晚上找到的,原本以為要出國大範圍的找,卻沒想到她居然跟着溫聖一樣偷偷的回了國。

如此一來更好,顧寒憋了一晚上的氣,給溫語竹哭聲撓了一晚上的心肝終于找到了發洩口,他開車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關着李燕的地方。

張秘書也在,看見了顧寒,低聲道:“李燕的精神有點問題。”

“精神病而已,”顧寒一邊戴手套,一邊冷笑,“我最不怕的就是精神病,精神病對精神病,這不是剛剛好麽?”

張秘書目光微顫,低着頭沒有敢說話。

倉庫的門給推開,顧寒自認沒有什麽不打女人的優秀特點,他本來就是一個壞人,別拿好人的紳士風度來要求他,在他眼裏,只有人和溫語竹,欺負了溫語竹的人,不管是誰,下場都只有一個。

——以後的日子都別想再安寧了。

倉庫的門被關上,響起旮旯一聲,緊接着響起了李燕的哭喊聲,“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神經病,我做什麽事都不犯法的,你要是敢碰我,我今天和你一起死在這裏!”

“精神病?”顧寒手握着鋼管,鋼管很長,嘩啦在地上,響起刺耳的聲音,他眼眸陰鸷,看着李燕道:“你兒子也是個神經病,可你看看你兒子的下場,一樣木倉斃,所以,你覺得我會怕你?”

李燕承認第一次看見這種人,恐怖陰森,說話做事都有種不顧後果的感覺,和當年她弄死正房的時候那種拼勁很像,她咽咽口水,心中一緊,趁顧寒動手前,轉移話題,“你要打我要殺我,你也要讓我明白為什麽,我自認做了半輩子好人,沒做什麽虧心事——”

“我沒心情聽你歌頌你小三史的偉大,”顧寒把鋼管抵在她的脖子上,眸光陰鸷道:“你只要記住一點,溫語竹受的委屈,都會在我顧寒身上還給你們!”

話音剛落,倉庫裏響起鋼管悶悶的聲音,還有李燕哭喊的聲音,這裏很偏僻,哪怕李燕哭到斷氣也沒有人能夠發現,更不會有人過來營救。

但是顧寒不會讓她斷氣,他要讓她受到所有的懲罰。

出來的時候,張秘書第一個迎了上來,拿着塑料袋把顧寒滿是鮮血的手套給扔了進去,然後還有鋼管,最後熟練的掏出電話,報了一個警,電話號碼也丢進了黑色的袋子裏。

兩個人驅車離開,一個往南一個往北。

溫語竹在家中,忽地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是陌生號碼,她心中想着李燕和溫聖的事,放低了警惕心,按下了接聽鍵,那邊似乎在海邊,海浪風聲都傳入了溫語竹的耳邊。

她眸光一頓,也沒有開口打招呼,企圖挂斷電話,那邊像是察覺到了,先她一步開了口,“好久不見,我的寶貝。”

溫語竹握緊電話的手收緊,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沒說話。

那邊也安靜了,只剩下風聲,還有他挂斷電話前的一句話,“我說過了,我會回來,你小心點,叫你那位也小心點。”

電話啪嗒一聲挂斷,她怒吼:“祁遠!”

祁遠對她太溫柔了,以至于她都忘了初見他時,他正面無表情的舉着刀正往別人的臉上一刀一刀的劃着,直到她吓得瑟瑟發抖,他才收起刀,擦了擦有些血的手,沖她勾勾手指,“第一次見你,剛來這邊?”

她點頭,他勾唇,打量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離開了,走前還踢了踢被劃傷的那個人,聲音冷的像是沒有感情的人,“別吓到美麗的女人,滾。”

那個人感激的看了一眼溫語竹,從地上翻身起來,捂住自己的臉就往外跑,而祁遠也在同時消失。

下一次再見他的時候,他拎着一把吉他,正坐在她打工的餐廳,一首一首的彈着老舊的情歌,原先她以為他是來這裏賺錢的,後來才發現他根本不缺錢,而來這裏唱歌,也只是為了她。

此後的每天,她都能看見他,他年紀尚淺,是一個少年,比她小了三歲。

他愛跟着她身後,戴着一頂鴨舌帽,眸光永遠很冷冽,只望向溫語竹的時候帶了點光,可他現在回來了,揚言要針對顧寒和她,溫語竹忽然慌了。

她打了好幾通電話回去,他不接也不挂,就讓手機自然停掉,溫語竹知道,他是在刺激她。

電話還在打,他還是沒接,不知道打了多少個,溫語竹才放棄,因為門把響了,她怕是祁遠這麽快就來了,立刻站起來往外跑,看見的卻是顧寒。

他手上提着老母雞,還有一些當歸紅棗藥材,一看就是打算熬湯,不知道為何,她看見了顧寒莫名的覺得安心,那雙單薄的眼眸,也讓她想起,他年少的偏執。

不比祁遠差,手段更不比祁遠狠,顧寒會藏起自己的心思,讓你察覺不到,最後再給你致命一擊。

她忽然将懸起來的心放了下來,聽見他邊換鞋子邊緊張道:“身體不舒服嗎?”

出了這麽多冷汗。

溫語竹搖搖頭,忽然上前,低聲道:“陪我去監獄可以嗎?”

顧寒盯着她,半晌後無奈又寵溺的嘆息道:“确定了?”

溫語竹點點頭。

顧寒不緊不慢的将雞放在炖盅裏慢慢熬制,洗了個手,換了衣服,這才牽上溫語竹的手,低聲道:“看了今晚不許做噩夢,也不許哭。”

溫語竹點點頭,然後道:“順便買了電話卡可以嗎,我不想要這個了。”

顧寒覺得今天的溫語竹有些奇怪,一些小事也要和他商量,但他着實是喜歡,揉了揉她的頭發,和以前一樣,微微屈膝,盯着她半晌後,勾唇笑着說:“可以,只要你想,什麽都可以。”

溫語竹眼眸微顫,任由顧寒牽着往門口走,上了車,溫語竹看着指示牌,上面寫着兩個字。

監獄。

今天是11月30號。

她要去趕着結束一場恩怨。

作者有話要說:  啊,昨天動手術了,然後回到家麻藥過了很難受,就沒有更新,今天在這裏雙更合一,前五十個紅包,愛你們麽麽噠!

祁遠千呼萬喚始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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