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生負虧欠
一路走走停停，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梁府的大門前。
蘇千伊心想着，已有多日沒見了，正好進去看看未晞。怎料進了梁府之後才知道，未晞早就出去了。
“你說未晞要出島去！”
蘇千伊驚訝，怎麽會突然想要出島去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南婉看她神情不安，安慰道“蘇姑娘不用擔心，小姐最近身體很好，而且小姐好像是去找梅邪仙人了，仙人定能照顧好小姐的。”
“婉兒，今日可有什麽事發生？”
“恩…？”南婉想了想“是有一件事，今天有個青衣男子來找過小姐，神出鬼沒的。小姐把我們都支出去了，不知道是要商量什麽事。”
青衣男子？難不成是…主人派他來的。
“婉兒，那我先走了。”
“恩。”
東錦走過來，望着蘇千伊遠去的背影，幽幽地道“婉兒，你說在小姐心中，是我們重要還是蘇姑娘重要？”
南婉滿腦問號的“錦姐姐為何這樣問呢？”
東錦笑笑，收回自己的思緒“沒事，我只是在想。現在小姐從悲傷中走出來了，生活也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只是不知道，現在對于小姐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是朝歌大人最重要啊！”婉兒應道，嘴邊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嬌俏可愛“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嘿嘿。”
是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嗎？未必吧。那日未晞與洛祁說的話，東錦也聽了有十之□□，雖然不是字字明白，但也大概猜得到。
朝歌大人，是不會屬于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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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未晞請梅邪幫忙，但很顯然她只是一時沖動，一句話就被梅邪問的愣住了。
“你去九天幹嘛？”
未晞的語氣很急切“叔父在受罰，這不是他的錯，我不能讓他獨自承擔！”
“所以呢？”梅邪不緊不慢的說“你想去救他？還是替他受罰？然後天尊就會大怒，讓你們雙雙重新投胎，你就滿意了？”
“我！…”
她沒有那個意思的，可是事情被梅邪一說，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不能替他受罰，甚至不能幫他喊一聲痛，只會越幫越忙，越幫越糟。未晞心裏有點氣餒，為什麽她什麽都做不了，永遠只能做被保護的那個呢？
梅邪看着未晞臉色的變化，知道她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雖然幫不了忙，但是梅邪心來還是很欣慰，替自己的那個癡情朋友欣慰，畢竟眼前這個女孩，終于會為他擔心了。也算朝歌沒有白白做那麽多。
“那…我該怎麽辦呢？只能等麽？”
梅邪拍拍未晞的肩膀，勸慰道“傻丫頭，你在這裏好好的呆着，才不會讓那個傻子分心，你放心吧，以他的修為，那點懲罰算不了什麽的。”
“老頭！你是不是什麽都知道？”
未晞突然的發問讓梅邪愣了一下，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像是要被審問似得。
“還好吧，畢竟這件事仙界已是人盡皆知了。”梅邪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他哥哥莫塵的事？”眼神探究。
顯然沒有料到未晞會問這個問題，梅邪沒什麽準備，但還是下意識地一口回絕。
“不知道！”
未晞陰笑着看着他“回答的這麽肯定。那就一定是知道喽…老頭，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你以為你說謊我會分辨不出麽！”
激将法！一定是激将法，梅邪看着面前神色從容的小丫頭想着。
“老頭我是真的不知道。莫塵這個人向來不願與人交好，沒有來往自然不熟他的事。”
“好吧好吧。”未晞滿不在乎的應着“本來還想着說說那天你喝醉之後叫的那個，嗯…好像是個姑娘家的名字呢。”
“秋泱！？”
“對！”未晞笑着道“就是秋泱。”
老頭，這才叫激将法，看你在乎的。
“老頭，你不僅叫人家的名字，還說了好多..啧啧啧”未晞掩面“讓人羞羞的話呢。”
梅邪也不知是害羞還是難堪，總之臉紅紅的。未晞一邊忍俊不禁的笑着，這個老頭，竟然這麽好算計了。
“我都說了什麽？”梅邪目中無光，像是真的戳中了他的傷心事一般。
未晞看着老頭的神情，淡淡的道“想知道就先告訴我莫塵的事。”
梅邪深吸了口氣，整個人的感覺都在慢慢變得脆弱。未晞心裏抱歉，她不是故意這樣的，可是她沒有辦法，沒人能阻止她想要做的一切。
老頭轉過身去，蕩起的衣擺攪着石室內的煙塵，翩翩起舞。
“他是朝歌的哥哥，他們并非一母所生……”
那大概是一萬年前，天尊娶了紫薇大帝之女為正宮，兩人也算是舉案齊眉，後來沒過多久他們便産下一子，也就是莫塵。可是天尊生性風流，而且對于天尊來說，娶幾宮娘娘也不算什麽。但是紫薇大帝之女是個很不一樣的女子，她很在意天尊對她的感情。也許真的是還不夠愛她，所以天尊冷落了她，在莫塵沒出生多久就娶了另一個女人，也就是現在的聖母。
紫薇大帝之女得知消息的時候，事已成真了。她想見見天尊，但是天尊拒絕了她。萬念俱灰之時，她跳下了誅仙臺。誅仙臺不同于輪回路，一旦跳下便是灰飛煙滅。那天正是莫塵的生日，還不懂世事的莫塵，那天沒有大擺生宴，也沒有人祝福，反倒是穿上了一身素衣，他不懂為何哭，只是一遍遍的問着身邊伺候的人“母後怎麽沒來呢？”。
從那之後，這事情就像一個禁忌一樣，無人敢提起。天尊礙于自己的面子，也怪那個人給他的恥辱，所以他不喜歡莫塵，這種情況一直維系到莫離出生。與莫塵不同的是，天尊特別重視自己的二兒子，把所有一切都給了他，也包括未來天尊繼承人的位置。
也許是天尊漸漸年老，意識到對這兩個兒子的不同，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在莫塵成年的時候，天尊讓莫塵做了司命尊者，掌管六界生死輪回。這是很大的權力，但是莫塵明白，天尊的位子依舊輪不到他來坐。
所以……
“所以他想讓叔父觸犯天條，失去做天尊的資格？”未晞打斷他。
梅邪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好了，我的故事說完了，你該告訴我那天我都說了什麽？”
未晞挑眉笑笑“嘿嘿，你自己慢慢想吧！”所完就起身向洞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打趣地說“改日，記得再将你與那…什麽來着？哦，秋泱，秋泱姑娘的事講給我聽哦！”
“你！…臭丫頭。”
人走的很快，一眨眼就不見了。梅邪自己琢磨，他到底說了什麽？怎麽會一點記憶都沒有呢？醉成這個樣子……
啊！恍然大悟，向着洞口外咆哮。
“臭丫頭！敢炸我！那天喝醉的人明明是你！”
未晞聽着洞中傳來的聲音，笑得不能自已。是呀，喝醉的是她，可是不清醒的人可不是她。兵不厭詐，誰讓他一遇到那個秋泱姑娘，就喪失了思考能力了呢！
現在的事情終于在未晞的腦中縷清了來龍去脈。
莫塵，是他破壞了她的家，殺了她的父母，毀了她的婚姻，而如今他又要對付朝歌。
每一個她身邊的人，都要被奪走麽？絕對不可以。
得知未晞要去九天，蘇千伊的心裏很糾結，可是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立刻去禀報自己的主人，這是她的任務，不能摻雜一點點情緒。
可是走到承熙宮門口的那一刻，她還是猶豫了。
也許她改變不了什麽，但是這樣做，是不是就真的背叛了她們之間的情誼。畢竟未晞是那麽信任她，她真的感受得到。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還在猶豫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從裏面傳來一個聲音“花凝，怎麽不進來呢？”
“主人…”她有些怯懦“我..”
莫塵看在眼裏，只是淡淡的笑笑，拿着手中的花灑，神情自在的澆灌着面前的花朵。
“花凝，你看這些花，我替你照顧的可還好？”
雖是簡單寒暄的話，可是其中的情緒還是讓花凝心悸。她跪坐在地上，深低着頭。
“花凝謝主人擡愛。是花凝照顧不周，讓主人費心了。”
“哎，不怪你。”莫塵擺擺手，一心撲在花上面，沒有看她“你突然回來，是有什麽事？”
“我…只是想…回來看看。”
“呵呵。”莫塵冷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花灑，走到她的身前，注視着她“花凝，你也學會說謊了。”
“花凝不敢！”
“沒關系，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麽事。我并不在意，反倒歡迎她來。只是你，花凝，我說過，不要動感情。一旦你動了感情，那麽就是到你失去它的時候了。”
“主人，花凝知錯。請主人責罰！”
莫塵蹲下身子來，一手撫着膝蓋，一手貼着她的臉頰，似笑非笑的說“我已經派人去接她了，你…就在這裏和我一起招待你的姐妹吧。”
“主人！”可不可以不要這樣，這對于未晞來說太殘忍了。她不想這麽做。
“我勸你不要拒絕，不然，我會對她更殘忍。…你忘了，你要永遠效忠于我的麽，怎麽區區一個小妖，就能改變你？”
蘇千伊咬緊自己的唇，聲音顫抖“花凝沒忘，花凝願誓死效忠主人！”
只要，只要能陪在你身邊。
其他人，我都可以犧牲。
未晞，對不起，這份虧欠，只能來生再還。
作者有話要說： 本人正在構思新文，
打算寫一個蠢萌賤的男主抱回活在二次元的女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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